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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笨(古代架空)——默闻寡言

时间:2024-09-18 07:38:02  作者:默闻寡言
  曾仓想到了这儿,不禁打了个寒噤。
  曾涣乘着马车去了镇子里,曾仓的肚子实在可疑,他这可怜的傻哥哥,也不知是在宫廷里染上了什么病,他要去镇子里请来中医为曾仓把脉医治一番。
  本以为这穷乡僻壤之地应当混乱不堪,是法外之地,却不想短短六个月的时间,朝廷的手便已伸到了这里,曾涣愕然地看着一处土墙上贴着的通缉令,即刻将汗巾绑在脑后,遮住了面庞。
  好在当地人眼生,他如今留了一圈胡子,一路上倒也没人看出端倪来。
  这一程有惊无险,曾涣还是冒险寻到了那老中医,老中医是个世外之人,眼光毒辣,只抚了抚山羊胡便道出了曾涣的通缉犯身份。
  “老先生,”曾涣红了眼框,当即下跪,哽咽道:“老先生有所不知,我兄弟二人本无意苦争于乱世,我哥哥天生痴傻,将我从垂髫之纪辛苦养大,却不想...受了那...那皇帝迫害,那皇帝,他人面兽心!将我支开之后,因着我哥哥不知晓人事,便诱骗他,做了那档子腌臜事儿,受尽屈辱与折磨,也不知受了多少人的羞辱与白眼,好容易虎口逃生,却不想又害了病,还请老先生可怜可怜我们吧!”
  “你倒是直言直语,”老中医笑道,“竟连皇帝都敢如此咒骂。”
  “换做旁人,老夫或许还不信……他,老夫早年为他诊脉,知晓他有心悸之症,他自己不知,老夫却明了,他自幼苦难,命途多舛,故而生性自私淡漠,却独独不能对一人释怀。”老中医叹道,“你如今强行将其带走,他故病复发,又来寻了老夫,倒也巧合啊。”
  暴雨落在飞檐之上,巫山云唇色苍白,眼中布满血丝。
  数月不曾寻到曾仓,他夜夜不得安眠。
  举头恍惚,不见明月,却梦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他像是一头无可奈何的雄狮,只得低伏在日月之间,备受煎熬,无能怒吼。
  数月的煎熬几欲令他精神恍惚,什么惩罚,什么报复,如今通通被他抛之脑后,他只望曾仓能回来,能完好无缺地回来。
 
 
第五十五章 寻找
  后世对大垣汤厉帝巫隐的评价褒贬不一,有人锐评其有治国之才,却无治国之心,其所为东衔街之变,杀朝臣数百,又堂而皇之地欲盖弥彰,说此乃梦魇之症所为,实在令人发指。
  汤者,除虐去残曰汤。
  厉者,杀戮无辜曰厉,暴虐无亲曰厉,愎狠无礼曰厉。
  他诛杀亲族,视众王如眼中之刺,狼顾之象令人胆寒,面上半边冷冽玄铁面具衬得他如阿修罗在世,举世能见者无不双股战战。
  狼尚亲友,有余情在矣,他恣睢妄为,以法治国,上下同罪,实在不近人情。
  法严民惧,四下揭竿而起,他放松征税,征以半数,命大灾之地三年免于赋税,百姓乐哉,故而起义无疾而终。
  皇宫奢靡,他以身作则,遣宫女太监半数,餐食简素,又命合宫一色,唯玄色为上。
  后人如何评价,巫山云尚且不知,只是近来时时想去寻那老中医,人却迟迟不到,顾左右而言他,他有些恼了。
  历经六个月,他将那些有反心的臣子连根拔起,手法简单粗暴,甚至自定法度,以苛法为名将其坑杀。
  宫中人人自危,巫山云心生一计,叫十二扮了他的模样,成日学着他的腔调在帘后代他上朝,朝中之臣大多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能臣,近来四下安稳,他便动了歪心思,想要出去寻曾仓。
  “如今算来,已有八个月多了。”巫山云望月饮酒,心中无限绝望,情绪陈杂,他心中几欲麻木到作呕,他说:“十二,朕既要天下,也必须得要他……”
  十二同样喝了酒,转身跪地道:“请主子放心,我们百影暗卫在此静候主子佳音。”
  “若是能寻到他,便好了。”巫山云疲惫合眸,不过六个月时间,他面上就已消瘦了一圈。
  猫咪不耐地伸爪,将他上好的袖袍当做玩具撕扯,见他不理会,便蹬鼻子上脸,直接从他背后一跃而上,扒在他后背上,爪勾透过衣料,直接勾进了他的肉里,巫山云一把抓过猫,自其后颈皮揪起,一人一猫对视着,巫山云本就烦躁,心说一剑杀了这猫一了百了,对峙良久后却又生硬地将猫抱在怀里。
  “你该庆幸他喜欢你。”巫山云醉意朦胧道。“我不杀你,我怕他伤心。”
  巫山云举樽,对着冬日阴寒的明月一袭单衣诵着秋日的愁情之诗。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何如...”
  “罢了。”醉意烧灼内心,煎熬理智,他却依旧从内心深处挖出了这一句来,“我不要这一句了,我只要,只要人生若只如初见时...”
  去时分明是大好晴天,来时却又飘起丝丝冰雪。
  曾涣在中原待惯了,北方冬日里大多会下着铺天盖地的鹅毛大雪,掩盖一切生机,却不想南方这边只是给万物覆上了一层薄霜,冷意随着雨雪丝丝入骨,夹杂着阴气森森,雾气朦胧,又是黄昏之时,好不瘆人。
  好在车疾马快,匆匆忙忙,两个时辰后终究还是赶往了那隐蔽小屋。
  曾仓正在酣眠,曾涣满身风霜,在门外拍散了身上的寒气方才进屋。
  老中医一眼便望见了曾仓非同寻常隆起的腹部,不禁大惊。
  “这.......”老中医道,“这可是……”
  “老先生,这是怎么了?”曾涣慌忙问道。
  老中医连忙把了把脉,道:“他似乎...有孕在身,已然八个月了湳諷。”
  “你...说什么?”曾涣瞠目结舌,惊愕之际没有收住声音,不可思议道:“他可是男人!
  男子...男子怎么可能会有孕!
  这一声吵醒了曾仓,曾仓醒来只见曾涣双眸微红,一时有些怔愣,问道:“阿...阿涣,怎...怎么了?”
  曾涣认定男子不会有孕,而自家哥哥却不知被巫山云灌了什么药,玩弄至有孕都不自知,巫山云那个畜生,倘若不是他及时前来阻止,带走了哥哥,想必巫山云定然会胁迫着他哥哥做出更多不堪的事儿来!
  曾涣没有理会曾仓,咬牙切齿,恨意几乎溢出双眸,他问道:“可是那皇帝所为?!以药物强行改变了我哥的身体……”
  “非也非也。”老中医道,“古籍有云,隰有山兮位东南,山有雀兮唤合丹,合丹患难啮于鳖,渔人救之,渔人好男风,久苦无子,故赠以一子于腹。”
  “此等传说怎可轻信?”曾涣道。
  曾仓迷茫道:“你...你们在说什么?什么...雀...什么鱼?”
  曾涣依旧没有回答他,曾仓觉得有些委屈,徒自不知所措地揉搓着自己的衣角,抿唇不语。
  “传说亦是由人而来,”老中医道,“想必这位公子便是有着那渔人的血脉,故而是千百年难得一见的可以有孕的男子。”
  “你...说什么?”曾仓一脸空白,他听懂了这句话,这句话给他的打击和恐吓不亚于巫山云此时当场出现。
  “我......”曾仓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甚至短暂地丧失了语言功能。
  他...有一个小孩了吗?
  曾仓的第一反应是,他完成了他娘的遗愿,真的为老曾家传宗接代了。
  还没等曾仓缓过神儿来,曾涣便立即问道:“这孩子能不能打掉?”
  “不可!”
  “不...不行!”
  老中医和曾仓异口同声。
  老中医微微叹气,道:“你要明白,其一,这孩子已然八月有余,早已成型,倘若真的力欲除之,恐怕公子性命亦会不保。其二,当今圣上雷霆之威,登基不过六个月,日夜操劳,大垣已隐隐有兴复之相,故而可见其手段之厉害,找到你们,不过假以时日,倘若贸然伤了皇子,你我定然尸骨无存。其三,这位公子似乎也想留下孩子。”
  曾涣看向曾仓,眼眶通红,崩溃至几欲失声,自责到语无伦次:“哥...你...我,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对那贼人放松警惕,哥...你本来可以好好的,你......都是我的错!”
  曾涣害怕的不是这个孩子,而是曾仓因这个孩子与巫山云平白生出的无数羁绊。
  他明白,曾仓的身份与巫山云是绝对不对等的,他不信巫山云会因一时对男人的新鲜,而对自己哥哥一心一意,他深知男人的劣性,自己的哥哥如此痴傻,巫山云哪怕背着他与千人有染他都浑然不知,只一心一意地为那贼人着想。
  此时巫山云正因自己的袖袍被一个感激涕零的臣子触碰到了而恶心,尽管他已然烧了那衣袍,却依然恶心得吃不下饭,自从曾仓走后,他越来越没法忍受别人的触碰,甚至觉得所有靠近他的人都别有用心,他可以看见那些人从内心蔓延至外表的污秽,便是触碰一下,他都会觉得自己是沾染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
  是夜,巫山云带着数名锦衣卫一刻不停地赶路,前往了从前为他诊病的老中医所在那座小镇。
  夜行之时他的心一直在狂跳,似乎......在与那个最重要的人无限靠近……
 
 
第五十六章 寻找(2)
  曾仓不知道其中的这些弯弯绕绕,他只知道,他要有一个孩子了。
  照顾一个孩子需要什么呢?
  曾仓想,需要很多很多的时间,需要很多很多的钱——他要给孩子买虎头鞋,买小拨浪鼓逗小孩开心,还要给小孩买糖……
  小孩子很可爱呢。
  曾仓想,曾涣小时候就可爱极了,他那时是怎样照顾曾涣的,他早已记不清了,却独独记得曾涣那藕节似的小臂,软绵绵红扑扑的小脸蛋和睡觉时总是撅着的小屁 股,这些都可爱极了。
  他也要拥有一个孩子啦!
  他的爹娘在地底下一定会很高兴。
  只是近来曾仓似乎反倒消瘦了不少,傻子的心性单纯,按理来说并不会惴惴不安,可是,今日曾仓格外心慌。
  “阿...阿涣。”夜里,曾仓翻坐起来,曾涣抿唇,一夜没有合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曾仓了解曾涣的习性,明白他并没有睡着。
  于是他说:“我...真的想...留下他。”
  曾涣不语,死攥拳头。
  “他...或许会很可爱。”曾仓认真道,“或许会很喜欢我们,会...会和我们一...一起玩。”
  “他不会。”曾涣冷语打断道,“他只会让巫山云那个变态没日没夜地纠缠你,作弄你,待你与他生出感情,巫山云便会将他夺走,让你痛不欲生。”
  曾仓向来嘴笨,曾涣只说了两句,他便不再开口了。
  诡异地沉默了许久后,曾仓问道:“孩...孩子也是他的吗?”
  曾涣并不搭理他,只是徒自转过身生闷气。
  曾仓悻悻而归,夜半仍然难以入眠。
  曾仓抚着肚子,茫然无措,他想,巫山云的确是一个很坏的人,但并非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或许他可以去找巫山云,让巫山云不要再和自己抢这个孩子了……
  可是巫山云很凶......
  巫山云再凶也不会凶孩子吧?
  巫山云只有在发病时很凶。
  他应该去找巫山云吗?
  在某一瞬间,曾仓满心满眼几乎都填满了这个念想——去找巫山云。
  这大约类似于某种兽的本能,孕期的兽总是很依赖另一半。
  曾仓是个一根筋的单细胞生物,此刻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要生产了,他体内的生物激素在这一刻彻底刺激了他的神经,本能代替了他为数不多的理智,在这夜色漆黑如墨的夜晚,曾仓头脑发热,踉跄地拿着一个行李包就这样走了出去。
  南方的夜中刮着刺骨的风,曾仓顶着那风漫无目的地走了几百米后便有些后悔了。
  曾仓抚摸着肚子,将行李包打开,铺在地上,拿出了自己棉衣和棉裤,将那粗糙的木棉衣和木棉裤用绳子绑在了自己的腰上,他本就有了身子行动不便,又穿着臃肿的棉衣,再绑上一层格外困难,他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做好这一切,抬头四下张望,却只见目之所及皆是清一色的翠竹。
  曾仓想要回去了,却寻不到回去的路。
 
 
第五十七章 报复
  巫山云在赶往那个小镇时路过了一片竹林,竹林幽暗寂静,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
  竹叶含霜,月色清寂,巫山云拉停骏马,四下张望。
  奇怪。
  他的感觉向来很准,说不上来为什么,但...总是很准。
  他不禁回想起那一天,他代替他父皇去民间微服私访的那一天,他也是被一种异样的感觉诱着走向了曾仓所在的村子里。
  他鬼使神差般叫停了身后的队伍,跃下马背,独自一人闯进竹林。
  寻寻觅觅了良久,直到彻底看不见来时的路,巫山云才恍然间看见了一片蓝色的粗糙布料,就那样平铺在地上,尚有余温。
  巫山云双眸失神,激动地拿起那块布,放在鼻间轻嗅。
  劣质皂角的清香和寒气逼人的霜露味儿混在一起,夹杂着丝丝温暖如初春暖阳般的熟悉气味。
  巫山云在这一瞬情绪失控,先是如饿狼一般将布料衔在牙间仔细研磨撕咬,像是在释放他无以复加的激动与思念。
  就差一点……
  巫山云的心中积加着戾气,双眸猩红,手指攥起。
  他肯定还没有走远。
  巫山云倏然抬眸,可四下空荡,八方密布的竹林让他无法抉择,感觉在这一刻失灵,分明他和曾仓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巫山云看着四下搜寻的手下,面容冷峻。
  如果能找到曾仓,他会怎么做?
  巫山云扪心自问,眸光微冷。
  自然是绑上链子,关在宫中日日玩弄。
  不,不,不,关在宫中,曾仓日日都能见着光,见着外面,时间久了便会想出去,自己一时心软将他放出去了定然还会再逃。
  那便在地下打一个独属于曾仓的金屋,将曾仓日日囚在里面,每日只等着他去宠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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