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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迷总助不想修罗场(近代现代)——山有影

时间:2024-09-19 07:02:15  作者:山有影
  “不是还会扎那个什么,公主头吗?我们干活那会儿老陈都带着雅瑛,嗨呀每天发型不一样!”
  这帮人都是知道陈方旬家里情况的,开起玩笑也知道分寸,聊到兴头上,又有人问陈方旬:“老陈,你还没准备讨老婆呢?”
  陈方旬慢条斯理拆闸蟹,语气很是平静:“不准备。雅瑛还在读书,我工作又忙,没时间。”
  “也是,你这条件担心什么!”
  九十月吃闸蟹的好时候,陈方旬拆出来一只母蟹,膏黄都多,齐元霜盯着他拆蟹的手,也不忙着和人天南海北地聊了。
  陈方旬那双手早年间因为做过的粗重活太多,指节有轻微的歪斜,不细看不大看得出来。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甲床很漂亮,指甲修剪得格外整洁圆润,拆闸蟹时的动作流畅干净。
  齐元霜盯着他手的目光实在热烈,陈方旬以为他一个内陆人对吃蟹不熟悉,挑了挑眉:“介意吗?”
  这么馋,直说就是了,还一直盯着。
  齐元霜有些呆:“介意什么?”
  陈方旬耐心道:“我的手。”
  齐元霜摇了摇头:“我为什么要介意?”
  “不介意就行。”陈方旬直接将拆好的闸蟹放进齐元霜的盘里,“吃吧。”
  齐元霜:“?”
  他盯着盘子里拆好的闸蟹,突然反应过来陈方旬刚才看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估计把他当做大馋小子了。
  齐元霜好笑地开口道:“多谢陈助。”
  陈方旬重新拿了只闸蟹:“不客气。”
  吃到一半,王志城和徐慧两人也拾掇好自己,从厨房里出来。王志城抱着今晚的主角,来到陈方旬这一桌。
  然然窝在亲爸怀里,精神头很好,不犯困,不哭闹,眼眸乌黑清澈地打转,好奇地盯着满桌子人。
  齐元霜回过头看着婴孩,夸了一句:“珠圆玉润,有福气。”
  手臂和藕节似的,白嫩肉多,一看就养的很上心。
  然然扭过头看他,晃了晃白嫩的手,王志城夹着嗓子和她说话:“然然,都是叔叔,来,我们和叔叔们打个招呼!”
  陈方旬带着笑看小朋友,还没开口夸,脸上先被带着奶香气的手贴了贴。
  然然朝他笑了笑。
  一桌子男人没忍住叫嚷,说她一个小孩偏心,只对着陈方旬笑。
  陈方旬手脏的便没碰孩子,闻言朝他们笑道:“这没办法,我讨她喜欢。”
  笑里还多了几分得意。
  齐元霜吃饱饭,支着脸悄摸看他。后院气氛格外热闹,陈方旬在饭桌上也被带动,整个人鲜活很多。
  日光灯下,他白皙的面颊被热气蒸出一点薄红,衬衫扣子也开了三颗。
  齐元霜也是在这个时候,第一次听见陈方旬开口说方言。
  抚岚市这地每个区每个镇方言都不一样,蹊水镇的发音和其他地儿比起来要软一点,齐元霜听其他人讲没什么感觉,顶多有些尖锐粗糙了点。
  但陈方旬一开口又是另一回事,他嗓音低沉磁性,说方言时语速不快,语音语调像是在说情话。
  齐元霜听的耳热,拿出手机低头查附近有没有24小时自助银行。
  “我去趟卫生间。”他对陈方旬说了一句,起身离开餐桌去银行取钱,说是份子钱算在陈方旬头上,他来吃这么一顿还是要讲点礼数,正好吹个夜风散散从心底起的热气。
  齐元霜不清楚蹊水镇的风俗,估摸着取了一万现金当份子钱,又跑去杂货店搞了张红纸,把钱包了起来,才往烧烤店走。
  酒席摆到后半程,蹊水镇的天又变了,淅淅沥沥开始落雨,没过几秒雨就从天上倾倒下来。方言的吆喝穿过雨幕,叫人落雨搭棚。
  齐元霜立马往烧烤店跑,无奈雨下得实在大,只好随机挑了间店铺,躲屋檐下躲雨。
  飘雨点的时候,陈方旬就出手帮着把雨棚搭起来,王志城把打瞌睡的小女儿送回楼上,才粗着嗓子骂天气。
  陈方旬往人群里看了两眼,才发觉齐元霜去趟卫生间的时长还是太长了。
  迷路了?
  他拿出手机给齐元霜发了条信息,问他人在哪儿,齐元霜秒回,在老金烤鱼店门口躲雨。
  陈方旬看着他的信息,惊讶于他迷路的能力。
  上个厕所居然能跑那么远。
  他找徐慧要了把大伞,撑伞出去接某个上厕所都能迷路的齐医生,好在走到半路雨就小了一点,不至于倾泻而下。
  陈方旬到烤鱼店门口时,齐元霜正百无聊赖地蹲在地上,和一个穿着背心的小孩玩石头剪刀布。
  “齐元霜!”他朝齐元霜喊道,齐元霜立马抛弃刚认识的玩伴,挤进他的伞底下:“不是说今天晴天吗?怎么还会冒大雨啊!”
  “蹊水的天气就这样,说变就变。”陈方旬回道,“小齐医生,厉害啊,上个厕所迷路到这。”
  齐元霜把怀里的红包露了个角给他看:“这不是觉得不好意思,出来取点现金当份子钱嘛。”
  陈方旬看了眼那个厚度,有些无奈:“不用那么多。”
  齐元霜嘿嘿一笑:“没事,小姑娘可爱。”
  他发梢挂了点水,陈方旬瞧了一眼,让他等会儿回店里擦擦头发,齐元霜连声应是。
  他们躲在伞下,避开水坑,大步往烧烤店跑。齐元霜的肩膀和陈方旬贴着,奔跑时肩膀擦过肩膀,体温在隐秘的触碰中交换。
  齐元霜能闻到陈方旬身上带着的浅淡香气,像是洗衣液的气味,又不太相似。
  他之前看到某条奇妙的说法,说某些人身上的味道,可能只有特定的人与特定的时间才能闻到。
  齐元霜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在这一刻却忽然觉得应该有几分道理。
  他们在雨幕中奔跑,最后停留在烧烤店门口。陈方旬收起伞,轻轻转了一圈,抖落伞面的雨珠。
  齐元霜沉静地凝视他,一言不发。陈方旬注意到他的视线,垂眸与他对视,问道:“怎么了?”
  周遭的雨声与人声全都听不见了,世界忽然从纷乱走向宁静,只余心跳敲响的鼓声在耳膜盘旋。陈方旬的面孔在光影交错间,显出某种柔和的气质,并不锐利,注视他时,安静而温和。
  齐元霜摇了摇头,柔声笑道:“没什么。”
  “麻烦你出来接我。”他对陈方旬说。
 
 
第28章 
  陈方旬有些惊讶地看着齐元霜:“这么客气?”
  他还是第一次听齐元霜开口说“麻烦了”,态度言辞格外客套。
  齐元霜掩去话里那点不自然:“这不是下暴雨,还特意让你出来接我,的确很麻烦你。”
  “你都让我对你不用那么客气,你自己还对我说麻烦?”陈方旬将伞倚在墙角,对齐医生的客气双标不太满意。
  齐医生不够意思。
  齐元霜立马求饶似的说道:“不和你客气了!”
  他就是与陈方旬对视时,鬼使神差地想自己应该更加“客气”一点。
  陈方旬把往下滑的衣袖往上折了折,瞥见齐元霜略微泛红的脸,迷惑道:“你脸很红,很热吗?”
  暴雨落下后的空气带了闷湿,但同样降下了气温,外头还在刮风,应该不至于那么热。
  齐元霜有那么怕热吗?
  “对,很热。”齐元霜拿手背给自己的脸降温,又对陈方旬道:“你半边肩头都湿了,去找干毛巾擦一擦。”
  徐慧瞧见他们两个人,惊道:“你们两个,去哪儿野了?外头下暴雨淋成这样!”
  陈方旬和她道:“他上厕所迷路,接他去了。”
  齐元霜朝徐慧点点头,很坦诚承认错误:“对,我迷路了。”
  徐慧皱着眉看他们两个,脸上写满了难以言喻,她让两人站着别动,叫王志城给他们两个煮姜茶,她去楼上给两个暴雨天淋雨的傻蛋拿干毛巾。
  酒席已经散了,参加的宾客有几位自发留下来帮忙收拾,徐慧和王志城都忙,姜茶和毛巾递给他们后,就匆匆收拾去了。
  陈方旬拿着干毛巾把头发擦干,他早上出门做的发型算是全部消失,半点痕迹都没留。
  刘海散下来,戴着银边眼镜反而显年轻不少。
  好在伞大,两人淋湿的面积也没太多,把姜茶喝完,驱了驱寒气后,陈方旬示意齐元霜把喝完的杯子给他。
  齐元霜茫然地看着他:“怎么了?”
  “我拿到后厨。”陈方旬无奈道,“小齐医生,今晚反应很迟钝啊。”
  自从晚上和齐元霜碰面后,他就一直有点呆呆的样子,仿佛灵魂在一直出走,半点不听身体的指挥。
  齐元霜站起身:“诶,哪能劳陈助大驾,我自个儿来就成。”
  他像是终于把灵魂和身体接通,整个人回过神后,又是往常惯用的混不吝形象,陈方旬摇摇头,对他的行为不置可否,两人拿着杯子进了后厨,陈方旬见一片混乱,头一撇,眉间紧皱。
  那点洁癖和强迫症又冒出头了。
  齐元霜敏锐察觉到他的不适,开口问道:“走,还是留着帮忙?”
  他这话也就随便一问,陈方旬不带犹豫直接套上围裙,把腕表摘了放齐元霜手里:“帮我拿着。”
  徐慧和王志城在后院拾掇脏碗,瞧见陈方旬套个围裙就要大干一场的架势,没忍住道:“方旬,你坐着休息就是了,放着我和你哥弄!”
  陈方旬透过后厨的窗子喊道:“不行,我看着不舒服。”
  徐慧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王志城把摞起来的盘子往厨房端,对她道:“他爱干让他干去。十六七岁那会儿就是我们一群人里头最爱干净的那个,出去打架那是身上半点灰都不能沾,自己爱干净就算,还要把我们一群压着拾掇干净。现在我看是变本加厉了!”
  齐元霜捧王冠似的捧着陈方旬那支朗格,四处打量后厨,问陈方旬:“有没有我能干的?”
  他这样什么事不干杵在厨房,陈方旬又在洗碗,感觉很不好意思。
  陈方旬带着厨房用的橡胶手套,朝他抬了抬下巴:“你不是帮我拿着腕表了吗?”
  齐元霜小心翼翼拿着表,对陈方旬交待的工作很是不满:“就这样吗?”
  他有时候性子格外幼稚一点,陈方旬无奈看着他,往水槽的方向歪了歪头:“过来。”
  齐元霜端着那只表走到陈方旬身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今晚的陈方旬格外不一样。
  “小齐医生,帮我把袖子往上折一折。”陈方旬的衣袖在动作间滑落,他不太方便,正好给想干活的齐医生一个表现的机会。
  收拾的事儿让一个客人来总归不合适,更何况他看齐元霜那个工作和那双保养得当的手,保不齐还要给人做手术,有点损伤,无论是对碗碟还是对齐元霜本人,都不太美妙。
  陈方旬把一双手往齐元霜的方向挪了挪,齐元霜拿着表,方才的灵光和被吃了一样,又有点呆:“我拿着表。”
  “……放口袋里。”陈方旬很是无奈。
  他垂眸打量齐元霜的面颊,在那张满是少年气的脸颊上没看出什么,只有点断网的感觉。
  不太像平时叨叨全世界的小齐鹈鹕。
  “啊、哦。”齐元霜今天穿的薄款卫衣,有两个大口袋,份子钱和腕表都叫他塞进里头。他朝陈方旬的衣袖伸出手,替人折袖子的时候,才发觉距离太近太亲密了。
  挤在同一把伞下,和现在帮忙折袖子是两个概念。
  他几乎是贴在陈方旬身上,指尖意外触碰到陈方旬的手臂时,陈方旬会不自觉躲一下。
  后颈能感知到男人温热的呼吸,酥酥麻麻的感觉几乎是顷刻间传遍全身,让他的动作都有些僵硬。
  两只袖子都被重新妥帖挽起,露出干练精壮的小臂线条。
  齐元霜低声道:“好了。”
  陈方旬收回手,和他道谢:“多谢。”
  帮他折好袖子,齐元霜也不吱声了,安安静静站在他旁边洗碗。他思索了片刻,忽然对陈方旬道:“方旬,你是不是很不喜欢别人碰你?”
  陈方旬正在冲洗打了洗洁精起泡沫的碗碟,闻言应道:“嗯,不喜欢。”
  齐元霜其实想问那他刚才为什么会让他靠近。
  “但前提是我允许。”陈方旬看着他的视线格外坦然,“我同意你靠近我,所以不会反感,不需要那么紧张。”
  很像他会说出来的话。
  齐元霜在心里想。
  他像是发现新规则的玩家,摸着下巴问陈方旬:“那我要是和你提前打好招呼,想和你勾肩搭背,得到允许后是不是就行了?”
  “这种天气勾肩搭背你不觉得很热吗?”陈方旬有时候很难跟上他的奇思妙想,齐元霜见那一摞湿漉漉的碗碟,自觉找到了工作,极其自然地移动到他另一边,拿着干毛巾擦干净碗碟,又对陈方旬说:“我可以打报告,提出申请。”
  “走预约制是吧?”陈方旬笑得格外无奈,“你的脑子奇思妙想还挺多。”
  “毕竟有时候是要哄人开心的,脑子当然得多点奇思妙想。”
  陈方旬想了半天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举起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朝他比了个湿漉漉的大拇指。
  齐元霜擦着碗碟,笑着看向他。
  笑容像是柔软的云。
  “齐元霜,你故地重游,以前在蹊水镇待过吗?”陈方旬顺手把油烟机擦了,把沾满油污的百洁布丢进满是洗洁精泡沫的水池里,开口问道。
  齐元霜还在认真擦碗碟,闻言回道:“五岁的时候和我妈搬到蹊水镇住了几年,后来回珩京了,有时候还挺怀念在这儿住的时间。”
  在蹊水镇的日子对他的母亲而言是灰暗的逃难岁月,对他一个五岁的孩童来讲,更像是触手可及的轻松童年。
  他被放出了珩京那只巨大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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