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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也拿起一个和他小孩体型适合的盆，略微有点憋屈的加入了打水行列。
人们分工明确，第一批救火的人回来正好能赶上第一批打水的人把水带来，中间零零星星回来的也可以用井里的水做应急。璃月七星则是以救人为主，一时间火情得到了很好的控制。
再次前往河边打水，砂金在水中的倒影里看到了看到了对面火光冲天的建筑。
“那是...往生堂！”
小水盆掉入水中他也来不及在意，直接从桥上冲了过去，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丹恒和刃在抢救里面的东西，大多是一些祭祀用的纸札和精心制成的小玩意，还有一些尚未制成的原材料，防水纸什么的。
这些纸质最易点燃，也难怪他们要抢出来避免火情更大。
“没事吧！”砂金扑过去，仔仔细细看了眼丹恒，确定只是熏黑了脸这才放下心来。
刃把晕乎乎的温迪扔到一边，又打算进去再看看还有什么能搬的，被砂金拦住了。
刃的情况比丹恒要差一点，身上的衣服也东一个窟窿西一个洞的，脸上黑黢黢的看起来被熏的不轻。
“别搬东西了，命要紧。”在他的阻拦下，刃这才停住了脚步。
“胡桃和钟离他们呢？”左看右看看不到人，他出言道。
“钟离先生略懂一点医术，和胡堂主一块去不卜庐帮忙了。”丹恒回答道：“这里本来远离港口并未受到火情，没想到风把点燃的霄灯吹到了书架上，火势一下子就大了起来，完全抑制不住。”
“之前钟离先生走的时候，让我们都在一楼待命，这才能快速逃出来。本来放在二楼的纸也被挪到了一楼，我们这才想着趁火势不大能抢出一点是一点。”
“我只不过是帮助把刃拿出来的东西搬到宽敞点的地方，并没有受伤，不过...”他看向一旁闭目养神的刃，神情复杂。
宇宙间通缉恶贯满盈的星核猎手，却是在火灾来临时第一时间冲进去救人救物的英雄。
在短暂的相处中，砂金也意识到，无论是什么人都不能只从一个方面看问题，在某些方面，刃是货真价实的英雄。
“刃一会跟我去找白术先生包扎一下吧。”
“不用。”他果断摇头：“这点伤不算什么。”
丹恒看着被火光吞噬的往生堂，眼中的一抹哀伤显而易见。他站起身，迈步向火光中走去。
“丹恒，你要去干什么？！”
“我曾在无数次做出选择。”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量：“虽然是不愿提及的过往，但我不介意为了最珍视的朋友一战。”
在砂金的喊声和刃的注视下，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巨大的水龙从河中涌起，盘旋升空，将天空中还在飘荡的霄灯尽数吞没。
一旁打水的人也发现了这边的异样。
“快看，是龙，龙啊！”
丹恒此时已经盘腿坐在半空之中，紧闭双眼，水龙还在蓄力，巨大的身形可以吞噬一切。
这壮观的场面很快吸引了更远处人们的目光，钟离只是抬眸看了一眼远处的龙，像是意料之中的低头继续为面前的人处理伤口。
刃眼中的炙热掩盖不住，手里的刀也在微微颤动，但是，此时他并没有像上次魔阴身发作那样失去理智，眼中的一丝清明中带着复杂的情绪。
“饮月...”
此时，丹恒蓦然睁开双眼，金光一闪，他双指用力一指，口中默念：
“苍龙濯世——”
水龙感受着他的指引从天俯冲直下，铺满整个璃月港，没用多少力量，只是用水的净化将火情尽数扑灭。
火灭，龙散，饮月形态的丹恒直直的从空中坠落，落在了一个结实怀抱里。
刃将他缓缓放在一边，好依靠着石栏休息，语气中竟然怀有一丝温柔：
“好好休息吧，丹恒。”
火被扑灭了，人们开心的抱作一团，丝毫没有因为被水浇灌而感到不悦，只在为劫后余生庆幸。
只是，当他们看到残破的房屋和被烧毁的内饰后，剩下的只有悲伤和迷茫。
“妈妈，我们的家呢？”一个小姑娘抱住妈妈的大腿问。
妈妈放下水盆，摸了摸她的头：“阿囡乖，相信妈妈，家很快就会建好的。”
是啊，家很快就会建好的。
有这么多在灾难面前出手相助的“家人”，这个“家”怎么能不快快建好呢？
“各位！”
凝光站在刚刚刻晴指挥人群的高处，大声向人们说道：
“这次灾祸，令人心痛。但是，沉湎于悲伤不会改变事情，本次火灾造成的所有损失，全部由群玉阁承担，同时，璃月七星也会监督璃月港的重建事宜。”
“我刚已经和唯一没有被波及的不卜庐的主人白术先生交谈过了，大家暂时住在那里，床铺优先老人和小孩使用，其他人会收到我们提供的被褥，食物也不用担心，群玉阁会为。大家准备。”
凝光的安排详细又体贴，很快就安抚了本还有些焦急不安的人心。
这时，下面又有人开口了：“海灯节怎么办？”
现在霄灯都被损坏了，确实是没法按照习俗继续了。
砂金挤进人群，一下子就看到了被女孩子围坐一团的拉帝奥，默默挤到他身边去，把他拉离人群。
“你没受伤吧？”
“没事吧？”
两个人还是默契十足，都对彼此仔仔细细检查了下，这才松了口气。
“霄灯被毁，但是海灯节的传统不能没有啊，更何况这次能这么快灭火，必定是先人保佑，岩王帝君保佑，我们得心存感恩之心，为他们点燃霄灯啊！”一位老者说道。
“命都快没了，还惦记这些。”下面也有不赞同的声音，只是在神鬼深入人心的这里，这样的发言并不是主流。
现在再去准备霄灯显然来不及了，一旁的拉帝奥开口道：
“在罗浮仙舟，有一种节日叫仲元节，有一项习俗叫做放河灯，只需用祭祀用的纸折成荷花形状，再在上面放一盏小灯，放入流动的水中，以表达对逝者的悼念，对活着的人们祝福。”
祭祀用的纸...
砂金沉思片刻，灵光一闪，有了！
他用小孩灵巧的身体在人中穿梭，挤到了凝光面前。
凝光也看到了他，这头金发好不亮眼。看到他冲自己眨眨眼睛，凝光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各位，请在港口稍作等候，我们商议之后一定给大家一个说法。”
砂金将拉帝奥所说的习俗向凝光介绍。她沉思片刻说道：“确实是个好主意，只是，现在上哪里去找祭祀用的纸呢？”
拉帝奥带着刃和丹恒，一人搬了一摞纸走了进来。
还好刃刚刚舍命救出了不少纸，真的是帮了大忙了。砂金冲他竖了个大拇指，换了刃不自然的别开视线。
还害羞了。
有了这些东西，凝光又站上去，将解决方案告诉了大家。
并没有反对的声音，毕竟这已经是最好的方案了，没有什么错处。
就这样，原本乌泱泱的人群都坐在地上，一人一张纸开始折荷花灯。
砂金他们坐在角落里，也充满好奇的开始操作。
丹恒和刃都是罗浮仙舟人，算是有经验，折的又快又好，不一会儿就吸引来了一大群小孩的目光。
“哥哥，你教教我吧！”
小孩们围着刃撒娇，显然这个年龄的他们还并不会看眼色，在冷淡疏离和冷漠严肃中选择了更冷的那个。
不过，外冷而已，不善言辞的刃很快就开始尽职尽责的教学。
丹恒乐享其成，把灯往怀里一塞，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因为要把东西全带来，刃抢救出来的零食大礼包鼓鼓囊囊的背在他的身上，小孩们一挤就掉出来一些，孩子们立刻又喂了过来。
“哥哥，分给我们吃点可以吗？”
犹豫就会败北，刃受不住这些软磨硬泡，伴着一张脸点了点头。
“噗。”丹恒一时没憋住，轻笑出声。
刃倒是抓住机会，祸水东引：“那个哥哥也有糖，你们可以找他要。”
小孩子们顺杆子爬，立刻又围到丹恒身边要糖吃。
丹恒把糖拿出来让他们分，自己则是站起身走到刃身旁坐下。
“这次你见到饮月，没有魔阴身发作？”想了想，他还是问出了自己疑惑。
“有。”刃沉稳的声音传来：“只是一瞬，就恢复了。”
“为什么？”
他转头看向丹恒，一样的表情却显得有点柔和：
“因为我知道了，那是丹恒，不是饮月。”
丹恒怔愣地看着他，似乎是没想到这个回答，不过接下来的话，更让他惊讶。
“饮月，是我前世的仇人，而丹恒，是我现在的朋友。”
丹恒惊讶的表情一闪而过，随即浮现出一抹笑意。
“对，是朋友。”
两个人正准备握手言和，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道不和谐的撕纸声。
一回头就看到砂金哭唧唧的表情，手上还拿着因为力道控制不好而被撕掉一个口子的纸。
丹恒刚准备走过去教教他，就见砂金手中的纸已经被身后的人抽走了。
“笨蛋。”
拉帝奥几下就折好了，然后又当着众人的面拆开。
刃：？
丹恒：？
砂金：？
“我只演示一遍，自己折，不会再问。”
好严厉的拉帝奥教授...
砂金敢怒不敢言，默默继续折，他小的时候根本没接触过这些，虽然聪明但还是没能一下折好，还得去问拉帝奥。
每次都换来一句“笨蛋”，但还是很贴心手把手教学的拉帝奥。
丹恒和刃对视一眼，无奈摇了摇头。
你们城里人真会玩。
由于每个人的进度不同，先折好的人去千岩军那里领了蜡烛，点然后放在水面上，看着随波远去，默默闭上眼睛在心中祝福。
人们排着队完成这个过程，然后在排队拿着被褥去不卜庐休息。
很快，人们大多走掉了，丹恒和刃也站起身来，看着他们折好最后一步，也站起来，一起去放河灯。
“你们有什么愿望？”
“说出来就不准了。”
几个人是最后放的，在这个视角，完全可以看到整个海面铺满河灯的壮丽场面，一直延续到看不见的尽头。
本来停靠在那边的南十字船队的死兆星号也默默移开了位置，不去阻拦河灯漂泊的方向。
万叶依靠在船桅上，看着星星点点的河灯，嘴角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漂泊的灵魂，感受的家人的祝福，此刻，你们不再是孤独的一人了。”
“好了，快和我一起下去吧。”北斗拍了拍他的肩：“璃月港的善后工作很缺人手，这次我们可能要多待一段时间。”
与此同时，几人看着灯海出神。
“真漂亮啊。”砂金不由得感慨。
因为童年的悲伤，所以他在实现财富自由后加倍买贵的东西，总觉得贵的就是好的。
只是，在用真心堆砌的美景面前，金钱所购买的东西，一文不值。
“你们几个，快来拿被褥。”千岩军们已经收到通知要去帮助重建，还剩的几床被褥赶紧招呼他们来拿。
除了小孩形态的砂金不用，其他几个人忙走过去拿。
砂金一个人趴在栏杆上看河灯，一回头，就看到了同样注视着水面的钟离。
“钟离先生？”
砂金这才想到，作为岩王帝君，这次事件中的钟离好像并没有出手，只是在大后方做着救助工作。
虽然温迪不靠谱，但在蒙德的那次，他好歹也在最后起到了关键作用，可是这次...
不对，他抬头看向钟离，这里面似乎都有他的影子。
被赶来看霄灯的魈，被指挥来一楼逃过一劫丹恒他们和纸，仿佛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件事一般，环环相扣。
而且，他前往的不卜庐，是璃月港唯一没被火灾波及的地方，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你好像有什么话要说？”钟离低头看他。
“为什么？”
如果你早就知道会有这场火灾，为什么不提前说。
“一切事物，皆有定数。”钟离拿出自己的河灯，放到水面上：“你之前不是问我，岩王帝君的挚爱之物是什么吗？现在，好像有了答案。”
“是什么？”
“契约。”钟离没再继续看河灯，而是转头留下一句话：“只不过，现在并非是钟离的挚爱之物了。”
这话说的很深奥，砂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遍又一遍的在脑中思考，这番话的含义，才逐渐被他参透。
这份契约，就是岩王帝君和璃月人民所签订的最后一份，所以，他才假借仙祖法蜕假死脱身，一是为了摆脱神的束缚，二是为了还权于人。
不过，哪怕他已经不再以璃月的神自居，但还是在关键的时候暗中出手相助，将事件的伤害降到了最低。
岩王帝君的挚爱之物是契约，只不过现在站在面前的是钟离，比起契约权力，他更爱喝茶听戏。
大抵就是这个意思吧。
想到这，砂金的脑中突然想起了久违的系统提示音：
[恭喜您完成主线任务：保护岩神的挚爱之物，获得以下奖励：]
[成长值+2，抽卡次数+1，摩拉10000，同时，您的抽卡角色共同存在上限为3。]
真是久违到不能再久了，砂金瘪嘴。
[系统，我突然发现，其实没有你的存在我也能存活的很好。]
[...]
[系统这个工作可真是个好工作啊，什么时候需要什么时候上线，所以，好像并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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