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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众人听到这个姓，竟纷纷看向了武盛诚！
戚姿欢缓缓闭上了眼睛，扭头不再看任何人。
“王爷！戚姿欢嫁与您时，已非完璧之身！”薛姨娘再次开口，又震惊众人。
“什么？！”戚夫人尖叫出声，晕倒在了戚川怀中。
“来几个嬷嬷来，为王妃验身！”晋王听到这个消息，脸色极黑，“本王念你年纪小，本想再等几年后与你同房。”
这意思是，晋王根本就没碰过王妃，若王妃是完璧之身还好，若不是……
那可是欺君之罪！
戚川同样也是眼前阵阵发黑！若不是掐着自己，否则也要晕过去了。
第38章 早死前夫爹完，被偷走一切的大傻子一
晋王命令一下，一群身强体壮的嬷嬷们进屋直接拉着戚姿欢要进另一间里屋内去验身。
本就心虚的戚姿欢必然不可能让她们碰自己，只听她色厉内荏道，“住手！你们谁敢动我？！我乃尚书府嫡女，太后娘娘亲点晋王王妃！”
戚川立即挡在晋王身前，面色冷凝，“王爷，若小女是完璧之身呢？”
“您怎可轻易听信一个本就对王妃心怀不满的恶毒妇人之言。”戚川越发冷静，绝对不能让晋王查了戚姿欢，不管戚姿欢是不是完璧之身，若是被查，整个尚书府将沦为笑柄！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晋王淡淡回了一句。
“况且，是本王的第一个孩子。”晋王直直看向戚川，一双金目似天上的太阳般将他照得无所遁形，“本王重视些莫非不合理？”
他反问道：“戚大人如此阻拦本王，莫不是。”
“做贼心虚。”
戚川哑然，胸脯被气得剧烈起伏，毕竟是在晋王府上，他也不好直接叫人将女儿带走。
这些日子晋王一直在调查百官之事，方才还将自己的手足杀死献给陛下，真真是令人胆寒无比。
他身为尚书令手上本就不干净，这个女儿还如此的不省心，这个亲真是结错了！
“把王妃带下去吧。”
晋王注意到一直躲在角落中的武盛诚趁旁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不过几秒外面就传来了王妃跑了的消息。
连同着武盛诚一起消失了。
“传令下去，晋王王妃因病逝世。”
“定远侯世子武盛诚意图谋反，畏罪潜逃，定远侯与其断绝父子关系，捉其有功者赏银万两！报其迹者赏银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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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郊外
驾着马的武盛诚带着戚姿欢匆忙逃走，将身后追兵都甩掉后，喜极而泣，劫后余生的两人抱在一起久久不能分开。
“盛诚……”戚姿欢对逃亡之事的未来没有太多感觉，但只要想着是盛诚救了她，盛诚要与她一起浪迹天涯，她就不免心神激荡，对武盛诚的爱恋又添几分。
“欢儿别怕。”武盛诚拍了拍戚姿欢颤抖不已的后背，“你还有我。”
“是，我只有你了。”戚姿欢仰头，主动吻住了武盛诚，“从今往后，只有你是我的家人。”
那些胆小虚伪的戚家人根本就不配当她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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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武盛诚带着戚姿欢往南方方向去了。”冬松派人继续跟着，他则回来与晋王汇报情况。
如今发生的每一步看似都与晋王毫无关系，但实则都是他在推进每一步。
碧珠流产那日本该是死的，但她的任务还未完成，晋王就派人救了她一命。
陈嬷嬷下的只是堕胎药，但武盛诚在里面放了毒。
今夜趁着晋王入宫，他甚至安排了杀手来杀碧珠，但晋王府内的人可不是什么普通家仆，留碧珠半条命还是可以的。
待武盛诚将戚姿欢劫走后，晋王叫人将那位卸了下巴的杀手扔到了戚川面前。
而这杀手怀里竟然还拿着带有戚府标志的银子！
“戚大人，本王好像还没有和你仔细算过账。”
碧珠撑着告发完戚姿欢后就断了气，派人收拾处理好此处，晋王的身边只留下了戚川。
两人站在王府正厅内，突然一本账本被直接甩到了戚川脸上，戚川拿起账本翻看了一遍后，神色大变。
“本王给尽了尚书府颜面。”晋王伸手接过青竹递过来的果茶，“戚大人应该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吧。”
冷汗直流的戚川捏住账本，对晋王恭恭敬敬回礼后，便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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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日，戚尚书告老还乡了！只带着一大家子，两袖清风地离开了京城！
皇帝生辰宴结束后，朝堂内的平王党羽皆被抄家流放，接着又很快注入一批忠于皇室且有能力的新血液。
而晋王则像是短暂地回了一趟京，然后只带着他的部下回到了边塞。
一切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离开前夕，晋王入宫去见了母亲。
“母亲只是想着你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
太后看着儿子英俊的脸庞，突然想起了儿子少年时候的样子，最后只悠悠叹了口气，“罢了，是那孩子没有福气。”
“母亲，儿子要回边塞了。”路任亲缘很淡，也不知道如何相处，只能尽力软了声音。
太后虽然思念儿子，不想让对方走，但她知道其中利害关系，又叹了口气，“在那边要吃好穿好，保护好自己。”
“儿子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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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盛诚的势力都被清理干净了，但他本人还不知道。
当他带着戚姿欢到了门口时候，却发现里面已经不是自己的手下，并且那些人看见自己两眼放光，纷纷喊着要活捉自己。
很快，晋王王妃病死以及前定远侯世子武盛诚谋反的消息传遍了每个地方。
百姓们纷纷替晋王惋惜：家门不幸，竟收了此等孽障为子。皆发言若是看到画像中人，必定主动举报。
武盛诚只能带着戚姿欢躲躲藏藏。但戚姿欢律法上已经是个死人，没有路引户籍根本无法入城，且武盛诚又是个通缉犯，也是不敢主动入城的。
现在律法很严，没有关系没有金钱很难造一个假身份，武盛诚身上的银两就是被花光也只能造一个。但他们已经没了退路，武盛诚也不好上明面上赚钱，便暂时打消了造假身份的念头。
如今只能花钱雇请人进城为他们置办东西，但有些人并不靠谱，竟直接卷着他们的财物跑了路！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武盛诚和戚姿欢只能躲在深山中靠打猎为生。
幸而武盛诚学了不少东西，才没使得两人饿死。但冬天马上就要到了，他们没钱买棉衣，猎物的皮毛也不会处理，更没想着储蓄一些柴火。
很快，大雪皑皑，银装素裹，深林中一片寂静。
小破木屋内，冻得瑟瑟发抖的武盛诚和戚姿欢团抱在一起，互相依偎着取暖。
这些日子戚姿欢受尽苦头，她心疼武盛诚，便自己开始上手做些事情，但她从小娇生惯养，什么都不会做。娇嫩的双手都开始长满了老茧，甚至还生了冻疮。
戚姿欢不敢后悔，她只有武盛诚了。
幸好武盛诚很爱她。
抱着大肚子，面黄肌瘦的戚姿欢一点点收拾自己和武盛诚的家。
两人运气还算不错，偷了些东西，初冬才来，所以这对夫妇还没有饿死也没有冻死。
抱着缝好的破布棉衣，戚姿欢想着自己的绣技还算不错，等村里去镇上时候采买点帕子，也能减轻点盛诚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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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村里可是出了大人物了！”
“前尚书令告老还乡了，现在上任的大人是我的桐高村出的状元郎！”
“唉哟，还是我们家邻居呢，那日吴老根回来可没得意死他。”
蹲在河边洗衣服，戚姿欢耳尖微动，麻木的脸朝着聊天的妇人们的方向看了过去。
“你们在说什么？”她许久未和他人说话了，在家只想着如何讨好着武盛诚，因此声音哑哑的，莫名有股子娇媚的味道，再配上她极高的容色，很难让人觉得是个正经人。
村口妇人听到这种声音，心头大惊。
早听说山上住着一对野鸳鸯，如今看来，怕不是什么妓子被心上人带来这里，怕被老鸨子发现只敢躲躲藏藏。
“我们在说我们村出了个尚书大人。”一个正捶衣的年轻妇人瞥了一眼戚姿欢回道，“连带着我们村里也沾了不少光。”
“前尚书告老还乡了？”戚姿欢喃喃道。
“是啊，可能是犯了什么事吧，否则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带就回了老家，据说还闭门谢客呢。”
耳边乱糟糟的，戚姿欢抱着洗完的衣服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山上。
“欢儿，辛苦你了。”武盛诚拿出买来的润手膏为戚姿欢仔细涂好，“欢儿，我们北上去匈奴那里吧，只要去了那里，我们将会自由。”
“再也不需要躲躲藏藏的了。”这些日子磨掉了武盛诚不少锐气，生活的重担几乎要把他压垮。
他许久没有这般狼狈了，但他不能怂，他是要当戚姿欢天的男子。
“好。”戚姿欢心里乱乱的，但还是答应了武盛诚。
盛诚也是为了他们的未来，只要去了匈奴那里，他们就不需要躲躲藏藏的了，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生活在天地下。
她想着，他们是肯定回要江南老家一趟的，但父亲闭门谢客，估计情况也不会太好。可自己与盛诚现如今的情形都是戚家人所逼，她必须得回去一趟。
嘴角总算是勾起一点笑意，戚姿欢也挖了点润手膏给武盛诚抹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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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冬去春来，春去夏来，花了七个多月的时间，戚武二人才从江南到了大雍与匈奴的边境。
他们只不过是从戚家卷了些钱财，结果戚家人不顾丝毫情面竟然报了官！
又躲藏了一段时间后，他们这才终于甩掉了追兵，可还没放松下来，他们手中的银钱就花得没剩下多少了。
不过脚下踩着混乱地带，这里终于是他武盛诚的主场了，他可以带着戚姿欢过好日子了。
可混入城后，他们却发现这里百姓安居乐业，竟是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怎么可能？他上次来此地的时候，这里可是极为混乱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武盛诚心头涌上不好的预感。
“这位大哥，此地发生了什么？”武盛诚留着浓密的胡子，肤色黝黑，穿着缝着补丁的破衣裳，像是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流民。
“老弟，你是打哪来的？”被拉住的大哥看着眼前的流民十分惊讶，“我记得大雍境内没发生什么灾害吧？”
“大哥，我们夫妻二人本是想去投亲，结果路遇劫匪，遭了难，才沦落至此。”武盛诚叹道，“如今为了贱内腹中的孩子本是想找个地方立根本。”
“几年前我曾来过此地，再次路遇此处看见如此景象故而十分惊讶。”
“啊，往年这里确实不太平。但去年冬天侯爷大胜，把那些匈奴都赶出去了。”大哥眉梢上都带着喜意，“侯爷真是我们大雍的战神啊。”
武盛诚本想在大雍和匈奴混乱的地带那里定居，可没想到战败的匈奴竟主动求和，还将那块地方让了出来。
如今人们安居乐业，匈奴们也开始和大雍人们交换物资，文化开始交流，一派和谐。
武盛诚和戚姿欢别无他法，最近关卡很严，他这样的朝廷重犯是会被就地格杀的。
因此他们只能守在比较排外的匈奴部落附近。但戚姿欢和武盛诚二人是标准的大雍人长相，匈奴部落的人不会与他们主动接触，当然也不会庇护他们。
不过有个能不用担惊受怕的生存环境已经让戚姿欢和武盛诚二人很满意了。
很快，秋天即将来临，戚姿欢生了一个儿子，但因为营养不良的原因，所以孩子很快饿死了。
她的孩子，竟然饿死了？
枯瘦如柴的妇人只能依稀从憔悴不堪的面容中看出点姿色，她麻木地抱着自己死去的儿子，久久不能平静。
武盛诚吻了吻戚姿欢的鬓角，安抚道，“我们还会有其他孩子的。”
又过了几年，戚姿欢和武盛诚还是在草原上生活着，但依旧只是在生存线上挣扎而已。
孩子当然也是没有的。
武盛诚找了一个喂马的活计，但所到手的只有一袋子糙米和几块奶酪。因此他不得不冒险跟着猎队去打猎，一走就是很长时间。
戚姿欢待在家里靠绣帕子缝衣服换点吃的和种子，她想着，只要靠他们努力，他们就会过上好日子。
可在她看不见的视角里，她原本娇嫩的身子变得干瘦，双手犹如鸡爪，发黄发黑的脸上竟出现了皱纹，明明她还不到二十五，却如老妇一般！
从柴米油盐酱醋茶，到住所衣物出行，都是要钱的。没想到这里的日子竟要比他们在南方时候还要艰难！
吃着武盛诚换来的糙米，戚姿欢想到米桶内又空了，便只能拿起针线干起活来。
她原本纤细柔嫩的双手变得粗糙难看，武盛诚再也没有给她买过润手霜。
但她依旧不后悔。
直到某日，戚姿欢拿着绣好的衣裳想要送还给主人家时，她竟看到武盛诚被一个匈奴男人压在身下……
原来，武盛诚并没有得到喂马的工作，他所得到的糙米和奶酪竟然是被迫卖身得来的！
戚姿欢当场就疯了，她时而大笑时而落泪，有时候竟然连人都认不清了。
为了照顾好戚姿欢，武盛诚不得不更加卖力地去打猎。这样他就能卖点钱，早点回家。
却不想，冬日里某次打猎时，傍晚突然开始下大雪，竟一直下到了晚上。
眼瞧着天都要黑了，过于担心戚姿欢的武盛诚想要提前回去，且归心似箭。
队长拦住他警告道独自一人野外行动很危险，武盛诚直言他会对自己负责，便独自一人离去，然后，他就遇上了狼群。
被活生生撕成了碎片，临死前，他还想着，自己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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