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绿茶小狗他诡计多端(近代现代)——禾花

时间:2024-09-16 08:40:57  作者:禾花
  半真半假的玩笑话。
  似是而非的潜藏恶意。
  这几位还在熟悉行业的时候,顾牧尘就开始接手公司了,和他们平日里需要尊敬问好的“叔伯”们坐在一张桌上,总会引点暗潮汹涌的不服气。
  尤其是顾牧尘太年轻了,又不爱玩,社交场合也去得不热络,所以和这帮子二代子弟们接触得还真不多。
  若是有年龄大点的人在场,总会提点下他们,并不是一个赛道,没必要生出这样见不得光的妒忌。
  可年轻人眼睛长在天上,在跑马场上一掷千金回家,偶尔听父母唠叨那么一句顾家的小子,总会悄咪咪地不爽。
  那么这会儿喝了酒,刺上几句也是舒服的。
  “我刚回来,家里的事不太懂,”乔森的眼神轻飘飘的,“听说还有位贺颂哥哥没到,要不把他也请过来?”
  司徒静已经打开车门了,半是无奈:“真不用这么复杂,下次一定聚聚……”
  好容易打发走那群人,车辆驶向平稳的道路,行道树飞速地从车窗后略过,顾牧尘在副驾驶上闭着眼,身子略微有点后仰,露出段纤长的脖颈。
  没有了往日坐姿的端正。
  兴许是发烧了,他抬手摸自己的脸,热的,试着想张口说话,哑的。
  “我带你去医院,”司徒静瞥他一眼,“你生病了。”
  车厢内安安静静的,顾牧尘不喜欢听乱七八糟的曲子,也烦那种声音机械的主持电台,司徒静便乖觉地没有开音,只能听到若有若无的风声。
  顾牧尘闷着声音,含糊地“嗯”了一声。
  司徒静开始给熟稔的私人医院打电话,简单交谈几句就按下挂断,轻轻叹口气,转头看旁边的人。
  似乎已经睡着了。
  平日里瓷白的肌肤泛着红晕,从脸颊到耳尖,衬衫领口刚刚扯开了点,两截锁骨似乎也笼了层红,眉目舒展,那双平日里总有些淡漠的凤眼阖着,睫毛纤细而微翘,又乖又安静。
  等红灯的时候,司徒静探过身子,伸手去摸顾牧尘的额头。
  顾牧尘本能地躲了下,眯眼看了下是司徒静,才又懒洋洋地不动了。
  是烫的。
  红灯结束,黄灯闪烁着跳动,绿灯转瞬而亮。
  “你是体温计啊?”顾牧尘终于抬眸,“开车,傻子。”
  司徒静这才松开手,低低地笑了声踩着油门。
  “尘啊,你这人挺神奇的,”他目视前方,“成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时候是不是还挺容易生病,我记得你隔三差五请假。”
  顾牧尘嗓子疼,不想说话。
  “后来好多了,好久没见你这样倒下了,真稀奇。”
  这话说得,怎么,还想趁机报个仇?
  自己天天嘲讽贺颂,司徒静老好人脾气,他还真没得罪过这人啊。
  车辆速度放慢,缓缓地在路旁的停车道里停下,旁边是高大的合欢树,粉色的小花聚成一簇簇的,像朦胧的一片雾。
  “到了?”顾牧尘哑着声音睁眼,正要去解安全带,却感觉手被人盖住了。
  司徒静的手按在他手上,温柔地看过来。
  “这么多年,你也……不想找人照顾你吗?”
  顾牧尘冷冷地看着他,你们司徒家的人今天上瘾了吗,从老爷子到刚认回来的那小子,现在再加个司徒静,排队摸我的手?
  有病。
  “你真的挺迟钝的,”司徒静叹口气,“也不开窍。”
  空调的凉意下,对方的手却仿佛比自己的还要烫,顾牧尘后知后觉地眨了下眼,觉得有那么点不对劲。
  “小尘啊,”司徒静微笑着,“我挺喜欢你的。”
  他们司徒家大概块头都有点大,司徒静也不例外,这人的五官粗犷到有些凶悍,两条花臂一身肌肉,琥珀色的眼睛却很温柔。
  “真挺喜欢的,喜欢挺多年了。”
  他伸出带着佛珠串的手,刮了下顾牧尘发烫的脸颊。
  “你一直都不知道吧。”
  顾牧尘一个哆嗦,吓醒了。
  但人吧,面对不愿相信的事时,总会有那么点幻想。
  “你没事吧?”顾牧尘又咳嗽两声,“闹我呢。”
  “从上学那会,”司徒静收回手,遗憾道,“但那时候你有喜欢的人,所以……后来就太熟了,说出来,总觉得不是那会事。”
  顾牧尘感觉自己脸上血色尽褪,心里疯狂咆哮,既然知道那干嘛要说出来啊!他尴尬到脚指头都开始蜷缩,脑海里全是尖叫和轰鸣声。
  不对,一定是在开玩笑。
  “真的。”
  似乎是看穿了顾牧尘的想法,司徒静自嘲般笑笑。
  “你要看我那些,仅你可见的朋友圈吗?”
  一束小花,一片火色的晚霞,绣球花上停着的小蜜蜂,只盼着你能在繁忙的工作中瞥一眼,增添点愉悦的心情。
  顾牧尘干巴巴地笑了下:“是不是你跟贺颂一块逗我……摄像机呢,是不是在偷偷拍我反应?”
  “米开朗基罗那么喜欢你,”司徒静柔声道,“因为我每天给它放你的视频,它才那么熟悉你,认为你也是他的主人。”
  草。
  米开朗基罗是顾牧尘见过的,唯一一只让自己抱的猫。
  不知是突然被朋友表白的痛苦更大,还是知道自己真的不受小动物们待见,顾牧尘脑海中的喧嚣消失了,目前是死一般的凄冷。
  他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让司徒静突然这样破罐子破摔,冒着连朋友都做不了的危险剖白心意。
  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会让朋友……
  不,顾牧尘向来心态好。
  这种事一定不是自己的错,只是司徒静这货没眼光罢了。
  不对,是太有眼光了。
  与其反思自己,不如指责他人。
  “所以,你现在怎么想呢?”司徒静倒是不怎么紧张的样子,甚至还在笑。
  我怎么想,我特么想跳起来打你脑壳。
  破口大骂的话在肚子里转了一圈,到嘴边却再也吐不出来。
  指责他人的气势也没了。
  声音又怂又哑。
  “我烧糊涂了,”他在胸前双手合十,“看到的都是假的听到的都是假的……”
  在对方还未来得及回应的时候,顾牧尘直接两眼一闭往旁边靠,开始装死。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好长(挺胸脯)
 
 
第20章 
  夏季的合欢树舒展着羽状的叶子,轻盈柔软的粉色绒花躲过了前些日的暴雨,细密地绽在枝头。
  车内太安静了,顾牧尘持续装死中,没敢睁眼。
  “行了,”司徒静重新开始转动方向盘,“先去医院给你看看。”
  顾牧尘声音哑到不像话:“……不去。”
  “别介啊兄弟,”司徒静顿了顿,“怎么又突然不去看病,吓着了?”
  “我回去吃两片退烧药……咳咳……”车窗刚刚开了一半,夜风吹拂着顾牧尘额前的发,为了宴会特意整理的发型散了,柔软地垂顺下来,稍微遮挡了下漂亮的眉眼,原本端正的坐姿也没了,取而代之是新生细竹般的脆弱。
  不知过了多久,车停下了。
  顾牧尘昏昏沉沉地向外看去,是私立医院的地下停车场,这会儿不知道是什么时间,只能感觉到无尽的空旷,像望不到边际的长满茅草的原野。
  司徒静熄灭车辆,担忧地看过来:“我陪你挂个点滴,好吗?”
  似乎是怕被顾牧尘拒绝,他又紧接了句:“哪怕就是以朋友的身份,我也不能就这样不管你啊。”
  顾牧尘不傻,没必要在这种时候再矫情。
  虽然刚经历了天雷滚滚般的告白,但这会他脸烧得要命,贴个薄面饼都能给烫熟,从膝盖到脚踝都又酸又痛,摩挲着去解安全带的时候,手指居然使不上一点的劲儿,不知是前些日子搬花淋雨造的孽,还是今天贪杯多喝了那么点,这病来势汹汹,火燎般吞没了他的精气神。
  司徒静顿了顿,探身过来为他解安全带。
  发烧的时候不舒服,喘气就重,顾牧尘垂着头,灼热的呼吸还是打在对方那赤着的花臂上。
  离得太近了。
  “咔哒”一声响,安全带缩回,司徒静抬眸,看到了顾牧尘那微颤的睫毛。
  ——反正劝您三思,这人很难追。
  当时他还曾这样笑着,劝说顾牧尘的搭讪者。
  可如今面具被撕下,心思已然被知晓,司徒静只觉头脑也跟着发涨,鬼使神差地就想去吻对方的唇。
  “你他妈……咳咳,”顾牧尘偏过脸往后躲,“你喝多疯了?”
  司徒静还往前探着身子,形成一个尴尬的距离,他口干舌燥,这辈子调了那么多杯酒,他向来千杯不醉,今晚明明为了开车没有沾杯,可高中毕业舞会上,他替顾牧尘挡的那杯龙舌兰却似乎使他酣醉至今。
  “小尘……你听我说,”他抓住顾牧尘的手腕,“你、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顾牧尘只恨自己身上没力气,连骂出口的话都跟着软绵绵:“滚。”
  我拿你当兄弟,你居然对我有意思?
  搞什么,为什么身边男同这么多!
  妈的死gay。
  “我知道自己今天趁人之危,”司徒静颤着声音,“对不起,可是,我真的很想亲你一下,我怕过了今天你就再也不会理我了。”
  凉气氤氲在并不宽敞的车厢里,顾牧尘手腕被人捉着,反而没有挣扎,而是用那双睫毛很长的凤眼,平静地看向司徒静。
  “别逼我恨你。”
  司徒静明显地愣神了。
  手腕上的的压力陡然消失,顾牧尘转身打开门下车,右手扶着微凉的车身,才勉强维持住那马上要踉跄的身形,远远一处路虎的车灯打过来,把地下停车场的这面墙照得亮如白昼。
  “小尘!”司徒静慌里慌张地从车上下来,“你等一下……草!”
  刚刚过来的那辆路虎与司徒静擦肩而过,直冲冲地撞了过来,把还未关上车门的黑色保时捷往前顶了两三米,在巨大的刹车和撞击声中被墙壁挡下。
  顾牧尘回头看了眼。
  还好,人没事。
  “你怎么开车的?”司徒静惊出一身冷汗,这么多年被家里的争斗折磨,其实已经蛮清心寡欲,很久没有这样情绪激动的时刻,半是懊悔半是羞赧,他急着冲前面大喊,“小尘,你等一下!”
  那道挺拔矜贵的背影丝毫不为所动,继续前行。
  司徒静抬腿便追,却被车上下来的中年男人拉住了,对方一张平凡的圆脸蛋,长相是人群中再常见不过的普通,张嘴就开始嚎。
  “大哥对不起嗷,我刚刚分心了踩错油门——”
  司徒静耐着性子:“我给你助理的电话,你和他联系……”
  “大哥真的太对不起嗷,咱是走保险还是怎么滴——”
  司徒静使劲儿把对方的手扯开,骂了一句后抬眼,却已经不见了顾牧尘的影子。
  -
  顾牧尘没来过这个医院。
  这会儿除了对司徒静吃错药的愤怒外,又多了些许的迷茫。
  这个道该怎么走来着?
  一般地下停车场不是有明显标语吗。
  他这会头疼得厉害,眼睛也跟着有点看不太清楚,凭着本能往侧面那看似是电梯间的地方走,却发现是处放杂物的地,周围空旷又安静,白惨惨的灯光打在头顶,偶尔能听见那么一两声车辆的鸣笛。
  顾牧尘对着那处杂物间,靠在墙上喘气。
  手机也没见。
  估计是落在司徒静的车上。
  他也不想回去拿,这会儿完全不想再见到自己这位认识了二十年的发小,幸好刚刚那场小型车祸缠着了对方,否则,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从小到大,顾牧尘又不是没被人追过。
  杂物间的门半开着,露出个长柄扫把的顶端,上面的红色塑料皮卷起,显示出下面斑驳的木头颜色,歪着那穿着铁丝手环的水桶是蓝色的,一把灰扑扑的拖把横在地上,在安静的白光里死气沉沉。
  顾牧尘用手扶住膝盖,微微俯着身子。
  说不上来,心里非常难过。
  他自己也不明白,明明算不上什么大事,但这会心里就是空洞而失落,就是黏糊又酸涩,堵得一口气上不来,难受得要命。
  没关系,顾牧尘给自己打气,睡一觉就好了。
  明天再说。
  会解决的。
  拖着沉重疲累的双腿,他转身向外离开,只要能去到医院一楼大厅,或者见到什么过路的人,联系上自己的助理就好。
  右边一处巨大的广告牌,光鲜亮丽地折射出灼目的光,顾牧尘走上前,推开挨着的两扇米黄色木门。
  还好,这里是处步梯间。
  他轻轻跺了下脚,顶上的声控灯亮起来,照亮了光洁的暗色台阶。
  慢慢地向上走楼梯,声音在相对密闭又安静的空间里无比清晰,还带有回声。
  好冷,头痛欲裂。
  他几乎是把全身力量都放在扶手上,撑着自己的身体往上走去,明明只有十级不到的台阶,却要耗费如此大的力气。
  没关系,慢慢来。
  顾牧尘有的是耐心。
  可刚刚到了转折台那里,在灯灭掉的刹那,顾牧尘还是膝盖一软,踉跄着跪倒在地。
  身上没有传来疼痛,所有的感官神经都集中在大脑,耳畔轰鸣,眼睛被烧得干涩,在茫茫的黑暗中失去焦距,什么都看不到。
  像是坠入浪花翻腾的无尽海底。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