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痒了,林笑却不想谢知池舔舐了,推推他的头,谢知池抬起了头,眼神冷漠。
林笑却咬着唇瓣,不知该怎么劝阻,只能松开手,让他又继续趴下去了。
明明是人,怎么跟狼狗似的。好在没有用尖牙撕裂他,只是舔舐一下,不疼。
痒,林笑却咬着唇,痒,233提醒不要咬唇咬出血了,不然……
林笑却一慌,齿关连忙松开了唇瓣。
不知过了多久,谢知池才起身。林笑却合拢衣衫,抱住自己的双腿,去看谢知池,他又阖着眼坐在一旁悄无声息了。
跟死了一样。
呼吸声轻得快听不到,也可能是风雪声太大了。
没过多久,林笑却便被谢知池扯着继续赶路。
他有些饿了,谢知池饮他的血充饥,难不成他要去饮雪充饥?
到了一个镇上,谢知池扯掉林笑却衣衫上的珍珠,佩戴的长命锁等,换了银两。
店家心有疑虑,但谢知池提着剑眼神发寒。店家又见两人美貌如同双子,月畔荷莲,咬咬牙换了。
林笑却要银子,谢知池也不答,直接给了他。
林笑却笑笑,只掏出一两碎银,找店家换了尖端十分锋利的金钗。
拿到手后,他轻声在谢知池耳畔道:“你死了,我必殉情。”
谢知池左手将剑提了起来,架在了林笑却脖子上。
林笑却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怔愣间,金钗被谢知池夺了去,还给店家换回了银两。
店家吓得不行,都想告官了。
林笑却连忙道:“他吓唬我呢,不是真要伤我。这剑是假的。”
说话时,一小缕长发碰到了,发丝顿时断裂飘落。
店家吓得啊啊啊往后退,林笑却好尴尬。
谢知池瞥了店家一眼,店家顿时不敢啊了,捂住嘴抖如筛糠。
谢知池收了剑,捉住林笑却就走。
这银两换了药物、食物等,林笑却认命地背上。
“我是人质啊人质,再买根绳索把我绑起来吧。”
林笑却随口一提,谢知池还真去买了。
夜间的时候,谢知池把林笑却牢牢绑住,林笑却要尿尿,都是谢知池帮忙脱的裤子。
第二天,林笑却说他错了,他不会跑,不想要绳子。
谢知池没理,绑着他继续赶路。
三日之期,第二日的午后便赶到了望泗郡泉陵山。
三日之后,第四日如果萧倦赴约,大概就是这个世界的结局。林笑却不认为萧倦会独自前来,没准现在泉陵山附近已经布满了暗哨。
泉陵山人迹罕至,山上有好些败落的破庙。
抵达一个破庙,谢知池才开始解绑林笑却。
就在这时,变故突生。谢知池提剑便砍,林笑却认命地闭上了眼。
一刹那,那暗卫自砍了手,鲜血飙升。
谢知池劈林笑却的剑险之又险定住了。他垂下剑,继续给林笑却解绳子。
解完绳子,也没放过林笑却,将他的头发握在手心,剑一割,齐肩断。
谢知池将头发与暗卫的断手一齐搁在了破庙窗沿上。
没一会儿,两样都被取走了。
林笑却望着血迹,心蓦地沉了下来。
这是第二次,有人因谢知池和他断了手。
林笑却的玉冠之前就不知砸哪了,也没人给他梳头发,便一直散着。
都说三千烦恼丝,现在被截短了,林笑却反而痛苦起来。
他望着地上的血迹,那暗卫砍断自己的手一声都没叫。为什么要来救他,让他去死,皆大欢喜。
林笑却的泪水滑落,谢知池瞧见了,不去舔地上的血,偏来舔林笑却的泪。
萧倦背了约。安排了暗卫。
谢知池舔完泪,背对着窗,将林笑却扼在怀里,捉住他手腕,摊开他手掌,似要砍断他的手指。
林笑却慌了。
他没有想到死前还要受到这样的折磨。他挣扎起来,谢知池死死扼着他。
林笑却泪又落了下来。他浑身发颤:“不,不,好疼,太疼了,不。”
“谢知池谢知池,不要,不要,你杀了我好不好,不要割我的手,我怕,我怕。”林笑却挣扎不开,泪水滚烫。
破庙外,突然出现一个戴着面具的人。
那人道:“谢知池,你要陛下独自前往,可以。我们都会离开,立刻离开。”
这还是没能阻止,剑落了下来。
林笑却大叫出声,手指被谢知池扔了出去。
那人接到手指,大骇,再不敢耽误,急喊道:“撤,全撤!”
林笑却痛叫了半天,诶,好像不疼。
他睁开湿朦的眼,发现谢知池满头冷汗。林笑却的手上全是血,但不是他自个儿的。
谢知池切了自己的小指。
一下子,林笑却泪如泉涌。
暗卫们都撤了。谢知池惨白着脸起身,紧闭门窗。
他取出买来的药欲洒在右手断指处,右手却剧烈疼颤如风雨之夜池面月影。
林笑却从地上爬起来,落着泪握住了谢知池的手腕。
疼颤的弧度小了些。止血的药粉洒了上去。
谢知池是不是一开始就做好了准备。所以才会买那么多不同的药。
林笑却泪落个不停,谢知池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右手废了,不疼。”
行刺萧倦时,碎片划得手指见骨,没有得到处理,伤口一直溃烂。本就要废掉的手,伤了并不可惜。
谢知池吻上林笑却的眼眸,直接从源头啜饮。
林笑却终于不哭了。
谢知池没有想要瞒过萧倦,他只是要他知道,他对自己能有多狠,小世子活下来的可能就有多低。
继续背约惹怒一个疯子,还是独自赴约救下一个孩子,选一个吧。
第47章 古代虐文里的炮灰攻47
谢知池包扎好了伤口,让林笑却抬起头,他要把那颈项上的伤洒药包扎。
林笑却愣愣的,听话地抬起了头,谢知池的断指处仍然在渗血,林笑却倏地反应过来,说自己来。
谢知池没管他,自顾自洒药包扎,林笑却不敢挣扎,担心碰到谢知池的伤。
包扎好了,谢知池在一旁坐下,面色惨白神情却如常。他左手翻出干饼随意嚼了起来。
林笑却挪过去,谢知池咬住饼,空出左手拿起一块递给他。
林笑却摇摇头,不要。谢知池直接堵在他嘴边。
林笑却只能接过来,即使满手血腥,身上沾满了血迹,他也慢慢吃了起来。
吃了小半块吃不下了,抬起头望,发现谢知池早没吃了,一直看着他吃。
林笑却抬起了头,谢知池没说什么,把水囊递过来,把林笑却吃剩的饼接过来继续吃。
林笑却接过水囊喝了几口。
倏地听见风把窗吹开的声响,望了过去。
没有人。只是又落雪了。风雪好大。
他愣愣地说了出来:“好大的雪。”
谢知池头也不抬,只是继续吃饼。那饼并不干净,沾了血污,一口一口,和当初咬林笑却没有分别。
林笑却觉得冷,风太大了,他慢慢往谢知池身旁挪,最后抱住了谢知池。
“云木合在平谷郡,郡内有座寺庙名清安。他在那里等你。”这是约定好的地方,林笑却必须告诉谢知池,有人在等他。
谢知池没有回答,他只是继续吃着饼。
林笑却抬头望他:“谢知池、月生,无论你是谁,活下去总比送死好。”
谢知池吃完最后一口饼,噎得慌,他扼住林笑却,直接咬上他唇瓣,破了口子流出血,谢知池慢慢地舔干净。
林笑却眼睫颤着,疼着,谢知池舔完唇,又开始舐他眼下的泪。
一滴又一滴,林笑却不知自己为何流泪。是因为被咬得疼了,还是为云木合为谢知池为别的人。
风雪越发大,谢知池站了起来。
窗子已经扣不上了,谢知池环视四周,瞧见庙内断了手的巨大菩萨神像。
他走近抚摸片刻,倏地提剑划破菩萨肚肠,神像剥落一大块,里面原是空的。
林笑却冻得发颤,谢知池牵着林笑却钻进了菩萨像里。
窗子在侧面,没有直抵着吹好多了,但林笑却还是渐渐昏沉了起来。
谢知池松开剑,开始解林笑却衣裳。
林笑却蓦然睁大眼,不可以。谢知池并不解释,将林笑却的手拨开继续解。
林笑却慌了,连忙求饶:“我身上不干净,很脏很脏的,我这两天都没洗澡,一定臭死了。”
谢知池仍然不停。林笑却按住他的手:“真的不行,谢知池,真的不行。”
“我不想。”
233连忙提醒:【爱,深爱,爱到无可自拔。】
谢知池终于停了手,林笑却刚松一口气,就被谢知池压倒了。这菩萨像怎么这么大,林笑却倒在神像里望着神像顶,要是小些,谢知池一定施展不开。
昏昏沉沉,林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摸过月生,摸得自身直颤,现在月生要报复他了。
林笑却有些怕,不知道被摸和被咬哪一个更难受。
浑身只剩一件里衣时,谢知池停了手,开始解他自己的衣裳。
而后,覆了上去。
谢知池搂着林笑却,失血过多的体温总比风雪好。
衣衫紧紧包裹着两人。
林笑却颤颤地睁开了眼,望见谢知池坚毅的下颌。
他突然明白,谢知池就是谢知池,不是月生。月生或许出现过,但现在留下的只是谢知池。
谢知池紧紧搂着他,林笑却渐渐觉得温暖,没那么冷了。
外面的风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
但如果停止的那刻将用血覆盖,林笑却宁愿那雪永远也不要停。
烨京城。
殿外的风雪如鼓如骨,张扬跋扈。
萧倦收到了手指,他仔细瞧了很久,即使那不是怯玉伮的手指。
他照顾怯玉伮那么久,给他穿衣、刷牙、给他洗脸洗手,怎么会认不出来。
一室阴暗里,萧倦大笑起来:“那狗奴要朕独往,好,朕满足他。”
萧倦满眼阴鸷,缓缓松开了手,谢知池的小指落入了炭火盆,很快就燃了,散出人肉的香气。
捉住谢知池,他定将他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而不听话的怯玉伮,他要他好好地完完整整地回到他身边。
倏然,太子萧扶凃闯了进来。
张束一边拦一边喊道:“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殿下,您不能擅闯。”
萧扶凃一把推开了他,张束被推倒在地。
太子殿下一向谨慎,怎会突然如此,张束明白,殿下知道了。
张束从地上爬了起来,没有跟上去。
殿内伺候的下人早就被挥退了。萧扶凃走进去,压着怒道:“父皇,怯玉伮去哪了。”
萧倦坐在主位上,没有搭理。
萧扶凃上前,踢开炭盆,跪了下来。他抬头道:“父皇,让儿臣去。”
“既然谢知池要报仇,孤是您的儿子,杀了孤一样算报仇。况且孤不会死,孤会杀了他,好好带怯玉伮回来。”人肉的香气过了头,就变得臭不可闻,萧扶凃低声道,“您不敢去,我去。”
萧倦一脚踩在了萧扶凃肩上,萧扶凃独木难支,渐渐跪也跪不稳。
他额生虚汗,手按地强行支撑着不肯趴下去。
但萧倦越发用力,萧扶凃若不反抗,只能被踩到地上。
萧扶凃神思难辨,垂下头眼神发狠,但最终他隐忍了下来。顺着萧倦的力道趴了下去。
萧扶凃的额头砸在地上,狠狠地磕了个头。
“儿臣错了,儿臣不该擅闯父皇寝宫。”
萧倦的脚仍然没有移开。
萧扶凃只能继续磕头:“儿臣知错。”
“父皇,儿臣错了。”
“儿臣不敬,儿臣该罚。”
“多谢父皇教养之恩。”
……
萧倦终于移开了脚。萧扶凃已经磕出了伤磕出了血。
萧扶凃未再发一言,缓缓站了起来。
额上的鲜血往下流淌,滴进了眼眶里。满眼血红中,萧扶凃看了一眼自己的父皇。
萧倦紧攥着如墨长发。从谁的头上剪下。
萧扶凃转身离开了帝王的寝宫。
萧倦拿来刀,砸了冠冕,将自己的头发齐肩割断,和怯玉伮的长发融在了一起。
再分不清彼此。
红线绑缚,红绳缠好,萧倦将长发放在了长命锁上。
怯玉伮戴了一把,还剩九十九把。
他会没事的。
·
望泗郡泉陵山破庙,菩萨像内。
到了夜间,没有烛火便只能接受黑暗。
谢知池一直抱着林笑却,林笑却说他不冷了。谢知池的手该换药了。
谢知池却没动。
“换了药会好起来。我们去庙外,庙外有月光,雪很白,反射月光,”林笑却轻声道,“我能看清你的伤口在哪。”
谢知池仍然没应。
林笑却微微慌乱,摸索着抚上谢知池的脸庞:“谢知池,谢知池,你醒醒,你醒着吗?”
谢知池被唤醒了,他按住林笑却捣蛋的手,放到里衣内,不准他乱动。
林笑却又一次摸到了谢知池的身躯。
上一次还隔着单薄的衣衫,这一次,肌肤相贴,没有阻隔。他把他的手放在了胸膛上,那里暖。
心会跳,跳动会带来暖意。不跳了,冷了,人也死了。
林笑却听到谢知池说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该咬你。”
林笑却摇头,他说没关系:“谢知池你需要太医。”
林笑却眼眶湿了:“就这样熬下去你会死的。这里不会跳动了,你会变得冷冰冰的,比雪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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