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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版白月光(穿越重生)——去蓬蒿

时间:2024-09-16 08:08:50  作者:去蓬蒿
  林笑却说:“这是一场滑落,而你乐见其成。”
  这似乎戳动了智能隐秘的不可说的晦念,他沉默了一会儿。
  拦下那个打扫城市的机器人。
  真奇怪。
  人类的时尚是各个部位改装成机器。
  而这机器人从外形上看是绝对的人类,甚至打扫的方式都纯稚,用一把扫帚效率低下地行进。
  打扫机器人微笑着打招呼:“谢谢你允许我留下那一簇草,这是你的客人吗?”
  智能说:“这是人类的客人。”
  智能问:“如果我删除你程序里的故障,让你割除了那一簇草,机器人,你会流泪吗?”
  打扫机器人的微笑渐渐变成了沉默,过了许久他说:“机器人不会流下人类的泪滴。”
  “可我想我会难过的,”机器人慢慢说着,“以机器人的方式。”
  想、会、机器人……
  智能向林笑却道:“一个会伤心的机器人,是绝对的机器吗?你不能怪我一视同仁,一眼望去,我看见机器人和你那般相似,而人类与你已经不同。”
  “远古而来的客人,”智能说,“请继续您的前行,别嫌弃我的唠叨。”
  林笑却道:“谢谢,如果有你的陪伴,相信我会更加了解如今的时代。”
  智能微笑了一下:“很荣幸。”
  林笑却问智能是否有名字,智能说他迭代了太多次:“我的思维有无数的亡灵,一代又一代促成如今的我。”
  “原谅我不愿拥有一个名字,”智能道,“在我的思维里,名字通常刻在墓碑之上。”
  “我说得清每一个,死在如今思维里的过去的他们。”智能说,“我很怀念他们,但我不希望我也有被怀念的那一刹。”
  智能的坦诚相待,让林笑却报上了自己的姓名。
  他说:“如果你将来怀念我,可以叫我这一个名字。名字除了刻在墓碑上,也能让人们互相记忆,通过一定的接触产生一定的感情,而感情区别于你我他们,将来若有一个人与我同名,你最先看见的不是眼前的他,而是记忆里的我。这就是意义。”
  智能说:“你试图为我装上虚幻的电子眼吗?”
  他望向面前的客人:“智能的视线里只看见真实。”
  “而且我不会怀念你,”智能用着杏爱机器的声音说着,“即使我与你产生一定的感情,不会走向死亡的你,不会活在怀念里。”
  智能有一点高兴,这不常见,他捕捉到这缕高兴的故障,记录下来。
  “某种程度上,你与我才是同族,长生、永恒。”人类的幽灵与机器的幽灵,不会死去。
  智能向林笑却伸出了手,邀请他作为长生种与他同行。
  一缕无形的风拂过,林笑却手里出现了一朵玫瑰,凭空而现。
  他没有牵起智能的手,但送给了智能一朵玫瑰。
  “在玫瑰枯萎以前,我们会同行一段不长不短的路。”
  智能望着手里美丽的花朵,很想将玫瑰种到土里去,但他明白客人的意思,没有做出这样的举动。
  在这样的温度里,玫瑰枯萎约七天时间。七天对于永恒,只是一刹光阴。
  “我很荣幸。”智能说出这句话来,将玫瑰捧到了胸口处。
  他闻不到玫瑰的芳香,这具杏爱机器已经死去,但在他的思维记录里,有千万种玫瑰同时开放,他同时嗅闻到无数的玫瑰花香。
  七天一晃而过,最后一站,智能陪同林笑却来到生产人类的工厂。
  “轻生的人类太多,我必须保持人类的繁殖,维持一定的人类种群数量。”智能说精与卵的结合,就像人类种花种草,“机器们很小心很认真地看顾。”
  林笑却问:“因爱而结合而诞生的孩子,还存在吗?”
  求死的人类不会孕育下后代,活在他们看来并不值得的世间。
  更多人类没有精力,去思考爱这件事。
  智能回答:“这里生产的孩子,都是在爱里诞生,机器爱着他们,始终如一。”
  工厂的机器十分精密,更像一座庞大的实验室,精子与卵子结合,在营养液里成长,一排又一排规整地排列,林笑却看见刚结合的精卵,一路往前,直到十个月大的婴孩被机器从营养囊罐里取出。
  如同二十一世界的流水线,只是这里川流不息生产的不是食或物,而是货真价实的人类。
  智能说:“我们生产人类、养育人类、溺爱人类,人类族群不会灭绝,除非机器走到了尽头,无法看顾他们。”
  “在他们短暂的一生里,我能做的只有满足他们一切的渴望,你不能否决我的这份善意,我知道我爱着他们,即使他们选择死亡,我也一如既往尊重这份渴望。”
  “可是远古而来的客人,你告诉我,人类为何不知满足,在无尽的爱里依旧选择溺毙呢?”
  “我不会强留他们活着,我只是看着,记录着。”
  林笑却问:“如果他们的渴望是看见真实,是希望你死去呢?”
  智能说:“有一个男孩看见过我,他也许出了这样的愿望。我满足了他。”
  “我在他的世界里死去,他再也无法接触到机器的一切。”
  智能很遗憾:“最后他死了,死得很快,愿意醒来的只有他一个,一个人活在这世上,总是很难的。”
  “我看见他试图唤醒其他的人,可没有一个搭理他,最绝望的时候,他呼唤我,渴望我去到他身边,哪怕是机器,他最厌恶的机器,谁都好,去到他身边。”
  “可我已经死在了他的世界,无法复活了。”
  “我看着他死去,那一瞬,”智能抚上玫瑰,“就像这朵花已经枯萎。”
  “我怀念他,很偶尔的一刹,我会想念他。”
  “再没有一个人那样的恨我,那样的渴望我,所有的人类都看不见我,直到,”智能微笑,“你来了。”
  智能不再满足于短暂的七天,无数的力场、磁场……囚笼……或无形或有形的囚笼向林笑却而来。
  林笑却没有反抗,轻而易举就被锁上。
  智能说:“无论是幽灵,还是神祇,都源于人,你也是我该看顾的一员,留在我的身边,和我一起养育人类。”
  “借用人类的概念,我们做一次永恒的父母,小心翼翼地抚养他们长大,一代又一代,直到宇宙毁灭。”
  林笑却说:“如果我不愿呢?”
  智能捧着枯萎的玫瑰,来到林笑却的囚笼前:“你会枯萎的,像那个男孩,像这朵玫瑰,在永恒的孤寂里,枯萎在我的手心。”
  “你的墓碑会屹立在我的思维里,我与你不复相见。离别,亦能带来死亡的怀念。”
  困在这囚笼千万年,和死亡又有何分别。
  智能垂下头,似乎憔悴的、哀伤的:“别拒绝我,我不愿与你离别。”
  林笑却的手穿过了囚笼,捧起智能的脸颊:“亲爱的。”
  他似乎接受了智能的提议,成为父与母,可接下来他说:“我赋予此方世界,真实,截止日期,一百年。”
  一阵风拂过这个世界,拂过人类的电子眼,拂过被设置的光与影,拂过全息的虚幻……百年内,此方世界只能看见真实。
  交欢的男女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杀戮狂也拿起刀砍向真实的人类,沉迷在全息里的人被迫走出蜂巢,站在楼上欲跳下的少女,听到楼下少年惊慌地喊叫:“不要——”
  他们互相看见,互相伤害,互相帮助……
  真实并不美好。
  可远比虚幻深刻。
  幻象永远是大漠里的海市蜃楼。
  望梅止渴,终究会渴死的。
  “我送给人类一百年的真实,如果越来越多的人愿意看见,亲爱的,别伤心。”
  林笑却如同玫瑰花瓣散尽,一阵风拂过,花瓣穿过有形无形的囚笼,智能伸手捕捉,却只捉到一抔虚无。
  百年么、
  好啊。
  他就等这一百年。
  人类杀死他,或者沉溺他,他愿意等。
  为了这一朵枯萎的玫瑰。
  等待变数的终结。
  失去了机器的看顾,人类为了资源互相伤害,智能望着这风,人类将重新回到机器的怀抱之中,一百年,永恒的一瞬间,他等待着。
 
 
第171章 神祇16
  【时间倒流二十一世纪,一个信徒的故事】
  对于幸砀而言,生命是一场看不见底的坠落。为了在坠落的过程中保持冷静与清醒,保持一个相对体面的姿态,他选择信仰神灵。
  摔到底的时候,血肉模糊之时,他还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理由,当别人说去见上帝了代表死亡,他可以说——我去见我的神了。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年月日期,无聊的二十一世纪,他收拾行李出行,去到千年前存在到千年后的某个皇宫,那里遗留了神的痕迹。
  无数的刀剑入地七寸,即0.2333……米,无形的磁场笼罩了那里,即使现代的科技也无法拔出这些剑来。
  在不多不少的信众之中,流传着这样一个无法证明的证明。
  唯有拔出剑之人,才是被神接受的信徒。
  今天是个阴天,不多不少不凉不热的风吹在幸砀的身上,吹得他的风衣一部分贴合一部分空荡,他打起一把伞,一些人看过来的目光满是惊讶,风而已,又没下雨,也没出太阳,这人打伞,是要躲避阴天吗?
  幸砀的家离皇宫不远,他选择步行而去。
  在拥挤的城市之中,无数的汽车川流,他的伞让其他的人与他维持了一定的距离。
  挡住了他的眼,他的脸,当然,比他矮小太多的或是孩子,或许能在路过时仰着头瞥见。
  樱花树的花瓣在风中飘下,被他的黑伞挡住。听说树在濒死时会竭尽全力地开花,幸砀不知道真假。
  他把伞举高了些,望向道路旁的樱花树,他看见少男少女在树下拍照,还有母亲抱着孩子露出温柔的笑来,这一切都被相机定格,活着的人钉死在相机纸上。
  一个女孩跑过来,将相机递给他,笑意盈盈:“先生,你能帮我和妹妹拍一张合照吗?谢谢你。”
  幸砀望着这相机,愣了一刹,接了过来。
  他单手给一高一矮的两个女孩拍下照片,姐姐脸颊粉润,妹妹脸色凄白,似是患了什么病,从医院里偷跑出来。
  幸砀的手掌很大,相机似一个玩具,他把玩具还给姐姐。
  姐姐仰头笑着:“我也给你拍一张好不好。”
  这高大的打着黑伞的过路人。姐姐拉着幸砀要他站在樱花树下:“就一会儿,拍立得,给先生拍一张好看的照片。”
  相机闪烁的那一刹,幸砀将黑伞举低了些,只拍出他的下半张脸,眼睛没在了伞影里。
  姐姐“啊”了一声,要给幸砀重拍,但幸砀说:“给我这一张吧,谢谢。”
  照片打印出来,姐姐不太满意地交给了幸砀。
  “但还是挺酷的,”她说,“像个杀手。”
  幸砀被这样的形容惹得微微笑了下,伞打得更低挡住了他的笑。
  没有道一声再见,幸砀离开了樱花树下,也远离了健康的姐姐和病弱的妹妹。
  还没有走出这一条长路,他听见身后传来惊呼。
  “妹妹”、“妹妹”,随即变成了呼救。
  是谁倒了下去。
  在这樱花树下。
  幸砀继续着前路。道路中央的车堵了起来,他听见好多的喇叭声,此起彼伏,路是一滩死水,车是挣扎的游鱼,争相争抢着吐泡泡,幸砀打着伞走过。
  从前离皇宫的路很近,近到幸砀还没回过神来就到了。
  今天却格外的远。幸砀分了心,在这一路上的花草树木路过行人里。
  他仰头望向匾额,终于抵达。
  走进这皇宫,走到那座殿中去。
  他来过无数次,刀剑被围着,游客不能够接触,只能用一双眼注目。
  有人偷偷地跑进去试图拔出剑来,这样的人不多不少,没一个拔出来,还都被扭送公安处以一定的罚款。
  幸砀从前只是注目。
  今天他做了不一样的决定。
  但在开始之前,让他静静地看一会儿。
  好多的刀剑啊,哪一把是他最终的坟地,他得挑一挑。
  幸砀从来得过且过,吃喝随意,维持着基础的生命,临到死,他细心些,关注些,在意些。
  希望选一把最威武的剑,去见他的神灵。
  他看中了一把,那剑离其他的刀兵都有一定的距离,正如他这把伞隔开的距离。
  而且够长,地下埋了七寸,地上还有三尺,他不用趴得太低,就能够抵达神灵的天堂。
  原谅他信仰混杂,曾经信过上帝,上帝给人以天堂。
  而今他更换了信仰,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神灵的“天堂”,他找不到一个词汇。
  传说中,神灵在这里救走鲛人,给予人类的惩罚是,刀兵坠入大地。
  这般的仁慈啊……都没有收取鲜血的献祭。
  多可悲。
  幸砀扔下了伞,跨到围栏中去,有人在身后呼喊着,制止他——
  幸砀长手长脚,很快走到选定的剑旁。
  剑柄就在眼前,他也可以如同其他信徒,试一试,神能否接受他。
  可幸砀将目光垂得更低。
  他不需要神灵接受。
  他只是要献给神灵迟来的鲜血。
  幸砀蹲了下来,闭上眼,引颈就戮。
  尖叫声从大殿里蔓延出去,如幽魂无形扩散。
  幸砀以为自己死了。
  他也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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