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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版白月光(穿越重生)——去蓬蒿

时间:2024-09-16 08:08:50  作者:去蓬蒿
  “烂也烂,淤泥地;好也好,四时景。等你这次病好了,我们就多出去走走,总躺在床上未免太无趣了些。”
  林笑却当时说了好,但病好后没多久,萧扶凃就亲了他,被太傅发现,之后又是一系列的事,渐渐就疏远了。出宫游玩的事也没了下文。
  思绪回笼,林笑却仍是执意推开了萧扶凃,他用的力气不大,病还没好很是乏力,但萧扶凃看见他的坚决,浑身的力气也不得不散碎,就那样被林笑却乏力的手推开了。
  萧扶凃狼狈地垂着手,他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的,他又扬起那双高傲的眼眸,直直地凝视林笑却。
  “你病没好,不想听故事很正常。是孤考虑不周。”萧扶凃藏起了他的情意,仿佛只是面对一个打小亲近的兄弟,“孤之后再来看你,你好好保重,不要再做些让人瞧不起的蠢事。”
  萧扶凃刺了一刺林笑却,说出来后有些后悔,但见着林笑却并不在意的模样,后悔又成了恼意。
  他说什么做什么林笑却都不在意的样子,真是让人恨不得咬碎一口白牙。
  或是留着牙,去咬怯玉。咬得怯玉哀哀地唤他:殿下,殿下……
  萧扶凃喘了一息,为这白日宣银的想象。
  他扭过头,本该走了,但磨磨蹭蹭,就是不想走。
  他看着殿内的蜡烛,想到了继续逗留片刻的理由:“都说了不要总是阴阴沉沉的,大白天不开窗点蜡烛,不闷么。”
  萧扶凃站起来,缓缓走到宫灯处,慢慢吹熄了灯内的蜡烛。殿内顿时昏暗了下来。
  林笑却不喜欢这样的昏暗,他喜欢亮堂,越是亮堂他就越能忘却己身的不适。他能看清殿内的一切,这有助于他转移注意力。可如果昏暗下来,他能抓住的只有自己了。
  疼痛也没了藏身之地,从他的肌理里冒出来翻腾翻涌,火一样灼烧着他,让他想不注意都不行。
  疼,林笑却抿着下唇,小腿是不是应该再擦一回药,怎么又疼起来了。
  萧扶凃打开了窗,窗外的光斜射进来,林笑却仿佛从窒息里挣脱,他望向光亮处,萧扶凃正转过身来。
  他背着光,灰了几个度,反倒衬得那眼眸中的情愫越发明显。
  林笑却被蜜蜂蜇了一下似的,扭过脸去,不看他。
  挫败爬上萧扶凃的眉眼,他的腰板挺得更直,双眼更加矜傲。他站在那里静静地居高临下地凝视林笑却,直看得林笑却不自在地垂下了面庞。
  萧扶凃道:“孤走了。”
  林笑却没有反应。
  萧扶凃又道:“这次真走了。”
  林笑却收敛了情绪,抬起脸庞客气道:“不送。”
  萧扶凃凝望片刻,未再多言,矜傲冷淡地转身离开。
  出了殿门,那股支撑他的郁气消散,他踉跄了一步,但望着太监宫女们,萧扶凃所有的脆弱与悲意都收了起来。没有任何一个宫人,能从太子殿下身上瞧出弱势来,他永远是大邺王朝最合格的储君。
  萧扶凃走了,山休才进殿来。他端着一碗淡粥,刚出炉放了会儿,现下正合适入口。
  林笑却没胃口,勉强吃了两口就不要了。
  山休本准备再劝,但见到林笑却抚着小腿,猜到是又疼了,连忙放下粥,拿来药替林笑却敷。
  指尖碰上主子的腿,山休不易察觉地轻颤了一下。
  山休并不是第一次见到林笑却衣衫下的肌肤,林笑却乏力的时候山休伺候他沐浴,浑身就没有没见过的地方。
  可即便如此,每次瞥见或触碰,都如同初次般,就没有习惯的时候。
  他的指尖裹上药轻柔地抚摸林笑却,头脑昏沉阴暗发热,像是湿了的木材燃烧,黑烟滚滚呛着他的脑海,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意识不到,就只有眼前的主子,在黑雾之中,如同一尊静静的玉石雕像。
  盈润的光,莹莹微凉,被亵渎的神像,山休跪了下来。
  山休跪在床榻旁为林笑却敷药,他为自己方才的心动神摇赎罪。
  奴才就应该跪下,而不是想着爬到主子身上去。
  爬上去又能做什么,他一个阉奴。
 
 
第4章 古代虐文里的炮灰攻04
  地牢里,几只白烛的光,苍白了虚弱的影。
  谢知池被杖责后,牢卫提他进监牢,血还在滴滴地流淌。
  牢卫一边用锁链绑住谢知池的手脚,一边道:“您别怪小的,小的只是行刑,上头的命令不敢不从。”
  “本来是要阉了您的,林世子长跪雨中为您求情,陛下改为了杖责。”牢卫道,“陛下一会儿过来看您,您知趣些,没准就被放出去了,也不用留在宫里当个奴隶。”
  牢卫跟伺候皇帝的太监张束有点关系,是张束远房的亲戚,张束透露了那么点皇帝的癖好,牢卫绑好谢知池的手脚,觉得不够卑贱,道了声:“得罪了。”
  又将锁链在谢知池脖子上绕了圈:“小的也是为大人好,咱们这些卑贱之人,不在陛下跟前当狗,也是在别的贵人跟前当狗。您能攀上大邺的帝王,能跪在陛下跟前当条被宠爱的狗,已经是多少人求不来的事。”
  “大人啊,您现在从了陛下,还能有站起来当人的那一天。您要是一直犟下去,恐怕最后活得连一条狗都不如。”牢卫绑好了锁链,又摸了把谢知池的血沾他脸上,突显一个可怜可悲。
  “小的知道,您是状元郎,心高气傲不愿,可人要活着,骨头被打断了也得活着。”牢卫平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这次是张束暗示了,牢卫才说出这么些话来。
  牢卫锁好谢知池站了起来,守到牢外去。他打定主意,到时候陛下来了,若没叫他们下去,无论发生什么听到什么声响,他也绝不转过身来看上哪怕一眼。
  好在皇帝没有让人听墙角的习惯,一来就让牢卫们都下去了。
  皇帝萧倦看着牢里狼狈不堪的谢知池,屈尊降贵踏了进去。
  这几乎是萧倦来过的最脏的地方,不知放了多少年的稻草,挥之不散的腐臭,血迹斑斑的刑具,有的刑具上还沾了碎肉。
  萧倦扫了一眼,便将目光放到了谢知池身上。
  打得挺惨,还在喘气倒没死。
  锁链缠身,再多的傲气也只叫人觉得笑话。
  都狼狈成这样了,那张好面孔仍是让人觉得惊心动魄。
  难怪丞相家的公子和怯玉伮都瞧上了。
  萧倦缓缓靠近谢知池,他蹲下来,掐住谢知池的下巴,看着谢知池不从的一双眼,倏地就掐住他后颈将他按倒在了地上。
  毫不留情,脸庞蹭到粗糙的地面一下子就蹭伤了。
  萧倦微微倦怠道:“谢知池,倒是个清雅的名字,可朕给你脸面的时候,你不要,那朕只能如此了。”
  “本来还想着把你阉了,叫你做个阉奴,瞧瞧你的风骨没了命根子还能硬到哪里去。”萧倦微叹了一声,“可朕那怯玉伮实在是喜欢你得紧,一副破身子还要冒着雨长跪求情。”
  “你死了也就死了,怯玉伮死了倒还有些麻烦。”萧倦松开手,抚着谢知池擦伤的脸道,“你这姿色,伤了可惜,朕会让御医来给你瞧瞧。”
  “谢知池,朕再给你一个机会。你乖乖洗干净身子,求朕临幸,朕这次就放过你。”萧倦松了手,站了起来。
  他一袭玄衣,刺绣的五爪金龙在白烛的光里显得阴森。
  萧倦站在森冷的白光里,居高临下等着谢知池的答复。
  奄奄一息的谢知池只是笑了两声,讽刺地带着血沫地笑了两声。
  他是第一次受杖责,牢卫没有留情,谢知池不慎咬伤了舌头,他只能笑,用笑来答复这大邺王朝权势在握的帝王。
  他苦学诗书论语,通过一次次科举,不是为了当一条狗。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谢知池望着皇帝,这就是大邺的帝王,这就是他从前忠的君。
  萧倦得到了答案,微微遗憾:“既如此,谢知池,你以后就做个宫廷里最卑贱的奴吧。”
  萧倦离开了。
  谢知池倒在角落里,一双浴血的手,攥紧了绑缚的锁链。
  夜色里。
  皇后楚词招绣着锦帕,上一条锦帕沾了林笑却唇上的药汁,雾映要拿去洗,皇后没让。
  他说洗什么,丢了就是了,顺手丢在自己的梳妆盒里,雾映不敢碰,那条锦帕就这样保留了下来。
  在夜色更深时分,让伺候的人都离开后,皇后会把那条锦帕取出来,紧握着缠绵床榻。
  哥儿有两套兴器官,前面的被锁住了,皇后望着锁微微发怔。
  在嫁给皇帝之前,皇后楚词招本来已经打算娶个妻子,他不愿嫁给旁人做妻奴。
  可宫里的宴会,楚词招的父亲执意带着哥儿女儿参加,楚词招就这样被瞧上了。
  “国色天香。”当时的萧倦还是太子,只这么意味不明地赞了一声,还未驾崩的先皇就下了旨。
  楚词招就这样成了太子妃。
  后来先皇驾崩,萧倦登基,后宫渐渐充盈。
  生下萧扶凃后,皇帝萧倦就不常来皇后宫中。
  夜间,萧倦曾掐着皇后的脸道:“你除了这张脸,真是毫无趣味。上你跟上一个死人一样。”
  皇后听了,双眼强忍湿意。萧倦起身了,还贤良地伺候他穿衣。
  皇后从来就不是为了自己而活。他有儿子有家族,必须当好这个皇后。
  楚词招攥紧了锦帕,无人之时,竟吻上了锦帕的药汁脏污处。忍耐,再忍耐,他到底也是个活人。
  吻着锦帕,仿佛就吻到了那个人。
  他无法开口,哪怕夜深无人,他也无法开口唤那人的名。
  烛火下,楚词招绣着锦帕,旧的那条没法明着用,只好绣一条新的。
  宫中养着技艺精湛的绣女,可贴身的东西楚词招喜欢自己做。
  绣着绣着出了神,等扎到手回过神来,楚词招才发现自己竟然绣了个木字差一捺。楚词招心惊发颤,好在此时身旁无人,楚词招急喘了一下,赶紧将锦帕放到烛火上点燃了。
  雾映捧着小厨房的糕点进来,见此立马搁了糕点,连忙端来铜盆搁到楚词招脚边,锦帕灼手之前,楚词招将燃烧的锦帕投了进去。
  “娘娘?”雾映不解。
  楚词招道:“绣坏了,看着烦,烧了。”
  雾映道:“奴婢烧就好,娘娘手有没有烫着?”
  楚词招摇了摇头,望向窗外的夜色,不知怎的就开口道:“明日请陛下、凃儿还有怯玉伮过来用个晚膳吧。”
  窗外的夜色里,明月高挂,莹润的光如水流淌。
  楚词招望着的这轮月,地牢里的谢知池也望着。
  他攥着锁链,透过地牢极其窄小的窗口望窗外,自由的光,自由的夜色,没有所谓的尊卑高低,一切都陷入深幽如墨的夜里。
  他捧起浴血的手,想接住落到地牢里的那一小缕月光,可他垂头看的时候,只能看到自己的血色,见不到月的清白。
  他想起幼时求学,要走上很长很长的一段路,天不亮他就起来,穿上草鞋拿上书本再包两个馍馍就出门。
  那时候月光还没落下,也是这样高高地悬挂,他不怕天没亮,月光作陪,他摸着灰暗往前。
  有时会遇到萤火虫,飞舞盘旋,夜路便好走多了。
  放学往村里赶,也往往要走到夕阳落下月光升起,走得脚趾磨破出血积起厚厚的茧子。
  那时候的草鞋也是血迹斑斑,如同此时的锁链。可草鞋上的血是他往前走自愿付出的代价,而锁链,却是要将他训成一条贵人脚边的狗。
  他作为人一路走来,走了这么远的路,习惯了站着,趴不下来,做不成狗了。
 
 
第5章 古代虐文里的炮灰攻05
  月色里。
  山休又端了药要林笑却服下。
  他说:“这是睡前服用的,主子,喝了这碗漱了口再入睡。”
  林笑却实在不想喝,这次的药汁不但苦,味道还特别怪,他喝着想吐。
  林笑却问:“这次的药是不是加了奇奇怪怪的药材?”
  山休说没有,见林笑却不信,山休端着就喝了一口,他道:“不苦,不怪。”
  林笑却看着山休,山休真是把他当傻子,白天已经喝过一遭,苦不苦怪不怪他能不知道嘛。
  见主子不喝,山休作势要继续喝下去,林笑却只好叫住了他。
  又没得病,乱喝什么药。他喝就是了。
  山休望着主子乖乖喝药,心里融成一团,骨头也化作了春水,直浇得心花怒放。
  主子最是怜惜下人,有时候山休甚至希望主子能残酷些,也好过太过良善被人欺负了去。
  林笑却微蹙着眉头将药碗搁下,山休连忙端来漱口茶,漱完口,端走痰盂端来温水,细细地替林笑却擦了手。
  林笑却想沐浴,山休连忙劝道:“主子不可,若是着了风病情加重,到时候这喝药就没个尽头。”
  但身上出了汗实在不太爽利,山休道:“要不奴才替主子擦一擦吧。”
  林笑却应了。
  山休利落擦完林笑却的身体,又使出按摩的手法,替林笑却舒缓筋骨。
  等山休忙完,林笑却早已昏睡过去了。
  山休给主子盖好被子,蹲在床榻旁静静地凝望主子。
  林笑却的脸红扑扑的,山休按摩的力劲不小,按得林笑却面上起了红潮,像是抹了女子用的胭脂,湿漉漉的艳色。
  山休蹲得脚都麻了也不想起来,很奇怪,幸福这个词与太监无缘,可山休在这一刻,感受到的情绪和幸福是那样相似。
  山休喜欢照顾林笑却,无微不至地照顾主子。林笑却身体羸弱反而给了山休细致照顾他的机会,这让山休觉得幸福。
  太监都是没有根的一群下人,没有根好似就不该和欲望有瓜葛,可山休知道自己是渴望的,有信仰有坚持和别的人没什么不同。
  他私心里觉得他和主子是一家的,说起来好笑,但他就是这么觉得的。主子的羸弱加深了对他的依赖,他在这种依赖里感受到自己的价值。被人需要,被人肯定,山休不去想主子的奴才有许多许多,他只是可以被替换的其中一个。
  他自愿地想象自己是主子独一无二的奴才,自莲湖那次救起主子起,他就跟别的奴才区分了出来。他开始有自己的面孔,有自己的语言,能够被听到,能够被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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