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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师尊,三年死遁(玄幻灵异)——梅听剑

时间:2024-09-18 07:41:59  作者:梅听剑
  叶淮瞬间汗毛倒竖,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着危险,但他依旧面色平静:“大约只是地府的普通鬼差,我已斩断七情六欲,无情道大成,早不记得了。”
  “如此甚好,”苍生道表现得笃信,“但登神不可有一处错漏,既然可能有阻碍,便要彻底铲除。”
  …什么意思?
  难道祂发现了江荼的存在?
  叶淮强压下内心的惊涛骇浪,一旦苍生道有对江荼动手的念头,他便立即拔剑,哪怕是死,也不让这恶心的眼珠子动师尊哪怕一下!
  苍生道洞穿万物的目光却落在叶淮脸上:“既然要回神界,我便会赐予你崭新身份,孩子,人间的一切,皆忘记吧。”
  轮不到叶淮表示拒绝。
  祂只发号施令,而众生只能遵从。
  苍生道深深望进叶淮眼中。
  叶淮琥珀色的眸子里逐渐挤占出一颗全新的眼球,他的瞳孔光扩散、再扩散,而金色的新眼球聚焦、再聚焦。
  叶淮本能地反抗着,却惊恐地发现自己连手指也动不了!大脑深处,有什么极为重要的正在远去,让他的神智都溶解在苍生道的注视下:“不…”
  “你不能拒绝,”苍生道这时不再伪装,将自己的痕迹刻印在叶淮的眼球里,“忘记你在人间经历过的一切,从即刻起,叶淮不复存在。你是我的孩子,生来就在神界…勾陈。”
  话音落下,叶淮茫然地眨了眨眼,重复道:“…勾…陈?”
  “我是…勾陈…”
  苍生道满意地将印记藏进叶淮眼球后方,欣赏着他脸上的纠结与挣扎。
  叶淮对祂究竟是否忠心、又是否别有所图,已经不再重要。
  因为“叶淮”的身份,已经被抹去。
  苍生道听着雷声,愉悦地眯起眼。
  …
  与此同时,地府深处。
  久不见日出的鬼都,迎来了一场暴雨雷电。
  雷像雨水倾泻,一缕一缕布满天际。
  是蛛网密结,又如大地皴裂。
  天与地因雷的绳而结在一起,雷声起,地面便轰然震动。
  然而地府内,生活依旧井然有序。
  滞留的亡魂甚至搬出凳子坐在院内,摇扇看着难得一见的天气异变:“看这雷雨,我还以为自己还活着哩。”
  鬼差拴着罪孽累累的恶鬼,一脚将它们踢下地狱:“算你们运气好,阎王爷今日不在,否则总得先打你们几十板子,再去赎罪。”
  唯有新入地府的亡魂,抱着头在雨中逃窜,眼见着紫色雷电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它们惊恐至极,有鬼不小心跌倒在地。
  雷声正在逼近。
  来势汹汹,不留情面。
  好像下一秒就要将它们劈成焦炭。
  这时,听得悦耳女声响起:“别怕,你们不会有事的。”
  那鬼尖叫起来,因为雷从它头顶砸了下来:“你怎知道?!”
  话音落下,雷电落地,在即将吞噬亡魂的刹那——
  红色从地心飞窜出,如一条火蛇,将雷电吞没。
  那赤红餍足地在空中转了圈,不等亡魂回过神来,就迅速没入地里。
  亡魂瞪大眼睛看着,发现所有雷电都无法真正接近地府,赤红就像最沉默的守护者,在地府建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壁障。
  孟窈打着伞,笑眯眯地对新来的亡魂道:“妾身如何知道?因为地府,有一位了不起的阎王爷呀。来吧,小东西们,随妾身来,奈何桥可暂时去不得呢。”
  亡魂赶忙爬起,又问:“为何去不得?”
  孟窈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上:“嘘。”
  不要惊扰他。
  亡魂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似乎在雨幕中,看到一袭红色身影,站立在奈何桥头。
  只是遥遥一个背影,因距离太远,不过一根手指大小,却有无边无际的威严,随着他衣袍摆动而扑来。
  亡魂顺从地闭嘴,赶忙跟上孟窈的脚步,并没有注意到,桥头的男人,向它们投来了浅浅一道目光。
  确认亡魂已在孟窈的带领下走远,江荼徐徐松了口气。
  虽然他的力量足以在雷劫下庇护整个地府,但距离他这个雷劫中心太近,到底过于危险。
  渡劫的雷,会追寻渡劫之人的踪迹。
  人们往往躲藏、隐蔽,以求不会太早被神雷发现,而经历包抄围剿的困境。
  但江荼无意躲藏,大大方方让自己暴露在神雷眼皮下。
  铺天盖地的雷,在云层中蓄势待发,只要一仰头,就能看到它们铺满天空。
  此等浩瀚雷劫,躲与不躲,差别不大。
  更何况,他要做的,不是渡过雷劫,而是——
  江荼提起于胸,纵身跃上奈何桥!
  他的脚步飞快,落雷被他引着向奈何桥靠近,原本分散的落点,也随着逐渐聚拢。
  雷砸在岸上,碎石迸裂;
  旋即又砸在桥头,将木板凿穿;
  忽然,神雷发现了什么,狠狠砸向桥索!
  奈何桥骤然断裂,开始下坠!
  木板落入三途川里,很快被徘徊的鬼手拖拽着,融化殆尽。
  坠落的桥像野兽,长着血盆大口追赶着江荼,只差一步,就能将这不知好歹的男人也吞入万丈深渊。
  可江荼从来不是猎物。
  他的脚步精准而平稳,不因身后的步步紧追而慌乱哪怕一次,任凭三途川咆哮、任凭雷声轰鸣,都决不回头。
  天阶的神识广纳人间,而江荼的神识足以贯通寰宇,天阶是苍生道为人类设定的上限,却绝非他江荼的上限。
  他已经等待了太久,所有的压抑和克制,只为了这一刻的爆发。
  即将越过奈何桥的最后一步,神雷似乎终于发了狠,要将他置于死地般,不再追击而是拦路,向前方的桥索砸去!
  一旦绳索断裂,奈何桥的岸崖光滑无处使力,江荼必然坠入三途川,尸骨无存。
  但是。
  无相鞭猛地抽出,灵力非向前而是向上,在落雷降临之前,赤红先行将之拦截。
  ——吞噬!
  轰——!!
  雷声狂响,却无法挽回被吞噬的命运,紫色的雷一点一点被烧灼,变作赤红的岩浆,尔后,如离弦之箭涌向高空!
  这一刻起,天空成为火的颜色。
  漫天雷电,刹那由紫转红,岩浆涌入天空。
  又有谁规定,生而仰望天空的,不能主宰天空?
  江荼一步踏上奈何桥彼岸,雾气迫不及待向他卷来,又在触碰到他的刹那被燃烧得发出哀嚎。
  地面依旧潮湿,空气里,苍生道的力量变得比以往更重,耀武扬威,好像孩子得到了期待已久的玩具,迫不及待昭告天下——
  我已再度强大。
  江荼下意识看向手腕。
  叶淮,等着我。
  神雷拍打在彼岸的土地上,轰隆、轰隆,战鼓擂响,可辨进攻的信号。
  金色的眼眸高悬于空,嘲笑着不自量力的死者,光用腐朽的肢体从棺木中爬出,就已耗费千年,竟然还妄想让江山易主。
  江荼沐浴在赤.裸的嘲笑之下。
  无相鞭在他掌中凝聚,法相在他身后显形。
  轮回的力量亦在膨胀,这是他的灵力,开辟亡魂走向来世的通路。
  岩浆在地脉下涌动,撕开豁口,喷涌而出。
  阴阳切割天地。
  江荼所在,赤红如白昼;
  苍生道下,漆黑如深夜。
  人间的夜晚太漫长了。
  这天下苍生,已在黑暗中困顿太久。
  是时候,去迎接黎明的到来。
  无相鞭向苍生道挥去,江荼的法相,一点一点将那金色眼眸撕裂!
  江荼仰头,看向金眸裂隙中,光芒万丈的神界。
  他笑道:“苍生道,别来无恙。”
 
 
第148章 长戈天明(六)
  地狱的火焰, 铺满通往天界的阶梯。
  地底通往天空的路途遥远,火焰只来得及烧出一条通路,如孤零零悬挂的绳索, 人走在上面, 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秒, 就会坠入万丈深渊。
  长生梯,长生梯。
  世人皆求长生,攀缘不止,不畏粉身碎骨。
  江荼登上长生梯。
  不求长生。
  但求自由。
  哪怕通往自由的道路狭窄,一个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那又如何?
  我本就是从万劫不复中爬起。
  江荼走到长生梯的尽头。
  他回身, 向下望去。
  人间已变得极为渺小, 此时此刻的他,真正意义上地站上人类能够到达的极限。
  那苍渺一片的大地,有许多隐没在煞气里。
  江荼回忆着一路走来,余光所见的景象。
  上中下三界, 竟然是上界,最先崩溃于煞气中。
  反观下界, 不过是觉得阴雨连绵,夜晚变得更长,而许久不见放晴。
  生命向来如此,看似最雄健的最脆弱,最脆弱的却最顽强。
  长生梯在他身后消散,登神的机遇不过一瞬,不为任何人停留。
  江荼环视着修真界心向往之的神界。
  修真界形容神界, 有所谓传世记载,置于上界的藏书阁中——
  “琼楼玉宇, 宫阙楼阁,有百鸟于云间清唱,而灵气如琼浆玉液,迷醉沉梦。”
  ——琼楼玉宇?宫阙楼阁?
  眼前的景象,甚至说荒芜也是言过其实。
  地面平整,不见屋舍,每一步都像在原地踏步,方位无法辨别,不知道身在何方。
  神界是一片空白。
  ——百鸟在云间清唱?
  江荼屏息凝神,将呼吸压到最缓慢,五感融入周遭。
  当他的呼吸声也消失,声音的概念也不复存在。
  何止百鸟争鸣,就连生物的动静也难以捕捉,像尚未开化的磐岩。
  神界是一片死寂。
  ——灵气如琼浆玉液?
  飘散的煞气成为空气的组成部分,起初尚不明显,随着江荼一步步向前,而变得越来越浓重。
  乌云遮蔽天日,江荼看不见一丝日光的痕迹。
  神界的灵气已经陨灭。
  所以,修士们谱写的歌颂,只说对了最后一句——
  神界,只是一场迷醉沉梦。
  江荼是这场梦中,唯一清醒的人。
  他对着虚空,冷笑一声:“出来吧。”
  他感到自己正被人注视,这目光充满恶意,却难以分辨究竟属于多少双眼睛。
  或许是一双,或许有千百双,如芒在背,似要用目光,把江荼千刀万剐。
  江荼闭上眼睛,停顿,再睁开。
  他的周遭,骇然浮现无数虚影!
  这些虚影是乳白色,只有轮廓,而无具体的模样,换言之,它们每一个,都长得一模一样。
  如出一辙的、直勾勾的视线,落在江荼身上。
  江荼的反应很平静,道:“让开。”
  虚影不置一词,不阻拦,却也不让开,只是沉默地注视着他。
  江荼有些无奈。
  他一翻手腕,掌心灵力凝萃,聚拢成赤色的光球。
  他其实并不准备这么快就动用灵力,避免过早暴露自己的位置。
  但似乎他不做些什么,就会被这些虚影挡住去路。
  那可不行。
  他一秒也耽误不得。
  无瑕去管周遭虚影几何,江荼后足点地,猛地向正前方的虚影掠去。
  虚影没有实体,火焰却精准地将它锁在原处,火钻入躯体间,一丝一缕的鲜艳赤色逐渐织成细密血管,而在胸膛的位置,灵力纠缠交结,最终凝聚成一颗搏动的心脏。
  噗通、噗通,灵力源源不断涌入虚影的躯壳,泵一般维系着心跳。
  与此同时,无相鞭如水波流动,波折间赤红流转,状似游鱼在水底呼出气泡,火焰连成一片,眨眼间将周遭的空气都点燃!
  江荼将正前方的虚影与其他虚影都阻隔开,仰头看过去。
  随着人造心脏跳动,虚影的五官开始变得清晰。
  江荼忽然想到,茫茫众生,面容都被掩埋在上位者的权势里,从来无人公正地注视。
  于是功勋被夺走,罪孽亦被忽略。
  唯一得到公正评判的机会,便是身死以后,踏入阎王殿的瞬间。
  谁又能料到,凡人苦难,到了神界,这些生来便被仰望、拥有无限神力的神们,竟然也失去了面容。
  在苍生道眼里,他们尽皆都是一样。
  剥削者才不管你是否强大,地位是否高贵,祂只看你的身上,能榨出多少血汗。
  但阎王,会用公平的眼目,看向每一个等候公正的灵魂。
  包括践踏过人间的神。
  虚影的身形开始拔高,明显有别于其他虚影,在赤血的贯通下,一对虎耳从他头顶冒出。
  江荼注视着这张熟悉的脸:“…白虎?”
  正是勾陈的胞弟白虎。
  千年前,江荼与白虎合谋,让白虎在神界掀起动荡,逼迫苍生道调勾陈回神界平叛,而江荼便可借机建成鬼界。
  可惜,迎接他的不是凯旋,而是神通鬼王的背叛。
  直至死亡降临,江荼再也没见过白虎。
  他没有机会去询问,知晓当年动荡的人神都已陨落,宋衡更是一个字也不愿意多说。
  却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在这里重逢。
  白虎有些恍惚,直到江荼呼唤了,瞳孔才缓缓松开,变得温顺。
  他显然也认出了江荼:“…曜暄。”
  江荼深吸口气:“曜暄已经死了一千年,我是地府的阎王,江荼。”
  他无意否认自己身为曜暄的过去,但生怕白虎分不清今夕何夕,不便再纠缠,干脆将话说得明白。
  白虎果然一愣,旋即,捂着脑袋眉头紧锁:“…曜暄…已死…一千年…对、对,我想起来了,我也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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