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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之塔(无限)——镜飞

时间:2024-09-16 08:47:44  作者:镜飞
  虽说竹子是昌西村最常用的建筑材料,村人的生活都与竹子息息相关,但这片竹林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荆白仰头看去,只觉茂林深篁,苍茫寂静,不带丝毫烟火气,和外界简直不像一个空间。
  这里的竹子也比先前看见的高得多,最高的竹子可达数丈,像一个个沉默的巨人矗立在原地,俯瞰着两人的踪迹。
  “丰收祭既然是个祭祀,就该有祭台。就算没有专门的祭台,也肯定有用来举办祭祀仪式的地方。”柏易看着四周,道:“昌西村其他的地方都是村民聚居的竹楼,说不定他们把祭祀的场所藏在这里。”
  对丰收祭,村民不肯透露相关的信息,现在有了这点蛛丝马迹,即便知道风险极高,无论是荆白还是柏易,都没有丝毫放弃的意思。
  在这片深碧的竹海中,他们越走越深,柏易走在前面,不时回头看荆白,免得两人无意中走散。来时的竹楼已经彻底看不见了,眼前的小路却没有到头的意思,反而分出了两个方向。
  一条路就是他们现在走的这条,远远地,能看见那个方向的竹子没有那么高大,正午的阳光从竹叶的缝隙间洒落,有种别样的美丽。
  另一条比现在的路窄,像是一棵树上横生出来的枝节,硬生生插入了这条路,又野蛮地伸长出去。
  那是条羊肠小道,曲曲折折,蜿蜒绵延向林间深处,仿佛永远看不到尽头。它通往的方向比现在他们站立的地方更狭窄,也更幽暗,像是预示着什么不祥的征兆。
  他站住了,直到荆白走到他身边用疑问的眼神看着他,他才纠结地问:“这两条路,你觉得该选哪条?”
  青年向来冷淡的脸上露出惊愕之色,他谨慎地看着柏易,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柏易见他反应不对,下意识摸了摸脸:“我脸怎么了吗?”
  荆白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的脸,说出的话却叫他脊背发凉。
  他轻声道:“我只看见了一条路。”
 
 
第75章 丰收祭
  柏易愣住了。他意识到这也许就是选择的关键,急切地问:“你看见的还是哪条路?”
  荆白指向右边,是从他们脚下延伸出去的,能看见阳光的那条路。
  柏易睁大眼睛,他指着旁边那条路:“这里有条小路,通向一个很幽暗的方向,你能看见吗?”
  荆白摇头:“你指的那个方向,在我眼里就是一丛竹子,不是路。”
  柏易不明白了,在这个副本里他和荆白几乎都是结伴行动,怎么会出现一条只有他能看见的路?
  是有什么筛选条件被忽略了吗?
  两人对视片刻,荆白忽然想起了什么:“寻人启事呢 ?那三张寻人启事,你是不是都带在身上?”
  柏易下意识摸裤兜:“当然,放背包里它都能不见,我都贴身放着,如果消失了至少有点感觉。”
  他说完反应过来,随手递了一张给荆白。荆白再一眨眼,神奇的是,再一睁眼,眼前这条路突然出现了一个分叉,他也看见了那条曲折的小路!
  他凝视着那个幽深而黑暗的方向,柏易站在一旁,已经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他将手中的两张寻人启事重新叠了起来,脸皱成一团,像闻到恶心味道的猫:“啧,这种又窄又黑的地方竟然还要凭票入场……”
  荆白懒得回应他的抱怨,见他不情不愿的,就走到他前面,准备率先拐进那条小路。柏易见状,伸手拦了一下,笑嘻嘻道:“你身上还有伤,我走前面吧。”
  他说完也不等荆白答应,便加快速度赶到荆白前头去了。
  荆白跟在后面,看着他步履轻快,两条大长腿迈得虎虎生风,只觉得这人像是来春游的。思及他毕竟一片好心,也只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在塔里带着这份散漫不经的脾气活到了今天,他也真是个神奇的人。
  自从拐入这条羊肠小道,周遭瞬间就暗了下来。
  虽不至于完全黑暗,却也丝毫不像白天,阳光像是无法穿透这片空间,即便竹子都长得高高大大,给人感觉却很压抑。竹叶随风摇曳,簌簌地响着,也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气息。
  荆白总能闻到空气中漂浮着一股奇怪的气味,像是什么香料的味道,又像是一股奇怪的腥味。
  从进入这里开始,他胸前的白玉一直在微微发烫,像是在警示着什么,让他的神经也不自觉地绷紧了。
  前方,柏易的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还回头飞快地看了荆白一眼。
  荆白以为他怕了,犹豫片刻,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柏易站住了,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指着远处低声道:“你瞧……那是什么?”
  荆白不明所以,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等那片景象映入眼帘,即使是他,也不禁轻轻抽了口气。
  那一块地没有竹子,相比周围,连地面都凹了进去,是人力所为的一片洼地。
  这个洼地十分特别,整体是四四方方的形状,不知是不是因为被挖开过,连土壤的颜色也比周围稍深。洼地四角各立着一根极为高大的木桩,显著地将这块地与周围分隔开。
  木桩上似乎还有许多挂饰,只是隔得太远,看不清具体的样子。那扭曲的姿态看着让人不太舒服,像是虬节的树藤,又像是木头横生的枝条,特地留下作为装饰。
  洼地里则密密地插了一大堆木牌,每个木牌约三尺高,一尺宽,行列整齐,方方正正地插在这片里。
  以荆白的目力,隐约能看到每个木牌上都有内容,有的木牌后面似乎还挂着什么东西,剩下的实在看不清了。
  “那片洼地,会不会就是昌西村的祭台?”荆白压低声音,在柏易耳边问:“你能看清上面的字吗?”
  柏易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流畅的下颌线绷得紧紧的。荆白见状,正要走近几步观察,却被身后的柏易用力拉了一下。
  荆白肩背有伤,被他猝然一拉,吃痛地停下。他不悦地看向柏易,不知道这人为什么突然反应那么大。
  这时,他才发现柏易看起来不太对劲。
  向来一派轻松写意的青年此时脸色发白,连额头都微微渗出了汗。见荆白看着他,他咬了咬牙,问:“你信我吗?先别去,那里……有问题。”
  他在荆白袖口轻轻一拽,示意他躲到隔壁的那丛竹子后面去。
  在副本里谨慎一些从来不是坏事。
  荆白虽没说话,其实是相信他的。两人弓着身子,蹑手蹑脚地躲到那丛竹子后面,屏气凝神地看着远处那片木牌林。
  那里太暗了,躲在竹子后面,还被遮挡了一部分视线,更是什么也看不清楚。两人蹲在原地等了半天,荆白等得腿脚发麻,也没发现任何响动。
  他不适地侧了侧身,正想换个姿势,忽然听到了轻微的声音。
  沙沙的,荆白这一路听得很熟悉——是脚踩在竹叶上的声响。
  有人来了!
  荆白立刻停下动作,那沙沙的脚步声逐渐明显起来。专注凝视着的眼瞳中,那片木牌林的深处,渐渐现出了一个人影。
  那人的打扮一看就是昌西村当地人,身上穿了一件青色的无领对襟短衣,下身是青灰色的阔腿长裤,这是典型的当地服饰。
  但这个人身上最显眼的,也是让他们最先看见的,是他肩膀上和伊赛一样,捆了一块鲜艳的红巾。
  竹林幽暗,他又在木牌林的深处,一身青灰颜色与周围的环境浑然一体,若不是这块红巾,加上他突然那开始走动,荆白等人隔着这段距离,是断然看不见他的。
  又一个红巾人!
  上一个红巾人伊赛,是丰收祭的主祭,身强力壮,身形像一座小山。这个红巾人虽然不矮,但体型清瘦,背影略显佝偻,看上去年纪已大。
  就算同样和丰收祭有关,他和伊赛恐怕也不是同一个工种。
  他的出现意味着极大的危险,但也是他们前所未有的进展——这里极有可能是他们能在村子里找到的,唯一一个和丰收祭相关的地方。
  荆白把呼吸频率调整到最慢,整个人保持静止,把自己想象成一块石头,他知道身边的柏易也在这么做。
  即便近在咫尺,他已经几乎察觉不到柏易的气息。
  红巾人从木牌林的深处一步一步地往外走,荆白耐心地等待着,等他走得更近,才发现他两手还各提着什么东西。
  一见那东西的形状和大小,荆白立刻想起了昨天晚上景灿说的,他看见艾那在编的“小竹筐”。出于景灿的职业习惯,他还特意提到那竹筐做得过于小巧,同昌西村原始粗狂的风格不搭。
  景灿没有描述竹筐的具体大小,荆白原本没什么概念,见到红巾人两只手各提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竹制品,才意识到那可能是景灿说的竹筐。
  原来这竹筐做得那么小,是因为它不是用来背,而是用来提的。
  红巾人动作轻松,里面的东西估摸着不会多重。只是隔得太远,荆白实在看不清竹筐里装的是什么,只能看见黑乎乎乱蓬蓬的一团,顶上还盖着一片碧绿的东西,似是某种树叶。
  红巾人提着两个竹筐,走到最外面的一排木牌背后,似乎要将竹筐往上挂。
  原来这些木牌背后挂的东西,都是这种竹筐?
  荆白若有所思,却见这红巾人挂了好几次,都没能将竹筐挂上去,相反,那竹筐竟然还颤抖起来,连带着他身后的那一排排木牌都开始微微晃动。
  ……难道竹筐里的东西,是活物?
  随着木牌的晃动,荆白又闻到了他刚踏入这条路时的味道,不同的是,那股淡淡的腥味逐渐变得浓烈起来。
  红巾人看起来却不慌张,似乎发生这种事在他意料之中。
  他将手中的两个竹筐放到地上,解下肩上的红巾,捧在手中,仰头朝着天空,曼声吟唱起来。
  这一套动作流畅虔诚,像是某种仪式。
  而他的吟唱,用的应该是当地的土话,荆白着意去听也听不明白。
  这个红巾人的嗓音极具特色,也不知道如何发出来的,听起来像是某种古老的乐器。声音绵长而悠远,调子带着神秘而古朴的味道,没有什么抑扬顿挫,一口气连绵不断,像是在真诚地唱诵。
  曲子是低沉动听的,越听,越给人一种诡异的静谧安心感,随着那人不断的吟唱,荆白绷紧的神经不知不觉慢慢松懈,眼皮开始发沉……
  他的脚忽然传来一阵剧痛,与此同时,挂在胸前的白玉温度骤然升高,狠狠烫了他一下!
  荆白瞬间清醒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差点中招。
  红巾人十分专注,似乎并没有发现这轻微的响动,依旧闭着眼吟唱着那古老的乐曲。
  那歌声还在不断拉扯着荆白的心神,荆白拿手堵住耳朵,才有心思往脚下看。
  一只靴子嚣张地横在他脚上,似乎随时准备再来一脚。
  荆白眉头一跳,再抬头看去,笑眯眯看着他的那张俊脸,不是柏易,还能是谁?
  他两手塞住耳朵,神色轻松,得意地冲荆白挑眉。
  荆白知道是自己大意了,用眼神示意他把脚移开,柏易这才慢吞吞地挪开脚,两人恢复了先前的姿势,专注地看着红巾人的动作。
  说来神奇,在红巾人连续不断的吟唱中,不止荆白这样的活人受影响,连抖动不休的木牌林都静止下来。
  被他放在地上,还颤动个不停的两个竹筐此时也不再动了。
  过了好一阵,红巾人停止了吟唱,他放下双手,将红巾重新系到肩膀上。
  木牌林变得格外地宁静安谧,两只竹筐也不再动了,毫无反抗地被他系到木牌上。
  红巾人还不满意,站到一侧,围着那两块木牌不断转圈,那认真的态度,简直像是换着角度在欣赏艺术品,时不时还伸手调整竹筐的角度和位置。
  等他在同一个位置停了好一阵,约摸着再挑不出什么错,荆白原本以为他要离开,孰料他还不罢休,用这吹毛求疵的态度将整个木牌林检视了一圈,才点了点头。
  他要走了吗?
  荆白再有耐心,也等得不耐烦了,略略打起精神,这红巾人果然走出了木牌林,但没有沿着荆白他们的来路出去的意思,而是向着木牌林的深处,荆白他们根本看不到的方向走去。
  他肩膀上那一点鲜红在视线中彻底消失时,荆白和柏易同时看了对方一眼。
  去探查么?还是继续等,等到那人离开再说?
 
 
第76章 丰收祭
  两人虽没有交流过,但单看这红巾人在这木牌阵中的表现都如此谨慎,也知道这地方的凶险。
  如果一步行差踏错,唤醒了这些木牌,他们不但无法安抚它们,还要防备着红巾人的出现,到时候就是十死无生的境地。
  荆白从柏易眼中看到和自己相同的顾虑,他们默契地没有动作,决定再等一会,如果红巾人出来了呢……
  沉默的等待里,时间仿佛被拉得很长很长。然而足足等了三百个呼吸,也没有等到红巾人再度出现,两人之中,总要有个先做出决定的人。
  ——而荆白绝不会将决定权交给别人。
  他看了一眼旁边神情专注的柏易,缓缓吐出一口气,率先站起身来:“我去看看。”
  柏易抿了抿唇,也站了起来:“我也去。”
  荆白英俊的脸上神色冰冷,他远远眺望着那片木牌林,听见柏易的话,也没有丝毫动容,果断地拒绝了他:“不,你要留在这里接应我。”
  柏易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荆白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他轻手轻脚地起身出去,这个过程中,荆白能感觉到,柏易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他。但不知为何,向来直来直去的荆白不自觉地选择了回避,没有去看那双像是会说话的眼睛。
  “天黑之前我没出来,就不用等了。”硬邦邦地丢下这句话,也不等柏易回答,荆白径直走出了他们的藏身之处。
  木牌林的四周立着四根极为高大的木桩,他们当时都看见红巾人从西北角那根木桩的方向离开,荆白便选定东南角的方向向木牌林靠近,如果红巾人出来,也能留出片刻反应的时间。
  开弓没有回头箭,动身之前,荆白最后看了一眼红巾人消失的西北方向,那里没有丝毫风吹草动,应该暂时安全。
  他缓慢地、无声地向前走着,随着和木牌林的距离拉近,那根高大的树桩的模样,终于完整地呈现在荆白面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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