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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版白月光(穿越重生)——去蓬蒿

时间:2024-09-16 08:08:50  作者:去蓬蒿
  林笑却摇头。
  刺客静静伫立:“冬月、庐姜城、炎的天下。”
  二人排队进了城,林笑却望着土路石墙,问刺客认不认识缪同。
  刺客说那是很久以前部落时代的人物。
  部落发展成王国,一代代首领禅位,可如今传到炎了,炎不肯择贤而立,欲传给自己唯一的儿子眙[chì]。
  于僻静处,刺客说出了此行的目的:“我是来杀眙的。”
  刺客望见林笑却泪流满面,以为他是被吓到了。
  他抬起手,欲用袖擦去他的眼泪,可手中有剑,刺客握紧剑垂下手。
  一觉数百年,林笑却踩在这大地上,曾经的人,所有的族人,都化为尘灰了。
  刺客背过身去:“你走吧。此后的路,不要跟着我了。”
  刺客往前走去,这次并未等林笑却跟上来。
  林笑却擦干泪后,往四周望,每一个方向都瞧不见刺客的踪迹了。
  刺客失败了。
  炎的儿子眙欲放走他:“你是天下的义士,却不是子民的义士。你走罢。”
  刺客道:“杀了我。不管你放走我多少次,我都会一次次穷尽吾力来杀你。”
  眙道:“你尽管来,若我最终死在你手里,是天命。若你穷尽一生之力仍然败了,那天命就站在我这头。”
  刺客出了王城,走在黄土地里,又一次遇见了林笑却。
  林笑却在郊外开荒,种田,刺客走到了他的田里。
  “你挖得很慢,等不到你的田长出庄稼,你就要饿死了。”刺客的出声令林笑却回过头来。
  他蓦然一笑,笑中带泪,邀请刺客饮了一碗山中泉水。
  “是一头鹿引着我找到这泉。”
  这泉水如此的甘甜,沁怡刺客的心间。
  林笑却邀请他:“和我一起种田吧,春种秋收,秋天到来的时候,我们将割下许多的庄稼,度过饱腹的冬天。”
  刺客留了下来,和林笑却一起开荒耕种,有了刺客的加入,田地种得很快。
  可夏天到来的时候,刺客跟林笑却告别:“种子已经种下,长出来的庄稼足够今年的生活,做什么都是头一年难,会好的。”
  “我走了。”
  林笑却叫住他:“一起留在这里,度过寒冬腊月。”
  刺客背对着他:“我得去杀一个人。”
  林笑却道:“杀了他,阻止不了大势。”
  刺客道:“我明白。”
  刺客放下耕具,拿起杀人的剑,渐渐走远。
  林笑却望着他的背影,直成一个小点,天地里滴下的墨滴,在河流拐弯处,不见了。
  这一次,刺客伤到了眙,但他也被团团围住。
  士兵欲杀之,眙叫停士兵:“放他走。”
  “公子!”
  眙捂着受伤的手臂:“放他走罢。”
  士兵不得不退开。
  刺客道:“你这是何必。”
  眙道:“你亦是何必。归顺于我,名利皆可得,做天下的臣,不比杀我一人的刺客好?”
  刺客望着剑刃上的血滴:“让他们一起上罢。”
  刺客持剑朝眙杀来,眙急退,士兵护卫纷纷涌上,刺客一人杀了十数人,冲破围拢杀向眙。
  弓箭手放箭,刺客的剑比之更快,挟住了眙的脖颈。
  眙不惧,微微一叹。
  刺客却未下杀手:“你放我一次,我还你一次,而今两清,下次再见,必决生死。”
  刺客松开手,一路冲出王城。
  数箭袭来,刺客中了一箭,逃出城池。
  这一次,他躲在山林里疗伤,山林里传来脚步声,刺客迅速收拾了痕迹躲在山石后。
  来者不是追兵。
  一头鹿载着一个人行进山林。
  刺客瞥去,望见林笑却的背影。
  他踏出一步欲追去,伤口的疼止住他的脚步。
  血腥,从来与甘甜无缘。
  会吓着他的。
  刺客躲回山石后,只敢偷偷地远望。
  直到那背影再望不见,刺客怔了许久。
  第三次的刺杀,刺客即将成功之际,眙的父亲炎以身挡住这一剑。
  刺客心神大震,无法动弹,不能言语。
  炎是天下的王,为天下做了诸多的事,不该死在他的剑下。
  炎濒死道:“天下择贤而立,吾便是这般成王。举亲不避嫌,眙亦能当此大任。”
  “所有的罪过,皆由我一人承担。放过眙,你——”炎沐浴在鲜血里,“你为了天下行此事,大义,你走罢,不要再回来了。”
  刺客松开剑,望向四周。
  眙痛喊着父亲,士兵们跪了一地,有护卫拿着剑朝他冲来。
  刺客未躲,张开手,迎接这一剑。
  剑入身躯,做好死亡准备的护卫未料到刺客束手就擒,惊而拔出剑来,刺客的血飙浴一地。
  一剑还一剑,刺客朝王城外走去。
  这一次,没有人拦住他。
  他倒在了王城的最后一尺,未走到那片丰收的田地。
  秋天来了。
  林笑却割下好多的庄稼,足够两个人度过好几个寒冬。
  王城里的血擦净,新的王登基。
  林笑却煮了一锅热粥,想着春天的时候,会不会遇见刺客归来。
 
 
第158章 神祇03
  时间辗转,岁月漂流,新的王朝取代旧的王朝,分封天下。
  若干年后,一个诸侯国发生夺位内乱,三位公子纷纷出逃。
  有两位被追上丢了性命,还有一位逃到了森林深处。
  公子戊[wù]衡失去仆从,失去地位,追随者也死在了逃亡路途。
  王叔夺走了国君之位,杀得他兄弟皆入黄泉。
  戊衡忆起长兄与幼弟,悲从中来。走到如今地步,连食粮都成问题,恐怕他报不了仇就先步了死路。
  一头野猪嗅到气息,从深处冲了下来,戊衡险险躲过,拔刀应之,但一个逃亡饥累之人,如何斗得过这野性的狂兽,命休矣!
  戊衡咬牙,逃不掉只能拼命,哪怕只伤了野猪几分皮毛,也好过叫它毫发无伤地吃下他的血肉。
  穷途末路的拼杀下,戊衡血迹斑斑手臂断折,野猪狂性大发,命悬一线之际,一人自森林里缓步走近。
  他走得极慢,林中的雾沾湿幽绿,他踩在碎石、土壤、苔藓、杂草上,缓缓而来,如林中妖鬼雾中仙神。
  野猪见了他,一下子就停了狩猎,远远逃去。
  戊衡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固执地睁着眼看向来人。
  “救我。”戊衡道,“我会竭尽所有回报。”
  可来人路过了他。
  戊衡绝望地乞求:“求您了。”
  林笑却仍然缓步走远,戊衡不甘地闭上眼,眼前浮现出逃亡的一幕幕,就这样死了吗,死在一头野猪下,哈,还不如和兄弟死在一块,黄泉路上也好随行,下辈子投胎说不定还能再做兄弟。
  兄长挡住追兵让他们逃,幼弟从马上摔下断了腿,为不拖累戊衡,以自尽相逼,让戊衡丢下他,一个人远远地逃命去。
  追随他们的门客侍从一个个死去,兄与弟亦送了性命,独留他一人逃出宓国,却在这深山老林里葬送性命。
  天命当真不肯眷顾他们兄弟三人吗,父王,你的手下留情害死了你的儿子啊。
  脚步声渐渐明朗,路过他的人又走了回来,双眼含泪的戊衡睁开看去,原来那人是去寻草药了。
  林笑却简易地处理了戊衡的伤口,抱起他回到自己的小屋。
  “先住下吧,你的伤势不宜走动。”林笑却递给他几个果子,“填填肚。”
  突然门外传来轻微的撞击声,戊衡看见林笑却蓦然一笑,怔怔地忘了接,林笑却将果子塞进他完好的那只手里,快步打开房门,一只小猫跳进他怀里。
  小猫“喵喵喵”地炫耀门前的战果,它捉到好大一条鱼,比它自己还大的鱼,要跟林笑却一起吃。
  林笑却轻轻地挠小猫的下巴,小猫咕噜噜地呼吸。
  煮好的鱼肉戊衡也分到一份,他右手断折,仅靠左手顽强地拿起筷子细嚼慢咽,这鱼竟没什么鱼刺,省略了他鱼刺卡喉的担忧。
  戊衡在这小屋里住了下来。
  戊衡发现小屋的主人很是神秘。山林里猛兽多,可从没有一头猛兽伤他。
  小屋的主人仿若这山林的主人,猛兽不侵虫蛇不袭,间或还有不少兽捕了猎物来到门前,分享或是上供。
  “你是仙人吗?”戊衡问出了口。
  林笑却摇头:“我只是路过的人。”
  路过岁月,路过人间,不老不死,走向永恒。
  戊衡听到此言松了口气,仙神遥不可及,而人,人总是有欲望的。
  有欲,便有所求,有所求,便有可能留在身边。
  戊衡道:“我会倾尽一切回报你。”
  林笑却道:“不必,等养好伤,你就下山吧。”
  戊衡说出了冒昧的请求:“可否随我一起下山,翻过这山便是我的母国,很安全,我也能回报你一二。”
  林笑却笑着摇头,未再答复,他捞起背篓走出房门,去雨后的森林捡蘑菇。
  蘑菇极鲜,每次炖了蘑菇汤,小馋猫总会上门。
  这猫跟别的猫不大一样,什么都吃,最喜欢吃他也喜欢的。
  踩在雨后的土壤上,揪一只又一只小蘑菇,偶遇到毒性强的,欣赏片刻毒蘑菇妖异的美再路过,又下起小雨来,偶遇这山中的老虎,老虎顺手捉了条蛇扔给林笑却,蛇摔在地上不敢逃,林笑却摸了摸蛇头:“今天不吃你,快走吧。”
  又对老虎道谢:“今天吃蘑菇就够了,你快回洞穴里,别淋湿了。”
  蛇赶紧游走,老虎喷了喷呼吸的热气,昂着虎头不满意的模样,但在林笑却温柔的目光下,还是走过来蹭了蹭林笑却,随后慢悠悠地回山洞里去。
  今天的蘑菇汤比以往更鲜,鲜到一种极致,绝不能再多出一分,哪怕再鲜半分,都会超过人能承受的极限产生呕吐的冲动。
  就在这极致而不超越的鲜味里,熨帖了唇舌和肚子。
  戊衡发誓,这是他这辈子喝过的最好喝的汤,以至于有种虚不受补的感觉,浑身热腾腾起来。
  “这是什么蘑菇?”戊衡问。
  林笑却答:“寻常的蘑菇。”
  戊衡笑:“在这山林里,所有寻常物都变得不寻常起来。”
  他微叹一声:“我竟不想走了。”
  心底里有个声音,在这留下吧,隐居山林,什么都不顾了,和不是仙人的人度过这寻常一生。
  “可以吗?”戊衡自问也问他。
  林笑却饮下温热的汤,道:“山林非我之物,来去随意,随心。”
  戊衡得到了不是回答的回答,他沉寂下来。
  戊衡的伤渐渐痊愈,他开始帮忙砍柴烧水做饭。
  握着这菜刀,戊衡眼前再一次出现兄弟侍从门客死亡的血泊,他闭上眼,久久无法静心。
  偏安一隅,度过此生,对他而言是不错,倘若兄长顺利继位,他来到这山林隐居,该多好。
  可他们都死了,付出一条条性命送他一人逃生,而他,竟陷在温柔乡里不愿为他们复仇,懦夫!虚伪,无能!
  戊衡流下悔恨的泪水,松开了菜刀。
  他该拿起剑,杀向他的敌人,为亲友复仇,夺回国君之位,庇护宓国的子民,而不是任由王叔为非作歹祸害朝野刑戮臣民。
  他,没有说放手就放手的自由。
  这把剑,轮不到他说回头是岸。
  戊衡穿戴好衣衫,配好剑,在林笑却回来之前留下一封信,走出房门。
  他不敢亲自告别,他不敢考验自己的心。
  他怕见了林笑却,说不出告别的话,迈不动这双腿,下不了山了。
  即使他知道,林笑却不会挽留,他怕的从来只是自己的心。
  刻在竹简上的信短短几字——我走了,我会回来。
  林笑却见了这封信,并无太大的情绪波动,于他而言,只是收留了一位受伤的行人。
  戊衡的心绪起伏爱恨情仇,林笑却从来只是路过。
  戊衡到了母国借兵,许以利益杀回宓国。
  残酷的战争里,死了许多的人,有一位看不见的大厨,以战场为锅炉,以将士为食材,剥落肠与脏,剐去皮与爪,血流漂杵的一锅美食献给大地。
  戊衡杀了王叔,取其头颅告祭兄长、幼弟、侍从、门客、将士……
  他成了新的国君,名正言顺,励精图治。
  二十年后,终成一代霸主。
  举行诸侯盟会,未敢有不来之国。盟会过后,戊衡来到山脚。
  他望向当初这座逃命的山,多年过去,戊衡不由得落下泪来。
  他留下众将士,欲一人登山。
  丞相劝道:“国君,深山多猛兽,您是宓国的君王,怎能以身犯险?若国君执意前往,务必带上我们。”
  戊衡思虑片刻,想到当初野猪,放弃了一人独行。
  数十人登上山林,雾气缭绕,戊衡循着记忆走到当初的小屋,可那里什么也没有。
  没有一间木屋,没有人生活过的痕迹,没有小猫,没有柴火衣衫菜刀,只有大片大片的树木,将天地的光掩盖。
  戊衡不信,一定是他记错了位置,多年过去,他的记忆不再可靠,他找,一定会找到的,就是这座山,就在这片山里,他遇见了不是仙人的人,敷上那人摘下的草药,饮下那人熬煮的汤,他说过的,一定会倾尽所有回报他,戊衡现在什么都有了,应有尽有,出来啊,林笑却,出现在我面前,我恳求你,出现吧,我什么都有了……
  无论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戊衡站不稳了,蹲坐于地,出来啊,林笑却,你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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