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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师尊,三年死遁(玄幻灵异)——梅听剑

时间:2024-09-18 07:41:59  作者:梅听剑
  江荼道:“我确实没有感情。”
  生理和心理上都没有,无法体会,亦无法理解。
  此言一出,祁昭看向江荼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怪物。
  江荼当然是不在意的,不过是旁人愤恨不满的注视,于他而言尚且不及路边的小狗小猫值得分神。
  所以他也没有解释阻止祁昭将时间浪费在入殓上的真正原因。
  并不是因为冷血,而是在错误的时机做错误的事,只会死更多人。
  尸体不会再死,但活人总在死去。
  继续前进。
  眼前的浊息突然开始扭曲,像墨汁融入水里,搅和成一团。
  叶淮警惕地拔出骨剑:“师尊小心。”
  江荼抬手压着他的剑尖,拦住气势汹汹的徒弟。
  浊息很快四散入寰宇,紧接着一间简陋屋舍拔地而起,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也不为过,只有一张床与几个缺脚的椅子。
  “这是...”祁昭讷讷出声,“记忆重现?”
  修真界寿命久长,有一些深刻的记忆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储存在识海中,在死亡来临前重映。
  而这里是鲲涟仙君的秘境。
  所以这段记忆属于谁,不言而喻。
  视线一转,一杆长枪忽然出现在眼前。
  在连灯也没有的屋内,长枪却自顾自泛着羽白光泽,不遭黑暗染指,竟似夜明珠璀璨。
  即便是在浊息翻涌的地下,温柔而强大的灵力依旧附着在长枪上,夜阑微光,照彻长暝。
  祁昭又是大惊:“玄火枪?玄火枪怎么会在这种地方...这是给人住的地方吗?”
  原来这就是玄火枪。
  江荼一眼就看得出来,玄火枪是一件天阶宝器。
  如此算来,空明山就有两件天阶宝器。
  这时。
  屋外突然响起脚步声,浊息随之开始膨胀,好像有一个用浊息堆砌成的人,正阴暗地站在屋外。
  笃、笃、笃。
  敲门声响。
  只听一道声音:“絮娘,今日弄溪满了百日,我带来了空明山的贺礼。即便你不愿意原谅祁家,总得卖我老头子一个面子。”
  江荼环视一圈,屋内三个青年一只黑猫与他面面相觑,哪里有什么“絮娘”。
  时间好像陷入了停滞,只剩“笃笃笃”的敲门声不断回响,那人既不进来也不离开,只不断重复着同一句话:“絮娘,今日弄溪满了百日,我带来了空明山的贺礼。即便你不愿意原谅祁家,总得卖我老头子一个面子。”
  诡异且怪诞。
  看上去如果他们不做出反应,就要一辈子在这扇门两端僵持。
  江荼不喜欢被逼着干任何事,眉心深深蹙起。
  而门外那人的话——
  “弄溪”?
  虽不知道这两个字的具体写法,但只就读音相同,未免也太过巧合。
  能够在识海中留存的记忆,大多对修士本人影响深重。
  而鲲涟仙君的记忆重现有这一段。
  和祁弄溪有关?
  一时半会还无法得出结论。
  江荼一摆手,在屋外第五次重复时,命令道:“你们两个,都给我上床去。”
 
 
第045章 补天仪式(十一)
  叶淮第一个反应过来, 迅速翻身上床。
  祁昭也跟着反应过来,古怪地看着江荼,没有忍住:“...你要演妈?”
  江荼冰冷地看了他一眼。
  祁昭迅速闭上了嘴, 但他一靠近床铺, 就见到叶淮凶狠地注视着他,显然对他方才的出言不逊而十分恼火。
  祁昭不愿意服软, 但叶淮的眼神确实很可怕,他只能没好气地缩在床的另一个角落:“没规矩的东西。”
  叶淮压低声音回骂:“若非师尊好心救你,你早就和你的规矩一起烂外边了。”
  两个正值青春期的青年,像两只小野狗,艰难地挤在一起, 相互推搡, 又一齐眼巴巴地看向江荼,俨然将江荼当成了主心骨。
  江荼看了一眼他的那只小狗,转身向门口走去。
  “絮娘,今日弄溪满了百岁, 我带来了空明山的贺礼。即便你不愿意原谅祁家,总得卖我老头子一个——”
  江荼听得耳朵起茧, 做好心理预设,一把拉开了门。
  “面子。”眼前的老人没预料到有人会不等他把话说完就开门,简直无礼,“...絮娘。”
  江荼蹙眉看向他的面容,看来是他开门开得太果断,对方连脸还没完全组织好,直到“絮娘”二字出口, 才逐渐形成一张熟悉的苍老面颊。
  嗯?鲲涟仙君?
  鲲涟仙君盯着江荼的脸,未表现出半分怀疑, 道:“絮娘,老头子冒昧前来,可是打扰你与孩子安歇了?”
  江荼面色森冷:“你知道就好。”
  鲲涟仙君一愣,江荼连一片衣袖都懒得和他搭上关系:“进来吧。”
  鲲涟仙君缓步踏入房中,又像被触发了什么机关一样开口:“如此简陋...弄溪好歹是我祁家正统血脉,让我怎么忍心见你们母子二人在这样的地方蜗居。”
  这回距离近了许多,“弄溪”二字极为清晰,断不可能听错。
  江荼故意没有回答鲲涟仙君。
  原因无他,他毕竟不是絮娘,只承担了一个虚无的身份,鲲涟仙君的回忆总不可能一直让他主导。
  果然鲲涟仙君好像得到了什么人的回答:“...是啊,六郎离世时,我尚在闭关...他们说六郎残害宗亲,我是不信的。”
  江荼端详着鲲涟仙君。
  他的五官比他们见到的那位本尊要年轻一些,不过也只是一些,最不同的应当是身上那澎湃勃发的灵力,像一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而非油尽灯枯的迟暮老人。
  说明这个时候的鲲涟仙君,正在全盛时期。
  江荼仍是不发一言,鲲涟仙君自顾自走到长枪前:“这把枪...絮娘你还留着。”
  扮演“絮娘”的江荼跟着看向长枪,他猜测这是一段回忆呈现的幻象,鲲涟仙君还会自己继续进度。
  但鲲涟仙君又像卡住了一样,开始重复:“这把枪...絮娘你还留着。”
  江荼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老头子还挺会刁难人。
  看来在一些关键节点,还需要他亲自开口,不能蒙混过关。
  但是开门好猜,这句话该怎么回,着实不好猜。
  得不到回答,鲲涟仙君的身躯开始扭曲,准确来说,是他本就不甚牢靠的脸庞开始剥落,像被烧灼的蜡一般,整张人皮都熔化,浊息翕动着向江荼爬来。
  一边爬着,一边重复着台词:“这把枪...”
  江荼负手而立,神情很是平静,唯一的动作,就是警告地看了一眼床的方向。
  叶淮迅速趴回去,很紧张地攥住骨剑。
  充满恶意的视线从鲲涟仙君熔化的眼中射出,浊息贪婪地爬上江荼的衣摆,就要将这个冷漠的青年人吞噬——
  “这把枪是孩子的父亲留下的,当然要仔细留着。”
  浊息的攀附瞬间停滞。
  江荼挑了挑眉,他不可能次次都完美复述絮娘的回复,事实证明只要关键信息正确,就能触发这场戏自己演下去。
  譬如方才的关键信息是开门的举动,而现在则是“孩子的父亲”这一词句。
  鲲涟仙君的脸重新拼合,他伸手摸向长枪,很怀念似的:“想当年,空明山有两件天阶宝器,一做空明转,动天撼地,固稳灵脉;一做玄火枪,四海踏破,睥睨群山...”
  铮!的一声,玄火枪上爆发出噼啪灵光,将鲲涟仙君的手挡了开去。
  鲲涟仙君哀愁地笑了笑:“看来六郎和絮娘你,还是不愿意接受祁家的歉意。”
  同样的话翻来覆去说好几遍,上位者总喜欢做这样浪费时间而了无意义的事。
  江荼抱臂冷眼相看,这句话在他看来没有推进回忆进展的作用。
  果然鲲涟仙君又像上了发条一样,尽职尽责地对着空气开口:“此番我来,也是受小辈们所托,想与你好好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鲲涟仙君的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过是客套话,并没有多少诚意。
  江荼不是空明山人,不知道祁弄溪的父亲祁六郎是如何陨落,但有来去山派的内斗“珠玉在前”,猜也知道他死得蹊跷。
  江荼若是“絮娘”,断然不可能与他谈。
  “无话可说吗...”看来絮娘的回复与江荼想的一样,鲲涟仙君低下头,掩饰眼底不虞神色,“那也总该让我这个做叔父的,看一看孩子。”
  江荼转眸看向床榻。
  不出意外,对话发生的时候襁褓中的祁弄溪就在床上安睡,而现在,两双眼睛齐刷刷看着他,神色各异。
  襁褓中的婴儿一下变成两个,江荼怎么也不可能让鲲涟仙君过去。
  但鲲涟仙君又开始重复。
  在他第二次提出“看一看孩子”的请求时,江荼垂眸,斩钉截铁拒绝:“不必了,请回吧。”
  就这一句话。
  眼前蓦地笼罩下一片黑影。
  江荼一怔,缓缓抬起头。
  纵使他遍览恶鬼无数,也不由呼吸一错。
  鲲涟仙君的脸就贴在他脸前,熔化的皮肉下可见白骨,白骨间又布满漆黑孔洞,宛如被蛀虫寄生的树叶,坑坑洼洼难以数清。
  “...”江荼很讨厌密密麻麻堆在一起的东西,丑到难以入眼。
  鲲涟仙君直勾勾地盯着他:“总该让我这个做叔父的,看一看孩子。”
  江荼只得侧过身,给他让出道路:“你看吧。”
  同时感到不可思议,鲲涟仙君的反应证明他方才猜错了答案,可絮娘竟然会让鲲涟仙君接近她的孩子?
  这时。
  鲲涟仙君与江荼擦肩而过。
  江荼在鲲涟仙君始终紧握的左手心里,看到了一块陨石样的石块。
  ——织念石。
  能够短暂影响他人判断,迫使他人对说话者心悦诚服的法器。
  原来如此。
  江荼心中冷笑,这下他就明白为何絮娘的反应十分古怪,原来空明山的首座背地里玩得这么花。
  电光火石之间。
  江荼一把拽住了鲲涟仙君。
  他的力气极大,牢牢将鲲涟仙君锁在原地。
  鲲涟仙君身上又有浊息开始散溢,沿着苍老的脊背爬上江荼瓷白的手腕,激起细密的黏滑刺痛。
  照道理来说江荼此刻应该松开手,任由回忆继续推进。
  但...江荼将宝押在这个叫絮娘的女子身上。
  祁家乃名门望族,或许他们并不会接受一个凡人女子,与祁家直系成婚。
  如果絮娘也是修真者,在这样紧张的环境中,有没有可能发现鲲涟仙君的小动作?
  江荼在赌。
  赌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深情,是否能够抵过外物的操控。
  ——鲲涟仙君转过脸,这时他的脸又恢复如初:“这是什么意思,絮娘?”
  而爬到江荼小臂处的浊息突然停了,紧接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回鲲涟仙君身上。
  江荼没有开口,回答鲲涟仙君的是一道清冽的女声。
  “您又是什么意思呢,首座大人?用织念石操纵我的心神,如此卑鄙无耻,祁家终究什么也没有改变。”
  骂得好,虽然这声音从江荼身体里传出有些微妙,江荼撤开一步,一道虚影便从他身上剥离,在浊息组织下凝聚成一个瘦弱女子的模样。
  女子双颊凹陷,瘦得脱了相,整张脸上只有一双眼睛依旧明亮,像黑夜里的灯火。
  “您和您的子孙害死了我的夫君,将我们母子逼到这深山野地苟且度日...如今,连我们的命也想夺去?”絮娘冷笑一声,“只怕我不能答应。”
  ——空气陡然破碎!
  江荼下意识侧身一闪,一杆长枪就擦着他的胸膛刺向前方,玄火枪直向鲲涟仙君而去。
  江荼很清楚,回忆是幻境也好业障也罢,眼前的鲲涟仙君和絮娘都是死人,死人是不可能伤到他的。
  但玄火枪动起来的瞬间,那种直逼心脏的压迫感,成为逼迫他躲避的源动力。
  江荼凝眸看向玄火枪。
  天阶法器的威力,足以跨越阴阳,横渡时间。
  就像他手中的无相鞭,本就是用来鞭笞恶魂的地府宝物。
  絮娘与鲲涟仙君在本就不大的房中交起手来,鲲涟仙君的招数和他本人一样,是纯粹的回忆造物,虽有地阶实力,难以触碰到空间中的实体。
  但玄火枪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切割空气的强劲灵力,将房中陈设都掀翻。
  二人打得有来有回,一时难分高下。
  趁他们对峙,江荼缓步后退,走到床边,先一只手摁住祁昭:“不许动。”
  祁昭的脸色很是难看,他看着鲲涟仙君和絮娘交手:“怎么可能呢?当年爷爷带着祁弄溪回空明山,说他爹娘...是空明山的叛徒啊?江长老,难道说等下会有什么意外吗?”
  “不可能,这不可能是真的吧,江长老,这...”
  江荼没有回答。
  祁昭只是在说服自己,让自己相信鲲涟仙君的话罢了。
  既然不是在问他,他也不需要给出答案。
  若此刻迷茫求助的是叶淮,江荼大概还会耐下性子,哄他两句。
  自己养大的,还是有些特权。
  不过,明明事不关己,旁观就好,江荼觉得叶淮的反应也有些奇怪。
  譬如现在,他本意是拍一拍叶淮让他起来,可手刚伸过去,就被叶淮用力攥住。
  还没完。
  “...师尊,”叶淮贴着他的手背蹭了蹭,“你有没有闻到好香的味道。”
  哪有什么好香的味道?
  江荼简直莫名其妙,一低头,叶淮竟然将鼻尖蹭着他的手背,深深吸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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