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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涸绿洲(近代现代)——浮吞

时间:2024-09-18 07:35:47  作者:浮吞
  “……”
  宋涸的目光像某种胶状物一样往他脸上流淌,黏黏糊糊的,如有实质般附着在他的口鼻,让他喘不上气。
  “就、就这样,你不信也得信。”沈洲没敢看他,松开他的后颈转身就要往椅子上坐,手臂却突然被身后的宋涸牢牢抓住了。
  “怎……”
  问句刚开头就被都堵回去了。沈洲腰上一紧,整个被人扯了回去,宋涸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下来,气势如虹,不容抗拒。
  宋涸的嘴唇毫无章法地碾磨他的唇瓣,……,沈洲强撑着抵开他的胸膛,分开后好半天才把气儿喘匀。
  宋涸的掌心已然热烫一片,紧贴着他的背部,喘息声凌乱,眸色也沉了,看起来并不打算就此作罢。
  沈洲企图开两句玩笑话破坏现下这过分旖旎的气氛,抹着湿润的嘴角呵呵道:“臭小子……还挺生猛啊。”
  然而面上的羞赧以及无处安放的视线反倒让他的慌乱欲盖拟彰。
  “再来一次。”
  宋涸说着就要凑上来,贴在后背的手掌也开始不安分地往下游移。沈洲抵住他的额头推开他的脑袋,拒绝道:“差不多得了啊,你明天还要上课,现在已经很晚了,赶快滚回去睡觉。”
  确实很晚了,已经十二点过了,宋涸也不再坚持,说了声“好”,转身就要往沈洲床上奔,刚掀开被子就被拦住了。
  “小兔崽子你又想干什么?”沈洲瞪着他。
  宋涸目光灼灼:“一起睡。”
  “别蹬鼻子上脸,滚回你自己房间去睡。”
  “我不。”
  “宋涸!”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宋涸哼道,“真小气。”
  嘴上不服气,面上却覆着难以掩盖的笑意。
  【作者有话说】
  摸不准佩子的尺度,其实我也不想那么清水的……
 
 
第63章 
  沈洲第二天早上是被掐醒的。
  他通宵码字把昨天落下的稿子进度补齐,早上七点半刚睡下不久,迷迷糊糊感到脸颊有些疼,睁开眼,就对上宋涸放大的面庞。
  对于不打声招呼就溜进他卧室这种事,宋涸已经是个娴熟的惯犯了。两个人几乎鼻尖贴着鼻尖,宋涸毫不客气地掐着沈洲的脸颊把他弄醒,轻声嘱咐道:“早饭是番茄鸡蛋面,记得放微波炉热一下再吃。”
  沈洲困顿地应了一声,扒拉开他作恶的手,脑袋往被窝更深处埋了埋。
  宋涸有意要招惹他,手从被子里探进去又掐住他的脸颊,捏着腮帮子的肉轻轻拽了拽,又问:“中午想吃什么?”
  沈洲对他的骚扰烦不胜烦,挡开他的手,裹着被子蜷成一团,呼呼大睡没再理会他。
  宋涸要赶着去上早八,这会儿也不得不收手,直起身数落两句床上那坨作息混乱日夜颠倒,然后心情大好地拎着课本出门了。
  之后几天也都如出一辙,一大清早的,沈洲有时通宵还没睡,有时正睡着,宋涸非要来他这里刷一波存在感再走,去上课或者去兼职,午饭和晚饭一顿不落地赶回家和他一起吃。
  就是时不时要凑上来吧唧一口,手偶尔出其不意地往他腰上蹿。沈洲二十来年积攒的害臊也都被他挥霍得所剩无几,骂他“爪子痒了就用嘴啃,我身上没长痒痒挠。”
  这种转变沈洲并不抗拒,接受起来也比想象中容易。
  周末两天是宋涸最安分的时候,周五和周六晚上他要去便利店上夜班,第二天补觉睡到下午四五点出门买菜。这期间他睡得很沉,沈洲没他那么坏的心思,得空时去他房间转悠两圈,安安静静地看一会儿他的睡颜,绝不出声打搅。
  他的眉目愈渐舒朗了,还有一点点未脱的稚气藏在五官边角,睡着后会更加明显一些,很像这个时节金秋路上的银杏,新叶初具雏形,蓬勃而有力的扇形弧,昭示着往后的灿烂与繁盛。
  沈洲不知道那晚的选择对还是不对、最终会造成怎样的结果,宛如此刻拂过叶片的一阵微风,参与不了那么久远的以后。
  他只是作为一位年长的大人,没有应对年下叛逆的经验,尝试着做一些妥协,情急之下奉上缓兵之计。
  三月末的一天晚上,宋涸拉着沈洲去看电影,说是要进行两人的第一次约会。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春节给宋涸买的那身衣服去掉厚外套正好适合这个季节穿。他还臭屁地梳了发型,精心打扮了一番。
  不得不说,这小子最大的优点就是长得好看。
  沈洲围着他转了一圈,啧啧道:“帅气逼人。”
  他还是那副老样子,臭着脸瞪沈洲一眼,实际耳根子已经红透了。
  沈洲也翻箱倒柜找了身板正的,念大学的时候买的一身学院风毛衣,没穿过几回,版型这么多年了也没过气,套在身上梦回学生时期。
  他换完衣服从卧室里走出来,宋涸耳根子的红晕刚消下去就又起来了,直勾勾盯得沈洲都不好意思了。
  沈洲躲开他的视线,清咳一声,拉直衣摆问他:“好看吗?”
  回应他的是一个猝不及防的吻,按着他的后脑勺亲得他双腿发软,手勾着他的腰背往腹部贴,接触的皮肤带起成片的灼烫。
  沈洲也想不甘示弱地抢夺主导权,但是往往力不从心,比不过他那惊人的力气。
  宋涸亲完后也没放开他,搂紧了把头埋在他颈窝,喘息声近在耳旁,蛊惑一般压低声音说:“……好看。”
  呼噜绕着他们的脚喵了两声,不知道是要饭吃还是要水喝。沈洲推开宋涸去给它放粮放水,想不通自己身为一个大男人为什么总是被钳制着动弹不得,这二十来年没亲的嘴短短一周时间就都被迫补回来了,谈恋爱原来这么费嘴的吗?
  他们一道出门了,前往大学城的影院,看一部据说很适合情侣一起看的片子。这是宋涸头一次聚精会神看进去的电影,全程抓着沈洲的手,在观众成双成对眉来眼去的放映厅里——甚至是去年阴差阳错看那部《梨子与夏》的同一个放映厅。
  幸好他们没踩雷,片子很好,不是文绉绉苦兮兮的伤感爱情,平淡、和睦、温馨,宣扬能够将彼此变得更好的爱才是真正的爱、一地鸡毛的生活也值得举杯相庆。
  相较于前不久陪同江秋月看的那出舞台剧,沈洲更喜欢这种故事。
  电影结束后沈洲问宋涸感觉怎么样,宋涸说还不错,但是看不懂。
  回去的路上顺道去附近的大型超市采购生活用品,两人推着一辆购物车争执商品的性价比,又在水果区买了几盒草莓。前往收银台结账的途中凑上来一个小姑娘,红着脸问宋涸要微信。
  沈洲默默观望着,本来想着尊重宋涸的意愿,随他给还是不给的,但被宋涸狠狠掐了把腰,立马反应过来,满脸堆笑地挡住姑娘的手机,说:“不好意思,他有对象了,他不给。”
  尽职尽责的谈恋爱似乎也包括这项内容,沈洲还处在状况之外。
  那姑娘连声道歉,瞧瞧宋涸又瞧瞧沈洲,灰溜溜地跑走了。
  宋涸又不高兴了,推着购物车大步往前走,沈洲追了好几步才追上,问他怎么了。
  “你为什么一点也不在意?”宋涸质问他,“你不怕我……”
  他话没说完就停住了,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嗤笑道:“你确实不怕。”
  他们之间还是不对等,不仅仅是账本上的不对等。
  沈洲沉默了一会儿,哄他说:“其实我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在意的。”
  “……鬼才信你。”
  “你最好回去就把你微信里那些陌生人全删了。”
  “哼。”
  “听见没?”
  “没听见。”
  在收银台前排队的时候沈洲走了会儿神,他想说自己很放心宋涸,甚至于其实更希望宋涸多多接触女生,最好迷途知返转头去找个正常的交往对象。
  但是为了避免宋涸又整之前那出要死不活的,他选择做戏做全套,年轻人一般都很在意这些形式主义,所以他回家以后还是守着宋涸删掉了那些人。
  宋涸一边骂他“假惺惺”,一边乖乖照做,然后搁下手机哼着歌去洗澡。
  沈洲去厨房洗了刚买的草莓,去了蒂整齐摆放在果盘里,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吵架那些天家里没人买新鲜水果,他原本偷懒打发时间的消遣也没了,码字码累了也不敢走出卧室,坐在椅子上发呆仰望天花板的顶灯。
  他只喜欢清洗水果、去皮去籽或者去蒂,享受那种无聊和放松,但是不太爱吃,今天的草莓稍微喜欢一点,宋涸洗澡的空当他当即就吃了一半,给宋涸留下一半。
  宋涸洗完澡出来,他嘴角还残留着草莓汁液的殷红,亮晶晶水莹莹的,像裹着一层蜜浆。宋涸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想咬他,且很早之前就隐隐有过这种念头,明明以前跟姑娘家谈恋爱时从来不这样。
  好像迫切渴望抓住什么,连同他的灵魂和眼睛、思想和身体,统统都要遍布自己的齿痕,才能勉强安下心来。
  宋涸把擦完头发的干毛巾往肩上一搭,走上前去,压住沈洲的肩膀,俯身吻他。
  沈洲坐在沙发上刚嚼完一颗草莓,手上还拿着一颗准备递给宋涸尝的,没来得及递出去就被压住肩膀抵在了沙发背上。扑面而来的沐浴露味道和洗发水香,宋涸刚洗完澡的身体热气腾腾的,发尖的水珠在动作间滚落,滴在沈洲的脸颊上和脖子上,冰凉刺骨,让他猛然一颤。
  口腔里残留的那点酸甜清爽的草莓味道被掠夺个干净,……,力道让他吃疼,但又没有真的咬破皮。沈洲睁着眼睛,盯着面前近在咫尺的另一双眼睛,紧闭着的,长睫微微颤抖着——宋涸总是过于用力,像是在害怕什么。
  他的手又从衣摆下面探进来了,在腰腹上作恶一圈还不嫌够,要往他那处摸……
  沈洲一个激灵捉住了他的手,使劲推开了宋涸,红着脸喘着气跟他大眼瞪小眼。
  宋涸攥着拳头,问他:“不行吗?”
  沈洲义正言辞拒绝道:“不行。”
  眼看宋涸脸色也变了,他赶忙补充道:“至少现在还不行。”
  说完从沙发上弹起来跑去卧室找睡衣,然后溜进浴室洗澡去了。
  洗完澡出来宋涸人已经不在客厅了,他的卧室房门紧闭着,沈洲知道他这是在跟自己置气。
  就算置气也没办法,沈洲压根没打算要慷慨献身。早年他觉得那种事应该跟最爱的人一起做,现在他母胎solo二十多年了,道德感随着年纪的变化时强时弱,有时又觉得随便找个人不谈感情各取所需也没什么不妥。至于宋涸,即便他再怎么道德败坏也坚决不会列入考虑范围之内。
  只能说造化弄人。
  但他还是得哄。端了剩下的草莓推开宋涸卧室的门,宋涸正窝在床上打游戏,游戏音效噼里啪啦,“Double kill、Triple kill”,他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连眼皮都懒得掀一下。
  沈洲将果盘搁在他床头,顺势就看到了床头柜上厚厚的账本,顿时灵机一动,想到个两全其美的话题。
  “把这账本扔了吧,”他说,“我们之间不用算这么清。”
  一来可以直接把账销了,二来这话宋涸也爱听。
  可惜宋涸不为所动,依然头也不抬地打游戏。
  沈洲于是又道:“还有你周末的夜班兼职,辞了吧,熬夜太伤人。”
  这回宋涸说话了,语气听着蛮正常,似乎已经消气了:“不行,我想多赚点钱。”
  沈洲以为他还在想还钱的事,刚想开口再劝,却听他埋怨道:“原来你也知道熬夜伤身体啊?”
  不等沈洲回答,他接着道:“我也不想你工作这么辛苦,等我有钱了,换我养你,你每天就晒晒太阳、看看书、逗逗猫,把写作当成娱乐打发时间……这样就好。”
  游戏已经结束,手机屏幕上显示宋涸是本局mvp。宋涸始终垂着眼睛,没有看沈洲,因为刚刚说的那句话太过真心,跟他平时的说话风格大相径庭,他自己都觉得害臊。
  想赚钱养沈洲的念头同样由来已久,源自之前做的那个梦。梦里沈洲不会日夜颠倒作息混乱,知道要好好吃饭。他的肤色会变成更显眼的白,还会再长一点肉。
  沈洲听到他的话后愣了好半天,那一瞬间涌上来的情绪十分复杂,让他既想落泪又想发笑。像遭逢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流星雨,他下意识想要双手合十闭眼许愿,难免心生热切渴望,又总觉得虚无缥缈。
  他定了定神,还是觉得宋涸这个年纪确实喜欢构想一些天马行空的未来,值得感动,但最好别当真。
  他笑骂了句“小屁孩”,就没再多说什么,从果盘里捻了颗鲜红的草莓递到宋涸嘴边,示意他尝尝看。
  宋涸终于抬起头朝他看来,眼里隐隐蛰伏着怒火,挑衅一般冲沈洲道:“你敢不敢试试看我究竟是不是‘小’屁孩。”
  沈洲装作没听懂,把手里的草莓喂到他嘴边他也不吃,干脆丢进自己嘴里,感叹“这草莓味道可真不错”,就大摇大摆地走了。
  回到卧室写稿子,脑子里还时不时回响宋涸说的那句话,逗猫看书晒太阳,曾几何时的理想,他现在已经不奢求了。
  今晚他选择不熬夜了,十二点上床睡觉,刚躺下不久手机铃声响了,一看,又是那个便宜爹打来的。
  说沈良友生命垂危了,让他赶回去看最后一眼。
  至少这回没问他要钱了,沈洲也没骂难听的,模棱两可答了句“知道了”,也没说到底回还是不回,匆匆挂断了电话。
  躺在床上睡不着,翻来覆去想了许多,他还是拿出手机订了张明早回海汀的高铁票。
 
 
第64章 
  乘坐高铁到达海汀,沈洲没有歇脚,从高铁站打车前往县医院,他爹正站在医院门口等他。
  那个男人花白了头发,佝偻着腰背,目光变得浑浊。父子俩已然十多年没见过面,沈洲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和电话里一样,没有多余的寒暄,两个人对视一眼,很快生分地撇开。往医院里走的时候,他爹递给他一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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