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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歇热恋(近代现代)——松露蛋黄酱

时间:2024-09-19 07:15:52  作者:松露蛋黄酱
  A-LZ:你应该晚上就开始去练,投标比不过,就去掀了GEN的桌子。
  阮螃蟹:滚。
  车子沿着盘山公路往北前行,天气时雨时晴,绵绵其山,莽莽无言。
  而车子里的人话逐渐多起来,林晓培回头与阮院长攀谈着项目情况,周成资则不时就抓住阮青屿的胳膊,指着车外的景色,激动得哇哇哇。
  这是与南方山区完全不一样的景色,壮美开阔,但更令阮青屿惊讶的,是连接在雪山与雪山之间的公路。
  路况出乎意料的好,平坦的双车道,只是偶有落石。
  阮青屿往后车窗回头望去,公路缎带般缠绕于崇山峻岭之间。
  他下过不少工地,在骄阳炙烤的夏季,或在台风肆虐的雨季;当项目从图纸变为现实时,自己会有种道不清的成就感,仿佛是刚组装完大型乐高的孩子,从图纸到拼件都是由亲手设计。
  但此时,他只觉得自己渺小;穿梭在高山间的隧道,架设在峡谷上的桥梁,衬得自己经手过的项目都异常简单,微不足道。
  他低头,又给凌泽发了条微信。
  阮螃蟹:这些修路的工人,真的厉害,比我项目上的工人强多了。
  A-LZ:想不想下去自己开?
  阮青屿不回微信了,他把人贴着车窗,趴在车窗与座位的缝隙间,悄悄地问凌泽:“可以吗?”
  凌泽回完阮青屿微信,便闭上眼睛,仰头靠着座椅。车内逼仄的空间,与不断上升的海拔开始令自己前额隐隐作痛。
  耳边突然一声:“可以吗?”微弱细软。
  凌泽睁开眼睛,左侧的椅缝间,探出四个圆圆的指腹,是阮青屿的手。
  指甲修得很短,几乎紧贴指尖,透着点粉,像粉色纤月。
  凌泽抬手,掌心轻抚过那粉纤月,顿了下,抬手,再落下。
  “嗯嗯。”阮青屿又悄声回答,带着愉悦。
  这是他们两人之前常用的暗号,轻拍两下,表示赞同。
  凌泽又将手轻覆在阮青屿指尖上,这次没有再抬起,他弯曲指尖,指腹相贴。
  阮青屿指尖的温度有点凉,就像是车外夏季高原湿润的空气,一丝丝地漫入血液。
  “晓培姐,让司机靠边停下,后面的路虎也是。”凌泽再开口,时间过了许久。
  “怎么了?”
  “晕车,我要下去自己开。”凌泽回答得坦然。
  “那行,你和路虎的司机换下?”林晓培问:“你不会想开阿尔法吧?”
  “就开路虎。再找个会开车的和我一起替换下。”凌泽接着道。
  “那就阮工呗。”林晓培一下就听懂了,助攻是她的天职,义不容辞。
  “小屿,你半年没摸车,能行吗?”阮院长有点担心。
  “啊?”
  阮青屿知道自己是真不行,这下要完蛋,他微动指尖,在凌泽的掌心滑动,凌泽温热的手心带着薄茧,握住自己指尖,悄悄发力,松开,再发力。
  轻拍两下,就是可以。
  “可以的,总不能一辈子都不开车吧。”阮青屿回答。
  “我也要去,我也会开车。”周成资激动起来,也非要要亲自开车;自从车子开过3500海拔他一直都在亢奋状态,也不知道是缺氧,还是缺见世面,就一直哇个不停。
  “你去个屁。”林晓培急了:“你的联合国大军,都要挪过来,你好好陪着啊,难道要我陪吗?”
  周成资被说得哑口无言,一边是业主,一边自己找来的合作伙伴,但是他确实又很想自己开车,开心一把:“晓培总,联合国大军你也认识啊,都合作过项目的。”
  “是认识,可是你有证吗?来大陆时候驾照认证过吗?你别把我们左舵都开峡谷里。”林晓培开了大招。
  周成资哑口无言,没有驾照,比开惯右舵更致命。
  车子很快就换好,阮青屿兴奋地和阿尔法挥手告别,然后一个箭步,爬上驾驶室,捧着方向盘,对着凌泽笑。
  “让我开,让我开。”阮青屿用乞求的语气说。
  “你不是不行吗?”凌泽问他:“你车祸康复后,就没再开过车不是?”
  阮青屿:“你不是说可以吗?”
  凌泽:“我什么时候说可以的?”
  阮青屿举起左手,伸到凌泽面前:“就刚刚,你握了两下。”
  他理直气壮地看着凌泽,大眼睁睁地,倒映着整片天空;凌泽知道自己除了投降,别无他选,即使这双眼睛他明明已经注视了十几年。
  “开慢点。”凌泽坐上副驾驶,带上安全带吩咐。
  “遵命。”阮青屿启动车子,油门一踩,车子像蹒跚老妇一样,在陡峭的山间缓缓前行。
  阮青屿开得不止慢一点点,时速不过40公里。
  凌泽看着车窗外缓慢向后的风景,旁敲侧击身边的阮工:“阿屿,你会不会困?要不要吸氧?”
  “不用,我好着呢。”阮青屿开得兴奋,全身血液奔流着,头脑异常清醒。
  那就慢慢开,开心就好,开心就好。
  凌泽看着身边的人,黑发盖住前额,发尾软软地带着微卷,下巴尖俏,眉与眼美得不近人情。
  他想,这台车如果就这样永不停歇地开下去,那也是很好的。
  阮工,是真很好,他严格执行着凌泽开慢点的要求,从天亮,开到天黑。
  当又一台大货车从自己车前超过时,阮青屿兴奋地和凌泽喊道:“凌泽,你看 那大货车车身的七彩灯,好漂亮啊。”
  没有阮工漂亮。
  凌泽心里默默回应着,嘴上说着:“你饿不饿啊,天都快黑了。”
  “饿啊。”阮青屿目视前方,他自从坐上驾驶座,就没有再看过一眼凌泽。
  “前面服务区停下?我要去卫生间。”凌泽说,他想自己不再找点借口,阮工还会一直在38码坚持下去。
  他这时开始理解,阮青屿之所以年纪轻轻就当上项目负责人,并且得到女将军林晓培的认可,并不单纯是因为背后支持他的阮院长,更多的是他身上独有的韧性。
  他对自己喜爱的事物,总是抱着单纯执着的态度,义无反顾,全心全意。
  “别看啦。都看一路了呀。”
  凌泽的眼前突然一片黑,车子已经停在服务区,阮青屿正侧着身抬手捂住自己的眼。
  等他再睁开眼,阮青屿已经跳下驾驶座,往服务区的卫生间跑去了,凌泽摸了摸自己的眼,跟着下了车。
  服务区的卫生间正在修葺,用的是临时活动卫生间,细长条一个盒子,可以自动冲洗,也算是干干净净。
  阮青屿很快就从卫生间里出来,洗过手,湿漉漉地晃着,他看到凌泽还站在车旁不动,觉得奇怪。
  “凌泽,你不是要去卫生间吗?”阮青屿问。
  “去过了。”凌泽回答。
  “是吗?我怎么都没看到你走过来。”阮青屿觉得奇怪,他确定凌泽是没有靠近移动卫生间的,莫非这个肮脏的家伙随地大小便?
  “我用商家自己家的卫生间,随便买点东西,借用了下。”凌泽晃了晃手中的东西,是一大袋菌干。
  阮青屿看着凌泽,皱了下鼻子:“凌泽你什么时候养出这么一身龟毛的毛病?连上个卫生间都挑三拣四的。”
  “我就是买菌干,顺路,懒得走到你那里罢了。”凌泽又解释,他搂过阮青屿的肩,轻拍了两下。
  “嗯嗯。走吧,找商铺老板弄点吃的。”阮青屿看着凌泽手里的菌干,也没在多问。
  凌泽手伸到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包着铝箔纸的小袋子,不到半个手掌大,递给阮青屿。
  “这个给你,路上光盯着你开车,忘了。”
  【作者有话说】
  实在不好意思,我居然弄错入V章节了,27号入V,设定成27章入V,实在对不起大家,只能多出一个空章了,后续我写一个番外补上。
  这几天入V,都会有多字胖章节,谢谢大家支持订阅~爱你们~
 
 
第28章 拥抱
  阮青屿接过铝箔保温袋, 打开一看,里面放着几小袋印着外文的零食, 是进口即食蟹柳。
  “这是什么?”阮青屿边走边问。
  “高仿螃蟹腿,喜欢吗?”凌泽回答。
  阮青屿停下脚步,无奈地抬头看向凌泽,他没太听懂自己的问题。
  “我认得这是蟹柳棒,我还知道这是鳕鱼肉做的,和螃蟹没关系。我的意思是这是单独给我的?”
  凌泽跟着阮青屿站定,眼神落在阮青屿身后的水泥地上,先是双手握拳,然后换做手插在上衣口袋里,干巴巴地开口:
  “其实你说得有道理,卫生间放在楼下, 的确是没有考虑到特殊人群的需求,比如你这类高反严重的。”
  “然后呢?”阮青屿依旧看向凌泽, 语气柔软。
  “设计本意是想保留藏式民居的功能特点,给住客沉浸式体验,所以便将盥洗室放置于底层。”凌泽依旧避开自己的视线,开始解释整个酒店的设计理念。
  “凌泽。”阮青屿轻声打断他。
  他一时摸不清楚, 凌泽现在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
  按理凌泽应是在英国读书工作,家境富裕, 年轻居高位;在人群里,更是透着超出年龄的稳重。
  可现在, 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 阮青屿渐渐发觉, 凌泽似乎有些患得患失, 甚至连说话的内容, 都是小心翼翼,反复斟酌,像是一场拙劣的设计汇报。
  可明明就在进服务区前,两人相处起来与六年前无异。
  “我们去那边走走。”阮青屿说,往服务区的观景平台走去。
  高原夏夜,云雾从峡谷底缓缓而升,放眼望去,是墨蓝潇潇的夜,月亮半隐在薄霭后,像是滩红黄的水晕。
  “你是不是有遇到过什么不开心的事?”阮青屿问,他不再看凌泽,转头面向望不见边的群山。
  凌泽不作声,见阮青屿倚着栏杆,也跟着倚上。
  远处的香柏树影重重,暮色里也看不清原本的颜色,只是一片死寂的黑。
  他看着阮青屿偏着头在点烟,火光一霎间映亮他鲜红的唇。
  “昨天下午的事情,我很抱歉。”凌泽道。
  “我说的不是昨天,是之前。”阮青屿缓缓地呼出口气,升起的袅袅白烟笼住他盛水的眼。
  “之前刚到北京,一切都算顺利。”凌泽回答。
  两人静了半晌,不知名的鸟突然一声高,一声低地叫起来,
  阮青屿重重地叹口气:“算了,当我没问吧。”
  他有点泄气,凌泽在逃避回答自己的问题。
  但想想也许是自己想得太多,或者是凌泽不想说,再或者,只是不想和自己说。
  “我最喜欢吃冻红花蟹,喜欢所有印着螃蟹图案的零嘴;我不会因为你说我两句没用就生气,也不会因为自己不小心摔倒,而不依不饶地怪罪别人。”
  阮青屿一股脑儿把心里的事倒出来,抬眼看向凌泽:
  “凌泽,我想,这些你应该都是知道的。”
  阮青屿说完,转身往小商店走去,走两步觉得不对,又转向往路虎走去。
  他只觉得胸闷,心律也不太正常,就跟那突然怪叫的鸟一样,忽高忽低。大概是缺氧高反的原因,路虎车上还有便携氧气瓶,多少是能派点用场。
  “阿屿。”凌泽在背后喊他,声音有点距离。
  阮青屿跟着声音站定。
  他想,是不是回头问下凌泽,要不要吃点什么;毕竟那袋莫名其妙买来的菌干,拿来做干粮都不太合适。
  况且,凌泽为了道歉,也买了自己爱吃的零食,还有跟风买的气球,以及至今没有见到的巧克力。
  自己好像也没可能再要求更多。
  “你要吃什么。”阮青屿开口道,刚想转身,却落入陌生的怀抱。
  他们曾经拥抱过无数次,但是这次不同。
  凌泽隔着重重衣服从背后拥住了他,双臂交缠用力着,似乎要将人融入骨血中。
  “阿屿。”
  阮青屿听见凌泽沉沉的嗓音在耳根边响起,颈边是他粗粝的呼吸。
  “之前,我遇到很多不开心,很多,但是大多都过去了。”他说。
  “嗯?”指间的烟无声地落地,阮青屿觉得心有点酸,手跟着无力。
  “只有一件事,阮青屿。”
  交叠在自己胸前的双臂微微颤抖着。
  “我很想你,非常想你。”
  那不知名的鸟还在一声高一声低地怪叫着。
  阮青屿只觉得一颗心跳得厉害,只是分不清这颗心是自己的,还是凌泽的;也或者他一个人拥有了两颗心。
  他抬起双臂,将凌泽的体温笼在胸口。
  “嗯。”阮青屿柔声道。
  凌泽垂着头,鼻尖掠过阮青屿的侧颈,反复确认着怀中熟悉的香气。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地抱着阮青屿,他曾经以为再也不可能见到的人。
  当时从大陆出逃到泰国,母亲便把他留在当地码头的渔船上,带着与自己身形相仿的陌生青年,声东击西的往菲律宾跑,才引开追债人的追踪。
  而自己早上还睡在南洋别墅的空调房里,晚上便只身睡在异国他乡的木舢板上,每天在不同的渔船里躲藏。
  饶是这样,却还是被债主找到,在揍一顿被脱光后,丢在码头冻鱼的冷库里,录着视频,发给凌泽父亲,威胁要钱。
  当凌泽在黑暗的冷库里,冻得神志游离时,唯一想到的人只有阮青屿。
  他很遗憾,自己从来没有好好抱过阮青屿,也不曾向他吐露过自己的心迹,冷库外的太阳是什么样子,也许是再也见不到了,如果有下辈子,希望自己可以再遇到阮青屿。
  幸运的是,不需要下辈子,现在阮青屿便温顺地被自己拥在怀里,像是自己凄寒经历中永不凋零的温柔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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