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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版白月光(穿越重生)——去蓬蒿

时间:2024-09-16 08:08:50  作者:去蓬蒿
  他的前路就在眼前,不在身后。林笑却只能往前,与那抹幽香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嗅闻不到了。
  ·
  最近这宫里最大的消息,除了陛下要办冬日宴的事,大概就是丽妃娘娘怀孕。按照时间来看,丽妃娘娘恰是跟随陛下秋狩时期怀上。
  皇帝和皇后各有赏赐。九皇子最近也不跟母妃玩闹了。
  奶娘说了,母妃肚子里有弟弟或妹妹,他不能拉着母妃再玩游戏,弟弟妹妹需要休息。
  奶娘主要是怕磕碰着,九皇子年龄小,懂得不多,有时候抱着闹腾还会脚乱蹬,要是蹬着丽妃娘娘肚子可就完了。
  九皇子不一定有事,他们这些照顾九皇子的下人一定逃不掉。
  丽妃娘娘宫里战战兢兢,生怕丽妃娘娘身体出了差错。
  丽妃躺在榻上,两个多月还没显怀,他抚着肚子神情微微怔愣。虽是想着再要个孩子,可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这次会是小皇子还是小公主呢,丽妃松开手,躺在床上叹气。
  婢女连忙问娘娘怎么了。
  丽妃也不知道,他只是……只是……他蹙着眉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缘由。
  帝王的寝宫里。
  张束呈上银制的长命锁,本身“金”过剩,便不宜带金*,精致的锁下还悬有三个小铃铛。
  长命锁上通常刻“长命百岁”、“长命富贵”等字样*,怯玉伮已经极尽荣华,不需再求富贵,萧倦便让人在锁上刻了“长命百岁”四字。
  萧倦拿过长命锁,摇了下,听到清脆的铃铛声。他回过头,唤道:“过来。”
  那铃铛声林笑却也听到了,他微蹙起眉头,想到的不是长辈对晚辈的祝福与期许,而是篝火夜里,月生脚腕上扣着的脚环,走起路来也是这样叮铃铃轻响。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月生了。
  林笑却起身,认命地走到萧倦跟前,低下脖子。
  萧倦本来打算给他戴上的,但见怯玉伮如此神情,反倒没那么急迫了。
  “戴长命锁,又不是砍头,为何一副赴死模样。”
  林笑却没反应。
  萧倦抚上他的后颈,力度最开始轻柔,林笑却一直没反应,到最后萧倦竟直接掐上了。林笑却仰起头,微睁大眼,有些惊讶。
  萧倦道:“你忘了,朕可以无法无天地宠你,但你不能被宠得无法无天。”
  在萧倦眼里,他就是天,他就是法度。他可以无视规则惯例去宠爱怯玉伮,但怯玉伮不能无视他这个天与法度。
  萧倦将长命锁搁到一旁,将怯玉伮抱到怀里,让人拿来戒尺,不听话的孩子应当施之以惩戒,他要惩罚他。
  “是朕娇惯了你。”最近这些日子,怯玉伮竟敢多次忽视他,理都不理人,当真是娇惯坏了。
  张束拿来了戒尺,整整一排,从窄到宽,最宽的比林笑却手掌还宽。
  林笑却合拢手心,垂眸不看。
  萧倦叫他把手伸出来。林笑却偏不。
  他早就过了被夫子打手板的年龄,就算是幼时,夫子也没有打过他。
  太子都挨了两手板,林笑却一次都没挨过。
  没道理小时不挨,长大了反而被打。
  萧倦制住他,强硬地将他手腕攥出来,叫他把手摊开。
  林笑却瞪着萧倦,就不。
  萧倦明白,确实是娇惯坏了。太多的宠溺,让怯玉伮忘了当初是怎么战战兢兢在他面前跪下的。
  萧倦也不用戒尺了,直接将林笑却翻身按倒,手掌直接打他屁股。
  一下就红肿了,林笑却往外逃,又被萧倦捉回来继续打。
  打了两下,左右各一下,林笑却不逃了,趴在地毯上说他错了。
  萧倦问哪里错了。
  林笑却本来是准备求饶的,可萧倦一定要办冬日宴的事近期困扰着他,加之今日被惩罚,怒气冲昏头脑竟说出了真心话:“错在没当好狗,没让陛下玩弄得愉快。”
  萧倦听了,气息不稳,眼神阴鸷得吓人:“再说一遍。”
  林笑却破罐子破摔:“臣说错什么了。臣说臣不娶妻不生子,不需要恩赐,陛下却一定要办冬日宴。臣能怎么办。”
  林笑却笑:“干脆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告诉所有人,我不举,我是个废人。谁嫁我,谁就一辈子守活寡。”
  萧倦将林笑却翻过来,直视他的笑:“你再说一遍。”
  他今天还就说了怎么地了:“臣不举,臣天阉,臣废物,臣无能。臣就是个短命鬼,陛下,您要宠谁不好,认谁当儿子不好,非要找上我,我太累了,不想陪陛下玩了。”
  “累?”萧倦气笑了,让所有人都滚出去。
  张束赶紧撤了,其余人也惊慌地退下。
  萧倦道:“你不举,好,朕给你治。朕亲自给你治!”
  往事重演,用力砸萧倦也砸不疼他。烟花在白昼灿烂,林笑却低泣出声,彻底没了力气,晕眩着昏了过去。
  萧倦手都没擦,胸膛起伏着将怯玉伮抱了起来,怒喊道:“太医!”
  兵荒马乱,太医诊断过后,林笑却仍昏迷着。
  萧倦净了手,拿着长命锁细细抚摩,明明可以长命百岁,偏要骂自己短命鬼,不罚他,怯玉伮只会越来越肆无忌惮,谁都能诅咒,给皇帝摆脸色还不够,还要咒他自个儿早死早超生。
  萧倦不断抚摸着“长命百岁”的字样,到最后竟是要捏得变形,他勉强克制下来,将锁链扣子解开,走到林笑却床前,要给他戴上。
  林笑却躺在床上,脸颊薄红,发着热汗,昏迷不醒。
  太医虽说没有大碍,萧倦瞧着还是十分不痛快。
  他按上怯玉伮的额头,这么烫,竟然也算没有大碍。萧倦扯断袖子给怯玉伮擦汗,擦也擦个没完,擦半天也不醒来。
  萧倦真想掀了怯玉伮被子,看他还怎么睡觉。一天到晚,白白葬送光阴。
  可到最后,萧倦也只是把被子盖得更好,不让寒风藏进来。
  长命锁戴了上去,人却没有醒来。
  萧倦连被子带人一起抱到怀里,心里空得像是被烧焦了。明明是怯玉伮风寒发烧,萧倦身体健壮,很少生病,大抵是热度会传染,怯玉伮这个没本事的藏不住热量,把温度全给了萧倦了。
  可一个人没了体温,不就成尸体了吗。
  萧倦察觉怯玉伮开始发颤,发寒,几乎把所有太医都召了过来。足足一整晚,怯玉伮烧才退了,渐渐苏醒了过来。
  醒了就好,醒了本该好好养病才是。萧倦却不知发什么疯把丽妃娘娘叫来了。
  所有伺候的都退下,萧倦让丽妃把肚子露出来。
  丽妃不解,萧倦让丽妃上床,解开衣裳,让怯玉伮瞧瞧成婚生子并没有多么骇人。
  丽妃羞红了脸,迟疑着不敢。
  萧倦摸了摸他的脸,丽妃顺着萧倦的手掌蹭了蹭,点了头。
  丽妃爬上床,解开扣子,没有全部脱下,只是掀开露出了肚子。其实他都还没显怀呢。
  林笑却浑身乏力得躲都躲不了,他只能闭上眼睛。
  但萧倦把他从被子里抱出来,强硬地拉过林笑却的手,覆在了丽妃娘娘的肚子上。
  丽妃娘娘脸更红了,腿忍不住夹了下,又被萧倦分开。
  林笑却就那样在丽妃娘娘的腿弯里,手覆着他并没有显怀的肚子。
  丽妃安慰道:“没事的,生孩子而已,我不怕。别的哥儿也不会怕。怯玉伮,你也别怕,你的妻妾会好好的。”
  林笑却不敢挣扎,生怕伤到丽妃。但他也绝不肯睁开眼睛。
  丽妃没忍住,就抚上了他的面庞:“真的不用怕,我的肚子干干净净,没有血,不脏的。”
  林笑却没有睁眼,泪水簌簌落下。
  丽妃的指尖被那泪水烫到了。他惊慌地收回了手,他看向皇帝,他不是故意的。
  林笑却不是因为丽妃摸了他的脸而哭泣,他只是觉得难过,为丽妃感到难过。
  林笑却嗓音嘶哑,他闭着眼问萧倦:“陛下,他是您的妻妾,他为您生儿育女。您为什么不保护好他?”
  林笑却哭得停不下来,哭得像个孩子。他实在不明白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丽妃也跟着哭,他不明白林笑却为什么哭,可是怯玉伮瞧上去好难过好难过,丽妃娘娘忍不住。
  萧倦把林笑却抱了起来,他茫然地给他擦泪。
  保护?
  萧倦看向丽妃,丽妃哭得那样凄惨,萧倦想到他肚子里的孩子,单手抱住林笑却,伸出了另一只手。
  丽妃娘娘见了,顿时不哭了,爬了过来,脸蹭了蹭萧倦的手掌,然后抬手搭了上去。
  萧倦没有握住,丽妃娘娘不得不改搭为握,紧紧攥住了萧倦的手掌。
  “陛下,”丽妃问,“臣妾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萧倦不适地挣脱了丽妃的手,摸了摸丽妃的头,道:“没有。你辛苦了,之后好好养胎,有什么缺的就开口。”
  丽妃甜蜜地笑着说了“好”。
  他见怯玉伮还在哭,心里疼得又想哭,鼓起勇气道:“陛下,要不臣妾抱吧。臣妾有哄孩子的经验。”
  萧倦拒绝了,让他穿好衣裳慢慢回宫去。
  丽妃没有办法,只能孤零零地回去了。
  萧倦抱着林笑却,林笑却一直哭,给他擦泪也哭。
  萧倦到最后攥着长命锁,竟有些无助。
  丞相府里。
  伺候的下人们都在疑惑,怎么大公子不像往常那般爱玩爱闹,最近一直宅在屋里,都不出门乱晃悠了。
  荀遂可不会管下人们怎么想,一旦开了荤,就很是止不住。荀遂这些天一边画谢知池,一边用画像不可描述,觉得不够带劲儿,把小世子也捎上了。
  一番大动作后,荀遂倒在床上,感慨还是小世子更带劲儿。状元郎太正直了,不够娇;小世子身板软,恰恰好。
  荀遂拍板决定,他要去当那个什么世子妃。
  男人可以左拥右抱,他也可以。
  先把小世子收入囊中,再寻机会找到他最爱的知池,找到了就狠狠地狠狠地不可描述。
  荀遂脑海里一边是小世子那娇模样,一边又是谢知池那如月如风的清雅姿态。
  想着想着竟然又开始了。
  年轻人,真是活力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标*皆引用自网络。
 
 
第35章 古代虐文里的炮灰攻35
  梅林的梅花开了。
  萧倦下朝路过,叫停了龙辇,走进了梅林。
  今年的雪还没有落,梅花已经绽放。萧倦观赏片刻,折了一枝下来,梅花清香幽淡,怯玉伮还睡着,睡梦中闻到这香气没准就会醒来。
  一枝的香气不够,萧倦又攀折几枝,捏在手心回了寝宫。
  一旁的案几上,昨天的戒尺仍然从窄到宽排列着,萧倦让人弄了个炭火盆,等怯玉伮醒了,就让怯玉伮亲手把这些戒尺全烧了。
  等到戒尺烧成灰,怯玉伮就会回到从前那模样,乖乖的,才不会一直哭一直哭,哭到昏厥不醒来。
  是他忘了,怯玉伮不是寻常那般康健的孩子,受不得惩罚。
  萧倦将梅枝放到怯玉伮枕边,看着他脸颊红红的,让人把窗子开得更大些。
  萧倦抚上林笑却的额头,没有发烧了,怎么还是不醒来。眼睛都肿了,是不是醒来太难受想再睡一会儿。
  还是那长命锁没用,既然要长命百岁,一把锁怎么够。萧倦让人再去打造九十九把长命锁,太重了不会全戴上去,也得打出来好好收着。
  张束劝陛下躺上去休息,萧倦昨晚没睡一直守着,到现在都还没有休憩。
  萧倦没有躺上去,让张束再端了盏浓茶过来。他一口饮了,口中苦涩,想试试到底是怯玉伮的药更苦,还是这浓茶苦不堪言。
  张束连忙跪了下去,说陛下万金之躯,怎可无疾饮药,不如让老奴试。
  萧倦没听他絮絮叨叨,打发另一个小太监端药过来。张束都要老泪纵横了,萧倦仍是喝了下去。
  只能说这药的味道非常复杂,不但苦,还腥,不知什么药材混出这等难闻味道。
  萧倦漱了口,想到怯玉伮一直在喝这些,没脾气也喝得有脾气了。难怪最近老走神,肯定是被药苦的。
  药喝多了,还会变成眼泪落下来,淅淅沥沥落个没完。冬天刚至,春还远着,怯玉伮的眼眸就提前下雨了。
  萧倦守在林笑却身旁,叫人把准备好的玩具拿来。
  陶鸟、骨哨、木鱼、泥人、布娃娃、香包、九连环……还有拨浪鼓。
  萧倦拿起拨浪鼓,轻轻摇了下,咚咚两声,他赶紧停了。太吵了,怯玉伮会做噩梦。
  萧倦问:“孩子就玩这些……有没有其他的。”
  张束心道,小孩子是玩这些,可世子爷都十九了,不是孩子了。
  但他不会说出口,只是赶紧说会去搜集其他的来。除了宫廷里精致的玩具,民间的也有让人去搜集。
  泥人、陶鸟等就来自民间,不名贵,贵在一个玩心天然。
  萧倦戳了下泥人,又弹开香包,道:“春宫图也收集些来。怯玉伮害怕娶妻,大概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等他明白了,等他知道有很多花样,就不会害怕。等到尝试过了,就觉得没什么了。越是害怕一样东西,就越是会在意,越是在意,越是要达成。
  达成那刻,放下便更轻易。而不是一直惦记着、害怕着、惶惶不可终日。
  当初虽取名一个“怯”字,只是为了符合钦天监所言:小名微贱才好养活。怯,害怕;玉,脆弱;伮,能力不大。一个怯弱而无能的人,上天留着也就留着了,早早地催他投胎作甚。
  但取名如此,并不是真的就希望他一直害怕,哭得停不下来。
  丽妃样貌娇艳,顺柔听话,又不是路边的野狗谢知池,不会咬怯玉伮。只是叫怯玉伮看看怀孕的哥儿驱散怯怕而已,怎么就哭得停不下来。
  萧倦沉思着,忽有人报,太子求见。
  张束看萧倦神情,萧倦甩了下袖子,坐在椅榻上,允了。
  太子萧扶凃进殿来,衣冠齐整地行了礼,先是与萧倦说了些公事,萧倦听着这不大不小的事,耐着性子指点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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