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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师尊,三年死遁(玄幻灵异)——梅听剑

时间:2024-09-18 07:41:59  作者:梅听剑
  可只要一簇火星,仍能烧灼。
  江荼愿意做那一簇火星。
  …
  叶淮返回阳间,江荼依言与他同调时间,地府的时刻变得格外漫长。
  江荼在殿内闭目养神。
  这时,院内忽然有犬吠。
  紧接着,门被叩响,孟窈的声音响起:“江大人,您出来看看。”
  江荼开门,对上孟窈水波轻漾的眼眸,未发问,耳畔先落入一团嘈杂音符。
  来自阎王殿外。
  江荼心中隐有所察:“出事了?”
  孟窈沉吟片刻:“您亲自去看看吧…妾身也不知该如何说,但,阎王爷,您千万…别难过。”
  什么意思?
  孟窈从不开玩笑,神态认真,江荼不便多问,点头应下,跟着她走出府门。
  小黑和麒麟幼崽一左一右跟在他身后,府门打开,又极度惊恐地退回院内。
  不怪它们反应激烈,就连江荼,也脚步蓦地一顿。
  阎王府外,亡魂攒动。
  它们挤破土地庙,拥堵黄泉路,双目空茫,来到了他的阎王府前,静候阎王的审判。
  在看见江荼出门的刹那,它们宛如信徒面见神明,激动地向前拥挤,拼命向江荼伸出手臂。
  它们要抓住他的衣摆,更似要将他撕扯成碎片后吞吃殆尽。
  黑白无常守在门前,阻挡着亡魂靠近江荼。
  可哪怕是他们,也阻拦得极为吃力,劝止无用就大骂,死白的脸都因慌忙而红润起来:“该死的,地府什么时候成了村东头菜市场?!怎么会一下…死这么多人?!”
  江荼注视着亡魂的眼眸,无光如深海,茫然似朝雾。
  他的心沉了几分,对着排在最前方的亡魂开口:“堂下何人?”
  话音落下,气氛激荡,哪怕不在殿内,江荼的话语也因阎王身份而与因果联结,充满威严。
  那亡魂的动作变得迟缓,眼中似乎有光聚焦:“我乃…委羽山治下,中界千机门修士…”
  委羽山,中界修士。
  亡魂应答的同时,江荼的灵力在队列中巡梭,得出一个骇人的结论。
  这些亡魂,都身怀灵力,至少二阶。
  ——他们是中界仙门修士,没有例外。
  是什么,让中界,短时间内死去这么多修士?
  江荼继续审问:“…你,因何而死?”
  话音落下,寂静无声。
  前一秒还热烈攒动的亡魂,宛若身躯被定格般,保持着举手、踉跄、甚至单腿悬空的姿势,在原地一动不动。
  本该是阴气最重的地府,与这诡异一幕相比,都没有那样鬼气森森。
  谢必安僵硬地扭过头:“阎王爷,它们到底——”
  无相鞭一把将谢必安卷到墙边!谢必安“哐!”一下砸在墙上,灰头土脸咳嗽着。
  另一边,范无咎无需江荼出手相救,已灵巧地贴墙站立。
  谢必安不明所以地抬起脸——
  亡魂齐齐动了起来。
  它们下跪、求告、双臂高举!
  被江荼审问过的亡魂,口腔大张着,舌面在唇齿间弹动:“啊、啊、啊!能够向您献出生命,是我的荣幸!我甘愿为您而死,请您赐福!请您降死!”
  “主人,请让我以微末之力,助您降临!”
 
 
第144章 长戈天明(二)
  “请您赐福!求您降死!我甘愿为您而死!”
  地府内, 群鬼激昂,在阎王的府门前,呼唤着苍生道的降临。
  它们像整齐划一、被规训到极致的猎犬, 主人一声令下, 便会重复规制好的动作模式。
  谢必安恨不能整个鬼都扒在墙上,贴墙艰难地向着江荼挪动。
  江荼一伸手, 把他拽到身后,又用眼神,示意范无咎和谢必安也躲到他身后。
  信众的威力,无法量化。
  群鬼在请求谁的降临?
  不言而喻。
  地面隐隐有震感,不知是呼唤震耳欲聋的错觉, 还是地面真的开始震撼。
  压迫感似乎凝聚出了实体, 谢必安的额上滚落汗珠:“它们在说什么?这究竟…究竟是怎么回事?!”
  孟窈猜测道:“妾身以为,它们是在重复死前的动作…亡魂入地府,偶尔也会因未能察觉到死亡而发生错乱,不是么?”
  “只有枉死的鬼才会分不清阴阳两界, 无意识重复死前的举动,”谢必安本能地否认, “怎么可能同时枉死这么多…”
  话到一半,他看见江荼冷若冰霜的面色,话头一转:“有、有可能吗?”
  当然有。
  江荼曾经见过,一时间枉死无数修士的场景。
  千年前,苍生道降临与他博弈,吸干了当时参加审判的修士身上的灵力。
  于是浊息遍地,生灵涂炭, 仙山鼎立之势由此落成。
  那么,眼前这些枉死的灵魂, 是否也是苍生道的手笔?
  江荼心里,已经给出肯定的答案。
  幸好此处是地府,苍生道制约最薄弱之处,而亡魂只是重复生前举动,机械而无意义,无法真正唤醒苍生道。
  否则,他恐怕现在就要直面那只卑劣的眼眸了。
  等等。
  江荼的目光落在亡魂身上,审视着他们的动作。
  他们来自委羽山的中界。
  阳间…委羽山!
  江荼心跳错了一拍,迅速看向麒麟手串!
  麒麟手串投映出阳间的景象。
  入目,是骨剑锋芒毕露,抵在一人喉结前。
  叶淮眼底沉黑,喷溅的血点污浊他的眉眼:“再向前一步,我便杀了你。”
  程让站在人群间,怒气使他的胸膛不断鼓动:“…叶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脚边,倒着一具又一具尸体,他们层层叠叠地堆起,本该如山峦叠嶂,此刻却薄如蝉翼。
  ——那只是一张又一张人皮,包裹着干枯的骨架。
  他们的灵力已经被吸干,就连血肉也没有被放过。
  曝尸荒野,像一件用久了的衣物,随手就能丢弃。
  就连见惯了死亡的黑白无常,也脸色难看,更不用说亲眼见到这一切的程让。
  程让身边还有数名修士,江荼见他们隐隐有些面熟,似乎在许多年前的补天仪式时见过,都是中界仙门的掌门。
  但相比起那时的意气风发,这些掌门好像在十年间被抽干了精气神,变得垂垂老矣,就连眼神中的光芒也都消耗殆尽。
  江荼认得出这种眼神。
  万念俱灰,莫过如此。
  是什么让他们如此绝望?
  脚边的尸体、眼前的亡魂,就是答案。
  江荼很了解程让,他仗义、直爽、慷慨,是当今修真界难得一见的纯粹善良,却唯独有一个缺点——
  冲动。
  以程让的性格,无法忍受无辜者受难。
  “高溪、蓝水、灵墟,此刻又是委羽…一月之间崩塌,煞气入侵中界,却无一人主事,”程让的声音带着颤抖,“我等并非前来问责,只是想问问你该如何是好。”
  他猛地上前一步,骨剑就这么将他的脖颈皮肤顶出一个凹陷。
  叶淮未退,只松了握剑的力,警告道:“掌门,别再靠近了。安静一点。”
  他的话如泥牛入海,本身未起波澜,却激发涟漪阵阵。
  程让气极反笑:“你杀了这么多无辜修士!若非今日我们正巧看见,你又当如何欺骗我们?叶淮,他们都是你的前辈,你榨干他们的灵力…”
  “难道是为了登神么?”
  其他掌门纷纷附和:
  “叶淮,你罔顾人伦!即便登神,又能是什么神?杀神非神!”
  “我们竟被你蒙蔽如此之久,不知你是这样狼心狗肺之人!”
  “修真界亡矣!天下亡矣!”
  群情激奋。
  唯独江荼,面色凝重。
  不对。
  程让的话不对。
  从地上干尸的状态来看,他们的死法,与千年前一模一样。
  叶淮还没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能够吸走活人的灵力,为自己所用。
  应当是苍生道动的手才对。
  可程让却说,是叶淮做的?
  再看叶淮的动作。
  他的小徒弟被煞气困扰,难以抑制与生俱来的杀性,但程让待他们的好,他相信叶淮不会忘记,更不会恩将仇报,真的杀死程让。
  叶淮持剑的动作很奇怪,手腕内旋,绝不是攻击的姿势,更像是要阻拦。
  再结合他那一句“安静一点”…
  他们的吵嚷,会唤醒什么绝对不能醒来的东西。
  人群忽然爆发惊呼:“那是什么?!是什么东西?!”
  江荼福至心灵地抬眸,望向叶淮头顶。
  ——一只金色的眼眸,沉睡着,眼眸紧闭,像黑夜里被乌云遮蔽的星子,风吹云散,出现在空中。
  祂似乎睡得极沉,像死了一样挂在空中,但地面的嘈杂,俨然惊扰了祂,眼皮轻轻掀动了一下。
  这一幕,江荼身后的鬼也看见了,孟窈惊讶地捂着唇瓣:“这位就是…”
  江荼沉重点头:“是祂。”
  苍生道!
  他们视之若神祇,恭敬拜服的,竟然是这样一只俯瞰众生的眼眸?
  而现在,祂被人群吵醒,正要缓缓睁开睡眼。
  叶淮冷汗淋漓:“都安静一点!”
  金眸带来的神圣,远不及死亡的压迫和恐惧来得清晰,众人总算理解了叶淮的意思,纷纷神色一变,原本嘈杂的委羽山上,就连呼吸声也轻了下来。
  就在众人以为金眸会就此阖上,重新沉睡之际。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人群最后方传来。
  “怎么回事?!”
  “别叫,你别叫…啊!!”
  景象更迭,是叶淮推开人群快步向前。
  然后急急顿住。
  发出惨叫的修士不知姓名,抱着头在地上翻滚哀嚎,一股烟雾从他身体上析出,袅袅飘向空中。
  而刚刚试图阻拦他惨叫的修士,此刻看着自己的双手,也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惨叫。
  烟雾也从他的掌中升起。
  “灵力,他们的灵力被吸走了!”
  众人齐齐后退,唯恐殃及池鱼,甚至践踏着地上的干尸,将干尸脆如树枝的骨骼踩碎。
  叶淮站在最前,呼吸沉重。
  很快,这两名修士就干瘪下去,像水土流失的大地,骨骼支撑不了重量,咔嚓一声断裂。
  他们倒在地上,还卖力地向叶淮伸出手:“神君大人,我不想死,你救救我,你…”
  叶淮猛地后退一步,躲开干枯的指节,让其无法触碰到自己的脚踝。
  紧接着,他回身,重重跪地!
  “父亲。”叶淮虔诚行礼,“无知者扰您沉梦,请您恕罪!”
  他的动作太突兀,众人齐齐一惊,旋即,背上都惊出一身冷汗。
  他们缓慢地、恐惧地回过身——
  金色的眼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
  祂的眼底充满着血丝,像疲惫至极还强打起精神降临,即便目光温柔,也难免让人胆战心惊。
  当然,祂并没有对他们温柔,祂温柔的目光,自始至终只停留在叶淮身上。
  苍生道徐徐开口:“我的孩子,不必自责,愚昧之人无论如何劝诫,都是愚昧。”
  这是其他人第一次听到苍生道的声音,属于仙山首座的殊荣蓦然降临,让他们控制不住地颤栗跪地。
  苍生道的视线投向叶淮:“孩子,你的灵力,比那日相见,已蓬勃许多,看来你即将回到我的怀抱。”
  叶淮点头道:“多亏父亲教诲,儿子已从各大仙山回收您的恩典,此刻委羽山的灵脉也在掌控中。”
  苍生道似乎这才想起旁侧还有他人,施舍般扫视一圈:“委羽?怎么没见到岳魁?”
  ——岳魁仙君已死,这句话,看似疑问,实则试探。
  一旦答得不好,就会徒增怀疑。
  苍生道仔细地端详着叶淮的神情,一个眨眼也不会放过。
  叶淮面色如常:“正要告诉父亲。岳魁仙君以下犯上,竟想要越俎代庖,取儿子而代之。”
  “哦?”苍生道的语气听不出是信了还是没信,祂只关心结果。
  叶淮道:“所以,儿子杀了他,以儆效尤。”
  苍生道并不意外,祂的目光依旧温柔,但众人都察觉到气压格外低沉。
  叶淮却好似无知无觉,真发自内心似的:“还有一事,儿子思来想去,必须告诉父亲,请父亲责罚。”
  “…我,杀了司巫。”
  空气寂静无声。
  所有人都跪着,跪苍生道的威严,无人敢抬头。
  江荼却能看见,苍生道的眼底血丝纵横,像蛆虫要撑破寄生的□□。
  祂在发怒,但也意外叶淮的坦诚,将祂的质问都堵回口中。
  苍生道的语气仍旧温和:“为何?”
  叶淮直起身,迫不及待向苍生道的方向膝行两步:“自然是为了父亲。”
  “哦?”苍生道的眼帘轻飘飘扇动,“为了我?”
  “他屡次三番与儿子提曜暄,话里话外,似乎对父亲处死曜暄,有诸多不满,”叶淮言语铿锵有力,“儿子以为,此人对父亲不忠,留不得。”
  这话实际有许多漏洞。
  但“曜暄”二字,足以淹没所有的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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