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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歇热恋(近代现代)——松露蛋黄酱

时间:2024-09-19 07:15:52  作者:松露蛋黄酱
  最终,他双手不停地抹着眼泪,和凌泽一起,被老师赶进政教处。
  政教处老师先让校医检查了阮青屿的眼睛,并无大碍。之后又调看教室监控视频,给两人开出的写检讨并请家长的处罚,并且命令阮青屿必须先向凌泽道歉,因为先动手的人是阮青屿。
  以上为官方版本。
  学校论坛上流传的则是另一个更精彩的故事。
  高中部新晋校草阮青屿,在入学第二天,向校草元老凌泽告白,亲了人家一下后,不仅被拒,还被揍了一顿,当场痛哭流涕。
  阮青屿现任同事老王,便是当日在班级里起嗷嗷起哄的一员,学校论坛百层高楼的缔造者。
  十来年过去,到底是谁亲谁,老王已记不太清楚;但阮青屿当日痛哭流涕的样子,却是常记常新。
  老王看着坐在甲板上的阮青屿说:“你向凌泽告白后,被拒就算了,还被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是因为乱亲人家吧?”
  “没有的事,我只是被教具弹到眼睛,而且是我被他亲了,他也没拒绝我。”阮青屿辩解道。
  对于有些事情,他异常认真,而凌泽确实也从来不曾拒绝过自己。
  “啊,对,对,阮工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是阮工把他的男朋友凌泽打得痛哭流涕。”老王调侃道。
  “老师查看监控后,要我们两人互换检讨,因为是我先动手,还逼着我先道歉。”阮青屿解释得严谨。
  “还有检讨书啊?”老王见阮青屿一脸严肃,愈发觉得好笑:“阮工,赶紧找出来自证清白,不然就只能在小本本上特别记录了。”
  老王知道阮青屿有个小备忘录,用于记录重要的事情,说是为了防止工作太忙忘事。
  “有什么可特别记录的?”
  “今日,晴,遇到凌泽,那个中学时把我打得痛哭流涕的男朋友,已经二婚,因为有个小男孩喊他二爸爸。”老王也跟着板起脸,帮阮青屿编好特别记录内容。
  “他不是我男朋友。”阮青屿冷冷地回答。
  凌泽确实不是自己的男朋友。
  阮青屿至今没想清楚,自己和凌泽是什么关系,确切地说,应该是自己想和凌泽是什么关系。
  自己在大学时整整缠了凌泽两年;若算是朋友,似乎不太到位,毕竟两人邻居做了十几年,一起吃饭,上学,甚至睡一起,次数都数不清。
  但若说是男朋友,好像也确实是算不上,除了家里的胖橘猫,自己还没被谁亲过。
  况且,凌泽在大三时突然不告而别,断线风筝般没了音讯,又这让阮青屿觉得,自己在凌泽心里也许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他没再搭理老王的编排,从包里掏出小本子,恭恭敬敬地写上今日备忘——
  ☆今日拜妈祖,欠添油香火钱,记得补。
  -----
  时隔六年,凌泽终于拿到护照,由英国重新回到滨城。
  家族集团投资的十几个项目需长驻大陆,祖宅产权要交接,而自己也有些私事必须处理。
  按计划,他本应落地北京,在酒店调时差。但听说侄子今天随团在滨城的小岛参观,入关后,他直接转飞滨城,揽下接娃回家的差事。
  因为侄子参观的岛叫青屿,与自己的私事同名。
  况且青屿岛上有朝天寺,凌泽有个未了心愿,想请女神保佑。
  妈祖娘娘是真的灵验。
  自己竟如愿地撞见阮青屿,不期而遇。
  但凌泽还是不敢完全确定,那人就是阮青屿,毕竟那个穿着导游制服的人跑得飞快,自己只看到一个后脑勺。
  记忆里,阮青屿是吃不了一点苦的阮家国宝级独苗,带着点娇气的乖乖仔。
  在四十度高温下干着导游的活,这不是阮青屿的画风,凌泽肯定。
  他试着用自己六年前的旧手机号码联系阮青屿,电话却无人接听。
  也许是阮青屿换号码,而不是他不肯接。
  凌泽这么宽慰自己。
  落地滨城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人给旧号码补了张电话卡;对方把卡交到自己手上时说,补卡费了不少功夫。因为号码里的话费余额太多,手续比较麻烦。
  凌泽觉得惊讶,他本以为这个号码早已被回收销号,没想到却是一直被续费着。
  他让对方查查续费来源。
  对方答复,说都是从第三方转存的话费,各种渠道,五花八门;前几年是固定每月缴足套餐费一百五十元,后面几年开始多点,套餐费扣完还有余额,累计到现在,还剩八千多。
  凌泽没有再多问,换上手机卡,谢过对方。
  他猜给手机续费的人应该是阮青屿,不用猜,只可能是他,因为只有他知道自己手机的套餐费是一百五十元。
  所以,凌泽决定从后座那个不太靠谱的小屁孩嘴里,撬出点什么。
  “小丹,你们今天团队里几名老师?”凌泽握着方向盘问。
  “五。”
  “知道他们的名字吗?”
  “白青屿,另外,不知道。”小混血的中文水平仅限于不超过三字的词汇,而且把人的姓换了还浑然不知。
  “奶茶爸爸,奶茶。”小混血起身贴近驾驶位:“芋圆,冰。”
  小混血分不清中文里亲戚的称呼,便简单地称呼凌泽为二爸爸。芋圆奶茶是小混血回大陆以后,最喜欢的甜品;当凌泽给他买奶茶时,就是奶茶爸爸;买甜筒时,就是甜筒爸爸。
  “坐回去,安全带系好。”凌泽命令道,口气冷漠。
  “哎呀,Joe你怎么这么凶,人家白哥哥都不会这样,他又酷又温柔,而且总是香香的,这么热的天,流汗都是香香的,我不骗你。”丹尼尔被凌泽一凶,直接用英文抱怨起来,哇啦哇啦哇地说了一堆。
  凌泽踩油门的脚一松,车子顿了下。
  他并不认识什么黑哥哥,但他现在笃定自己看到的人就是阮青屿。
  因为小丹说得是对,他的青屿,一直都是香香的。
 
 
第3章 香气
  凌泽意识到阮青屿总是很好闻,是在大二。
  他从小独来独往,无法无天;拿着捞鱼叉子,把家附近避风坞巷区的小孩揍得五体投地;然后再带着避风坞的毛孩子,沿着海岸线,一个个城中村打过去,无敌。
  凌泽唯一没有收服的孩子,是邻居阮青屿。
  两人天天在家门口抬头不见低头见,阮青屿却总是避让三分,没有搭理自己。
  一直到高一开学,与阮青屿因为大冒险的事打架,被通知家长,可他父母都在东南亚,最终是阮妈妈到学校带回两个孩子。
  阮妈妈姓吴,是凌泽的幼儿园老师,与凌泽父母也认识,平时多少也帮忙照顾着凌泽。
  她当下就把凌泽喊到家里,说以后除了晚上睡觉回隔壁,就都来吴老师家吃饭学习。
  从此凌泽便成为阮青屿家的常客,但高中课程紧张,凌泽与阮青屿在不同年段,所以也没太多交集。
  不冷不热的关系延续到大学,阮青屿竟考进自己所在的建筑系;大概是课业交流的原因,阮青屿与自己开始熟络起来。
  有天中午,凌泽推着自行车正打算去学校,自行车刚装上个老土的后座,用来把画板从学校载回家。
  这时,阮青屿拖着学校测量塔尺刚要出门,他刚上大一,整个人散发着青涩的萌新劲。
  凌泽清楚地记得,那天非常热。
  他看着阮青屿,才走出花园,已经是满头大汗,一米多长的塔尺,横着扛也不是,竖着拎还会拖地。
  “阮青屿,上来,我载你。”凌泽喊道,他肯定阮青屿会乖乖地坐上来,因为怕热。
  果然,阮青屿只是抬头看了自己一眼,便侧坐上自行车后座,手上还塔尺竖举着,好像随时要施法一般。
  凌泽跨在自行车上,单脚点地,一回头就看到阮青屿脸蛋汗涔涔的,乌黑的刘海一缕缕地贴在白皙的前额。
  “青屿,你把那棍子横过来放两人之间,然后手扶着我。”
  阮青屿没吭声,默默地按着凌泽的指挥,把塔尺横架在后座与坐垫之间,抬手勾住凌泽的腰。
  阮青屿:“这样你会不会很热?”
  凌泽:“不会。”
  凌泽感觉勾在自己腰上的手稍稍用了点力,后背和阮青屿相贴的地方热乎乎的,挺舒服,不是夏天那种令人难以忍受的热。
  大学也在海边,从家里骑自行车不过十分钟路程。
  凌泽还清楚地记得,那天刮的东南风,很大,海边的棕榈树全都歪着脑袋。
  风推着自行车往前走,就算是载着阮青屿,凌泽也花不到平时一半的力气。
  他的余光不时扫搂在自己腰上的小臂,皮肤很薄,在阳光下白得透明,细密的小绒毛像镀层金一样闪着微亮。
  风里弥漫着一股香气,若有似无;凌泽找不出形容的词汇,就只是觉得很好闻,像是春天草地上的白色小雏菊,摇摇摆摆。
  凌泽就没见过什么春天草地小雏菊,他只是纯粹冒出个念头,好像自己躺在和煦的春日里,然后那些小雏菊在风中冲着自己摇头晃脑。
  他心情很好,侧过脸与身后的阮青屿交谈。
  “青屿,你怎么把学校的教具带回家?这东西不是都是用完要归还的吗?”
  “昨天弄得太晚,送回去的时候教具室已经锁门,就只好带回家。”
  “就一破选修测量课,你们这些大一的小屁孩有必要这么认真?”
  “不是,我忘了我左眼带点近视,昨天没戴眼镜,就多花些点时间。”
  “你今天带眼镜了吗?”
  “……”
  “带了吗?”
  “又忘了。”
  凌泽一个急刹,把自行车靠在路边,跳下车;阮青屿也跟着下车,他又施法般举着塔尺,一脸无辜地看向自己。
  阮青屿眼睛总是亮晶晶,像聚着汪清水,下眼睑在眼尾处弯垂出漂亮的弧度。
  等凌泽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早已调转车头,顶着风,往家里踩去;他发现阮青屿举着这一米多长的东西,不是塔尺,而是魔杖,可以施法让自己做牛做马的魔杖。
  海边的风是真的很大,凌泽用上全身力气自行车还是踩得歪歪扭扭的;没头脑的阮青屿也跟着在后座晃荡。
  阮青屿紧搂住自己的腰,抬头在耳边嚷嚷。
  “凌泽,你快点踩,不然我会迟到的。”
  “你抓紧点,我要漂移了啊。”
  “凌泽,真棒。”
  阮青屿夸赞语气,和凌泽小时候在幼儿园听的如出一辙;他蹬得起劲,人微微悬离自行车座垫,虽是迎着风,但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却还是一直萦绕在自己四周。
  凌泽低头看着环抱着自己的纤细双臂,想这大概就是阮青屿的味道,像海边月见草绽放的黄色小花,在夏日艳阳下,把自己迎风托起的味道。
  ----
  海边的风是真的大,无论何时,都不会放过任何试图与自己对抗的人与物。
  比如阮青屿和他叠成山的图纸。
  他正蹲在地上,机械地捡着被风吹散的图纸,额发散乱地盖着眼。
  工位临海靠窗,风很大,图纸被吹得哗哗响,收到手上的必须死死按住,否则又瞬间又被吹散开。
  “阮工,你先把窗户关上再捡呀。”
  说话的是阮青屿的表妹兼助理李琳,本科刚毕业,大四开始就跟着阮青屿身后打杂,她不懂建筑设计,纯打杂,整理合同,归档图纸,偶尔还上手帮阮青屿黏黏模型。
  阮青屿性格温和,乐天,全家老小都喜欢,李琳也不例外。
  小姑娘扎着高马尾,散发着没被社会拷打过朝气,她半蹲下身,朝着阮青屿伸手。
  “哥,先关窗,手上图纸给我。”
  可阮青屿依旧追着被吹跑的图纸,像是被层无形的膜隔离在自己的空间里,与外界脱离。
  李琳只得从阮青屿与工位间的缝隙挤到窗边,碰一声,关上窗。
  阮青屿这才回过神,站起身,抱着图纸问:“什么?”
  “你中暑了吗?脸都晒红了。”李琳问道,眼底满是关切:“别再去给小学生当导游了,多累啊。”
  “还好的。”阮青屿把图纸随手一放。
  “带了一天小学生,你还有力气跑来公司?”李琳不解,按往常阮青屿应该是哀嚎着回家平躺才是。
  “有点事。”
  其实没事,只是下午急着上船,和老王撒了谎,所以下了船,他也只得假假地回公司,带着一身汗味。
  “对哦,阮院长找你呢。”李琳拍了下前额,笑着说:“差点忘了。”
  阮青屿又开始恍惚,难道阮院长确实打了电话的,只是自己在极度紧张下,又开始忘事?
  他翻开手机来电记录,没有阮院。记录首位,赫然显示着两个字。
  A-凌泽。
  阮青屿看着来电号码发了会儿呆。
  在凌泽不告而别后,阮青屿为这个号码,偷偷交了六年的话费。
  一开始,阮青屿只是在等电话,等了两个月,什么都没有。
  他想,也许是因为欠费,所以凌泽不能联系上自己。于是他便从每月从生活费里挤出一百五十块钱,缴足套餐话费。
  这个套餐是两人在学校门口的营业厅一起办的,凌泽选什么话费包,自己就跟着选什么话费包。
  又等了两年,还是什么也没有。
  这时,阮青屿开始在设计院领实习工资,于是他每月又多交了点,怕扣完套餐,还有其他费用。
  再之后,两年又两年,没有还是没有。
  现在终于有了,却不敢接。
  阮青屿的心又开始跳得厉害。
  他抬指轻划过凌泽两个字,屏幕便跳出红色的垃圾桶标志。
  迟疑阵子后,阮青屿按下锁屏键,起身往阮院长办公室去了。
  阮院长见到阮青屿时,吓了一跳。
  鹅蛋脸通红,头发一缕缕半湿贴着前额,水里捞出来在晾干样子。
  “哎,你这是脸都要晒爆皮了吗?这么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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