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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不做垫脚石[快穿]——云栖鹿

时间:2024-09-16 08:37:10  作者:云栖鹿
  而太中大夫那头,倘若知道了这样的消息,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呢?
  还有……安如惊想拉他下马的话,真的就只做了这一件事吗?
  思及此,宋祁越眸光微亮,心中稍有了些想法。
  他抿了抿唇,随即道:“此事我已知晓,稍后你领着率性堂的监生们,写一份措辞愤懑的控诉书出来,我在崇文阁等着你。”
  那监生应声点了点头,但眸中仍是散不去的担忧。
  他呆呆的立在原地,脸上现出几分纠结,似是想要再问些什么,但终是觉得有些唐突,并没能开口。
  见状,宋祁越上前两步,轻轻拍着他的肩头。
  “放心,此事我会尽快解决的。作为监生,你们只需好好听课预习即可,争取在下月前的月试中,都能考个好成绩出来。”
  “至于其他的,全都交给我。”
  -
  率性堂的那份控诉书,很快就被送到了崇文阁。
  宋祁越将其仔细的做好了批注,又分批整理了几份卷宗出来,熟稔的开始准备着之后的应对策略。
  而傍晚从国子学离开时,小包子岑盛元,竟也跟着他一起上了马车。
  他说想要看看小叫花去。
  只不过有些忧心忡忡,不知道小叫花现在,还记不记得自己了。
  宋祁越倚在车壁,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打趣道:“记不记得,现在倒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只是等会你见了她,别被吓着就行。”
  岑盛元小脑袋一歪,眸中透出疑惑与不解,并不明白他的意思。
  直到半个时辰后……
  “怎怎怎、怎么是女娘!?”
  岑盛元站在厢房门外,看着屋内坐着的可爱女娃娃,瞬间结巴了。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那个脏兮兮的小叫花,忽然之间,就变成了一个水灵灵的女娇娘了啊!
  他还牵过人家的手……
  他还哄过人家吃饭……
  他还给过人家银子……
  这要是让父亲知道,他会被打断腿的吧!
  岑盛元的脸上充满了诧异,嘴唇微微颤抖着,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呜呜!呜呜?”南絮颠颠跑过来,扯了扯他的袖子。
  她的眼睛整体是圆圆的,像只小鹿似的亮晶晶闪着光,看起来楚楚可怜。
  岑盛元顿时小脸就红了。
  耳根后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红晕,脖子更是像要滴血似的,看着羞涩不已。
  不过!
  虽然她是很可爱啦,但是这咿呀呜呜的,自己听不懂说的是什么啊!
  “南絮说,很开心见到你了!”宋泠从屋内走出,“并且问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听课?”
  这话落下,南絮便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然后鹿眼亮晶晶的盯着岑盛元看,希冀的神色仿佛在等待他的回答。
  岑盛元:“……?”
  等等?不是!这到底是怎么从两声呜呜中,听出这么多意思的啊!
  小包子非常的不理解,郁闷的皱起了小脸。
  而站在门外的宋祁越,见状却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旋即踱步入室,问着:“那岑小郎君要留在府上,等云家二郎来了后,与他们一同听课吗?”
  岑盛元沉思片刻,看了看南絮,又想着能多听些课也不亏,便点了点头。
  宋祁越见状含笑,眸子微亮像只狐狸。
  随后又宛若大家长似的,安排着三个孩子去往了内院偏阁,并准备了不少的糕点,叫他们边吃边等。
  不过多时,云敖便领着云家二郎云峰,赶来了安禄府。
  小郎君与他父亲虎背熊腰的模样不同。
  他生的白白净净,身形偏瘦又乖又嫩,只是眉眼之间含着一抹不服输的傲气,倒是有些将门风范的。
  挨个行礼后,四个孩子便都落了座。
  而见着南絮和岑盛元时,云敖虽颇有些惊讶,但也并未多过问什么。
  只是又同云峰交代了些话后,便匆匆骑马离去了,似是有什么急事。
  宋祁越倒是并未理会,转而开始准备授课。
  他在授课时,态度是很认真的。
  而且他经常有些推陈出新的观点,让宋泠和岑盛元闻之惊诧不已,旋即连忙抄录讲义,生怕遗漏什么。
  南絮虽然听不懂,但是见旁人都乖乖的,她便也端正坐着不说话。
  倒是云峰,却并不像云敖说的,那般顽劣不堪。
  相反他是最安静的,只是环臂翘起二郎腿,目不转睛的看着宋祁越,眸中淡淡瞧不出任何情绪来。
  直到授课结束。
  岑盛元乘马车回了国子学,宋泠与南絮收拾桌案。
  云峰见宋祁越要离开,便起身冷脸踹开交椅,少年骨子里有一股桀骜的气质,哪怕是面对成年人也毫不逊色。
  他直问:“你这般做,真是为了帮助我与父亲吗?”
  宋祁越似是早就知道,这个云家二郎会问此事,因此嘴角笑意未落,眸中也蕴满真诚。
  “那是自然,我于云家二郎,完全可信。”
  作者有话要说:
 
 
第16章 恶毒伯父(十六)
  云峰并未完全信任宋祁越。
  少年的脑子很灵活,比他父亲思衬的更多,警惕性自然也会更强。
  因此得到这句承诺时,脸上也并未现出什么激动的神色,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表示了解,旋即便离开安禄府了。
  宋祁越看着他的背影,轻笑一声后转头看向宋泠。
  他顿了片刻,旋即疑惑出声:“泠哥儿,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云家二郎,好似对你有些偏见啊?”
  毕竟自打这云峰落座之后,倒是同岑盛元和南絮说过两句话。
  可整节课下来,却是连个好好的正眼,都未曾分给宋泠过。
  难不成这其中,有什么过节?
  宋祁越倒也没再细问什么,转而拿着卷宗与讲义离开了,只留下一个潇洒至极的背影。
  宋泠:“……?”
  而宋祁越说完后,南絮也不知听没听明白,竟也跟着咿呀呜呜了两声。
  还拽着宋泠的衣袖扯了扯,头顶的双丫髻跟着她点头动作微晃,看起来颇具喜感。
  那意思是——宋叔叔他说的对!
  宋泠:“…=.=…”
  不是,他怎么知道这个云峰什么情况啊?
  他全程安安静静的听课,他是无辜的啊!
  而就在宋泠还一脸懵逼的时候,岑盛元却刚刚回到英国公府。
  家仆瞧见小郎君回来了,连忙上前迎接,笑问:“小郎君怎的今日回来了?不应当是宿在国子学的吗?”
  岑盛元板个小脸,老成的淡声回:“嗯,回来取些物件。”
  他记得府中藏书阁里头,好似还有几份,专供聋哑之人学习的书籍来着。
  他得取出来,给南絮送去。
  而家仆们见状,自然也不再多问,连忙去通知英国公了。
  不过多时,一位身着华贵刺绣常服,周身威严肃穆的半百老者,便也踱步往藏书阁行去了。
  入室之时,岑盛元正伏在桌案上,一边翻看典籍,一边比对讲义。
  “父亲。”
  见岑英国公进来,小包子连忙起身行礼。
  随即不动声色的,将适才看着的典籍往身后藏了藏。
  岑英国公眸中微动,也只当没看到,脚步顿住问他:“你晚间没留在国子学?是去何处了?”
  这对父子总是如此,平日基本没什么家常话。
  岑盛元早已习惯,因此便将手中讲义递过去,又顺势把典籍塞进了包中。
  而后认真回着:“晚间去了祭酒大人家中,与其侄儿、云家二郎、南……这二人一同听课了。”
  岑英国公点了点头,旋即接过讲义细细看着。
  最开始他还能听见小儿子的声音,可等到后面,他就已经被这讲义上的内容,完完全全的吸引住了。
  只因这上头的几处观点,精准的戳中了他的心意!
  与国子学里的那些,只顾着照典籍授课的教授们不同,这份讲义的内容,简直可以算是另类。
  其中还有很多针对朝政的话题,也剖析的极为精准。
  简直让他眼前一亮,直呼妙哉!
  看罢,岑英国公面色颇为激动,问着:“这份讲义,是你写出来的,还是那祭酒大人授课时说的?”
  岑盛元见状,自然乖巧回:“是祭酒大人授课时所讲,我与其侄儿也深觉有理,便都记了下来。”
  岑英国公一连说了数声好,内心简直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他在原地踱步走了两圈,终是抵不住心中希冀,当即便决定了一件事。
  现在!立刻!马上!去安禄府!
  -
  半个时辰后,一辆外饰奢华至极的马车,便悠悠的停在了安禄府门前。
  家仆将车帘掀开,岑盛元先行走出。
  而后他乖巧恭敬的立在一侧,朝着站在府门前准备相迎的宋泠,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意思是说:小爷我又来啦!
  宋泠见状略有无语,干脆侧目懒得看他。
  而正此时,马车的帘子却又被再次挑起。
  夕阳将温柔的光晕洒下,一位两鬓斑白、年近半百,但身形却依旧挺拔的老者,便施施然走下了马车。
  宋祁越连忙上前笑迎,眉眼含笑看起来温润如玉。
  “未想岑老突然造访,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他示意家仆将马牵去马厩,随即迎着岑家父子入府,粲然笑道:“不过热茶倒是已经提前备好了,岑老入府便可直接享用。”
  听宋祁越这般说着,岑英国公禁不住侧目,稍稍打量了一眼。
  他并未与国子祭酒相处过。
  饶是小儿在国子学读书,他所了解的宋祁越,也是从大臣口中听到的。
  而独断、迂固、脾气暴,便是那些大臣们,最常用来形容宋祁越的话。
  然如今看着……
  这宋公虽有些笑面虎的模样,但也远没有那些人说的,那般不堪。
  如此想着,岑英国公便佯装无事的收回了目光,而宋祁越却在看不见的地方,微微勾起了嘴角。
  众人一路寒暄着行至了外院的正厅。
  宋祁越早已经将此处布置妥当,屋内香炉袅袅,茶香氤氲,水汽蒸腾。
  墙壁上的水墨书画,此刻也洋溢着淡淡的文墨雅致之息,让人入室便觉身心舒畅至极。
  岑英国公很喜欢这样的装饰,便忍不住四处踱步多看了两眼。
  而宋泠,则是在行完小辈礼,于其面前露了个面后,便领着岑盛元往西厢房行去了。
  说是有个比较高深的讲义,要与岑小郎君互相研读一番。
  岑英国公自然应允。
  而瞧着宋泠那般彬彬有礼,又心思活络的模样,来时所琢磨的想法便在心里又一次落实。
  待到落座寒暄了几句后,岑英国公便不再拐弯抹角。
  “想必宋公,对我家小儿是有些了解的。”他抿了口热茶,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来,“元哥儿是少年早成,他比府中那几位年长于他的郎君和女娘,都要聪慧的多。”
  顿了顿,他浑浊的眸中,现出了一抹无奈与惋惜。
  “可也正因如此,他们所讨论的话题,便从来都不在一个层面上。”
  “元哥儿也始终无法与兄弟姐妹交心,府中更是没人能够理解他,这就导致他幼时只知学识,但性格和心性却无人指引……显得有些呆板瑕疵。”
  宋祁越点头应和,自是知道此事的。
  从小包子明明聪慧至极,却还对奇闻异志深信不疑的时候,他便清楚,这孩子一定是孤独的。
  年少成才的他,总要承受同龄人,远不能承受的寂寞。
  但宋祁越并未多言,而是抿了口热茶,继续看向面前的老者。
  话已至此,岑英国公也直接说出了今日所求。
  “宋公学识渊博,见解独到且一针见血,是如今朝中不可多得的人才。而今日我冒昧拜访,便是想拉下我这张脸,求宋公一件事。”
  他用了求字,可见其诚恳。
  “能否让元哥儿,也在宋公的府上,一同听学?”
  作者有话要说:
  -
 
 
第17章 恶毒伯父(十七)
  其实在前往安禄府的时候,岑英国公还并未有此种想法。
  最初他只是一时的情绪使然,迫不及待的想来找宋祁越,就着那份讲义详谈一番罢了。
  然等到了之后,他才深觉鲁莽。
  毕竟他早就有听朝臣说过,这国子祭酒宋祁越是个迂固之人。
  其为人傲慢又不通情理,万一因此对元哥儿的印象大打折扣,那属实是有些得不偿失了。
  可直到他亲眼瞧见宋祁越时,才觉得那些大臣们说的都是屁话!
  这宋公明明看着温润有礼、态度敦和,言语谈吐处处透露着洒脱之意,与之相处可谓是如沐春风。
  最重要的是,其侄儿也是少有的,能与元哥儿相谈甚欢的,同龄人!
  种种原因糅杂一起,才教他生出了这般想法。
  他思索至此,便抬眸看向宋祁越,忽然对其会做出什么样的答复,颇有些好奇。
  然此时的宋祁越,却意外的有些沉默。
  搭在扶手上的指尖不安的摩挲着,仿佛在忧心的思衬着什么,迟迟未能给予明确的答复。
  岑英国公都快有些沉不住性子了。
  好半晌后,他才谦逊的回着:“能得岑老赏识,确教宋某惶恐。”
  “然想必岑老还并不了解,我这府中临时搭起的小学堂,并不只有我侄儿一人。”他说道,“轻车都尉家的那位,传闻不学无术只会招猫逗狗的二郎,也在此处听学。还有我侄儿的书童也在此,其还是位女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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