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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全江湖追杀之后(玄幻灵异)——不周天

时间:2024-09-19 06:55:52  作者:不周天
 
 
第16章 剑圣
  剑圣。
  这个名字从四十年前开始,就只有一个含义了。
  那就是天下第一剑,陈竹暗。
  前日月教某坛主名杜孟白,号“酒剑仙”,自问鼎天下第一后,就归隐山林,晚年收了一个徒弟,就是陈竹暗。
  杜孟白去世那年,陈竹暗十六岁,受剑下山,承师命游历红尘,一年后,立剑心,此后外貌就没变过了。
  又三年,渡“圣”境。
  而后四十年来,无人能出其右。
  血衣门副门主赵汩站起身,拱手,样子十分恭敬,“浮烟君,有失远迎。”
  陈竹暗歪了歪头,语气里不带一点情绪,“我的地盘,你要迎什么?”
  赵汩的笑容僵在脸上,半晌,他略带尴尬地坐下了。
  陈竹暗转向陆问,面无表情地又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回去,你不行的。”
  “呃……那个,三哥,这还没开打呢,你怎么就知道……”陆问神情有些受挫,挠了挠头,不服气道。
  陈竹暗瞥他一眼,语调淡淡:“你枪法刚劲有余,灵转不足,破绽太多,跟他过招,撑不过十招。若想练枪,你去找季无松比较合适,他最近在枫桥。”
  “堂主也回来了?!”
  陆问顿时来劲了,长枪往背后一插,双眼发亮,“我还没见过他呢。季堂主他人好说话不?!”
  陈竹暗脸上显露出少许不耐烦:“比我好说话——还不走?”
  “哎,是!”
  陆问闭上了嘴,挠了挠头,提着枪又蹦回去了。
  陈竹暗把视线投向莫远。
  莫远上下打量了一下陈阁主,唇角轻轻勾起,拱一拱手,不动声色道:“昨日在酒馆中,不知前辈身份,有失礼数。”
  陈竹暗提起酒壶,仰头灌了一口,微微皱眉,“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莫远淡然一笑,未置一词。
  远处的薛凉月悄悄把头转了回来,观察着两人。
  陈竹暗又喝了一口酒,双眼中却不见一点醉意。
  这个人,完全是把酒当水喝。
  他喝完这口酒,低下头,将酒壶塞好,系在腰间,再抬起头,“打吧,只比三招。三招之后,你还站着就算赢。”
  直白,不留一丝余地。
  陆问已经算是够直的了,他好歹还晓得说两句开场白呢!
  莫远轻叹一声,这可不在他的计划之内啊。
  陈竹暗微微垂首倾身,伸手探向背后,缓缓把那把古朴的剑抽了出来。
  莫远神色微凛,握剑的手紧了紧。
  没有哪个剑客能在这把剑面前无动于衷。
  那是天下第一剑——浮云怆影。
  相传,古时铸剑大师欧阳无过一日正在焠剑,心有所感,抬头,见浮云缓行,忽心生悲怆,难以自抑,自觉韶华虚度一梦平生。
  痴然许久,低头,剑成,光如雪,遂名曰——浮云怆影。
  欧阳无过一生碌碌,鲜有佳作,可是仅凭着一把浮云怆影,叫人唏嘘至今。
  莫远想了想,从怀中摸出一根破旧的黑色布条,在双眼上仔仔细细绕了几圈,扎紧,抬头“看”向对面。
  视野被黑暗笼罩,耳边的声音变得清晰,真实。
  果然他还是习惯这种感觉,眼睛看到的,都会让他有一种如坠梦中的错觉。
  陈竹暗眉毛轻轻一挑。
  而场下的众人再一次炸开了锅。
  “这个人什么意思?蒙眼打,是看不起陈阁主吗?”
  “……哗众取宠,为接下来的失败找借口罢了!”
  “就是就是!”
  “肃静!”
  一个苍老的声音自比武场东侧传来,声音却响若洪钟,一下子将叽叽喳喳的叫嚣声压了下去。
  一直闭着眼睛盘腿坐在蒲团上的的白云寺太上长老净海,睁开了眼睛。
  净海脑袋缓缓转向了莫远的方向,不得不说,这位老禅师面相是说不上慈悲的,双目深陷,鹰钩鼻,薄唇,看上去倒有几分无情无义。
  他定定看了莫远良久,吐出两个字,“盲剑。”
  复又闭上了眼,不再说话。
  莫远眉心蹙起,不知道净度是几个意思。
  “你认识燕无渡吗?”
  陈竹暗忽然开口,声音极低。
  莫远知道他是不希望其他人听到,于是以同样低的声音回了一句,“不认识。”
  黑云压顶,大风摧折。
  陈竹暗沉默了,他轻轻一点头,示意开始。
  下一秒,他一甩长剑,足尖轻点,跃向半空,身姿轻盈,如银鱼出海。
  手中长剑在半空中划出一道行云流水的曲线。
  “接好——第一招!”
  陈竹暗手中长剑抬起,直指莫远中宫,剑意如虹,悍猛中却又带着一丝飘逸灵动。
  这一招叫做“下窥指高鸟”,出自前人登高所做的一首诗。
  莫远动了,他脚步一动,微微仰起头,剑尖随之抬起,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圆,接着,又是一个圆,大圆套小圆,一层接一层,无懈可击。
  陈竹暗的身影顿了片刻,剑光也一凝,他嘴角轻轻上扬,赞道:“好破法!”
  下一秒,他的身影一闪,竟然瞬间出现在了莫远侧面。
  “小心!”场外有人一声惊呼,下意识叫出了声。
  莫远脚步一动,千分之一秒间后退几步,提剑回挡。
  然后下一刻陈竹暗手中浮云怆影轻轻一抖,似乎突然变成了无数把,又互相纠缠在一起。
  而他的身影同剑风一起移动,时隐时现,却怎么也摸不到他的衣角,怅然若失。
  这一招叫做“行行重行行”。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
  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回环往复,愁思如缕,牵肠挂肚,不可断绝。
  这也是陈竹暗的成名之剑。
  莫远横剑于胸前,咬了咬牙,脚后跟不由自主地一退,再退……眼看就要退到比武场的边缘,他要掉下去,就是输了。
  这时候全场所有人都心都不禁悬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两人。
  忽然,莫远眸光一凛,脚步顿住,手中长剑划过一道极长的圆弧,顿时势如破竹,所过之处,“行行重行行”留下的剑光轰然破碎!
  “锵——”
  两剑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下一刻,比武场的地面上出现龟裂的纹路。
  两人各退一步。
  陈竹暗双眸中出现一丝奇异的亮光,让他整个人真的有了一种少年人般的意气,但这种意气实际上又分明不同于真正的少年。
  莫远看不见他,但能感觉到这个人兴奋了。
  是很难有事情让剑圣兴奋的,剑道上的登峰造极,也是一种孤独。
  陈竹暗轻轻甩了甩手中的长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最后一招——天光破云影!”
  说着,他退后一步,再次跃上半空,没有任何花哨,直接一剑破空而来。
  很难描述莫远在那一刻的感受,那是一种剑道至尊境界的呼唤。
  他仿佛看见了山川,草木,春花秋月,夏蝉冬雪……悲欢离合在天光刺破云影的刹那摇曳,人被笼罩在剑招下,犹如孤舟行于沧浪,放眼望去皆茫茫。这一瞬间,莫远心头忍不住一颤。
  道家追求的顶点——天人合一。
  人生于天地,渺如沧海之一粟,快如一梭过机杼。
  蜉蝣不敢见青山,池鱼未敢窥沧海……莫远犹如入定了般楞楞地看着剑尖一寸寸的靠近,明明只是一瞬,却好似百年已过。
  这一招——怎么破?!
  “剑……乃百兵之首……剑乃人……人定胜天……”
  一句断断续续的话忽然出现在莫远耳畔,一语惊醒梦中人!
  莫远抬剑,梅花剑直直地撞上了浮云怆影!
  千山藏一梦,一剑破万法!
  剑尖铿然相撞,莫远退后两步,喘了两口气,冷汗顺着脊背流了下来,一抬头,正看见陈竹暗静静站在那儿,目光中难藏惊艳。
  莫远知道,自己赌对了。
  天光破云影的破绽,就藏在它最危险的地方。
  沉默良久,陈竹暗缓缓点了点头,“你赢了。”
  浮云怆影归鞘,陈竹暗转身走了。
  莫远松了口气,抿了抿唇,将血咽了下去,陈竹暗不过用了三分力,他已经受了内伤,要是再打下去,他非得当场吐血不可。
  “这……就完了?”
  场下的众人目瞪口呆,谁知道剑圣说三招就三招,打完三招就走,干脆利落,一点不含糊。
  实际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莫六虽然说是赢了,比起剑师老前辈还是弱了不少的。这场剑道交锋与之前莫远对净度那场完全不同,不比内力,不比速度,完完全全是一招对一招。
  但是,可那是陈竹暗哪!
  这里不乏剑道高手,他们只需肖像一下自己在莫远那个位置,能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破招……
  更何况莫远全程是蒙着眼睛的。
  陈竹暗走到比武场边缘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扫视了一眼全场,目光最终落在武林盟几人身上。
  他一字一句道:“把悬赏撤了,没有确凿证据,仅凭有些人的一面之词定罪,不公——这是整个听剑阁的意思。”
  武林盟众人沉默以对,没有反驳。
  这句话的分量很重,不仅仅是针对武林盟,意思是,今后谁再掺和这个悬赏的事,就是与听剑阁为敌。
  说罢,陈竹暗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回是真的走了,身影渐渐消失在山岭间。
  “啪嗒。”
  一滴雨珠落了下来,莫远将梅花剑收回鞘中,摘下了眼睛上的布条,走到薛凉月身边,冲他一笑,“媳妇,怎么样?”
 
 
第17章 凶兆
  17
  “……好厉害。”
  薛凉月鼓了鼓掌,“所以夫君,我们可以找地方躲雨了吗?”
  莫远矜持地点了点头,“批准。”
  然后目光灼灼地瞥向一边的沐流熙,“沐医仙,这山上有客房吗?”
  那目光中有两层含义:一,我们这么惨,都是武林盟害的,所以你们江湖人是不是应该补偿一下。二,我可是你们陈阁主认可过的人,不会这点面子都不给吧?不会吧不会吧?
  “……有。”
  沐流熙万般无奈地答应下来。
  莫远又问:“这次应该没有什么刺客了吧?我夫人胆子可小了,一吓就会生病,到时候还得我哄。”
  沐流熙:“……放心,在龙首山,不会有人敢动手的。”
  一柱香后,沐流熙看着那对狗男男离去的背影,长长呼出一口气。
  送走了两位瘟神,武林大会终于能正常开下去了,这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啊!
  虽然下雨,但众好汉热情不减,松风下那个女弟子率先跳出来,应战的居然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弟子,叫澹台曙的。
  两名小辈交手,顿时缓和了刚刚紧张的气氛,看台上各高手终于又能笑呵呵地指点江山了,好不快活!
  最终,那澹台曙以半招之差败在秋长枫剑下,然虽败犹荣。
  因为秋长枫不仅是十几年前名动江湖的霜雪剑林奉雪的弟子,还是六合剑派掌门的独女,据说还受过陈阁主的指导,年轻一辈中罕有敌手。澹台曙刚下比武场,立刻就有好几个门派递来了橄榄枝。
  这时候,之前派出去买伞的药童冒着雨急匆匆地跑回来了,怀里抱着一把油纸伞。
  沐流熙笑道:“阿六,你来晚了,那位娇气的公子已经走了。”
  然而阿六却像完全没注意到这一句话,他脸色惨白,嘴里支支吾吾,“师………师父!丐帮帮主……”
  沐流熙察觉到了什么不对,下一秒,只听那药童声音颤抖着大声喊了出来:“丐帮帮主钱无死了!被人杀了!!尸体被钉在墙头!”
  大雨倾盆,一道闪电忽地划过云层,电光映照之下,场中江湖客们那惊愕的神色,如厉鬼一般。
  --
  沐流熙说的客房,是山腰一个别院,听剑阁弟子把他们带到地方便躬身退下,薛凉月淋了几滴雨,心情看上去不是很好,坐在椅子上没说话。
  莫远走到他旁边,勾起他的一缕长发,声音里带着笑意,“阿月,这下事情彻底解决了,你可以安心做我娘子了,我们明天就回南山城。”
  薛凉月托着下巴,懒洋洋道:“好啊,但我不做家务。”
  莫远挑了挑眉,低声笑道:“怎么舍得让你动手啊。”
  他倾身,给自己和薛凉月各倒了一杯茶,然后敛衣坐到薛凉月对面,薛凉月伸手摸了摸后脑勺,发现这手欠的玩意儿居然给他编了几条细麻花。
  薛凉月叹了口气:“莫远,你很闲吗?”
  莫远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闻言又笑了起来:“不好看啊?”
  “对。”薛凉月伸手把那几条麻花给扯开,“很丑。”
  “胡说。”莫远看着他,“我弟弟小时候就喜欢我给他扎辫子。”
  薛凉月深切怀疑这个“喜欢”究竟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他道:“那你弟弟可真可怜。”
  莫远还要反驳什么,这时,屋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莫远动作一顿,抬眼,看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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