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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战神掳走后(穿越重生)——清麓

时间:2024-09-20 08:50:24  作者:清麓
  “唰唰——”
  周围的树木突然晃了晃,头顶树叶纷纷扬扬落了霍常安一脑袋,作为在这片山林里长大的孩子,立马捕捉到危险的气息,整颗心提了起来,用力攥紧手中镰刀。
  空气宛如混合了大量胶水,冷汗顺着青年额头滑落,汗水以极快速度打湿身上衣衫。
  然而,一分钟过去,无事发生。
  神经紧绷过度导致青年疲惫不堪,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不太可能是他疑神疑鬼,趁此时机他赶忙提起背篓大步往山下跑,等回到家中院子里才发现他要找的两味药材不知何时装满了背篓。
  注视青年落荒而逃的背影,凌息无奈耸肩,真不禁吓。
  毛茸茸的脑袋从一侧走出来,拱了拱凌息的腿,随后第二个毛脑袋,第三个毛脑袋,凌息逐渐被毛脑袋淹没。
  狼群争先恐后往他身边凑,恬不知耻地在草地上朝他露出软乎乎的肚皮。
  “吼!”一头体型巨大,皮毛夹杂着灰白两色的狼低吼一声,叼住最不要脸的那头露肚皮的狼狠狠丢出去。
  “大灰别生气。”凌息伸手揉了揉巨狼的脑袋,巨狼脸上的威严陡然消失不见,化为黏人的大狗狗。
  大灰是狼群的狼王,但凌息作为兽类基因改造人,经历无数次基因优化,对它们存在天然压制。
  末世遭受异变的动植物在不断进化,使得人类也必须一刻不停地变强,在普通人类眼中他们是疯狂的野兽,也是无情的兵器。
  凌息被狼群捡回窝,犹如回了快乐老家,在山里的两天,除去烦人的热潮,其它方面简直是老鼠掉进米缸。
  从前只能在书里看见的食物,他在这里吃到了,他的狼小弟们会自发为他寻找各种吃的,大概它们真把他当同类了,凌息偶尔会收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作为狼王,无论体力,智力皆高出普通狼许多,大灰第一晚便觉察到凌息躁动的气息,“贴心”地为他找来一头小母狼。
  凌息:“……”
  他能感受到自己身体一天比一天热,理智的丝线正在逐步崩塌,大山里的食物他没吃够,暂时不想死,也不想失去理性后下山屠村,凌息决定赌一把。
  他打算赌那百分之一的几率。
  找个身强力壮的人陪他度过热潮期。
  虽然做了决定,但百分之一的概率实在渺茫,凌息已经蹲了两天,没一个瞧得上眼。
  “呜。”大灰朝凌息叫两声。
  “你问我刚才那个人不行吗?”凌息果断摇头,同大灰分析:“别瞧他长得挺高挺壮,其实营养不良,以他的身高得好好养几个月才勉强够看。”
  “而且,我对黑炭没兴趣。”
  体魄合不合格,凌息扫一眼便知道,有点可惜,黑小子算全村里出挑的,虽然黑,但五官周正,属于帅帅的体育生类型,大概家里穷,明显没怎么吃肉,能长得高高大大,估计归功于基因好。
  大灰垂头丧气,想帮他又帮不到,余光再次瞥了瞥狼群中的几头小母狼。
  凌息:“……”
  他一把拧过狼脑袋,“走,抓鱼去。”
  狼群撒欢似的奔向溪边,凌息小腿倏然被一只爪子碰了碰,低下头对上一双蓝膜未退的眼睛,小家伙嘴里叼着什么东西。
  “元宵,你怎么跑出来了?”凌息蹲下揉了一把小狼崽软乎乎的毛毛。
  “嗷!”一头凶巴巴的母狼跑过来朝小狼崽吼了一声,冲凌息点了下头,叼住小家伙后颈往山洞去。
  “吧嗒”一声,小狼崽口中的东西掉在草地上。
  凌息弯腰捡起,一把匕首,底部刻着字。
  “霍?”凌息勉强辨认出上面的字,这里的文字应该同他原世界的文字略有区别,大概轮廓相似,连蒙带猜不难认。
  莫非是刚才那个黑小子落下的?
  凌息往回走几步,找到小狼崽捡到匕首的地方,正是黑小子方才采药的范围。
  根据凌息了解的历史,古代对盐铁管制十分严格,贩卖私盐情形严重会掉脑袋,铁可铸造兵器,事关一个国家的兵力,民间打造一口铁锅,一把菜刀都需要登记,价格昂贵。
  普通乡下汉子绝无可能拥有一把制造如此精良的匕首,当然,凌息目前对这个国家毫无了解,兴许人家可以自由贸易盐铁。
  吃不上肉却有钱打造匕首,凌息不相信,那么这把匕首从何而来,别人送的?
  若是别人送的,送礼那人应该自远处而来,村附近的打铁匠恐怕没这手艺。
  考察完附近村民没找到任何合适人选的凌息转动手中匕首,挑了挑眉,凤眼生辉,“晚上瞧瞧去。”
  别让我失望啊。
  .
  卧病在床的男人倏地打了个寒噤,背脊无端发凉。
  “喝药了。”霍常安木着脸把煎好的药放到床头。
  “咳咳……”霍琚喉中发痒,因咳嗽牵扯到胸口的伤,冷汗布满额头。
  霍常安猛地上前一步,犹如一点就炸的炮仗,“你做这副样子给谁看!?难不成还指望我喂你?”
  “不……不是的。”霍琚捂住苍白的嘴唇,剑眉隆起,咽下喉间腥甜。
  霍常安看他这副病恹恹的样子就烦躁,一把扯起男人的衣领,“十年前你一声不吭丢下全家离开,我们全当你死了,如今你受了伤,需要花钱治病,需要人照看又突然记起我们了,你真是自私自利!”
  霍琚浓黑的眼睫垂下遮挡住眸中情绪,长久的沉默后,缓缓开口:“抱歉,常安。”
  “谁要你的道歉,我告诉你,家里一分钱都不会为你出,你死了那条心吧!”霍常安恶狠狠丢下一句话,似乎不愿意多待地大步离开。
  霍琚目送弟弟走出房间,眼眸似一汪深潭,晦暗不明,捉摸不透。
  男人周身气势陡然一变,目似鹰隼,眼如横刀,病病殃殃仍叫人心惊胆战,不敢小觑。
  “谁?”
  凌息站在窗户下,一时不察多盯了男人几秒,居然就被发现了。
  滚烫的热血像被进一步加热,燃烧的火焰节节攀升,噼里啪啦,火星四溅。
  少年眼眸跳跃起纯至而热烈的光,他舔了舔犬齿,斯文俊秀的面容染上几分邪气,掌心揉捏两下大灰的狼耳朵,“就他了。”
 
 
第5章 
  在张家时,凌息望见窗户外远远有两户青砖黛瓦的人家,凑巧黑小子家便是其中一户。不过,环顾一圈男人住的房间,破破烂烂的床板上垫着干草,空气中充斥着灰尘呛人的味道,周围堆积着许多乱七八糟的杂物。
  别说拿给病患养伤,就是换成正常人住也吃不消。
  联系方才黑小子的态度,哪怕听不懂谈话内容也能猜到两人关系恶劣,这人在家大概率不受欢迎。
  不受欢迎好呀,若是家中受宠的孩子丢失,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凌息眼中精光更盛,简直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
  推开窗户跳进去,像条敏捷的猫儿,屋内烛光昏黄,简陋床板上的男人看清少年模样后,眸中诧异一闪而过,旋即转变为锋锐的审视。
  美人计吗?
  除此之外,霍琚实在想不出派个手无缚鸡之力,相貌出众的哥儿来的目的。
  然而下一秒,少年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出现在他床前,霍琚瞳孔蓦地放大,这是人类能够做到的速度吗?
  男人面色冷凝,顾不得身上的伤,格挡开少年向他探过来的手,利落反击袭向对方脆弱雪白的脖颈。
  凌息接连与男人过了数招,心中越发满意,波澜不惊的脸上浮现浅淡笑意,宛如得到糖果的小孩儿。
  本就临近热潮期,凌息的好战欲节节攀升,一拳头砸碎男人摇摇欲坠的木板床,干草纷飞,灰尘扬起。
  “大晚上不睡觉要死啊!”东边屋子传来中年男人的呵骂。
  鼻间嗅到浓郁的血腥味,凌息上头的情绪刹那冷静,迟钝察觉到男人伤口崩裂,濡湿了衣衫,额头冷汗涔涔,嘴唇苍白。
  霍琚听到他爹霍永登的声音,脸色霎时变得难看,不能让他们对上,必须赶快解决掉此人。
  后背突然被一股巨力撞击,霍琚猝不及防砸向墙边积满灰的木箱,伤口崩裂失血过多加上这一撞,铁人也受不住。
  凌息愣在原地注视两秒昏迷不醒的男人,转头瞥了眼不敢跟他对视的大灰,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庆幸大灰没往人腰子上撞。
  “妈的丧门星,又闹什么幺蛾子。”中年男人沉重的脚步声渐近。
  凌息扛麻袋似的把男人扔到肩膀上,踩上窗沿借力一蹬,鬼影一般消失在浓浓夜色中。
  霍永登满嘴脏话推开门,打算趁机找大儿子要钱,听他婆娘说退伍兵都会发放一笔银钱,何况大郎随军南征北战十年之久,想必在外存了不少钱,家中吃穿用度,治病喝药哪样不要钱,可不能惯着人白吃白喝。
  嘴巴张开就没再合上,屋子里一片狼藉,窗户大敞开,地上甚至有几滴血,霍永登木头一样僵在原地半分钟,直到看清自己那断成两截木板床,才嗷地一声大叫起来,“天杀的,霍大郎你个丧良心的白眼狼!在家里白吃白喝还敢损坏东西,老子非打断你另一条腿不可!”
  霍永登左顾右盼找人,愣是连片衣角都没找着,家里人听到他的声音赶过来,目睹此情此景齐刷刷阴沉下脸。
  霍常安第一反应更是他大哥和十年前一样跑了。
  “快找找,家里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听二儿子这么一说,霍永登回过神,立马吩咐妻女开始查看,霍常安捏紧拳头,余光忽然瞄到窗沿上有几撮毛,捻起来仔细分辨,遽然脸色煞白。
  “狼……是狼……”家里有狼来过,而且把他大哥叼走了。
  从前只听说过狼叼孩子走的,没从听说过狼特意跑进村叼走成年人的,霍常安转念一想,会不会是大哥身上血腥味过于浓重把饥饿的狼引了过来。
  赵秀娟进屋第一时间走到断成两截的木板床前,拨开干草,从砖缝底下翻出一个老旧的钱袋,余光快速扫过其他人,确定没人注意到她的动作,立即把钱袋塞进怀中。
  霍大郎回家苏醒后,给过她五两银子作为家中嚼用,在村户人家五两银子可不少,足够娶个姑娘回来,但赵秀娟不相信霍大郎十年间才攒下这么点银子,再者还有退伍安置费呢。
  果然不出她所料,老大花花肠子多着呢。
  “爹娘,有狼来过把大哥叼走了!”霍常安高声惊呼。
  “什么!?”在场其余三人闻言大惊失色。
  霍常安作为村中年轻力壮的汉子,心中有一定责任感,他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定了定心神说:“我去通知老吴叔和村长他们,爹娘,莺莺你们锁好门窗。”
  “好……好好,你快去。”霍永登结结巴巴,腿肚子打颤,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要是他早来一步,指不定他也会被吃掉。
  霍莺缩进赵秀娟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娘,好可怕。”
  “没事,没事,咱们把门窗关好,不会有事的。”赵秀娟抚摸她的脑袋柔声哄道。
  一家四口竟无一人关心同狼一并消失的霍大郎。
  .
  霍琚在一股肉香中醒来。
  “你醒了,快来吃点东西。”一身红衣的少年笑容明媚,眉眼弯弯,干净纯澈,光是看着他笑就能感受到快乐。
  霍琚很难相信会有人可以如此纯粹的快乐,视线扫过四周,他没有被带到刑房或暗牢,耳朵里传来清脆的鸟叫,是当地常见的一种鸟类,少年甚至没有把他带离邻水村。
  听对方一口官话,应该是皇都一带人士,霍琚暂时无法判断出少年属于哪个派系又有何目的。
  枉费他一番谋划,竟这般轻易被人找到,霍琚有些好奇背后之人究竟是何种手眼通天的人物。
  凌息全然不知霍琚已经把他的身份编了无数个版本,脑补了一场场惊险刺激的阴谋诡计,并反思自己到底哪里算漏了,更甚存了死志,绝不愿给人利用他做筹码的机会。
  “哦,你听不懂我讲话。”凌息以为男人同村里其他人一样,直接把自己烤好的肉塞进对方嘴里。
  霍琚扭头欲避开,英气的眉隆起,他可不吃嗟来之食,而且里面指不定有毒,妄图用毒药控制他,做梦!
  凌息纳闷儿,他虽然厨艺不精,经常把肉烤糊,连他的狼小弟们都嫌弃,但他今天有特别注意火候,自认为成品完美。
  没道理遭到嫌弃。
  “很好吃的。”凌息昨晚偷人前进黑小子家厨房拿鸟蛋换了点调料,尤其是盐,哪怕作为新人类长期不吃盐身体也受不住。
  当然,凌息可以用草木灰炼制钾盐,同样具有咸味,但长期食用对身体不好,尤其还带着苦味。
  放了调料的肉果然不一样,凌息一口咬下去,肉质鲜嫩,肉汁鲜美,咸香适口,熏烤所具有的独特味道包裹住整块肉,美味得叫人连舌头都要吞下去。
  “唔!”凌息活到十八岁零三个月头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食物,眼睛比外面火红的太阳还要炽热。
  为了给人留下一点儿好印象,虽然凌息觉得应该没有人能对强行掳走自己的家伙产生好印象,但他还是做了点努力,照着自己记忆中的菜谱那样替男人将一大块烤好的肉切成小块,并且在旁边象征性放了朵小花和绿叶子做装饰。
  手里盘子一空,凌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把为男人准备的食物吃完了。
  “啊,我再去给你拿一份。”凌息丢下话一溜烟儿跑了。
  目睹一切的霍琚眉头紧得能夹死蚊子,这人到底故意装疯卖傻还是真傻?
  看似年纪不大的少年,越发叫他看不明白。
  好深的城府。
  霍琚神情凝重,仿佛军临城下。
  “快吃。”凌息把满满一碗肉递过去,目光殷切。
  霍琚莫名后背发凉,在少年的注视下,他竟有种待宰羔羊,喂肥了好吃掉的错觉。
  肉香冲击霍琚的嗅觉,他不是个重口腹之欲的人,但他一个月内颠沛流离,几次险些命丧黄泉,失血过多,吃不好睡不好,确实需要好生吃一顿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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