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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笨(古代架空)——默闻寡言

时间:2024-09-18 07:38:02  作者:默闻寡言
  今日宫中大乱,宫人四下逃窜,巫山云本命人看好曾仓,谁承想那人一时疏忽,不过出恭一刻,回来时曾仓便已不见了人影。
  那人深知自己命不久矣,回去复命后详细讲明因果后便自裁了。
  巫山云重重合眼,脱下沉重甲胄后,他的面颊和衣袖上依然沾有血液。
  今日的一切,都十分顺畅,顺畅到另他喜出望外……
  巫山云摔下青铜酒杯,面无表情,睁眼,眸色阴翳。
  “找。”良久,巫山云才道出这一字。“闭关卡,绝细径,翻天覆地,掘地三尺,给朕找!”
  巫山云很少在人前失态,这一句话,他几乎是吼出的。
  “宫中宦官婢女失职,俱赐死,换新人。”
  一个战战兢兢的宫人跑了进来。
  “禀皇上……楚太傅、郑大夫、许大夫等人求见……”
  巫山云听了名字便知道来者是什么货色,冷笑一声,道:“宫中暴乱,今日来进谏的大夫臣子皆死于此。”
  那宫人抖了抖身子,颤颤巍巍地回了个大礼,巫山云率暗卫二话不说便取了这些墙头草的项上人头。
  皇宫浴血,红墙腥暗,大雨下了整整一夜,可那血液却依旧将雪白的梨花染得赤红。
  巫山云一夜未眠,曾仓亦是一夜未眠。
  曾仓正穿着不合身的宫人衣服坐在曾涣不知从何而来的马车上想着些什么。
  “阿...阿涣,”曾仓茫然问道,“男...男子当真可...可以和男子在...在一起吗?”
  曾涣在前方赶马,听闻此言,怒气冲冲道:“男子就该娶女子为妻!怎能与男子厮混!我早该看出那巫山云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居然……居然仗着你什么都依着他,便哄骗你做出那样的事!”
  曾仓抿唇不语,心下不知怎的,居然有些难过。
  “他...他说喜欢...喜欢我的。”曾仓小声说道。
  “哼!”曾涣只将鞭下的马当做是巫山云,用尽全力一鞭抽在马屁 股上,恨恨道:“那都是骗你的!他这样的人,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可不见得真能做得到!不过是诱你,逗弄你的戏言罢了!仔细想想,他与当初那些欺辱你的混蛋小子们,又有何异!你对他那么好,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来祸害你,让你如此这般……他喜欢你?真真是见了鬼了!”
  “哥……”曾涣转头问道,“我早就想问了……适才换衣时,我瞧见你肚子,似乎有些大了,可是他将什么恶心玩意儿放到了你后面……你……”
  曾仓愣了愣,道:“没...没有,胖了......”
  曾涣的眼眶又泛起红来,他不禁道:“他如此恩将仇报,戏弄于你,侮辱你,我......我难受,你这样好的人,为何总要受这些人的欺负!走!哥,咱们,咱们去个没人的地方,咱们自己过日子......再也不回这里来了!”
 
 
第五十二章 逃脱
  大垣本就乱象横生,皇族之战又祸及诸多,民众四下奔逃,纵是巫山云实权在握,也不能在几日之内寻到曾仓。
  巫山云快要急疯了,这份急迫像是蚀骨的药,像是燎原的火,疼得他钻心,烧得他难耐,夜不能寐。
  曾仓有着他们二人的孩子,如今他已然斩尽肖小,大权在握,曾仓却就这样无缘无故地离他而去。
  走得这样决绝,甚至没有留下一份书信,哪怕是一句话都没给他留下。
  巫山云不懂,冷宫时,他一无所有,曾仓却义无反顾,同他熬过了最艰难的日子,在他寻不到曾仓的这些年里,他无数次假设过,无数次幻想过,他想,曾仓这样的傻子,或许根本活不下来的,或许没多久就会叫人打死,或是叫人坑害,最后身死人手。
  如今好不容易他浴血归来,得到了寻常人想都不敢想的滔天权势,曾仓却要弃他而去。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巫山云呼吸紊乱,慌乱,无与伦比的慌乱,像是柔弱的菟丝草,萦绕在他的心脏上,就那样挥之不去,剪不断,理还乱地缠绕着,直到心脏被勒出血丝,血一滴一滴地落到他肺腑里,呛得他呼吸不顺。
  巫山云徒自问十二:“难道我待他还不够好吗?他一介草民,两手空空,一无所有,我给了他顶好的吃穿用度,整日里装好人,哄他开心,便是如此他还要阳奉阴违.......”
  十二头上直冒冷汗,跪地道:“主子息怒!”
  巫山云起身,双眸布满血丝,他咬牙切齿,道:“我怎么息怒……若是让我抓到他,定要将他……”
  巫山云气得浑身颤抖,时至今日曾仓已然失踪了整整两天,他手下的暗卫全部被派了出去,依然杳无音信,巫山云失眠了两天。
  他不能闭眼,即使浅眠一瞬,他依旧会做噩梦,噩梦是给他的惩罚,这世上最折磨人的惩罚莫过于此了,他一闭眼满眼便都是曾仓的各种死法,有被劫匪劫持后残忍杀害的,有意外坠下马车后摔断了腿的,甚至还有被他那个混蛋弟弟卖到窑子的……
  诸如此类的梦搅得巫山云心神不宁,几乎睡一刻便会惊醒,惊醒之后便再难入眠,巫山云整日阴翳,眉宇间的戾气散不尽,皇宫整日弥漫着一股死气,巫山云那日说是要杀尽宫人,却也只是杀了大半太监,宫女留下了不少,若是当真都赶尽杀绝了,宫中的新人便无人调 教了。
  即便如此,宫中依然人人自危。
  龙虎二符向来是由丞相和皇帝二人持有的,不过大垣有祖规,龙符由武将亲拿,而虎符则一分为二,一半归于皇帝,一半归于丞相。
  先帝虽然信任孟氏一族,却依然留了个心眼,自己时时刻刻紧攥着虎符,绝不将实权拱手让人,这才叫巫山云有了可乘之机,一击毙命,将嚣张至极的孟氏一族扼死在宫中。
  巫山云要杀尽奸佞,天下太平,可杀红了眼的时候便会殃及池鱼。
  天子一怒,流血漂橹。
  巫山云本就不虞,心中嗜杀之意压抑不住,偏偏就有人要上来送死。
  “皇帝暴虐无道,又夷平神辉天阁对神明不敬,我...我大垣...亡矣!”
  巫山云高坐在帝位上,他面无表情,眸深似水,戏谑地看着下方那胡子花白的老头痛心疾首,缓缓开口道:“你说朕暴虐无道?朕经年由孟氏掣肘时,你们又在哪儿?”
  巫山云嗤笑,眸光冷冽地扫视着众臣子,道:“你们说朕毁了神辉天阁便是对神明不禁?君不见,饿殍遍野,朱门酒臭,多少无辜百姓因着修建这所谓的神辉天阁,饿死在自家门口。”
  “你怜悯氏族之时,可曾真正见过稻田里那些被苛政压垮了身子的百姓们?”巫山云微微俯身,道:“罢了,同你们这些人说再多也是鸡同鸭讲,既然大夫如此怜悯孟氏一族和神辉天阁,那朕,便送你去见他们吧。”
  那白发苍苍的大夫在被人拖走之时还在骂着他暴君。
  “等等,”巫山云似是来了什么兴致,只朝拖着那大夫的御前侍卫招手道:“回来,把他带回来。”
  “朕向来欣赏文死谏,武死战。”巫山云笑得阴森诡异,“既然大夫如此舍生取义,那朕也不好辜负了大夫的心意……自然,是要依着大夫的意思,叫大夫青史留名,叫世人警醒的。”
  巫山云在朝堂上发了疯,一发不可收拾,他先是命人守门,后又一片一片地剜下了那大夫的肉,直至那大夫流血过多身亡于此,才放了一脸菜色的众人离去。
  他独自一人在偌大的正殿中,抬头直视刺目的阳光,眼中有一瞬恍惚,他嘴里喃喃道:“你说过……要帮我的。”
  曾仓这几日过得很好,只是心下依然有些牵挂。
  “巫...巫山云有病的。”曾仓道。
  “他是有病。”曾涣挽起袖子,正在努力地耕种一块儿肥沃的土地。
  曾仓喂着“嘎嘎”叫个不停的小鸭子,道:“你...你也知道吗?他...他...一发病,就会...会杀人的!”
  曾涣闻言一怔,转身擦汗,问道:“他当着你的面杀过人?”
  曾仓打了个寒噤,似乎不愿回想那一日的事儿,低头自顾自地喂鸭子。
  曾涣狐疑地走到他身旁,拿起自己做的竹子水壶喝了口水,低声道:“哥,我在问你.......”
  曾仓僵硬地点了点头,说:“是...那个送...送信的人,他...像是煮...煮米汤一样,煮死了。”
  曾涣闻言,不可置信地看着曾仓,分明刚刚喝完水,嗓子里仍然发干,他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看了信。”曾仓说,“我...我和巫山云...吵起来了,他...他......”
  曾涣立即问道:“他是不是打你了?!”
  曾仓回想起那日巫山云凶神恶煞的模样,顿时眼眶发红,一言不发。
  曾涣瞧他这副模样,顿时明了,愤愤道:“他那时趁我不备,悄悄将你掳走,便连面都不叫我们二人见,又如此残忍,草菅人命,我断然不会再将你交给他。”
 
 
第五十三章 隐世
  曾仓闷闷低声道:“他有...有时,其实挺好的……”
  曾涣没听清,再问时曾仓闭口不言。
  曾涣寻到的地方很不错,背临山谷,面朝河流,远离市集,离大垣同样很远,曾涣带着曾仓马不停蹄足足跑了三日才到了地方。
  路上是有不少关卡拦截,却都叫曾涣给了些银两,又将曾仓扮作女子模样,通通糊弄过去了。
  极尽讽刺的是,这一路上曾涣所用来打点的,用来伪装的钱都是巫山云当初赠他的百金。
  路途崎岖,好在曾仓和曾涣皮糙肉厚,一路挺到了这里。
  曾涣叫人打点好了这屋子,又坐了数个时辰的马车去了附近小镇上买了些小鸡小鸭,前些日子还有人送来了五只羊和三头猪,加上之前二人所坐的那两匹马,可谓是应有尽有了。
  这样的好日子叫曾仓整日乐呵呵的,他乐得照顾这些动物,很多时候他更愿意和动物说话,动物不会反驳他,不会欺骗他,更不会轻蔑地嘲笑他,戏弄他。
  曾仓是一个很少会做梦的人,他的记性不好,谁骂了他,笑了他,甚至打了他,他都记不清楚。
  可这一夜,他梦到了十二岁,他爹娘刚走的那段日子里难熬的某一天。
  人都是势利眼。
  曾仓自然不清楚这些,他只记别人的好,从不记别人的坏。
  那时曾涣不过三四岁,正是牙牙学语的时候。
  梦里曾仓无助地站在原地,人的恶意是无端的,他们只见曾仓护着怀里那个脏乱的野孩子,不会还手,便一个劲儿地打他,踹他,朝他头上扔牛粪猪粪。
  直到李大娘出面,骂走了那帮子混世魔王。
  可画面转眼变换,曾仓的面前又出现了一口大锅,锅里人脸腐烂……
  曾仓醒来时仍在梦魇中,胃里翻江倒海,他匆忙地趿上鞋,冲到门外去吐了个底朝天。
  梦的最后一幕,是双眸通红的巫山云掐着他的脖子问他,为什么要走……
  若说前几日曾仓是因着曾涣在这里,故而不想走,那么这几日,他便是完全醒悟了过来,根本不敢走了。
  他经过那个梦,忽然明白,他走的这几日里,巫山云一定快要气疯了,他一旦被巫山云捉住,下场恐怕比那小太监还要惨。
  巫山云的确在发疯,夜里,有一个宫女在替他更衣时无意间碰到了他的胳膊,他的心头便瞬间泛起恶心,挥手间香消玉殒。
  他残暴如斯,丝毫不加以掩饰,历来帝王要声名,要服众,可他却似乎并不在意这一切,史官瞠目结舌,文人口诛笔伐。
  是夜,巫山云坐在床头喝酒,手里紧握着曾仓的衣物,脚旁的猫不断地叫着,巫山云踹了它一脚,却眼花缭乱,一脚踢空,那蠢猫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不要命了一般凑了过来,嗅着巫山云手中的衣物,黏黏糊糊哼叫着。
  巫山云嗓音嘶哑,看着猫,他说:“他不要你了。”
  “他也不要我了。”
  烈酒入喉,睡意才涌上心头无边的恐慌接踵而至。
  “你说……你这么爱他,他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你还活不活了?”巫山云喃喃地问着猫。
  猫当然不可能应答,只是徒自舔毛。
  “我不吓唬你了……”巫山云哭了,正像一个孩子一般,悄无声息地哭了。
  他是位高权重,可他的心绪终究还是个十九岁的孩子。
 
 
第五十四章 来煎人寿
  夏日的暴雨在屋外击打门窗,曾仓的肚子一日比一日要明显了,曾涣每每问他,他都会傻傻地说是吃胖了。
  他又知道什么呢?
  被人莫名其妙拐上了床,吃干抹净后甚至还留下了一个小包子,他却傻不拉几的,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觉得很莫名其妙,近来十分想看见巫山云。
  想碰碰他,想抱抱他,想和他一起……吃鸡腿。
  可是巫山云真的很凶,曾仓想,巫山云不仅很凶,还很坏,像是在看社戏时,里面凶神恶煞的什么恶鬼一样,曾仓直到今天才明白,巫山云本就不是什么神仙,他是一个人,一个和他不同的,可以随意主宰别人生死的人。
  他是世间最渺小的尘埃,巫山云同他本有着云泥之别,可他不懂。
  在曾仓的眼中,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他们都在认真努力地生活着,他们每天都会好好地清洗自己的脸,好好用木炭洗牙,他甚至会好好吃饭,会去锄地,会照顾好自己家的小动物……他会做的事情太多了。
  那么别人又凭什么用他们自以为是的意义,来定义他是否卑微呢?
  曾仓就觉得自己比巫山云要厉害,据曾仓所知,巫山云直到现在都还不会做饭呢。
  他可是十二岁就能将菜团子做熟的厨艺天才。
  可是巫山云那么凶……他不敢回去。
  巫山云会杀了他的,而且他现在越来越胖,快些走两步都会感到头晕,跑也跑不了,如果叫巫山云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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