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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之塔(无限)——镜飞

时间:2024-09-16 08:47:44  作者:镜飞
  荆白本来都走开了,见状只好无奈地拐了回来,看到两个白生生的眼珠飘在上头,又赶忙盖上,还在小恒头上报复性地揉了几下。
  小孩的头发本是软的,此时却手感极差,硬刺刺地,还沾着血灰,荆白揉了两把就赶紧放了下来,看着自己的手,神色嫌恶。
  小恒把他猫似的神情看在眼里,暗自微笑起来。
  两人把厨房搜查了一遍,虽然血腥至极,却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不由将目光投向了最深处,那口盖着大青石的瓜果缸。
  荆白料想,这块青石板下,也许就是他们想知道的秘密。
  他和小恒白天的时候已经发现了青石板上有秀凤跪出的印痕,为此还险些惊动了她。后来听到余悦的经历,他便猜测这块石板对秀凤来说,和那扇朱门对陈婆的意义一样。
  如果停留的时间太长,即使是白天,也有被杀死的风险。何况现在是他们用本相行动的深夜!
  两人都知道其中危险,无声对视一眼后,荆白手放到石板上,小恒便退了几步,转身警戒门口的响动。
  为了减小动静,荆白选择了缓缓推开石板,但刚推开一条缝,整间厨房便充满了浓烈的气味,说不上是香是臭,熏得荆白眼前一阵晕眩。
  荆白一手撑在石板上,一手扶住额头,适应了一阵才睁开眼。他正要继续推石板,却看见被他推开的那道缝隙里,有双瞪得大大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漆黑的缝隙里,他的眼白显得格外明显,森森的目光让人心里有些不适,也不知道在这里偷看了多久。
 
 
第23章 陈婆过寿
  荆白背后发冷,他往后退了一步动作,低斥道:“谁?出来!”
  那双眼睛一动不动,甚至没有眨眼。
  荆白意识到有些不对,顾不得别的,使出浑身力气,将石板推到一边。艰涩的摩擦声咯吱咯吱地割着耳膜,等石板终于被推开足够大的缝隙,他才发现,这并不是人在里面,而是一个被摆好的头颅。
  底下还有身体的各个部位,都被整齐地叠放起来,头颅放在最顶上。配着那双没瞑目的,大睁着的双眼,乍一看,就形成了有人蹲在里面往外窥视的错觉。
  虽然满面血污,荆白仍然认了出来,这是昨天死去的于明江。
  他头颅的状况和“宝儿”有些像,也是被打开了,不同的是于明江的脑浆和眼睛都还在,不然也不至于惊到荆白。
  于明江的脑子还在,戴着瓜皮帽的两父子却头脑空空,这其中难道有什么联系?
  荆白满腹疑虑,考虑到时间紧迫,只能强忍着恶心,飞速把缸中的东西看了个一清二楚。
  里面都是各色人类的零部件,荆白想起自己白天拿给小恒看的“佛手”,胃里又是一阵翻涌。
  果然是无知者无畏,他手上的血 原来是这么来的!
  他正要把青石板重新拉上,手还没摸到上面,动作却突然停了下来。
  表情早已凝固的于明江,脸上竟然多了一道新鲜的血痕。
  鲜红的血迹顺着他大睁着的眼睛一路向下,像是一行分明的血泪,诉说着他无法瞑目的冤屈和怨恨。
  荆白心中有些异样,于明江都被摆在这儿了,还有什么话说不成?
  他将手伸到于明江脸上摸了摸,忽然意识到什么,手腕一转,摸向青石板朝里的那一面。
  这面的触感不像朝外那面一般凉和硬,反而有些湿黏。
  荆白心中一震。
  他收回双手,指尖竟然已经沾满鲜血。
  这血也很奇怪,明明是刚刚才从石板上流下来的,却是很浓很深的黑红色,像是死了很久的人的血。
  湿润的血迹和手上干结的血渍形成鲜明的对比,仿佛凶案现场。
  从他手触上石板开始,石板滴血的速度也变快了,顷刻间便落了于明江满脸,甚至滴进了他闭不上的眼睛,把眼白也染得通红,更显得狰狞。
  但对荆白来说,这块正在流血的石板,比一个流血泪的死人要可怕得多。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除了面前的石板,那液体滴落的声音,好像从身后也传了过来。
  荆白胸前的白玉开始一阵阵地发烫,他心知不妙,提高声音呼唤本该是身后的同伴:“小恒?”
  身后没有任何回应,水声滴落的滴答声没变得更近,却也没有停下。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荆白吸了口气,猛地转头看去。
  一个纤细的人影抱着小恒,幽幽地立在离他不近不远的地方。
  她的头埋得低低的,黑发蓬乱地垂在面前,遮住了她的脸。
  荆白注意到她的颅骨处有一处凹陷,正在不住地往下滴血,赤着的脚边已经积起了一个血洼,恐怕脸上的样子也不太好看。
  这血的颜色和刚才青石板的血色对上了……确实是死了很久的人的血。
  凭借血迹淋漓的碎花衣裳和青布裙子,荆白认出了她是谁。但小恒脸的方向却是背对荆白的,这让他无法确认男孩的状况。
  荆白不知道秀凤现在这样是什么意思,但小恒在她手里,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见秀凤一直垂着头,血仍然滴答滴答地往下流,便试着搭话道:“你……需要止血吗?”
  秀凤没应,抱着小恒的双手稍微挪动了一下,一手托着男孩的后颈,一手抱住他的腰部,将他紧紧搂在怀中。
  被她抱着的小恒却一动不动,像是没有知觉。
  荆白的心不断往下沉,秀凤却忽然抬起头来。
  她秀美的面容上全是黑红的血,像泪珠一般,不断从脸上滑落,两只眼睛大睁着,却没有任何焦点,好像在看着荆白,又好像空无一物。
  她就这样滴着血,一步一步地向他走过来。
  荆白不知道秀凤想做什么,但知道那口缸恐怕是她的痛处,便谨慎地从缸边退开。
  秀凤果然没有搭理他,抱着小恒径直朝着那口大缸去了。
  荆白神经高度紧张,浑身绷得像是拉紧了的弓弦。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抱着小恒的双手,生怕她把怀里的小孩扔进那口要命的缸里。
  秀凤静静站在缸边看了片刻,忽然转过身,将小恒递给了荆白。
  荆白反应极快,一见她做出“递”这个姿势,立刻把小恒接了过来。
  也不知道她对小恒做了什么,男孩看起来已经毫无意识,被荆白抱在怀里也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荆白警惕地看着她,眼见眼前这个浑身是血的女人伸出伤痕累累的手,恋恋不舍地摸了摸男孩满是血迹和灰尘的头发。
  荆白几乎有些困惑了,秀凤却很快转过身去,她只用一只手,便把荆白花了好一番力气才推开的青石板拉了回来,严严实实地盖住了缸口。
  那好像不会停止的滴答声在她的手放到石板上时便停住了,接着,她拿出一把雪亮的菜刀,放在那块石板上,一下一下地磨了起来。
  刷,刷,刷。
  第一声磨刀声响起时,荆白就升起了一种极不好的预感,他抱着小恒,面朝着秀凤,缓缓往后退了一步。
  秀凤看了他一眼。
  隔着她蓬乱的、遮住眼睛的头发,荆白现在却确定她的目光有了焦点。
  她在看着自己和小恒。
  毫无感情的目光凝注在他身上的那一瞬间,荆白感受到一种极为强烈的威胁感。
  但她似乎没有攻击的意图,看了一眼之后,又低头继续自己的动作。
  她头上的伤口还在汨汨地淌着血,滴滴答答地滴落在雪亮的刀刃上。
  饱饮鲜血的刀刃在石板上不断摩擦,发出的声音十分艰涩,她却充耳不闻。
 
 
第24章 陈婆过寿
  刷,刷,刷。
  单调的磨刀声中,荆白保持着高度警惕,小心翼翼地地往后倒退。
  秀凤没抬过头,也不说话,可她磨着的那把尖刀的刀锋很亮,冷光不时从荆白眼前晃过。
  荆白极力保持着自己的呼吸平稳,背后却渐渐渗出了汗水。
  他还有最后一步就能退出厨房了。
  荆白的一只脚踏到了厨房外面,正在磨刀的女人却停下了动作。
  那流满鲜血的面容被黑发遮挡住,让荆白看不清她的表情,可骤然发烫的白玉告诉他,这恐怕不是什么友善的眼神。
  只剩最后一步了,这时不走,难道等她磨完刀顺手把自己砍了吗?
  荆白一手揽紧怀中一动不动的小恒,一手隔着衣服,轻轻摸了一下胸口的白玉。
  这一步是无论如何都要踏出去的,也不知道这警示灯似的白玉,到底能不能起到保驾护航的作用……
  他脚步极轻,退出去时,几乎没有发出声音。但等他足尖离开厨房的地面的那一刻,方才还灯火通明的厨房,这时就倏然变得漆黑一片!
  方才一声接着一声的磨刀声,随着灯光的熄灭,竟然也消失了。
  荆白看得浑身发冷,不假思索地回过头,带着小恒往小院的方向拔足狂奔!
  刚冲出厨房那道弯弯的月亮门,他就听到背后传来女人幽幽的歌声。
  “三朝打烂三条夹木棍——”
  荆白跑得很快,即便带着小恒,也说得上步履如飞,但不论他跑了多远,那歌声始终回荡在他脑后,时近时远,飘忽而哀怨。
  “重话:咁好花裙畀你跪到烂,咁好石头畀你跪到崩。”
  荆白无暇回头去看,也来不及驻足细听,只能尽可能多地记下,等着明天复述给颜葵翻译。
  “横又难,直又难,不如舍命落阴间。人话阴间条路好,我话阴间条路好艰难!”
  唱到后面时,即便荆白根本听不懂歌词,也能听出那哀怨的歌声逐渐变得凄厉,像是濒死之人最后的呼救。无论他走出厨房多远,都微弱而清晰地萦绕在耳边。
  来不及了。
  现在救她,已经太迟了。
  荆白憋着一口气,一路冲到他们住的小院门口。回来的路上也不知比去时快了几倍,他跑得几乎筋疲力竭,按说早该出了一身汗,结果回来这一路都伴随着幽幽的歌声和冰冷的夜风,把浑身的热意都吹得一干二净。
  院中一片寂静,荆白一路跑回来,按说动静不小,却无人开门查看,不知是睡死了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好歹是顺利回来了。荆白松了口气,正欲关上房门,目光转到某处,忽然停住了。
  不对。
  走廊的入口处,什么时候多了两枚带血的脚印?
  秀凤明明在厨房……那这里,又是谁来留下的痕迹?
  荆白和小恒这趟门出来得匆忙,但他行动谨慎,走到哪里都会大致观察过四周。他相信自己的眼力,至少他们出发去厨房的时候,地上还没有这两枚脚印。
  他心中一寒,知道自己不能再看了,迅速关上门,又牢牢插上门闩,迅速把房间检视了一遍。
  好在这一次,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异样。
  也不知道秀凤到底对小恒做了什么,这么久了,小恒还是一动不动地昏迷着。
  房中油灯昏暗,照着男孩满是血污的脸,效果颇为可怖。
  荆白试着再将他叫醒,但无论怎么叫,小恒都没能醒过来。
  他心中有些担忧,但这大半夜实在辛苦,体力消耗殆尽,心神也疲惫至极,不久竟然困得睁不开眼,不知不觉也倒在枕上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极沉,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地动山摇般的敲门声,才把他从睡梦中吵醒。
  “砰砰砰砰砰!”
  “大佬,白哥,开门啊!又出事了啊啊啊啊—”
  荆白费力地睁开眼睛,两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过了好一阵才勉强找回神智。
  窗外天光大亮,照得窗纸白生生的,应该已经不早了。
  荆白缓缓坐起身来,眨了眨眼睛。
  身边的床铺是空的,触手冰凉,小恒应该已经离开许久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的。
  荆白心中有些惊疑,他自认一向警觉,不敢相信自己在副本中睡得这么死,竟然连同床的人离开了都不知道!
  是小恒动作太轻,还是他……比想象中更加信任小恒?
  敲门声愈发急了,笃笃笃地,催得荆白心烦意乱,他跳下床,随手拉开木门,脸色不善地问:“什么事?”
  门外是余悦,他这时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只有一只脚穿着鞋,显然也刚从床上爬起来。
  见荆白总算开了门,他如蒙大赦,哭丧着脸道:“救命啊大佬,他——他他他,他死了!!!”
 
 
第25章 陈婆过寿
  荆白心头一震,他第一反应是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空荡荡的房间,再回过头时,余悦就发现他脸色变得更冷了,连语气都凉冰冰的:“谁死了?说清楚。”
  余悦被他冷飕飕的语气猛激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刚才实在表达得语无伦次。没头没尾。他使劲抹了把脸,才捋顺了舌头,说:“周德昌,是周德昌,他死了!!”
  今天早上别说颜葵了,他都差点吓哭了,现在说话还带鼻音:“他——他和于明江差不多,死得可惨了……”
  他方才脸色实在严峻,余悦说话间一直小心翼翼地觑着他,也因此神奇地发现自己说明死的人是周德昌之后,荆白的脸色竟然好了许多。
  余悦十分纳闷,心道难道昨晚的口角当真那么让大佬放在心上么?可他看着明明不是这么小气的人……他靠着这点乱七八糟的心思原本转移了一些注意力,但真走到说周德昌和吴怀的房间门口时,一闻到那股尚且新鲜的血气,他就感到一阵胃酸上涌,忙不迭地退到了荆白身后。
  荆白瞥了他一眼,神色已经变得平淡无波,仿佛房间内血流满地,五脏六腑七零八落的样子没有对他造成丝毫冲击一般。
  荆白大致扫了一眼,就注意到他不仅死状和于明江差不多,连缺失的部位都一样,都没有头。他的室友吴怀昨天还在宽慰王惠诚,今天就遭遇了和王惠诚同样的事。只是他性格究竟稳得住些,此时看着至少神智还清明,也已经换过衣服了。只是脸色依旧煞白,人也失了力似的,软绵绵地瘫坐在房门外。
  蹲在他身边问消息的是谷宜兰,她虽然脸色不好看,但也说得上镇定。
  “什么征兆都没有。”吴怀恍惚地回答:“老周睡之前还在说,明天一早就去那个小树林看看情况。昨晚没有人来敲门,我们晚上把门闩扣好了、还特地检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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