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血的地方怎么能漂亮,之前他每次抽信息素,收拾后颈时,总是一片狼藉。
靳演收紧怀抱,不容反抗,坚定道,“真的。”
唐绵没了动静。
好一会儿,他才说,“我还是第一次……被临时标记。”
他话有点多了,靳演爱听,还添油加醋地补充自己,“我也是。”
任务彻底开始前,他用了很久的时间偷偷观察唐绵,从未将目光给别人,“我只有你。”
不对,“只喜欢你。”
“只愿意喜欢你。”
“好了,”唐绵红透了,他感觉自己是什么好吃又不舍得吃的点心,一晚上被来来回回上锅热了好几回。
唐绵见靳演还要说,连忙捂住他的嘴巴,强行静音。
靳演也不恼,乖乖的,安安静静的,看着唐绵。
直到唐绵融化了,将手拿开,说,“你这样让我觉得有一点点——”
“嗯?”
“不公平。”
靳演说,“我也觉得。”
为什么不能让alpha被咬呢,他们皮糙肉厚,体格强壮,不怕这挠痒痒似的小小一口。
唐绵说,“只有我有标记了。你也要有。”
唐绵直白,直接地表达了他的想法。
在他的意识里,靳演不会拒绝,所以他敢说。
靳演更直白,侧过头,漏出线条明显的颈侧。
“来。”
给他打上标记。
唐绵跪着,静静盯着,并在一起,套了棉袜的脚左右蹭了蹭,一个狠心,垂头咬了下去。
alpha没喊疼,也没抖。反而在他的后背上轻轻拍。
靳演说话不太方便,但还是艰难地说,“慢慢咬。”
打个标记并不需要很久。
两人推脱缠绵够了,唐绵不好意思地推人去吃饭。
粥刚好熟透了,晶莹剔透又软糯的米粒挤挤挨挨在一起,映出唐绵白里透粉的脸蛋。
“尝尝看,不准说难吃!”非要说也不是不行。
小碗推到靳演面前,靳演不熟练但百分之二百真诚地夸赞,“好吃。”
一顿饭过后,唐绵又拽着靳演去拆他带来的大纸箱,已经介绍过一遍的小东西小零食又被二次介绍,但当事人谁也没有不乐意。
笑声充满客厅,靳演配合唐绵。暖黄黄的灯光下,靳演同唐绵挨在一起,他去看唐绵的笑脸,同初见时那张脸重合,但已经远远不同。
他的任务完成得很好。
唐绵很幸福,他也是。
*
靳戏成不知道在靳家别墅前等了多少天,又等了多久。
他日复一日地看着只有管家进出的别墅,不死心地期待同唐绵的下一次相见。
玉清被丢进医院养了几日,身体好的差不多,又被靳戏成强行带到了别墅前道歉。
他的肚子已经显怀了,每日苦不堪言,除了唉声叹气,就是咒骂。
他恨所有人。
但所有人都拿他当笑话当空气,他的恨又显得微不足道。
不知道唐绵在基地过得多少个日夜,玉清累了。
他憔悴了,身上哪里都瘦瘦的,唯独肚子是大的。
靳戏成本来没什么感觉,直到一日起来,发现玉清瘦弱的脸,同初识的唐绵如此相似,他快死掉的心,又恢复了跳动。
靳戏成允许玉清在家休养。只剩他自己日复一日地期待唐绵的原谅。
曾经看都不愿意看一眼的唐绵,成了他心口的白月光与朱砂痣。
靳戏成心理上累,身体又累,终于在软磨硬泡中,从管家的嘴里得到了唐绵的去处。
唐绵去了基地,在他日思夜想的时间里,同靳演舒服地在一起。
靳戏成晕倒了。
管家善良地让保安把他丢了出去。这下连他也看腻了。
靳戏成二进医院,打了点滴,恢复了几天,回了玉家。
玉父横眉冷对,没了之前的耐心和讨好。
靳戏成道歉的时间太长了,玉父觉得没戏了。
“戏成啊,你搬出去住吧。”玉父说。
靳戏成回来时,他正在喝茶,茶水滚烫,他喝了一口,连忙放回桌上。
靳戏成当真不愿意同他交流,只想快速结束两人之间的对话,“怎么了,爸爸。”
玉父向来会拿玉清做幌子,好好坏坏,总之都是为了玉清。
“你和清清啊,分开段时间,就当是为了你,也为了清清。”
说罢,玉父不给靳戏成说话的机会,命人将他请了出去。
靳戏成站在玉家大门前,弄不懂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抓住扔他出来的人问,对方只给他一个轻飘飘的蔑视。
靳戏成没得到原因,只能自己寻找。
他找了处隐秘地方,躲阳光躲视线,等着玉父后一步打算。
玉父想得很明白。他大概是从靳戏成和靳家身上捞不到好处了。
与其耗,不如换。
趁玉清还年轻,有几分姿色,再给玉家再个合适的靠山。
玉父如此想,当晚就把玉清收拾妥当。准备送出去见面。
可玉家的车刚开出去,不知道哪来的破车,横冲直撞地,将车撞了出去。
玉家的保镖动作很快。挣扎着爬下车。要将玉清带出来。
但来者动作更快,撞完便下车,拉开后门,将受冲击昏迷不醒的玉清抱走。
玉清对这事记忆不深,直到醒来才发现坐在身旁的靳戏成。
他捂着头坐起身,摸到了一手血。玉清惊叫一声,随即被靳戏成捂住了嘴。
“嘘,别叫这么大声。”靳戏成的声音没有近来的不屑。
玉清连拍带踢地爬到角落。他的手按到了角落的被子,阴湿湿的,他吓得甩甩手,抱紧自己。
“这是哪?你为什么在这?”
靳戏成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神情有点痴,半晌才回话,“我们要离开首都星,换个地方生活了。”
玉清懵住了。他一时无法接受如此这么大的信息量,好一会才回过神。玉清的嗓子都喊跑音了,“你为什么要带我离开?!我不要离开!!”
玉清惊恐,疯狂地去拽锁住的舱门,却被靳戏成从后面抱住。
靳戏成的声音很温柔,胸膛也很热。
“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经常从靳戏成口里的话,却令玉清汗毛直立。
他背过手,往后背上摸,摸了满满一手血。
他惊叫,“血,血血!你流血了!”
玉清吓得翻白眼。
靳戏成将人锁的更死,好声哄着,“为了你,流点血无所谓。”
玉清哆嗦,他觉得靳戏成不太正常。眼下的他甚至更想要凶巴巴的靳戏成。
“你不用,为了我。你把我送回去!”
靳戏成将他转过身,摇摇头,目光很温柔,却不像在看他。
靳戏成说,“我不能送你回去,你怀了我的孩子。”
玉清惊呆了,随即大叫,“你疯了??这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
他不知道靳戏成怎么了,撞傻了?失忆了?疯了?
不论怎么样都很可怕。
玉清要逃跑。
靳戏成看出了他的意图,双手制住他的手腕,扣到墙上。
“我不会让你跑的。”
“我爱你。”
玉清挣扎,靳戏成举起他的手腕,又重重砸到墙上,趁玉清痛呼痛叫的时候,吻住他的嘴巴。
玉清咬他的舌尖,咬出血。血味在两人的口腔里蔓延,靳戏成吻得更凶。
“我爱你。”
靳戏成在玉清的崩溃里告白。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唐绵。
“你来代替他。”靳戏成说。
第46章
靳戏成偷偷见过唐绵。
绑架玉清逃去荒星的他理所应当受到了玉父的通缉。数不清的通稿将他从曾经耀眼的二少贬称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靳戏成不得不隐姓埋名生活。
不过好处是他再也不用幻想进入大企业一夜暴富,或者利用身份东山再起。眼下的他同普通人无异,只能找好心的老板打打零工,挣点钱供玉清养胎。
随着月份增大,玉清从最初的想逃逐渐离不开靳戏成。更别说,靳戏成利用愧疚从北辰手里得到了大量的信息素试剂。
有时候看着靳戏成伏在他肚子上小心翼翼倾听的模样,被困于家中的玉清会生出现在也不错的幻觉。
至少靳戏成爱他。
靳戏成也觉得自己爱他。
尤其是下班后站在荒星新修建的现代广场,同无数衣着普通的人齐齐仰头看新装的大屏幕,从华丽奢侈的广告中看到唐绵的时候。
唐绵在荧幕里,靳戏成在人群中。
看到的第一眼,靳戏成痴了,心想,唐绵还是那么美,更加遥不可及。
靳戏成呆呆看着,手里拎着从菜市场买的剩菜。
小地方的人互相认识,知晓靳戏成有个待产的老婆,见天色渐深,广场中没几个人了,便拍了拍靳戏成的肩膀,将靳戏成的幻想拍碎了。
“还不回家,小心老婆饿肚子。”
靳戏成回头看他,说话的讶异,随即手忙脚乱地翻口袋,“哎,怎么哭了,我知道老婆待产,你压力大,哎,别哭。”
靳戏成手中的剩菜掉落在地,他泪流满面地望向荧幕,唐绵的身影已经消失。说话的人不明其中缘由,只能凭感觉安慰,“别哭,以后那种生活你也会有的。”
说话的人同样看了方才的广告,是联邦人尽皆知的靳演上将结婚一周年,同心爱的omega拍摄的蜜月宣传片,被联邦征用来鼓励年轻人大胆追求爱。
不过活了这么多年,谁不清楚啊。活成上将那番的能有几个,过好自己小家的才是根本。
他以为靳戏成是羡慕,惋惜无奈地轻拍靳戏成的肩膀。
alpha再苦再累不掉泪,掉了怕是真的累了。
靳戏成无暇关注路人的内心想法,他来到荒星近半年,每日忙忙碌碌,偶尔幻想曾经的生活,幻想有朝一日回到唐绵身边。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回不去了。
靳戏成放声痛哭,将莫名其妙的眼泪流尽后,他起身,同路人道谢,提着剩菜回家给玉清做饭。
玉清的肚子太大了,靳戏成条件有限,使得怀孕后的他看起来明显不如之前,好在精神状态还算不错。
炒菜,吃饭,洗澡,睡觉。
机械地躺到一起,靳戏成揽住玉清的腰腹。
他闭着眼,又时不时睁开,借迷糊的光勾勒玉清的脸庞,眼中的画面渐渐同大屏幕上的画面重叠,靳戏成入了迷,轻轻拍玉清的小腹。玉清睡熟了,自然又习惯地依偎进他的怀里。
交缠的呼吸温暖缠绵,靳戏成闭上眼,心想他果然很爱玉清。
因为玉清就是唐绵,他触手可得。
*
同靳演阴差阳错结婚一周年,靳演提议为唐绵补办婚礼和蜜月。
曾经的靳演为了任务,在如此关键的时候做的不够完美,成了一年来他的心结。
索性攒了一年的假期加上婚假一齐用了。
唐绵对此毫无异议,甚至在靳演开口后,兴致勃勃地说宾客名单要由他来定。他有许多朋友,怕靳演不小心漏了谁。
靳演笑着点头。
唐绵心满意足,穿着漂亮的衣服,在管家为他种的花田里蹦蹦跳跳,耀眼的光撒到他身上,照亮他幸福的眉眼。
已经无法将他同之前的唐绵再相提并论。
婚礼安排得极快。
靳家不差钱,用钱砸,方方面面都很给力。在靳演提议的半个月后,恰好是结婚一周年当天,唐绵被前来祝福的朋友齐齐推进了婚礼殿堂。
明明已经结过一次了,但唐绵依旧紧张得心脏乱跳。
婚礼选在了被称为联邦圣地的大教堂,听说在这里结婚的情侣会相伴到老。
洁白的殿堂庄严肃穆,特地保留的大理石地面充满岁月的痕迹。身后是朋友们的催促和恭喜,唐绵将手搭在母父的手臂上。
一年的时间,母父从浑浑噩噩到健康地下地行走,终于实现了亲自将唐绵送进婚礼殿堂的梦想。
母父止不住地露出笑容,右手拍了拍唐绵的手,低声道,“怎么这么紧张,不开心吗?”
唐绵踏上教堂的台阶,高高的塔顶之上,白鸽飞起。
他眼泪有了泪光,深吸一口,“开心。”
“开心就不许哭,今天你不能做哭哭脸的小花猫。”母父说。
教堂外阳光盛大,闯进门内,霎时,掌声四起,唐绵走进掌声之中。
“新婚快乐!”
母父亲亲道,又在他手上拍了拍,没有留恋,停在原地,轻轻将唐绵推了出去。
唐绵脚步没停,也没回头看,一步步走向掌声深处。
那里是盛装出席的靳演,和面带笑意的牧师。
靳演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他站在原地,怔怔看着眼前的画面,将会一辈子刻在心底的画面。
白鸽,阳光,数不清的掌声,笑容,和坚定走向他的唐绵。
靳演伸出手,唐绵再也克制不住步伐,快走两步扑进他怀中。
扑了个满怀。
靳演的心脏被填满了,他躬身紧紧将唐绵抱进怀中,在宾客齐齐起身欢呼贺喜时,吻住他的嘴角。
再一次。
新婚快乐。
*
新婚是青涩稚嫩,蜜月就是疯狂肆意。
靳演带上唐绵,来了场环游星系的蜜月之旅。
昨天还在首都星的极北之地惊叹无垠冰川的冷酷,今天便到了漫天银沙的海湾,海浪卷过唐绵细瘦的脚踝,他毫无顾忌地大笑,将无数乱七八糟的东西拿到靳演面前献宝,又在紫红的夕阳没入海面时,拉住alpha接吻。
唐绵的呼吸和嗓音是云朵般绵软,清晨的雾般湿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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