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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之塔(无限)——镜飞

时间:2024-09-16 08:47:44  作者:镜飞
  但这一切和荆白有什么关系?
  荆白问“塔”能否重新构建房间,“塔”的答复是,可以按自己的想法再定制一次,但不会再有提取深层记忆定制房间的机会。
  荆白没有选择重构,毕竟按“塔”的说法,这个屋子多少和他的记忆有关。可是他在屋里仔细观察,却没有找出其他有线索的东西,只好放弃。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三天后,荆白正在床上闭目休息,忽然间心有所感。不一会儿,他手上的塔形印记果然发起烫来。
  “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第一层副本传送中。请您保持情绪良好,降低污染值,努力登塔,重获光明。”
  等再次睁开眼睛,眼前已经是一片荒芜。
  这里看上去简直像是一片荒原。
  荆白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只觉视野像是蒙了一层灰。天空灰蒙蒙的,云层繁密,层层叠叠,仿佛离得很近,沉沉压在头顶,看着叫人心里发堵。再往远处看,只有天空的边缘能瞧见一点微红的晚霞,让他推测出此时太阳已经落山,是白天的最后时刻。
  四周空寂无人,连草也看不到几棵。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衬着阴沉的天空,总叫人觉得有些不妙。
  荆白举目眺望,隐约看见前方有几栋瓦房,像是有人居住,便往那个方向走去。
  一路上没别的什么人出现,越是走近,越能看见前方只有几间稀稀拉拉的破屋,风声也变得更幽咽。等荆白走上铺上石板的小道,道旁已经连半死不活的枯木都没有了,显得不远处的村落格外凄清。
  一进到副本里面,荆白就感觉到那种熟悉的烦躁厌恶之意爬上心头,原本平静无波的心情变得恶劣,好在白玉持续传来清凉的能量,周遭也没人惹他厌烦,诡异的环境倒能让他心更静些。
  默默走到后面,便已能看到村口的全貌。
  这村庄显然不甚富裕,村口简单地钉了一块“王家村”的牌子,看着竟有些摇摇欲坠,黑色的墨迹也显得斑驳。
  唯一有些违和的,就是本该门庭冷落的村口,现在站着一群人。
  大部分人脸上都显出焦躁之色,似乎在讨论着什么。有个瘦巴巴的年轻人一直注意着这个方向,看到荆白出现,连忙道:“别说了,来了来了!”
  紧接着,又有人惊喜地高呼了一声:“大佬!”
  会这么叫的人也只有余悦,饶是荆白,也不禁心中微讶——竟然又和他分到了同一个副本?
  余悦站到人群的最前方,朝着荆白用力挥手。荆白默默观察,数了数,加上他,这里正好十个人。
  村口的九个人现在都在看他,除了面露喜色的余悦和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其他人的眼神都透出一种警惕,看起来并不友好。
  荆白隐约意识到不对,默默呼叫塔:“登塔的人在副本里出现的顺序,是不是有什么讲究?”
  塔回答:“到达副本的顺序是按污染值的高低顺序排的,最早出现的人污染值最低,最晚出现的人污染值最高。”
  这就能解释了。
  这时,刚才第一个看见荆白的年轻人咳嗽了一声,道:“好了,既然人来齐了,咱们互相认识一下,赶紧进村了。”
  余悦悄悄挤到荆白身边,低声道:“刚才我们走到招牌这就进不去了……”
  荆白点了点头。也就是副本一定要人到齐了才能开始,也在情理之中。
  他们简单地交流了一下姓名,等进入村子的范围,呜呜的风声就变得更大了,不知是不是因为天快黑了,气温都变得阴冷起来。
  队伍中年纪最大的中年男子周德昌道:“要尽快找个地方落脚,天黑了不能在外面。”
  队伍里有人慌张地问:“我刚过完试炼副本,这个副本里也会有鬼吗?”
  周德昌用一言难尽的表情看了他一眼:“你都走到这了,心里还没点数吗?”
  队伍里的气氛重归死寂,众人四下张望,这个村子的房屋以两层瓦房居多,户户门窗紧闭,一眼看过去黑洞洞的,有胆子大的去敲了最近的一户,怎么敲都敲不开门,连一丝人声都听不到。
  天越发暗了。风声愈急,众人脚步越快,原本无人说话,余悦眼尖,忽然道:“那个方向有亮光!”
  众人都振作起来,加快步伐往那家赶去。结果走近看才发现,这一家的门也紧闭着。
  这家修筑的院墙极高,透着一股高门大院的凛然,同这个破旧的村子格格不入。房檐下高高挂了两个红灯笼,发出昏暗的红光,衬着白墙黑瓦,显出几分凉津津的喜气。
  眼见着就要天黑了,好歹这里能落脚,队伍中的一个男人便上前叫门:“你好,请问有人在吗?”
  远远地,有个年轻的女声答道:“来了!”
  不久,又听见轻快的脚步声,一个年轻女人把门打开一条缝,探出半个身子,警惕地问:“你们是什么人?”
  她一身打扮十分朴素,穿着普通的青布棉衣,黑布裤子,棉衣上还有缝补过的痕迹;梳着妇人的发髻,围着一条素净的蓝色碎花围裙。但即便如此,也掩饰不了她的美丽,她身形窈窕,头发乌黑,皮肤雪白,五官俏丽,像一朵清水中开出的芙蓉花。
  叫门的人叫吴怀,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见状连声音都放轻了,正要胡诌一个理由,她便恍然大悟道:“哦,你们是不是省城堂叔家的,来吃家婆七十大寿的席?”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家婆是谁,周德昌便连忙应道:“是是,我们就是来祝寿的!”
  她闻言立即打开大门,脸上的笑容也变得亲近起来:“你们来得正是时候,天一黑,我们家就落锁了。这几天忙着备菜,都忘了你们今天该到了。我是秀凤,各位贵客快请进吧!”
  她热情地把众人引进来,走在前面带路。
  天色幽暗,大宅深深,偌大的宅院里,竟然只能听见他们这群人的脚步声。
  除了每间檐下挂着的红灯笼,这座大宅没有任何其他的光源。昏暗的红光在黑暗里,像什么动物暗中窥视的眼睛,比一片漆黑更叫人心里发毛。
  队伍中有个女孩大约是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小声问周德昌:“我们这样算冒认身份吗?会不会不太好?”
  周德昌神情凝重:“不是冒认,这是‘塔’对我们身份的合理化。参加这个寿宴,应该就是我们的任务。”
  荆白一语不发,静静观察着四周的环境。余悦从进村子以来就像只鹌鹑一样哆哆嗦嗦跟在他身后,不知什么时候,他身后又多了一个人。
  那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也缀在他身后。
  荆白若有所思地看了这男孩一眼。他记得这个小男孩叫小恒,自我介绍时,他只说了自己的名字。但余悦告诉他,这个小男孩是最早在村口等人的,也就是说,他是所有人里污染值最低的一个。
  黑暗中,小男孩似乎注意到荆白的眼神,冲他笑了笑。
  在这诡异的气氛中,秀凤带着众人走到了主厅。她给众人斟了茶,招呼他们稍坐,说去请家婆过来。
  她一走,众人就只能在厅里大眼瞪小眼,直到终于有人憋不住问:“她说的七十大寿就是我们这次的任务吗?我们是不是要参加完这个寿宴才能走?”
  没有人回答,众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看向了看上去经验最为丰富的周德昌,俨然有以他为首的架势。周德昌脸色有些难看,不耐烦地道:“现在刚进来,就这么一个信息,我怎么知道?”
  这时,楼上忽然传来一声惊叫,还有摔门的声音。众人吃了一惊,还有人站了起来,但楼上很快又没有动静了,只能隐约听见女人的啜泣。
  不久,秀凤再度走进了大厅。她脸上带着新鲜的红痕,眼睛也红红的,嗓音里还带着沙哑:“各位贵客,家婆已经睡下了。我们待客的院子还有五间客房,正好供各位居住,我带你们先去休息吧。”
  他们跟着秀凤到了小院,果然如秀凤所说,有五间挨着的客房。这里总共十个人,那便是两人一间。
  几间客房没有什么分别,洗漱的地方在前厅,余悦想到要分房,便对荆白道:“大佬……”
  他话说到一半,有个女声急急地“哎”了一声,荆白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低下头。
  余悦循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愣住了。
  那个一开始就跟着荆白的小男孩小恒,现在正抱着荆白的大腿。精致的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和他的行为看起来极不相符。
  “哎”了一声的,是队里的一个年轻女孩,叫耿思甜。队伍里七男三女,另外两个女性队员先一步组了队,她为了方便,就想找小恒同住。谁料她刚转头去找小恒,小恒就哒哒几步跑到了荆白身后,一言不发地抱住了荆白的大腿。
  荆白根本不习惯被人抱,用冷酷的眼神威吓失败,只好开口道:“放手。”
  小恒依然不说话,抬起头,用黑溜溜的小狗似的眼睛看着他。
  荆白压根不吃这一套。他不喜欢肢体接触,虽然因为对方年纪幼小没有升起太大反感,但被人抱住这件事让他有些羞恼,正要将这小孩甩开,白玉却忽然在他胸口传来一阵暖意。
  余悦见状,讪讪地挠了挠脸:“啊这……能三个人住一间吗?”
  耿思甜“呜”地抽泣了一声,口齿不清地说:“别啊,我不、不想一个人住一间!”
  秀凤原本一直面带笑容,看着众人各自组队,此时却捂住脸上的伤痕,柔弱地道:“各位贵客,如果有床位空置,家婆会说我招待不周的。”
  那么规则就是每间房必须有两个人。
  余悦看了一眼还抱着荆白大腿的小男孩,虽然他真的很想抱大佬大腿,但比起真·抱大腿的小朋友,他自问还是没有这个脸皮,只好和耿思甜商量:“那我们俩住?”
  耿思甜拼命点头,两人便选在了荆白和小恒隔壁,走廊的倒数第二间。
  荆白和小恒剩下的,就是走廊尽头的最后一间房。耿思甜和余悦一选了房,小恒便放开了荆白的大腿,一副乖小孩的样子站到一边。
  虽然白玉选了小恒,但是荆白对这个抱了自己半天腿的小男孩并没有什么好感,拿了秀凤手里的房门钥匙,径直进了房间。
  小恒正要跟进去,站在一旁的秀凤却弯下腰,笑着摸了摸小恒的脸蛋,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小恒听完,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只用黑漆漆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
  秀凤挽了挽鬓边松脱的黑发,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第10章 陈婆过寿
  小恒进屋前,荆白一直在思考白玉的行为模式。
  在洋娃娃那个试炼副本里,白玉除了安抚他的烦躁以外,还在他没有舞伴的时候发热催促,现在想来,是为了让他遵守副本规则活下来。
  但这次的规则要求两个人一间,即使荆白甩脱小恒,也可以和余悦组队。白玉却阻止了他摆脱小恒,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他污染值最低?
  荆白摸不准白玉的用意,是出于对它的信任,才选择了小恒。
  小恒比荆白晚一步进门,荆白坐在椅子上,抱着双臂,目光冷冽地看着他。
  小恒却像根本没有察觉到他的目光。他看上去是个懂事的孩子,进来之后便乖乖去关门,还不忘要插上木门的门闩。
  只是他毕竟还小,个头比门闩还矮一截,小脸绷得紧紧的,脚尖踮起来去插门闩,瞧着十分费力。荆白心中对他的怀疑并未消除,此时只作壁上观,没有丝毫上前帮忙的意思,直到小恒终于关好门,回身与他四目相对。
  平心而论,小恒是个长相非常漂亮的小男孩。
  面容很精致,脸是圆的,下巴却已有了流畅的线条,两个眼睛葡萄似的,又大又黑,圆溜溜的,鼻梁又很高,中和了一点萌感。即便从头到尾都不说话,他看起来也是很可爱的,但是这苹果似的小脸蛋完全打动不了荆白。
  青年清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气质冷淡,不带感情地注视着谁时,目光会显出一种非常慑人的锋利感。
  一般的小孩子被他这样注视着,估计已经吓哭了,小恒那张脸上,神色却堪称波澜不惊,点漆似的眼珠黑而深,静静地凝视着他。
  两人对视片刻,荆白方开口道:“为什么非要和我住?”
  小恒黑溜溜的大眼睛缓慢地眨了两下,终于开口道:“你很危险。”
  “这算什么理由?”荆白扯了一下嘴角,这当然不算是一个笑容,但和冰冷的目光比起来,已算得上柔和。换个胆小的孩子在这里,恐怕已经吓得哇哇大哭,小恒却连眼神都没变过,看起来天真又平静。
  他用稚嫩的嗓音回答:“我喜欢危险的人。”
  荆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到小恒面前。
  这时的天早已黑了,房里唯有一盏油灯,照明也显得有些勉强。整个房间的光线都是昏暗发黄的,微风吹过,光影幢幢,摇摇曳曳。
  荆白朝小恒走过来的方向还是背着光的,他固然俊秀非常,五官几乎无可挑剔,却从来不是那种惹人亲近的气质。
  青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不再收敛身上那种令人敬而远之的煞气。他逆着光走来,人又极高挑,长长的黑影随着他的脚步越来越近,逐渐覆盖在小恒脸上。
  小恒没有丝毫闪避的意思,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直到荆白站到他面前,他短短的身形笼罩在青年带来的阴影里,才仰起头同荆白对视。
  和稚嫩的外貌不同,这孩子说得上定力惊人。
  荆白伸出手,在男孩的头顶悬停了一下,他仍旧不闪不避,荆白倒觉得有趣起来。他越过男孩的头顶,插稳了刚才没塞紧的木头门闩。
  小孩儿还是不动,只用黑葡萄似的两个眼睛漆漆地凝视着他。
  荆白已经发现了,这孩子喜欢看着人不说话。这不是个好习惯,再可爱的小孩,这样也难免显得有些瘆人。
  荆白蹲下身,拧了一把他软乎乎的脸颊,冷淡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兴味的神色:“你挺有意思的。我喜欢有意思的人。”
  他说完便走过去,把纸糊的窗户也一一关严,免得风中摇曳的油灯再被吹灭。
  小恒站在原地,看着那个挺拔高挑的背影,神色莫名地摸了摸被捏过的脸。
  进门不久,天就黑了。这里晚上似乎风很大,哪怕荆白把窗户关严了,也能听见窗外凄厉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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