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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全江湖追杀之后(玄幻灵异)——不周天

时间:2024-09-19 06:55:52  作者:不周天
  太后:“你……”
  陆云沽:“更何况,如今的时局要比十年前好得多。当年我依你的话,做的是你的傀儡皇帝,而现在……皇祖母,是您有求于我。”
  太后冷声道:“哀家倒不知有什么好有求于你的。”
  陆云沽嗤笑一声,道:“皇祖母,您不求我,难道打算去跟姜琅和薛凉月做交易吗?而且太子是怎么死的,您解释得清楚吗?”
  他转过身,朝太后的方向走了一步,笑吟吟道:“皇祖母,您信我,至少能留一条命,毕竟您当年的救命之恩……柔儿可一直铭记于心。”
  “哀家谁也不信。”太后手指敲了敲桌面,她吐出一口气,神色晦明不定,“哀家累了。”
  她缓缓站了起来,头上的凤尾钗子坠着的明珠随着动作一步一晃动,颤巍巍的。
  “长胜帝在世之时,在内,世家党争,在外,北方狼骑南下,直逼长。内忧外患,是我一边在朝廷中周旋,一边当了宫里的所有家当,连带着赵家的家底,一纸军书寄到北庭……我的同胞哥哥战死延关城,我庶出的弟弟死谏,逼退胡、元、李、严四家对王权的践踏。”
  太后一步步走到陆云沽面前,眼角的鱼尾纹清晰可见,威严和沧桑两种气质在她身上达到了一种矛盾的和平,陆云沽注意到她的自称已经变了。
  “我只是老了,你们这些虫豸就扑上来,嚼食着赵家的身体,恨不能立即叫我立即从玉林宫里搬出去!”
  陆云沽分毫不退,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两朝太后,字字诛心:“您也知道,您老了。赵家也不是当初的那个赵家了。”
  太后瞳孔一震。
  “赵家已经成了比当年四大世家更可怕的寄生虫,满朝文武,一半是其门客,欺上瞒下之风甚嚣……”陆云沽伸出手,握住那颤巍巍晃着的凤尾明珠,将它从发间抽了出来。
  “皇祖母,事情要朝前看,您不能一直留在五十年前。这些事您心知肚明,可偏不肯承认。”
  花白的长发瀑布般垂了下来,滑落肩头,太后好像一瞬间老了二十岁,她朝后退了好几步,跌回太师椅中,剧烈喘息了几声。
  “周堂玉”从帘后转了出来,却是一个谁也没见过的高挑青年,手里拿着一封信件。
  太后怔怔地看着他:“......你又是谁?”
  “鄙人上一任洪尘笑,不才,周总管的师父。”那人笑笑,“前段日子去一个地方,见了个故人。”
  他将信件递到太后手中,意味深长道:“赵韫,您的兄长......还没有死。”
  陆云沽在一旁轻声补充道:“感音寺或者蓬莱......请皇祖母,选一个罢。”
 
 
第72章 水中央(一)
  天色淡,灰青,无风无云,沐流熙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他对面是周堂玉,地板上用石子画了一个棋盘,两人各执一石子于手。沐流熙画叉,周堂玉画圈,两人就这么下了一天的棋。
  太平帝那巨大的的銮驾就静静停在一边,车内的呼吸声极轻极缓,若非内力高深者都听不见。
  一盘终了,叉输圈赢。
  “哈——欠,时间差不多了。”
  沐流熙伸了个懒腰,扶着膝盖缓缓站起来,指了指身后,“我去屋里看着。”
  周堂玉收了石子,“行。”
  沐流熙走进屋里,只见薛凉月仍然半靠在床头,右手藏在被子里,与莫远十指相扣,双眼紧闭,眉头无意识微微蹙着。
  沐流熙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盏茶,凑到唇边吹了吹,旋即轻抿一口。他瞥一眼床上两人,颇为嫌弃地摇摇头。
  这时,薛凉月睫毛忽然动了动。
  沐流熙立时坐直了。
  草,难不成自己这时间捏得这么准,这就要醒了?
  果不其然,三秒后,薛凉月猛地开双眼,从床上坐了起来,第一时间去看身边的莫远,沐流熙也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急匆匆地去查看两人。
  薛凉月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莫远,后者却双眸紧闭,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一刻钟。
  两刻钟。
  三刻钟。
  ……
  两个时辰过去了。
  然而,莫远还是没有醒。
  沐流熙从一开始的如释重负,忧心忡忡,惊疑不定,到现在已然是压力大得如抗大山。
  薛凉月依旧盯着莫远,一动不动,但眼神明显冷了下来,手指明显收紧了些许。
  又过了一会儿,沐流熙忍不住了,犹犹豫豫地把一句在嘴里滚了半天的话吐了出来,“薛门主……你,你是不是弄错了?”
  薛凉月脸没动,眼珠子转了转,斜睨着他。
  “那个‘节点’乃人心性变化最大的一年,薛门主。”沐流熙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半步,轻咳一声,“人心性变化最大的时候无非是天地立心之时,您确定您是在他剑心初立的时候把他带出来的吗?”
  “我是在他父母死的那一晚带他出来的。”薛凉月开口了,声音有些哑,“除此之外,还能是什么时候?”
  你问我,我问谁?事实就是他没醒啊。
  沐流熙诚恳道:“不知道。”
  下一秒他被人提着领子砸到了墙上,撞得他眼冒金星,差点把隔夜的饭给吐出来,薛凉月放大的脸庞出现在他眼前,那张美到极致的脸上现在却只有极端的愤怒。
  和恐惧。
  薛凉月一字一句道:“你、不、知、道?!”
  黑沉的眸子周围泛起血色。
  沐流熙惊骇极了,他连忙补救道:“等等,薛门主你先别急,这事情或许还有转圜余地,你在梦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薛凉月没说话,忽然,他手一松,沐流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只见薛凉月一言不发,冲到桌边,颤抖着从怀里取出九龙香,扔在桌上,直接就拿火折子点燃了。
  看到这一幕,沐流熙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大声道:“薛门主,蛊虫入体过后,香就没有用了!”
  --
  ……废话。
  他能不知道吗?
  薛凉月双手撑在桌上,脊背微微发抖。
  “小远,信我,都过去了。”
  “走吧。”
  大雨倾盆,风冷如刀,少年垂着头跪在雨水中,两眼被鲜血浸透,一滴一滴随着滴落在泥水间,而自己只能抱着莫远,在他耳边低声道。
  “都过去了。”
  “……真的吗?”
  莫远忽然趴在他肩头哭了。
  “真的。”薛凉月是心疼的,他抚着少年的脊背,轻声道,“别怪我不出现,这些都是假的呀,你很快就能醒了,跟我走好不好?”
  ……
  良久,莫远沙哑道:“怎么做?”
  薛凉月手掌缓缓下移,拉起他占满污泥和兽血的手,“拉着我就可以了,走吧。”
  走吧。
  他出来了,小莫远呢?
  在他的视角,自己是不是就突然消失了?
  现在,现在已经过去多久了?
  ……至少大半年了吧?
  薛凉月忽然转过身,再次提起沐医仙的领子,“有没有什么方法让我再进去?!”
  沐流熙:“这……”
  他不敢说,他怂。薛门主这脸色似乎是自己说出一个“不”字,立马就能把自己脖子拧断。
  薛凉月:“说!”
  “咳咳……理论上……”沐流熙强忍着嗓子上的疼痛,小心翼翼道:“我是说理论上,‘长生天’或许也能……”
  咚。
  他再次一屁股掉了下去。
  薛凉月转过身,从袖中抽出“途穷”,朝着自己手臂,狠狠割了下去!
  血管被一刀两断,红色的液体瞬间喷了出来,溅了满床,不一会儿,在内力的催动下,一只黑色的蠕虫从还没来得及愈合的血管里探出一半,被薛凉月捏住脑袋,抽了出来。
  薛凉月死死盯着莫远,手中蛊虫身体暴露在空气中,痛苦地扭曲着。他将其小心翼翼地放在莫远身上,托着莫远的胳膊,拿匕首割开了手腕上青蓝的血管。
  蛊虫钻了进去。
  这毕竟是从娘胎里就跟着自己的“长生天”,比“轮回井”跟他融合得还彻底,脱离躯体的那一刻,薛凉月只觉眼前一黑,差点倒下。
  薛凉月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心脏,扯下袖子一缕布条,把莫远手腕草草包扎了一下。旋即伸手把那人揽到了怀里,使莫远的头靠在自己肩上。接着缓缓闭上了眼。
  --
  梦魇带着天青色,水一样晕开那片阖眸的漆黑,薛凉月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他偏头观察了一下四周——酒肆中?
  这的确是个酒肆,正值深山夜雨,漆黑夜幕中哗啦声一片。落脚行客挤攘在一起,闲言碎语聊着天等雨停。一片喧嚣中,却不见莫远的身影,按理说,他应该就在附近,毕竟梦境只围绕着他。
  薛凉月低头,发现自己这次并不是以鬼魂状态出现在梦境里的,缘由不知,或许是‘长生天’和‘轮回井’两者的属性略有区别,抑或是跟自己的融合程度不同。
  薛凉月猜,大概是后者。
  此时,他戴着黑纱斗笠,一身白色纱衣,与两人初遇时的穿着很像。周围人仿佛这才发觉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人,也不觉得奇怪,有人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嘿,兄弟。”
  薛凉月没搭话,略微偏过头,隔着纱帘用余光打量了一下身侧的人,那人长得膀大腰圆,一张国字脸,络腮胡,脸上手上都油腻腻的。
  “我说小白脸,你在这坐半个下午了。”那人颇有些厌恶地盯着他,粗声粗气道,“凭什么你占着这么大地方,叫我们在一旁站着挤,就凭你衣裳白吗?”
  薛凉月将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轻轻弹了下去,抬眸懒懒笑道:“不然呢?”
  那人被他这态度略有些激怒了,指着他,“你别给脸不要脸!赶紧站起来,给爷让个位——”
  “子。”
  这个字没说出口。
  因为薛凉月摘下了斗笠,那张脸从黑纱后露了出来,那脸肤色白皙如玉,侧脸轮廓柔中带利,眼型若二月桃花,眼周淡红,容色美艳,不可方物。
  络腮胡愣在了原地。
  薛凉月没看他,只是将目光投向人群中,似乎再说寻找什么人,络腮胡结结巴巴道:“你……你……”
  他“你”了半天,也没“你”出后半句话,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悄悄灰溜溜离开了,钻进人群中,还是同手同脚。
  周围离得近的人好奇瞥过来,却只看了一眼,就也愣在了当场,旋即移开目光,假装若无其事。但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薛凉月视若无睹,他只关心莫远到底去哪了,但周围人太多太吵了,他根本找不到那人的身影,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失,他不禁有些急躁。
  这时候,一个人忽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个半大少年,大约十三四岁,抱着一把铁剑,坐在角落里,脸上挂着纯朴的没有被人心鬼蜮污染过的……愚蠢笑容,正在手舞足蹈地跟旁边人说着什么。
  薛凉月动了动耳朵,听清了他在说什么。
  “……我们家,老大的!老有钱了!”
  “我爹收藏了好多名画,我娘喜欢首饰……这次出来,我娘给我带了好多盘缠,你看!”
  这个人……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是林况。
  松风下掌门清玄老祖之子,林况。
  旁边那人陪着笑,脸上挂着几乎没什么遮掩的贪婪,“您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少爷,身上有股跟我们一般人不同的……”
  他指了指林况,煞有介事:“"贵胄风范!”
  薛凉月:“……”
  林况挠了挠后脑勺,“哈哈,是吗?”
  那人站起身,“少爷,我去解个手,回来继续陪您聊!”
  林况:“好嘞!”
  那人眼珠子转了转,几乎藏不住笑意,转身正要迈步。
  “站住。”
  一根竹竿从一旁橫了过来,蓦地拦住了他的去路。
  薛凉月瞳孔一缩。
  那人显然也愣了一下,顺着竹竿望去,只见一个那根竹竿正握在一个灰扑扑的……瞎子手里。
  说是瞎子,是因为他眼睛上蒙了一道三指宽的黑色布条。
  瞎子声音很沉,听不出年纪,“放下你偷人家的钱袋。”
  那人一愣,脸上先是一白,接着恼羞成怒,“臭瞎子,别瞎叫唤,你看得到吗就乱说!”
  瞎子懒得理他,扭头朝着林况的方向,“自己看看你那‘大钱袋’还在不在。”
  林况一模荷包,“呀”了一声,惊道:“真不见了!”
  他到底也不是个真傻子,仰起头,惊愕地看向刚刚与自己“相谈甚欢”的兄台,“你偷了我的钱?!”
  那人怒道:“放屁!”
  他指着瞎子,斜眼瞅着林况,“哟,我看出来了,你们是一伙的,专门来讹路人的……呵,我偏不如你们意!让开!”
  下一秒,那根竹竿轻轻一抖,他整个人被掀翻在地,瞬息之间,瞎子一脚踩上了他的胸口,俯身用小拇指勾出了那只钱袋。
  “喏,收好了。”他把钱袋扔给林况,懒懒道,“以后出门在外多长个心眼呐,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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