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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师尊,三年死遁(玄幻灵异)——梅听剑

时间:2024-09-18 07:41:59  作者:梅听剑
  吹气?
  江荼略略蹙眉,五指张开向旁侧一捞一拽——
  掌心即刻出现一小团跳动的鬼火,在江荼掌中抽搐扭动。
  江荼用力一掐。
  鬼火瞬间凐灭。
  他重新低头:“还有么?”
  叶淮摇摇头:“没有再吹了。”
  江荼信手绞杀鬼火的举动被叶淮看在眼里,叶淮低下头,眼底情绪翻覆。
  他出生起就被当做炉鼎,没有资格学习正统仙术,唯一擅长的事,可能就是逃跑。
  明明见过那么多对炉鼎肮脏残酷的折磨,遇到鬼火的刹那,他的第一反应,还是害怕。
  甚至还下意识的,往身旁这个不知底细的青年怀里钻。
  好丢人,好没用。
  叶淮的脑袋埋得更低了。
  身边的小狗崽肉眼可见地失落,江荼不明就里,只当他还在应激状态。
  应激状态的小兽最好不要打扰,江荼复又将重心转移回现状上来。
  四周不知何时冒出更多鬼火,影影憧憧,随风晃动。
  女子吟哦再度响起,这次凑得更近,宛若贴面呢喃。
  “起轿呀,快起轿呀,嘻嘻嘻。”
  伴随尖利如指甲抠挖墙壁的嬉笑,好似来自四面八方,难以分辨远近。
  这一回,不再只是空吟而已。
  一架血红的轿辇,悄无声息地自二人身侧滑过。
  喜轿沉默地前行,唯有四只红灯笼在方顶周遭晃动,像有人正抬着轿辇,因步履沉重而颠簸。
  浓郁的腥臭味涌入鼻腔。
  叶淮并看不见,有四道人形黑影立在喜轿四角,正抬着喜轿向前慢行。
  长衣死白,轿辇却血红,宛如阴阳割裂。
  似乎是注意到了江荼的目光,靠后的黑影,头颅蓦地抖动起来,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旋转了一百八十度。
  一张灿烂的笑脸,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出现在江荼眼前!
  换作旁人,猝不及防之下被这诡异的笑容突脸,哪怕再冷静,也会本能地后退一步。
  但江荼在地府见过太多奇形怪状的生物,不仅面色从容,甚至还定睛观察起来。
  两颊酡红,五官夸张如信手涂鸦,是纸扎人。
  江荼的视线又飘向喜轿。
  喜轿极阳,却找了极阴的纸扎人随行。
  有点意思。
  收回视线,见这纸扎人还不把脑袋转回去,江荼颇为无奈:“你走不走?”
  纸扎人:...
  它不可置信地左右看看,意识到江荼真的是在和它说话。
  不是尖叫,也没有求饶。
  竟然是催它干活。
  倒是叶淮颇为惊恐:“恩公,你在和谁说话?”
  那四道人影是幻影虚像,叶淮并看不见。
  江荼看看这张顶着扭曲笑容的惨白鬼脸,语气公正:“和丑东西,不重要。”
  他心想,幸好叶淮看不见,不然恐怕要影响孩子的审美。
  纸扎人:......
  它备受打击地将头重新掰正回去,悬停的喜轿再次开始前行。
  只不过摇摇晃晃,一步一停,好像在为他们引路。
  江荼不喜欢为自己找麻烦,这不过是业障凝结的幻象,怎可能拦住他。
  只不过,看到叶淮僵硬的神情,他又改变了主意。
  未来要登神的气运之子这么胆小可不行,该锻炼一下。
  江荼抬抬下巴,示意喜轿继续带路,迈步跟了上去。
  ...
  一刻后。
  喜轿将他们引到一处村落前,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但绵延的红光并未一同消失,货真价实的灯笼在道路两侧高悬。
  猩红的光照出一座破旧村庄,阡陌横斜,几间土屋兀立在道路两侧,更多的则浸泡在夜色里。
  江荼随手敲响一户人家的门扉。
  一个硕大的“囍”字贴在这户人家的门上,许是贴了许久,字的边缘模糊不清,好似融化在木板之中。
  笃笃。
  门内没有回应,一片寂静中,只有叶淮的声音轻轻响起。
  小少年盯着字帖问道:“恩公,这是什么字?”
  江荼道:“这是囍字。”
  又忽然意识到什么,侧过脸看过去:“你不识字?”
  叶淮抿紧唇瓣,很是羞愧:“...嗯。”
  没有人会花时间教炉鼎识字。
  江荼怜爱更甚,揉揉他的脑袋,心想,看来要把教孩子写字提上日程。
  对话草草结束,而门内,似乎是特意等他们停下交谈,一阵脚步声响起。
  门毫无征兆地打开。
  江荼带着叶淮后退一步。
  向外打开的门将本就破烂的“囍”字从中间劈开,门缝间探出一张干枯的脸。
  “你们是谁?”屋主一副村民打扮,“外乡人?”
  江荼面不改色:“我们在林间迷路,碰巧路过此地,想要借住一晚。”
  深更半夜,一个穿着寿衣的赤足青年,带着个瘦弱单薄的小少年,在林间迷路。
  这样的组合搭配,比村子还要诡异几分。
  村民狐疑地看了他们两眼:“此事我做不了主,我带你们去见村长吧。”
  走到村长处。
  村长是个眯缝眼的古稀老人,身形干瘪如骷髅,走起路来抖抖索索,叫人担心下一秒就会散架。
  江荼重新说明来意。
  村长点亮一盏油灯,视线在昏暗灯光下不甚明朗:“多福村...临近乱葬岗,平时鲜少有外乡人踏足。”
  他的嘴唇咧开,漏出没有牙齿的唇腔:“有贵客进村,真是双喜临门...”
  江荼:“双喜临门?”
  村长道:“郎君来得真巧,村头王瘸子过两日嫁妹,郎君不如住下,吃一杯喜酒再走。”
  江荼答应下来:“恭喜,既然村长盛情相邀...那就多谢村长了。”
  叶淮跟着双手抱拳,心底疑虑随着腰肢同步压下。
  就连他,也一眼看出村子有问题。
  规避危险的本能让叶淮恨不能立刻离开这里,可江荼为什么要留下来?
  ...江荼到底想做什么?
  ...
  村长为他们在后院辟了两间房。
  江荼在门前驻足,目光微沉。
  多福村少有外人拜访,故而没有招待客人的客房,只能打扫出两间柴房,供他们留宿。
  这是村长自己说的,但是...
  ——一张边缘起翘的“囍”字贴,正贴在门上。
  看字体发黑的程度,至少已经贴了数月有余。
  再看叶淮的房门,乃至围绕后院的大小房门,皆是如此。
  王瘸子嫁妹,兴师动众到甚至要提前数月,就在每一间房门上都贴上“囍”字么?
  又或者,是这村里的喜事,数月间毫不间断?
  江荼止住发散的思绪,手上线索不足,再深思下去恐怕没完没了。
  刚要伸手推门,眼角余光蓦地注意到半片阴影。
  江荼手掌微顿,侧身投了半目视线到后方。
  什么也没有,蠕动的阴影似乎只是错觉。
  但江荼异常确定,方才有一道目光,在不怀好意地注视着他们。
  具体而言,不是注视着他江荼,而是,他身边的叶淮。
  一个尚未入门、无法自保的气运之子。
  四舍五入,就是一块唾手可得的香饽饽。
  江荼看向香饽饽。
  叶淮对窥伺的视线混无所察,对他的动作倒是很敏锐,立刻抬起头:“恩公?”
  语气尊敬,身体却呈现明显的防备姿态,像一条夹着尾巴的小狗。
  江荼看在眼里,思绪一转,道:“我有东西给你。”
  他将手掌抬到心口前,这个角度恰巧可用背影挡住所有窥伺,摇曳的荼蘼花再度凝聚成形。
  江荼取下一片花瓣,花瓣在他手中化作长命锁的模样:“若有危险,这枚长命锁可护你周全。”
  当然不止于此。
  这是他的灵力所化的长命锁,一旦叶淮周围出现陌生灵力波动,无论敌友,长命锁都会第一时间,将叶淮的位置报给江荼。
  所以,保护叶淮只是附带功能,长命锁最主要的作用,是确保能把这小东西栓在身边。
  是无情了些,但江荼没有更多时间与叶淮建立信任关系。
  至少不是现在。
  他已盘算好如何糊弄叶淮,没想叶淮很快点头:“多谢恩公。”
  叶淮的配合让江荼有些意外,他将长命锁调节到适合少年身形的长度,替叶淮戴好,嘱咐道:“我就在你隔壁,若实在害怕,就过来寻我。”
  地府没有白昼,江荼想了想,还是补上一句:“晚安。”
  语毕,他将那“囍”字毫不留情破开,率先推门而入。
  叶淮紧跟其后。
  关上门,插上门闩,检查三次,方将背抵着门扉,缓缓滑坐下来。
  长命锁在颈间垂荡,被叶淮一把攥住。
  金属冰冷,却比不上江荼手心的半分寒意。
  叶淮的心里犹豫不决。
  江荼的实力,他是见识过的,一只手就能将二阶修士摁在地上打。
  如果真的要害他,他根本防不住。
  何必这么大费周章,用长命锁做媒介?
  他看这长命锁,是江荼亲自用灵力雕饰,再送给他的。
  换言之,这是江荼的贴身之物,而贴身之物,叶淮听说,向来只送给重要的人。
  ...会不会是他错怪了江荼?
  叶淮抱紧双膝,看着连煤油灯也没有的房间,家具的轮廓在黑暗中宛如食人恶兽,叫他根本不敢起身也不敢靠近。
  也不知道江荼是怎么面不改色踏进去的。
  他打算就在这里坐一夜,等天亮了,再爬到床上去。
  一路的恐怖场面在叶淮脑海中反复重现,后颈好像又开始发痒,仿佛有人对着吹气。
  床头贴着的字画,好像两幅招魂幡。
  床底这么黑,若藏了个人,他也发现不了。
  叶淮琥珀色的眸子中略过一丝纠结。
  他摸了摸长命锁。
  温度变高了,但更像是因为长久接触皮肤,而被人体温暖所致。
  叶淮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
  ...他才不是害怕了,怕到要去找江荼。
  是长命锁自己发烫的。
 
 
第004章 红轿囍嫁(三)
  叶淮站在江荼门前,手屡次抬起又放下,始终不敢敲门。
  冲动与勇气只能支撑他起身出门,到这时已经耗光。
  叶淮踌躇片刻,侧过脸,小心翼翼贴在门上。
  屋内静悄悄的,既听不到呼吸,也没有其他动静。
  是睡了吗?
  小少年后退一步,想到又要回那个黑黢黢的屋子里,心底小小的失落。
  可再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惊扰江荼睡觉。
  正转过身打算挪回自己房里,门内忽然传出一声:
  “进来吧。”
  叶淮的脚步迅速顿住了,原地一转眼睛一亮,将门推开一小条缝,小心地探个脑袋进去。
  江荼并没有睡,负手站在房间最深处,恰好转过身来。
  风顺着门的罅隙溜入房内,青年浓黑的长发向外拂动,竟一瞬与夜幕相融。
  这一幕邪气横生,却又美到惊心动魄。
  叶淮愣在门口,心脏突突直跳。
  相比叶淮的局促,江荼就从容许多。
  早在叶淮出门的那一刻起,他就掌握了叶淮的一举一动。
  他耐心地等着叶淮敲门,结果叶淮在他门前站了足足一刻,鬼鬼祟祟地往门上扒了一下,转身就要走。
  江荼有些不理解,这到底是找他有事还是没事?
  不过既然来了,江荼决定还是盘问一下,再把他放回去。
  他的指尖燃起一簇灵力火苗,问道:“怎么了?”
  烛火之光,却顷刻将屋内照亮。
  叶淮白净的脸也映得发红:“长命锁...有些发烫,我担心...”
  江荼看着他扯谎,出于礼貌还是伸手检查了下长命锁,温温热,边缘已经有些凉了。
  和烫是八竿子打不着。
  江荼一面怀疑小东西是不是温度感知系统有些问题,一面看着他紧张又羞怯的神色。
  心下了然。
  这是怕了。
  到底是只有十二岁的小少年,好不容易逃出追杀者的魔爪,又一连受了那么多次惊吓,能安安静静不吵不闹的,不给他惹麻烦,多了不起。
  只不过一时不敢一个人睡,这有什么。
  他没有深究叶淮话里的破绽,安抚道:“没什么事,别害怕。”
  叶淮一愣,耳廓飞速发烫,从素白到红得滴血只是一眨眼功夫。
  他为自己的胆怯羞愧,想,江荼一定后悔救他,带这么个没用又胆小的...
  更深的唾弃没来得及出口,头顶便一重。
  叶淮不可思议地抬起脸,江荼面无表情地揉了揉他的脑袋:“害怕是人之常情,无需自责。方才在村长那里,你做得很好。”
  说这话时,江荼的手掌依旧死人般冰冷,叶淮却感到一股暖流自天灵而下,涌入心房。
  从没有人这样夸奖过他。
  更不会温柔地安慰他。
  叶淮没骨气地想,就算江荼另有所图,也不差这片刻,他蹭一蹭,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他这么想,也真的这么做了。
  手心传来微微痒意,江荼有些惊讶。
  他做了什么值得小东西主动蹭他的事情么?
  江荼又想起那条小黑狗,熟了以后,天天都在他脚跟打转,将手伸过去,还会主动把下巴搁上来。
  ...原来气运之子,真的和小狗差不多。
  江荼回忆着过去抚摸小黑狗的动作,顺势在他脑袋上多揉几下:“时候不早,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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