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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火葬场剧本宠妻(穿越重生)——令歌

时间:2024-09-19 07:08:47  作者:令歌
  “难道我与皇叔之间就没有私事吗?”看见宿安言紧张的样子,谢闻哭笑不得地问。
  宿安言一怔:“什么私事?”
  他想起来了皇帝在半月之前有意为他议亲的那件事,难道谢闻是想旧事重提?
  可他……
  “今年过年,我想到皇叔的摄政王府去。”
  这是比宿安言的婚事,还要让人惊讶的一句话。
  宿安言不由得问:“陛下您说什么?”
  他怀疑是他听错了,天子在新年之际,移驾臣子府中,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皇叔难道不欢迎我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陛下想去哪儿,都是可以的,可是……”
  为什么偏偏要去摄政王府呢。
  “可是什么?”
  “……没什么,那需要臣先回摄政王府准备吗?臣会为陛下打点好一切。”
  说完之后,宿安言才发现自己是如何语出惊人,他忙解释道:“陛下如若不放心,陛下可以让侍卫陪同,要是仍然不放心的话,陛下可以将臣的手脚重新锁起来,钥匙放在陛下这里,等到臣回来,陛下再为臣解开。”
  谢闻皱了皱眉:“你说什么?”
  都这样了还不行吗?宿安言的唇色有些发白:“或者宫中秘药无数,陛下大可赐臣一样。”
  这回谢闻听明白了,什么秘药,分明就是威胁宿安言性命的毒药。
  宿安言被他握着的手微微发抖,升腾而起的怒气消失得无影无踪,谢闻只是叹了一口气,就将宿安言抱住了,“皇叔在胡思乱想什么?”
  宿安言快要呼吸不过来,他如实回答:“臣只是不想陛下有所后患。”
  如果这个后患是他,他能毫不犹豫地为谢闻扫清障碍。
  谢闻看着宿安言的脸,他问:“锁链加身回到王府,皇叔连自己的脸面也不要了吗?”
  从皇城到摄政王府还好,可以隐藏在马车里,等到了王府前又当如何,众目睽睽之下,宿安言当真受得了吗?
  要是旁人这么逼他,宿安言只怕是早就身赴黄泉,偏偏这个人是他。
  “……臣的脸面不重要。”
  谢闻喉中一哽,他道:“我会让余白去摄政王府中传话,皇叔不用担心此事。”
  “陛下?”
  谢闻又抱住了宿安言,这一次更是孩子气地将宿安言的脑袋往他怀中按了按。
  “至于锁链……”
  宿安言昏昏沉沉地没听清楚。
  至于锁链,谢闻有别的用处,不可能是摄政王府,眼下这张龙床就很合适。
  谢闻目光幽深地盯着那些床柱,刚好有四根。
  “那臣要做些什么?”
  宿安言的语气里有些不安,皇帝亲临他的府邸,他却不能回去安排。
  谢闻揉了一把宿安言的头发,宿安言身子一僵,谢闻笑着道:“还有两个多月呢,皇叔不用担心。”
  “臣知道了。”
  谢闻将宿安言松开,他想了想,取过旁边架子上的披风,道:“皇叔先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宿安言茫然道:“什么地方?”
  谢闻将披风披到宿安言的身上,他正要低头去给宿安言系带子,宿安言微凉的手指握住他的手,宿安言磕巴道:“臣、臣可以自己来。”
  “嗯。”
  宿安言低着头,脸上烫的厉害,等他系好之后,谢闻也将他来时的那件披风披好了。
  一黑一白,在这肃杀的冬日里,缓步慢行。
  “皇叔觉得冷吗?”
  临行前,谢闻又让余白塞了个汤婆子到了他的手里,宿安言摇了摇头:“臣不冷,陛下冷吗?”
  他说着,就要将怀里的汤婆子递给谢闻,被谢闻挡了回去,“我不冷。”
  谢闻算是发现了,宿安言只要一紧张,便不由自主地想要拉开他二人的身份,没办法像之前那样,和他熟稔。
  就像是现在,一口一个臣,一口一个陛下。
  两人转过长廊,停在一棵在冬日里,分外寥落的梨树前。
  这梨树在春日里,也是一树繁花。
  宿安言是见过它满树繁花的样子的,只是他不明白,谢闻为什么要带他来这里。
  两人到后不久,齐明也过来了,在离梨树不远的石桌上放下一坛子酒就离开了。
  那坛子是被密封好的,宿安言知道,喜饮酒的人,喜欢将酒埋于树下,等到明年开春再启出来。
  但……
  “皇叔。”
  宿安言看向谢闻。
  “这棵梨树前面的那间屋子,便是长乐宫存放皇叔口中秘药的地方。”
  宿安言的视线落到那间屋子上,小小的一间,其貌不扬,只会让人怀疑,天子寝居,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屋子。
  “皇叔是选秘药,还是选和我一起埋酒于树下呢?”
  谢闻说着说着忽然笑了起来,他靠近宿安言,轻声道:“一旦选定了,皇叔就不能反悔了。”
 
 
第97章 摄政王(7)
  离得近,谢闻可以清楚地看见,宿安言长长的睫毛在发颤,他单手抱着汤婆子,另一只手费劲地拽紧,快要连这点温度都舍弃了。
  皇叔好像一直很可怜,可怜到他现在就想把皇叔抱紧,勒进自己的骨血之中,告诉皇叔,这世间仍然有一个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闻一直很有耐心地等着,在等待的过程中,他还将宿安言拽紧的那只手扣住,共同伸向汤婆子,宿安言终于颤声道:“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谢闻轻轻拍了拍宿安言的心口,“皇叔大概知道。”
  宿安言低下头,他确实知道。
  谢闻给出的这两个选择,一个是离谢闻越来越远,也许到最后,两人会到兵戎相见的地步,可他又怎么愿意与他看着长大的小皇帝兵戎相见。
  哪怕是刀剑相向,宿安言都舍不得,他算不上一个合格的权臣,他太心软,又凭什么要求谢闻用他教的帝王权术,来和他斩断关系。
  一个是离谢闻越来越近,最后的距离,宿安言不知道,但谢闻要的是宿安言与他并肩,至少要等到明年春天,再去期盼下一个春天,一个又一个春天。
  在这些春日里,他要对小皇帝全无疑虑,更加不要如同今日一样,妄自菲薄。
  想着想着,宿安言觉得有些眼热,小皇帝其实不必为他做这么多。
  “皇叔选好了吗?”谢闻握住宿安言的尾指。
  “我选……”
  “皇叔能看着我的眼睛说吗?”
  宿安言抬起头,他发现小皇帝原本残忍的眸子带了些温度,就如在这冬日里,却仍能为他提供温暖的汤婆子一样。
  只不过汤婆子是物,站在他面前的,却是鲜活的谢闻。
  宿安言心内翻覆,冰冷的心添了些热意,他轻声道:“我选埋酒。”
  “皇叔会反悔吗?”
  宿安言积蓄起来的勇气本就少,被谢闻这样一问,就有些溃散,他又想低下头,这一次谢闻直接用手指挑起宿安言的下巴,他又问了一遍:“皇叔会反悔吗?”
  宿安言艰难道:“不会。”
  “好。”
  齐明重新出现,将那坛酒和两把锄头递给谢闻。
  谢闻给了宿安言一把。
  一个天子,一个摄政王,便在冬日里蹲在一棵梨树下刨坑。
  有些好笑,但感受到温暖的宿安言笑不出来。
  宿安言用力的时候,手背上青筋凸起,更显得他的手漂漂亮亮的,不专心挖坑的谢闻看见了,抿了抿唇,仿佛那双手不是在挖土,而是在他的心上挠了一下。
  不然怎么会这么痒。
  坑很快挖好了,谢闻将酒放进去,和宿安言一起,往上盖土,到了最后一捧土的时候,谢闻握住宿安言的手,和他一起将土撒了上去。
  “好了,皇叔。”
  谢闻扶着宿安言站起来,两人净了手,谢闻拉着宿安言的手仔仔细细地擦干。
  宿安言手指蜷缩,觉得这有点过于亲密了,但看着谢闻认真的眉眼,他不想拂了谢闻的好意。
  “皇叔,我们回去吧。”
  “嗯。”
  宿安言点点头,只是在转过长廊的时候,往那间平平无奇的屋子看了一眼——
  里面真的有所谓秘药吗?
  ……
  转眼便到了年关,按照往年的旧例,天子会在宫中设宴,与朝中大臣、后宫众人,一起辞旧迎新。
  但谢闻后宫空置,后宫等于摆设,宫宴跟上朝没有分别。
  兵部尚书和丞相分坐两边最高的位置,依旧互相看不顺眼,丞相原本坐的位置,应该是摄政王的,这也是摄政王十年来,第一次缺席如此重要的宫宴。
  丞相有些志得意满,期盼着宿安言再也不要出现,偏偏没了宿安言,又来了个碍眼的。
  更要命的是,兵部尚书一介武夫,骂人的时候可不会拐弯子,等到他文邹邹地开始阴阳,兵部尚书早将他的祖宗都问候完了。
  要不是谢闻有言在先,这两位一定又会吵起来。
  他们心里明白,天子听多了也会厌烦,犯不上在宫宴上得罪天子,因此两人只是暗中较劲,目光交接,如同刀剑碰撞,也带着火星。
  宴席结束之后,谢闻便上了停在长乐宫外的马车,宿安言正坐在马车上看书,听见响动,他抬眼,“陛下。”
  “嗯。”
  谢闻靠着宿安言坐下,他问:“皇叔在看什么?”
  “诗经。”
  他只是闲来无事,随便寻了本书打发时间,幸而才看几页,谢闻就来了。
  宿安言才发现,他等谢闻等的有些难耐。
  谢闻的脸色跟平时不太一样,宿安言问:“陛下喝酒了?”
  “喝了几杯。”
  丞相和兵部尚书连给他敬酒都要争,谢闻知道自己喝醉了是什么鬼样子,本来想滴酒不沾的,但无奈他们两个……算了,不提了。
  谢闻现在感觉还挺好的,难道是因为古代的酒和现代的酒不一样?
  023:等会儿你就知道厉害了。
  “陛下难受吗?”
  宿安言这样一问,谢闻迅速抬手按在了自己的额头上,他委屈道:“头疼。”
  还怕宿安言不够紧张他,他继续加码:“疼得快要裂开了。”
  宿安言担忧地看着谢闻,他伸出手道:“臣为陛下缓一缓?”
  正合谢闻的意,“嗯,有劳皇叔了。”
  谢闻往宿安言身上靠。
  宿安言一边为谢闻按着脑袋,一边认真观察着谢闻的反应,谢闻舒服得闭上了眼睛,有点像露出肚皮任由旁人摸的老虎。
  宿安言问:“陛下觉得如何了?”
  谢闻皱眉道:“还是难受。”
  他都这样说了,宿安言不敢松手。
  出了宫门,谢闻才睁开了眼睛,他虽然难受,但他的眼里并没有醉酒之后的迷蒙。
  他掀开车帘,有冷风灌进来,吹的他清醒了不少,他道:“皇叔,出宫了。”
  宿安言也看了一眼,“嗯。”
  谢闻握住宿安言的手,他问:“皇叔开心吗?”
  对于宿安言来说,在摄政王府也好,在皇宫里也罢,他都是个没有家的孤家寡人,但看清谢闻问他的神态,宿安言点了点头:“开心。”
  “皇叔开心就好。”
  也不枉费他如此安排,比起在皇宫,谢闻以为,宿安言更喜欢待在摄政王府。
  平常的日子,他可以将宿安言拘在皇宫里,但过年这样的大日子,无论如何,他都要将皇叔送回王府中。
  马车停在王府大门,齐明过来传过旨意,门口的人搬了马凳到马车边。
  谢闻先下来,那人知道这人便是当今的天子,有些腿软。
  过了一会儿,宿安言也下来了。
  谢闻担心宿安言摔跤,亲手扶住了宿安言,两人往王府里走。
  王府里的景象,与谢闻想象的,大不相同。
  摄政王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某些朝臣的眼中,甚至可以将他这位皇帝取而代之,可王府却万分冷清。
  一点儿过年的气息也没有,府中的人也只有零星几个,都低头做着自己的事情。
  谢闻看向宿安言,宿安言别过目光,他哑声道:“外面冷,陛下先进屋去吧。”
  他没觉得这样的冷清有什么错,他早就习惯了,唯一的忐忑可能就是要在这大年三十的晚上,让谢闻和他共同经受这一份冷清。
  谢闻应该让他来打点的。
  关上门,屋里烧着炉子,倒是不冷了,府中的厨子被齐明领着,送来了热气腾腾的饺子。
  齐明余白、还有这摄政王府上下的人都有,只是齐明余白都不留在这间屋子里吃,其他的人更不敢进来了。
  一盘饺子被谢闻分成两份,他是南方人,过年不吃饺子,但按照文中设定,到了过年这一天,京城家家户户的人都会在晚上吃饺子。
  谢闻入乡随俗,也为宿安言准备了一份。
  他知道宿安言的心是凉的,他想要宿安言的心热起来,但按照眼下的情况看,好像不是太成功?
  “皇叔。”谢闻将饺子递给了宿安言。
  饺子还在冒着热气,氤氲了宿安言的脸,谢闻迷迷糊糊看见,在那些热气的背后,有着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
  他的皇叔在哭。
  这让醉酒的谢闻手足无措。
  他捧住宿安言的脸,宿安言微怔:“陛下,怎么了?”
  他伸手探向谢闻的额头,“你是不是又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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