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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朋友(近代现代)——顾清挽

时间:2024-09-18 07:28:25  作者:顾清挽
  陆嘉鱼挑眉道:“我很相信你,都让你拿我身份证买票了。”
  “我不喜欢这个冷笑话。”陆聆嘟囔道,又认真地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陆嘉鱼偏头避开他的视线,“所以呢?”
  陆聆的手猛地攥紧。他不自然地开口:“什么?”
  陆嘉鱼理所当然道:“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又怎么样?”
  陆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但你不准备改。”
  “我好像从来没说我要有什么改变。”陆嘉鱼语气平淡,“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
  陆聆扯了扯嘴角,笑容有点勉强。他当然知道陆嘉鱼是什么人,只是他以为事情不会一样。
  他本以为陆嘉鱼对李文烨和余珊说的只是场面话,现在看来,陆嘉鱼对他说的才是场面话——不,陆嘉鱼什么都没说,是他一厢情愿,就像他回国前一厢情愿地认为陆嘉鱼会接受他。
  他没说话,陆嘉鱼也没问。两人和上山时一样沉默,然而气氛却变得凝滞。
  陆聆垂眼看着脚下的路。这条路更有野性美,路边散落着杂草和碎石。快到山底,路变得有些陡。
  他用了一点技巧,把一块稍大的石头踢到前面一些的位置。
  为了保证安全,陆嘉鱼走得不快,每一步都要踩稳再走。他看见那块石头,没太在意:可能因为是下坡,傍晚也吹起风了,他们下山这一路时不时就会从身后掉落一些碎石。此时掉了一块大一点的,也没什么特别。
  忽然,他听见陆聆喊他:“陆嘉鱼。”
  陆嘉鱼下意识回头,却因为短暂的分心踩到这块不和谐的石头。他瞬间失去平衡,向侧方摔去。
  这一段是最陡的,陆嘉鱼感觉自己有一路滚下去的趋势。他猛地发力,手指嵌进泥土,指缝隐隐作痛。
  他的小腿蹭过一片碎石,然而却没能阻碍下坠的惯性。他狠下心,用力抵住石地,本就扭到的脚腕连着小腿,钻心地疼。
  疼就疼吧,好歹是稳住身体,没有真的滚下去。
  回过神时,陆嘉鱼发现自己浑身冷汗、手脚发软,不住地喘息。
  他判断了一下自己的位置:还好,离路只有十几米,这边的石地阻力比较大,他缓一缓,爬上去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有另一件值得在意的事。
  他抬头看向陆聆。陆聆站在原地,没有动,神色有些着急。
  陆嘉鱼只觉得他的反应浮于表面。他还没忘,在他摔下来之前,陆聆突然叫了他的名字。
  陆聆沉默不语地看着他爬回路上,等他站起来才说:“山脚下很近的地方有卫生所,我们去处理一下吧。”
  陆嘉鱼扫了他一眼:“你真的计划得很充分。”
  他腿上有一些血痕,不算太深,然而沾了野外的沙粒,感染风险不小。更令人难受的是扭到的脚腕,踩到地上就疼,然而他还要下山。
  陆嘉鱼咬牙忍耐,走得一瘸一拐,速度很慢。陆聆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他没说要扶,陆聆也没主动扶他。走到卫生所时,陆嘉鱼感觉那条小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这时候,陆聆终于想做点什么,试图和医生沟通。然而医生操着一口方言口音浓重的普通话,两人鸡同鸭讲半天,谁也没听明白。
  “我来吧。”陆嘉鱼深吸一口气,推开陆聆,用不熟练的方言和医生解释他的情况。
  他大学时和学院老师做项目,有一个他做了两年多的项目与邻市关联密切,他跟着实地调研时顺便学了一些。两人半猜半比划,也算正常沟通。
  陆嘉鱼的伤势不太严重。他虽然崴了脚,但没伤到骨头,冰敷消肿即可。小腿上一大片伤痕看着吓人,但没有非常深的。
  医生说他去拿一些药品,让陆嘉鱼等着,陆嘉鱼点头应下。
  诊室重归寂静。半晌,陆聆开口问道:“医生怎么说?没事吧?”
  陆嘉鱼冷笑一声:“你现在开始关心我?”
  “我一直很关心啊。”陆聆垂眼看他,眼里似乎泛着泪光,“哥,你摔了,我很担心。”
  “收起你假惺惺的眼泪。”陆嘉鱼皱眉,直白道,“陆聆,你是想我死吧。”
  他这么说,陆聆却并没有收回眼泪。他握住陆嘉鱼的手,陆嘉鱼抽了一下,没抽动。
  陆嘉鱼忽然有些厌倦,不想陪陆聆粉饰太平:“是你在那时候叫我一声。一路上掉了那么多石头,而你一直走在我后面。甚至……你为什么要约我爬山?”
  陆聆轻声问:“你不愿意吗?”
  陆嘉鱼:“愿意爬山和愿意去死是两回事。”
  “就是一回事啊。你选择我的时候,难道不是发誓愿意为我去死吗?”陆聆轻吻他的手背,抬眼看他,“我其实不太想让你死掉,残疾就好。”
  陆嘉鱼偏头:“你的话非常不可理喻。”
  陆聆自顾自地说道:“如果你是个废物该有多好,我可以照顾你,而你必须依靠我……可惜你不是。你这么好、这么强、这么厉害,我能怎么办呢?”
 
 
第18章 真心
  一个合格的孩子应该如何面对长辈的衰老?
  陆聆思考过这个问题。他觉得,标准答案里一定要有惋惜、懊悔之类的情绪,还要配上珍视现在的想法,避免“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结局。
  但他一直没有真正体会到这个答案的合理性——也许在父母身上能体会到一点,但在陆嘉鱼身上,他完全没有感觉。
  他觉得时间好慢,明明过了那么久,久到他已经和陆嘉鱼一样高、陆嘉鱼没有办法再用暴力压制他,陆嘉鱼还是那么厉害。
  依照他们之间差的三岁,加上陆嘉鱼从小到大都是学习工作不要命的样子,陆聆可以肯定,总有一天,他能全方位压制陆嘉鱼。
  可是那一天怎么还没到。
  他又想起在云飞听到的一切。“只是一定程度,到不了多严重的地步”……陆嘉鱼不能这么定位他。
  陆聆从来不愿意只当陆嘉鱼的弟弟、炮友、恋人,他要当陆嘉鱼的一切。既然父母决定隐瞒他的身份时,向他保证,他永远是陆嘉鱼唯一的弟弟,那这个唯一为什么不能扩大一点?
  他要当陆嘉鱼任何意义上的唯一。
  为此,他必须让陆嘉鱼依附他,否则陆嘉鱼永远可以在他身边若即若离。
  如果他是乖小孩,他会安分守己地扮演弟弟、小儿子的身份,在长大的路上发现自己逐渐害怕长辈的衰老,即使他们都还年富力强。
  可他不是。他甚至暗暗期盼陆嘉鱼再老一点,老到白发苍苍、对生活琐事都无能为力,让他成为陆嘉鱼的救命稻草。他相信人的本能——为了生存。到那个时候,陆嘉鱼就会依附他吧?
  陆嘉鱼还在说话:“如果你抱着找菟丝花的心思找到我身上,那你还是趁早离开。给别人展示一下余额、笑一笑,有的是愿意当你小情人的人。更何况,你真的觉得以我们家的条件,轮得到你照顾我吗?并且,中学作文素材都背过的吧,‘一个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打败’。你的言论很幼稚。”
  “我实事求是而已。”陆聆盯着陆嘉鱼,“这句话在你身上不成立,事实恰恰相反。哥,你要是真的不怕,何必说这么多?”
  陆嘉鱼恼怒道:“你的逻辑真的很有问题。回应两句就是怕了,你……”
  他没能说下去。
  ——陆聆吻住了他。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撕咬”。两人唇瓣相贴的那一刻,血腥味就在口腔里蔓延。陆嘉鱼想后撤,却被陆聆按住头,死死地吻过来。
  他们的呼吸逐渐急促。陆聆渐渐感觉自己手脚发软,闭着眼睛也能感到眼前一阵阵发黑。
  又缺氧了。
  在他产生这个念头的下一秒,陆嘉鱼一拳揍过来。
  陆聆的手胡乱撑了一下,这才没一头砸到医生的办公桌上。嘴里血腥味更盛,大概是牙齿磕到了。
  陆嘉鱼比他喘得更厉害。他稍稍平复,便立即说:“如果你继续这样,我会建议你不要再当我的助理。我不需要一个情绪如此不稳定、还想杀我的助理。”
  陆聆:“我说过了,我不想你死掉——虽然那样也行。”
  陆嘉鱼:“在我这里没差。”
  离开的医生终于姗姗来迟,他拿着冰袋,眼神在这两个满嘴“杀”“死”的人之间打转,大气也不敢出。
  最后陆聆和陆嘉鱼一人拿了一个冰袋,陆嘉鱼敷脚腕,陆聆敷脸。
  “你开始拿权力、身份压我。下一步是不是要搬出爸妈?”陆聆开口,继续之前的话题,“陆嘉鱼,你才幼稚。”
  “对,你不幼稚,你最成熟了。”陆嘉鱼阴阳怪气道,“这位成熟稳重的陆聆先生,您应该思考一下,和上司相处基本礼仪。”
  陆聆不想和他辩论下去。这位“上司”也该反省一下,他不应该随便答应下属的约会请求。他垂眼道:“有些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别自以为是了。”陆嘉鱼皱眉,语气很冷。
  陆聆没再说话。陆嘉鱼反而感到慌乱,迫不及待地想听陆聆新一轮发言,再进行新一轮反驳。
  反驳陆聆就像在反驳自己心里的恐惧。他很清楚,陆聆说对了很多。
  但也不是全对。他顺着陆聆的话想了想,如果他真的遭遇不可抗力、变得脆弱,那是不是就能像陆聆说的那样,自然而然地依靠他人呢?
  不可能。陆嘉鱼没办法接受这样的自己,如果事情真到了那种地步,他估计会选择自行了断。
  他之前和陆聆说,让他们单纯地做兄弟,陆聆不愿意;在陆聆的强迫下,他们又尝试从肉体关系开始重新发展。
  陆嘉鱼静静等待和之前如出一辙的终局。可是现在事情好像不太一样,陆聆比之前更不稳定。
  冥冥之中,陆嘉鱼有一种预感:即使所有发展进程都和当年完全一致,甚至一比一复制撕作业本这种举动,他们的关系也不可能那么平稳地变动。
  事情只会更严重。
  秉持着一点尚存的良心,陆嘉鱼淡淡地说:“我们不合适。与其搞到你死我活,不如各退一步。我的观点是,做兄弟就行。你要是希望有更多身体上的关系,也可以商量。至于其他……反正你别找我。”
  陆聆“嗯”了一声,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
 
 
第19章 终点
  等陆嘉鱼清理完伤口、挂完点滴,已经是半夜。陆聆计划的约会全部泡汤,饭店早已关门,两人只好在酒店点外卖。
  陆嘉鱼刚受伤,要清淡饮食,陆聆找了一家粥店,和他一起点粥。
  陆聆不说话以后,他们之间的气氛压抑得喘不过气。陆嘉鱼随便找了一集综艺,试图让房间里有点人气。
  陆聆抬头一看,愣了愣,问:“哥,你什么意思?”
  “嗯?”陆嘉鱼扫了一眼屏幕,当即想把遥控器吞下去。
  放什么综艺不好,偏偏放恋综。他试图找补:“哈哈,这个项目李文烨投了一点,目前挺有热度的。”
  陆聆没说话,只是直直地盯着他。
  陆嘉鱼耐心告罄,决定说实话:“放个电视缓和一下气氛而已。你别想多。”
  “你是想说让我不要自作多情吧?”陆聆垂眼,笑容有些惨淡,“哥,你真的觉得我们可以做兄弟吗?”
  陆嘉鱼偏头:“可以的,你都叫我‘哥’了。”
  陆聆:“不是称呼问题。”
  他们都很清楚,陆嘉鱼和陆聆之间,从来没有正经的兄弟情谊。
  陆嘉鱼:“可以尝试。无论如何,我们确实有血缘关系。”
  “是。真幸运,也真该死啊。”陆聆意味不明地笑笑,“那,陆嘉鱼,最后答应我一个不属于兄弟关系的请求吧。你答应我,我就答应你,试着做你的弟弟。”
  陆嘉鱼:“你说。”
  陆聆:“今天,在这里操我,要用力一点。”
  他不是头脑发热才提出这种请求,也不是真的准备就此收手。
  以退为进而已。既然陆嘉鱼对身体受伤的假设十分反感,陆聆决定暂时不刺激他,免得真把人逼急了。
  鉴于正常兄弟关系从来没有存在于他们之间,那么好像是否存在肉体关系就能衡量他们是否只是兄弟。陆嘉鱼不一定被迷惑……甚至是一定没有被迷惑,但是做个样子还是应该的。再说,他们都是有性欲的人,做一件让彼此都舒服的事,有何不可。
  然而,在被陆嘉鱼按着扩张时,陆聆还是觉得他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浑身发抖,死死咬住下唇,听陆嘉鱼慢慢打电话。
  “对,继续直走,看到大门了吗?没有?那可能还要再走一点,对,要路过便利店。”陆嘉鱼脾气很好地为外卖员指路,一点儿也不着急。
  如果不是他有几根手指在陆聆屁股里摸索的话,陆聆会欣赏一番他的嗓音。
  陆嘉鱼衣冠楚楚地打电话,而陆聆趴伏在洗手池上,被弄到前后流水。
  这种反差令陆聆感到羞耻。
  他唇边忍不住溢出一声轻喘,屁股上立刻挨了一下。
  陆嘉鱼按住手机,悄声道:“陆聆,安静。”
  想让人安静就不要对着前列腺揉啊。
  “嗯,跟大堂说一声就能上来,好,我挂了。”陆嘉鱼终于慢慢悠悠地打完电话,明知故问道,“陆聆,这么想让别人听到你发情的声音?”
  陆聆很清醒地想:陆嘉鱼想象的那种兄弟关系里,哥哥应该不会说这种话吧?
  然而他一开口,千言万语都化成呻吟,似乎在印证陆嘉鱼的话。
  陆嘉鱼轻笑一声:“骚货,大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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