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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永年眼神一眯，低低重复道：“朋友们？”
————
包厢内，宋初一总算吃饱了。
他打了一个小小的饱嗝，整个人瘫在椅子上。
这个时候顾永年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一脸惊讶。
“你去厕所这么久？”
“尿不尽？”
顾永年站在门口，单手插兜，微冷的视线落在宋初一身上。
宋初一无端打了个冷颤。
他坐直了身体，摸了摸胳膊。
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
他斟酌了一下，“你刚才出去是……”
“随便问问。”顾永年总算是开了口回答他的话，“去问厨房要了一份甜品。”
他迈开长腿朝宋初一走去，走到他身边坐下后，他单手搭在了桌面上。
手指轻扣。
宋初一：……
装逼？
宋初一学着他的样子将手放在桌面上，泛着一抹粉嫩的指尖轻轻敲着桌面。
“顾总，这里就我和你，就不用装了吧？”
他扬起一抹笑来。
“顾总有什么话尽管说好了。”
“你我之间，不必见外。”
不知道是哪句话戳中了顾永年，他还真就开了口。
“你和你的朋友们经常来这里？”
在“们”这个字上，他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宋初一恍然大悟。
他朋友的确很多，而且大部分都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好兄弟。
事实上，在顾永年的“幻想空间”里，亲情和友情他都是不缺的。
唯独爱情，顾永年完全没有给他“设定”。
但其实按照常理来说，不缺爱的人在成长的过程中一定会遇到“爱情”。
偏偏顾永年背弃了常理，让他一直单身到现在。
宋初一想到这件事就觉得好笑。
这人哪怕被丧尸病毒入侵了脑子，也还是想要占有他。
嗯……挺可爱。
宋初一知道自己现在对顾永年的滤镜有八百米那么厚，但谁让他们共同经历了那么多小世界，两人的命运早已经纠缠在了一起。
这是谁也不能改变的事实。
宋初一恍惚了一瞬，一句话脱口而出。
“顾总想追求我吗？”
顾永年垂着眸，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宋初一见此，继续问道：“不然顾总怎么如此关注我的朋友们？”
“还是说顾总看中了朋友的其中一个？”
“没有。”顾永年语气坚定又带着几分性感的低沉，“我对他们没兴趣。”
那句未说出来的话就那么堵在了喉咙处。
但即便他不说，宋初一也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对他的朋友们不感兴趣，那不就是对他感兴趣？
顾永年这人可真是口是心非。
宋初一身子微微前倾，左手像是不经意间般触碰到了顾永年的手指。
“顾总，我现在是你的助理。”
“在这七天内，顾总想怎么吩咐我都行。”
他声音压低，染上丝丝蛊惑之意。
“我对你，没有任何隐私可言。”
轻软的声音像是有一种魔力，将顾永年拉坠进名为“宋初一”的陷阱里。
他是如此清楚的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他无法拒绝。
哪怕是跨过艰难困苦之后形成的坚定信念，也在这陷阱之前溃不成军。
他无法拒绝。
顾永年认命般闭上了眼睛，胸膛快速起伏了一下。
再次睁眼时，欲望染于其上。
“好。”
他如此应道。
“既是如此，那就……”
他将手机拿了出来，放在了桌面上。
“把你朋友们的联系方式给我。”
宋初一：？？？
虽然不知道顾永年要做些什么，但宋初一还是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将好兄弟们的联系方式推给了顾永年。
顾永年一一加了好友。
这时甜品也送到了，宋初一眼睛一亮，开始吃起甜品来。
旁边的顾永年拿着手机，似乎在回什么人的信息。
没过多久，宋初一的手机屏幕亮起，是一个名为【守护世界上最好的小少爷】群聊里的消息。
【赵家老三：@初一一一，你把顾家祖坟撅了？】
宋初一：？？？
第507章 爱上死对头（10）
还没等他回消息，群里又有消息弹了出来。
【钱钱钱钱钱：一一，顾永年是怎么回事？突然加我好友问我是不是喜欢你。天知道我只是把你当弟弟！】
【李司：也问我了，不过是问我有没有女朋友和男朋友……他不知道我是无性恋者吗？】
【钱钱钱钱钱：@李司顾永年怎么可能知道你私事，快别叨叨了。】
【赵家老三：@初一一一，怎么回事？听说你今天还和顾永年一起去参加徐家的拍卖会了？】
【钱钱钱钱钱：我也听说了，我家老头子还过去凑热闹了，可惜没看到顾永年。】
【李司：@钱钱钱钱钱你们钱家要和顾永年合作？你别忘了，一一和顾永年可是死对头。】
【钱钱钱钱钱：不关我事哈！我家老头子非得要去讨好顾永年的。】
【李司：@初一一一，怎么回事？】
…………
没过几分宋初一便收到了不少艾特，他拿起手机，快速打字。
【初一：我现在是顾永年的助理，我感觉他看上我了，正吃醋我们好兄弟之间的关系呢！】
【李司：……】
【赵家老三：……】
【钱钱钱钱钱：我滴个老天爷啊！我一定是熬夜太久了出现幻觉了，先睡为敬！】
群聊里陷入了一片沉默，似乎都因为他这话而感到不可思议。
而此时宋初一也将手机放下来，笑眯眯看向顾永年。
“顾总，你这么骚扰我的好朋友们有点不道德吧？”
顾永年大手一顿，将手机倒扣在桌面上。
“他们跟你说了？”
“是啊。”宋初一单手托腮，眉眼间带着几分浅浅的笑意。
“说我们冷漠禁欲的顾总竟然一个个给他们发消息问是不是喜欢我，还问他们是不是谈恋爱了。”
他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顾总，若是他们当真对我有意，我早就谈了不知多少恋爱了。”
“哪会像现在，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
宋初一敛了敛笑意，认真浮上眉眼。
“我想上天一定给我准备了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说不定这个人就是顾总呢？”
顾永年眼里快速划过一抹惊喜，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如果是我。”
他小心翼翼般组织着措辞。
“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宋初一反问道：“顾总这是在告白吗？”
不等顾永年说完，他伸出食指，轻晃了两下。
“这么敷衍的告白可不行哦。”
顾永年双唇紧抿，唇色隐隐泛着一抹苍白。
“时间不早了。”
他抓起桌面上的手机，突兀般起身。
“该走了。”
他迈开长腿往门口走去，宋初一坐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轻轻一笑。
顾永年脚步迈开的速度更快了。
————
第二天，宋初一先去了一趟宋氏集团，处理了一些必须要他亲自到场的工作后，这才慢悠悠到了初升集团。
他到达集团时刚好十点，这个点正是大家上班的时间，当然，也有一些踩点到的打工人。
他跟着大部队上了电梯，找到了顾永年的助理，询问今天的日程。
王助很快将这一周的日程都交给了宋初一。
“宋助，这一周顾总不算忙，大部分时间都是开会。”
“还请你多多提醒顾总休息。”
宋初一答应了下来，顺口说道：“王助你也多多提醒。”
王助微微一笑，“我向BOSS请了假，休假一周，所以这一周就拜托宋助了。”
宋初一：……
王助交接完工作后很快就开心的走了，留下宋初一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文件，嘴角抽了抽。
真要干助理的活了。
他轻叹一口气，认命的开始处理工作。
专心工作的宋初一并没看到顾永年站在办公室门口看了他很久很久。
没过多久，宋初一便收到了顾永年的命令，让他去办公室一趟。
他推门而进，只见顾永年坐在黑色的皮质沙发上，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冷意。
“顾总？”宋初一疑惑出声。
顾永年应了一声，然后这才开口。
“那些工作你不必做。”
“我已经让其他助理做了。”
宋初一轻咦一声，“王助不是请假了吗？”
顾永年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鲜事，似笑非笑开口。
“宋助只有一个助理？”
宋初一：……
既然有人接手他的工作，他自然也不会拒绝。
不过……
他像是猜到了什么，快步走到顾永年面前。
“顾总不会是觉得我太累了所以才临时招的助理吧？”
“不是。”顾永年看似冷静的回道，“集团事情很多，我配有五个助理。”
只是除了王助之外，其他助理并不会到总公司来做事。
今天他临时将人叫了回来，但并不算临时招的助理。
这些助理原本就是存在的。
宋初一轻挑了下眉，没再问些什么。
他一屁股坐到了顾永年身边，单手搭在沙发背上。
皮质的沙发如同顾永年这人般，带着些许冷硬之感，坐得并不算舒服。
不过毕竟是别人的地盘，他也只是拍了拍沙发背。
“顾总这沙发不错。”
顾永年淡淡应了一声“嗯”，目光却落在宋初一那微微泛红的掌心。
果然是被娇宠着的小少爷，不过是拍了一下，掌心便红了。
“宋助。”
顾永年突然出声。
“今天日程安排报给我。”
宋初一一听，好家伙，这是在考验他呢。
好在他已经将日程表背下来了。
“顾总，今天下午一点你有个董事会。”
“下午三点……”
顾永年静静听着，伴随着一本正经的声音落入耳中的却是宋初一那一张一合的唇。
视觉和听觉好像在这一瞬间颠倒了，他分不清那落入耳中的是张合的唇还是那轻软的声音。
也分不清映入眼中的是那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存在于他脑海中的声音，还是眼前这个他明明看不清楚身影却好像与他灵魂融在一起的小少爷。
或许，两者都有。
顾永年喉结缓缓上下一滚，声音里带着几分压抑的克制。
“我知道了。”
顿了一下，他问了一个让宋初一意想不到的问题。
“我们……”
第508章 番外篇 爱上死对头（11）
顾永年顿了一下，才沉声道：“我们以前见过吗？”
宋初一微怔。
他倒想说他们之前不仅见过，还是最亲密的爱人。
但他还记得在进入幻想空间前研究院的人对他说的话。
“不能暴露你们之前的关系，你需要按照幻想空间里事物本身的规律发展。”
“最好是能够让他冲破病毒的禁锢爱上你。”
所以，他不能说。
不能说他们曾经耳鬓厮磨，也不能说他们曾经相爱跨过无数个世界。
他只能说：“顾总说笑了。”
“宋氏和顾总一直都是死对头，见面不是常有的事吗？”
“就在前两天我们还在为同个项目开了一整天的会议呢。”
“顾总这么快就忘记了？”
顾永年眸色一片幽深，抬眸之间似有大恐怖而起。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他声音带着几分克制。
“你不愿说，不会逼你。”
许是真的不愿意为难宋初一，顾永年便吩咐他去订下午茶。
宋初一应了一声，联系下午茶去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顾永年已经在开会了。
宋初一等了一会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在他睡着的功夫，一只小黑猫在无人看到的角落里悄悄进入了大会议室。
大会议室里，顾永年正在与一众董事开会。
小黑猫悄悄用爪子拽了拽顾永年的裤腿。
顾永年感觉到一股拉力，低头看了一眼。
小黑猫睁着圆溜溜的墨绿色眼睛看着他，带着几分好奇与探究，有点像阿初。
这样的念头一起，顾永年便弯下腰来，将小黑猫抱到了腿上。
所幸大会议室里的桌子够高，小黑猫被桌子挡着，并不能被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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