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司宴抬眸看了他一眼:“不用,我自己来。”
贺景辰还想说什么,在自家大哥的目光注视下,又吞了回去:“好吧,那我先出去了。”
虽然贺司宴表示今天可以在家办公,但在谢秋的一再坚持下,还是去公司上班了。
毕竟他只是行动不便,而贺家有这么多保姆和佣人,不管要什么都能马上递到他手里。
临走前,贺司宴将他抱到了楼下客厅的沙发上。
谢秋躺靠在沙发上,边看书边陪苏婉蓉聊天。
本来学校明天就要开学了,考虑到来回上课不方便,他只能向辅导员请了几天假。
下午时,孟子烨打来慰问的电话:“小秋秋,你的脚不严重吧?要不要我去贺家看看你?”
“不严重。”谢秋回道,“躺几天就行了。”
“你不是天天待在贺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孟子烨好奇道,“是上楼时不小心崴了脚吗?”
谢秋:“一言难尽。”
孟子烨:“没事你慢慢言,反正我时间多着呢。”
谢秋看了眼四周,压低了嗓音,简单将这几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卧槽!”孟子烨一下就抓住了重点,“你去勾-引贺司宴,但是失败了?”
谢秋:“你真会总结……”
“秋秋,贺司宴该不会真是那个啥……”孟子烨有些忧心忡忡,“阳那个啥痿?”
谢秋眼前浮现出某个画面,脸红了红:“你别乱说,小心贺总告你诽谤。”
孟子烨一秒滑跪:“别别别!你可千万别跟贺总说!”
谢秋:“我开玩笑的。”
“如果他不是,那就说明他非常喜欢你。”孟子烨语气正经起来,“同是男人,你我都知道男人大多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面对你的投怀送抱他都能忍住,贺司宴真的很珍惜你。”
谢秋往沙发里窝了窝,轻声回道:“我知道。”
“不过,你也别有太大心理压力。”孟子烨话锋一转,又安慰道,“感情这事勉强不来的,小秋,遵从你自己的心。”
谢秋抬起另一只手,放在自己胸前:“遵从我自己的心吗……”
傍晚时分,贺司宴提前回来了。
他一回家,所有人都插不上手了,只要是关于谢秋的事,事事都亲力亲为。
晚上,谢秋费劲巴拉地洗完澡,终于又躺回了床上。
可能是躺了一天,没什么活动,这会儿还很精神。
贺司宴靠坐在床头,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金丝边眼镜,手里拿了份文件在看。
谢秋看着男人优越的侧脸,小声嘀咕一句:“更像斯文败类了……”
贺司宴垂眸:“你说什么?”
“没有啊。”谢秋弯起眼睛,一口否认,“我没说什么,你听错了。”
贺司宴摘下眼镜,眼神有些危险:“我怎么听见你说我,斯文败类?”
谢秋微一抬眉:“听到了你还问我?”
贺司宴伸手掐他的脸:“我做了什么坏事,让你这么骂我,嗯?”
谢秋忍着笑:“这不算骂人的话吧……”
贺司宴单手撑在床单上,缓缓挨近他:“那是夸奖?”
英俊的脸越挨越近,谢秋呼吸间尽是男人身上的气息,心跳莫名加快,一时间忘了回嘴。
贺司宴凝视他的眼眸如此深邃,像神秘的宇宙,又像汪洋的大海,好似可以将他溺死在里面。
滚烫的呼吸拂过唇瓣,他受了蛊惑般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贺司宴吻住了他的唇。
但和往常如狼似虎的吻完全不同,这次男人吻得很温柔,含吮着柔软的唇瓣,舔吻着小小的唇珠,再深入口腔,勾缠害羞的舌尖。
谢秋被吻得很舒服,鼻腔里情不自禁溢出轻哼声,甚至主动抬手搂住了男人的肩背。
良久后,贺司宴往后撤离一点,带出一缕牵连不断的银丝。
谢秋躺在他身下,面色潮红,眼神迷-离,琉璃似的眼眸水光潋滟,一副很是情动的模样。
贺司宴眸色浓郁,又亲了上去。
没想到再退开时,谢秋无意识仰脸追着他的唇,湿红的舌尖探出一点,像是还没亲够。
贺司宴喉结滚了滚,嗓音低哑:“喜欢我这么亲你?”
谢秋双眸含水地望着男人,意识清醒了几分:“我没有……”
但贺司宴没给他否认的机会,结实的大腿分开了他的膝盖。
所有的反应,瞬间无所遁形。
谢秋浑身颤了颤,羞耻得想缩起来,却被大手牢牢按住,强迫他敞开自己的身体。
“没事,这很正常。”贺司宴的唇落在敏感的耳后根,细细密密地往下吻,留下一连串湿热的痕迹。
谢秋难耐地扬起纤长的脖颈,泛红的指尖揪紧了身下的床单:“哥哥……”
贺司宴啄吻着他的唇:“谢秋,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谢秋颤着嗓音回道:“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贺司宴咬了口湿淋淋的唇瓣,“谁都可以这样吻你吗?”
谢秋本能地摇头:“不可以。”
贺司宴如同在弹奏一把上好的琴,长而有力的手指轻拢慢捻抹复挑:“别人也可以这样对你吗?”
谢秋像一只被困在大网里的蝴蝶,整个人都被黏住了:“不可以……”
“如果别人像我对你这么好。”贺司宴舔去他身上渗出的汗水,“你也会任他为所欲为吗?”
“不……”谢秋眸光涣散,连蹭在床单上的脚趾都蜷缩起来,“不是这样的……”
“哦?”贺司宴哑声笑了,“那是只有我能这么对你吗?
谢秋一只手掐住他的手臂,指尖陷进隆起的肌肉里,声音带着几近崩溃的哭腔:“只、只有你可以……”
第46章
贺司宴得到了满意的回答,终于不再坏心地故意折磨谢秋。
他将又软又烫的耳垂含进嘴里,那一小块耳肉像是要在高热的口腔里融化掉了。
怀里的人透着未经人事的生嫩,经受不住覆着薄茧的大手,纤长的天鹅颈绷至极致,哭着蹬起了腿。
怕他再次弄伤脚踝,贺司宴强行按住了他,同时也让他无法躲避。
直到谢秋高高挺起腰身,很快又在男人怀里彻底瘫软下去,失神地喘着气。
贺司宴松开手,从床头抽了几张纸,擦干净手指后又重新俯下身。
他爱怜地吻了吻通红的眼尾,又去吻微微张开的唇。
谢秋被欺负得一塌糊涂,再没有力气去推拒,只能任由男人肆意亲吻。
亲了一会儿,贺司宴蓦地抽身离开,大步进了浴室。
良久后,谢秋终于缓过神来。
卧室很安静,他听见浴室里传来清晰的水声,夹杂着一道低沉沙哑的喘声,似有若无地飘进他的耳朵里。
谢秋反应过来男人在干什么,堪堪消褪下去的热意又涌了上来。
他努力忽视浴室里的声音,却无法控制自己回味起刚才的……
不知过了多久,贺司宴打开浴室门,拿着条湿毛巾走出来。
谢秋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试图装睡。
贺司宴也没叫他,单膝跪上床,温柔细致给他擦脸,擦好后毛巾继续往下,擦拭湿漉漉的脖颈。
谢秋装不下去了,睁开双眼,小声说道:“我、我自己来……”
贺司宴笑了声,嗓音还是哑的:“摸了也亲了,这会儿想起害羞了?”
谢秋脸又红了,羞得眼神无处安放。
贺司宴喉结滑动一下,将毛巾递到他手里:“好,你自己来。”
谢秋抓着毛巾:“你、你转过去。”
贺司宴依言转身,背对着他坐在床沿边。
谢秋这才撑起上半身,擦去一身黏腻的汗水,以及乱七八糟的……
擦干净后,他又指挥贺司宴拿来一套干净的睡衣,穿好后重新躺回去。
贺司宴也上了床,躺在他身边。
谢秋嗅到了熟悉的气息,轻声问道:“你用了我的沐浴露吗?”
“嗯。”贺司宴应声,“沐浴露很香,有你的味道。”
谢秋一想到男人刚才在浴室里干什么,立即闭上了眼睛:“我困了,晚安。”
贺司宴并没有拆穿他,低声回道:“晚安,好梦。”
*
可能是本来就不严重,再加上贺司宴照顾得好,谢秋老实在家养了几天后,感觉受伤的右脚着力时不疼了。
苏婉蓉叫来陈医生,仔细检查一番,明确他可以正常走路了。
谢秋长舒一口气:“终于好了。”
苏婉蓉笑道:“这下司宴也可以放心地上班了。”
谢秋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下唇:“这几天下来,我肯定耽误了司宴哥哥不少事。”
“哎呀,小秋你这话说的妈就不爱听了。”苏婉蓉嗔怪道,“司宴是你老公,他照顾你是应该的,怎么能叫耽误呢?”
“好吧。”谢秋及时认错,“我错了,妈。”
陈医生离开后,苏婉蓉也出去忙了。
谢秋在房里来回走了两圈,摸出手机想告诉贺司宴这个好消息。
点进微信后,他想起男人出门前说今天有个重要的合作要谈,又默默收了回去。
算了,还是等贺总下班回来再说吧。
就在这时,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谢秋点进微信一看,是来自亲哥的消息。
大哥:【乐乐,今天是周六,你有空吗?】
为了不让家人担心,谢秋没把自己受伤的事告诉韩柏言,让他以为自己已经正常开学了。
谢秋:【有空的,怎么了哥?】
大哥:【有空中午一起吃顿饭?】
谢秋:【好啊,回家吃吗?】
大哥:【不回家吃,今天哥请你在外面吃。】
谢秋换了身衣服,跟苏婉蓉打过招呼后就出门了。
司机按照地址将他送到目的地,他一下车,就看见等在餐厅门口的韩柏言。
“乐乐。”韩柏言一见弟弟便笑着迎了上来,“几天不见,乐乐又好看了。”
谢秋弯起眼睛:“几天不见,哥也变得更帅了。”
“真的假的?”韩柏言摸摸他的脑袋,“乐乐觉得哥哥很帅吗?”
“必须的。”谢秋微一抬眉,“也不看看是谁的亲哥?”
韩柏言大笑起来:“没给乐乐丢脸就好。”
兄弟两人说说笑笑地进了餐厅,走向提前预定好的位置。
吃完午饭后,韩柏言开口说道:“乐乐,哥想带你去个地方。”
谢秋有些好奇:“可以稍微透露一下吗?”
“不可以。”韩柏言神秘一笑,“走吧,到地方就知道了。”
韩柏言习惯自己开车,谢秋坐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出发。”
开着开着,谢秋突然发现这条路很熟悉:“哥,这不是去我们学校的路吗?”
“没错。”韩柏言点头,“快到了。”
没过一会儿,车停在一栋高档小区大门口。
谢秋问道:“哥,你在我们学校附近也有房子吗?”
韩柏言没有回答,只温声说道:“先下车吧。”
谢秋跟在他身后,往小区里走。
很快,两人便乘坐电梯上了楼。
韩柏言停在一户门前,边按密码边说:“乐乐,密码是你的生日。”
谢秋随口问道:“哥,我真实的生日是哪天啊?”
韩柏言动作一顿:“我都忘了,你还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生日。”
他报出日期,谢秋笑着回道:“没事,现在不就知道了。”
打开门后,韩柏言做了个手势:“请进。”
谢秋踏进门里,目光四下打量了一下,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套房太新了,所有的装修和家具看起来都很新,不像是住过人的样子。
“乐乐,哥仔细考虑过了,你现在还在上学,每天回家确实不方便。”韩柏言走到他身旁,“所以我给你在学校附近买了套房,你可以先搬进来住。”
谢秋愣住了:“这是给我买的房子?”
“对。”韩柏言回道,“虽然这套房小了点,但我考察过了,你们学校附近就这个小区比较高档,环境设施各方面都还行,可以暂时先当成过渡。”
谢秋心情有些复杂,有惊喜也有感动,但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片刻后,他婉拒道:“谢谢哥,但是这套房我不能要。”
韩柏言皱了皱眉:“为什么不能要?”
谢秋诚实地回道:“太贵了。”
A大附近寸土寸金,可想而知这个小区房价有多贵。
韩柏言叹了口气:“乐乐,我想你还是没有适应自己是韩家人的事实。”
谢秋下意识道歉:“对不起,我……”
“你是我弟弟,也是韩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之一。”韩柏言语气严肃起来,“虽然公司现在由我一个人打理,但韩家所拥有的一切都有你的一半,包括这套房,本来就应该是属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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