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臣是被逼的(古代架空)——金铃子

时间:2024-09-14 08:40:17  作者:金铃子
  看清楚捆在姜南风手腕上绸缎的瞬间,夏王怒道:“到底是哪个畜生伤你至此,我一定要扒了他的皮!”
  萧燧顿住脚步,惊疑不定地看向自己父亲。
  姜南风是敌国臣子,不论谁捆姜南风是天经地义的事儿,父亲居然打算处置捆姜南风的人?
  父亲难道不怕让将士寒心吗?他演的到底是哪一出?
 
 
第04章 择善而从
  1.4择善而从——比你尽快做决定的都是坏人
  三人合抱粗的银杏树矗立在凤栖殿内,浓密的枝干冲出高墙束缚,用新绿的叶子在微风中对宫外之人主动拦住烈日。
  夏王低垂视线,解开绸缎打紧扣结的动作分外轻柔。
  他一层层拆掉绸缎,把寸长寸金的昂贵布料丢弃在地,捧起姜南风的手腕:“是谁?居然把你伤成这样!疼坏了吧。”
  姜南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只有一圈浅浅的勒痕,如白玉上飘了一道淡粉云霞,不但不刺眼,还更增三分颜色,不禁心中好笑——要是看得不仔细,都发现不了还有这一道痕迹。
  到底是自己人绑的绸缎,根本没使力气。
  难为夏王了,一把年纪,目力还如此惊人。
  不过可惜了。
  若在年少时被父辈关怀,姜南风还免不了心中动容;可在姜南风经历过四位继父之后,他已经无法对任何站到凤栖殿门口排队等着见他母亲的中年男人生出半分好感。
  姜南风太清楚这群枭雄的目的了——此时对他施展的关怀和善意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而代价就是姜南风的母亲再次被人占有,然后她不得不委身逢迎以保全她的孩子。
  他们或许是追随者眼中的英雄豪杰,但这群男人从没尊重过姜南风的母亲周薇的意愿,用他们的权利和欲望肆意揉捏一个可怜女人的命运,把周薇从一个不惧怕守寡,为了爱情嫁给将死丈夫的节妇变成了人人唾弃的祸国妖后。
  姜南风后退一步,双手顺势滑落夏王掌心,神色淡淡:“成王败寇,夏王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夏王摆手:“好孩子,你不要误会,我绝没有和手下一个扮黑脸、一个扮红脸。”
  话虽如此,视线却忍不住往凤栖殿的门后瞧,仿佛等待那两扇闭合的大门在他发言后开启。
  姜南风一点接话的意思都没有。
  他站在紧闭的门扉前,像一尊守护房舍的神君雕像,俊美,但丝毫不为凡尘的庸俗情绪动容。
  夏王尴尬地左右摇摆视线,发现萧燧站在战马前,双手抱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怒从心中起,把火烧到亲儿子头上:“逆子,是不是你故意给玉鹤下马威,伤到他了!”
  声音未落,夏王竟然已经当着众多随侍的面举起手,一巴掌抽肿了萧燧的脸。
  姜南风哪能想到这番变故,他情不自禁向萧燧的方向走了半步。
  萧燧却好像习惯了似的,揉了揉脸、呲笑一声便翻身上马,径自离开了。
  拥挤的长街上,伴驾而来的臣子不约而同为萧燧让开一条通路。
  萧燧给夏王留下了一个不逊的背影。
  “孽障!”夏王不解气地又骂了一声,随后,他折返回姜南风面前,主动解释,“萧燧自小顽劣,欺兄辱弟,被他母亲教坏了。今日他冒犯了你,我替他向你赔罪了。”
  冒犯?何来冒犯?
  不上锁,不戴枷,萧燧对待一个阶下囚的态度已然算得上宽仁了。
  难道萧燧还要像夏王似的惺惺作态才够?
  姜南风腹诽,情不自禁觉得萧燧像个笑话——萧燧费尽心力不伤害都城打下来,夏王却兜头扣了萧燧一脑门屎盆子。
  夏王不知姜南风一瞬间脑中已经过了千丝万绪,看着姜南风地眼神分外慈爱,如同一位真正的长辈似的柔声关怀起萧燧的生活:“是我来的太迟了。这段日子苦了你们母子。挺长一段时日没好好休息了吧?快进去跟你母亲团聚,我马上派人烧水送饭菜过来,你们以后就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他抓过一名随侍:“去取玉荣膏过来,一会伺候公子涂药。”
  交代完,夏王居然转身准备离开了,“我晚上再来看你们。”
  夏王想走,姜南风也不想让他继续在凤栖殿门口恶心人,但姜南风安排的戏却还没开场。
  至少要把需要做的做完!
  姜南风追上前,扬声阻拦:“夏王留步。”
  夏王立即停下,一脸笑地转过,打量着姜南风,语气飞扬:“是不是凤栖殿里还有缺的?你只管说,我都让人寻来。”
  “非也。”姜南风正色,举起双手郑重行两国使臣见面时候才用的大礼,直接刺破夏王刻意营造出的温情的假象,重新把他与夏王之间对立关系摆回明面上。
  “上阳宫中内侍一百五十人,宫女五十人,景春宫中朝臣四十人。洛阳城中另有百姓一千九百户,将领战士两万三千人。此两万五千人愿意守国到最后一刻,皆为忠贞节义之士,请夏王留他们一命,准官员解职返乡、百姓保有他们的房屋和土地、侍婢不受责难。”城中的官员和百姓未来如何,才是姜南风重点关注的。
  夏王望着天感慨:“‘忠贞节义之士’啊……”
  洛阳城原本有三千多户百姓,宫人上千,巨贾无数,官员更足有四百多之众,可在连续不断的三个月围城战之后,稍有门路的官员早带着金银细软逃到夏王面前。
  每一个官员跪在夏王面前的时候都哭天抢地,栩栩如生地诉说他们是如何被魏王以武力威胁,不得不为了家人的安危而被魏王驱策。但夏王不是个蠢人,他很清楚这些眼泪和悔恨都是假的,叛逃官员们的表演只是为了继续享受高位和厚禄。
  说真的,夏王不喜欢这群人,也信不过他们。
  可夏王想要打下象征了皇权的洛阳城,他必须有容人之量,接受别人的“投诚”。
  官员们嘴里的话是真是假都已不再重要,只要他们肯在夏王面前屈膝下跪,承认夏王是天命所归,对夏王来说便已足够。
  但是现在不同了!
  如今洛阳城破,胜败已成定局。
  魏王沦为阶下囚,哪里还有什么“魏王的朝廷和臣子”,魏王所有的一切都成了夏王的战利品!
  没得挑的时候,夏王只能捏着鼻子忍受名为“弃暗投明”实则“背信弃义”的官员,可他现在能挑剔官员了。
  夏王听到姜南风的话,当场表态:“那群官员……我要亲自见一见再做安排。反正他们都在宫里住了这么久了,再盘桓几日,把事情都理清了再回去也无妨。”
  夏王还想用魏王的臣子?姜南风不着痕迹地看了夏王一眼,总算对他有了点正面评价。
  “夏王雅量。”
  夏王打蛇上棍,立即对姜南风试探:“玉鹤替魏王操持朝政,对朝中官员品行、能力了解颇深吧?”
  姜南风不肯接话,谨慎回答:“官员品行、能力如何,夏王自有判断,玉鹤不便胡言。”
  “那魏王呢?你觉得我该如何处置他?”
  这话问的诛心。
  天下人都知道姜南风的母亲是被魏王强娶进宫的,但同样的,魏王对姜南风这个继子却极好,爵位、封底、官职,一样没落下。
  姜南风:“天下人都说夏王是明君。明君和圣贤的行事尽数记录在古书上。”
  问题诛心,但姜南风的回答更刁钻。
  几乎是直接嘲讽,你夏王想要好名声,该怎么处理战俘还用我废话?
  夏王被这回答噎住了。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夏王还等着给姜南风做继父呢,正好是等着“求人”的那个。
  况且,这回答太优秀了。
  夏王闻言哈哈大笑,倒是真对“姜南风”这个人生出欣赏来。
  夏王拍了拍姜南风肩膀,总算露出几分真心:“玉鹤,你母亲的口味还是没变吗?我带来上好的海鱼,让御厨做鱼生怎么样?”
  姜南风:“母亲如今茹素了。”
  夏王:“不吃肉怎么行,吃不好,人的身子可撑不住!”
  姜南风抬起视线,与夏王对视:“母亲一直在为夫守孝,只能茹素。”
  正常情况下,妻子给丈夫守孝只需要三年。
  可周薇虽然被逼着嫁给魏王,但她前面一个丈夫死了还没满三年。
  如果夏王再把魏王杀了,那周薇还会在给前面一个丈夫守满三年之后,再给魏王守三年。
  他可不能让魏王在写和离书之前死了!
  夏王面色一变,顾不得其他,急匆匆带人走了。
  姜南风对空下来的长街低语:“虚情假意。”
  赶紧滚,别再来打扰他母亲的清静了。
  “啪啪啪!”鼓掌声突兀地从银杏树上传来。
  “谁?!”姜南风猛然抬头。
  银杏树上,绿叶遮掩着银甲,早该离开的萧燧坐在树干上对他招手。
  萧燧居然偷偷跑回来了?
  姜南风过去还以为他真是个迂腐顺从的傻子呢,原来不是无药可救。
 
 
第05章 吃得苦中苦
  1.5吃得苦中苦——那就有吃不完的苦
  萧燧打了个哈欠,之前还神采奕奕的脸上露出刻意隐藏住的疲倦。
  他懒洋洋地摆手,靠在树冠上对姜南风竖起拇指:“好一招祸水东引,玉鹤公子好本事。”
  姜南风仰头:“此话怎讲?”
  萧燧:“你不就是利用我父王的色心,故意把人赶走,让他别利用你来打开凤栖殿大门去见周后么?真当我看不懂。”
  “看破不说破是种美德。”姜南风提醒。
  姜南风不喜欢被人揭穿心思,直接转移话题:“二殿下怎么爬到树顶上去了。下来,不要惊扰了我母亲。”
  “这才多高,城墙我都能徒手爬上去。”萧燧从树冠跳到院墙再顺着滑落到姜南风面前,动作轻盈迅捷,竟然没发出任何声响。
  姜南风心想,一点声音都没有,难怪他能爬上树不被发现。
  不过,这种偷窥的风气不能长,否则还不知道要有多少人过来把他母亲当个热闹瞧。
  姜南风故意沉下脸,瞪着萧燧。
  萧燧赶紧举起双手:“行了,你别瞪我,我就好奇。父王对周后念念不忘,以致于他始终冷待我母亲,我就想看一眼而已。”
  掌权的是夏王不是萧燧,姜南风对萧燧说话不用收着。
  他直白点出他家庭关系的核心:“夏王若真有心,前朝末帝抢我母亲入宫时,他就该带兵攻入洛阳,而不是积蓄力量到天下大势明朗,才带着‘为民请命’的旗号出兵。不论他对令堂说过什么,都是用我母亲做挡箭牌罢了。”
  萧燧听得皱眉:“姜南风,刚见面时你说话可没这么难听。”
  笑意冲出姜南风眼眸,将因为冷淡而充满距离感的美貌瞬间拉进到了眼前。光照在姜南风脸上,美得如梦似幻,萧燧脑子懵了好一会才重新转动。
  姜南风低笑:“此一时,彼一时。确定夏王不想杀我,我就情不自禁放纵起来了。”
  萧燧惊呼:“姜南风,你是在记仇!我就进景春殿的时候在你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想吓唬吓唬你而已,连皮都没破。你至于说难听的话说来刺我么。”
  姜南风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是啊,我是记仇。而且,我还有更难听的没说呢,二殿下想不想听?”
  有了人气,姜南风出众的相貌不再像木雕泥塑了。
  明知道姜南风是故意气自己,但萧燧还是在心里承认,对着好看的人,他确实比以往脾气更好了。
  萧燧索性摊开双手破罐子破摔:“那你说,我倒想听听你还能把话说的多难听。”
  “好,二殿下听清楚了。”姜南风上前一步,贴在萧燧耳畔低语,“夏王未有正妻便四处搜罗与我母亲面貌相似的女子充做姬妾,甚至与她们接连生下几个儿女。你母亲刘氏,辽东著姓,封地、士兵、银矿和武器样样不缺,她不想着随便找个人去父留子,守住家业,反而把全部身家都充作陪嫁打包给了夏王,自己投身后院,与人争夺一个滥情男人的宠爱。夏王妃选王的本领比天下会‘相人’的名士还厉害。”
  这世间最难听的话,就是揭人短处。
  句句真实,句句扎心。
  夏王妃和周薇不同,从没有人强迫她,是她自己一步步把自己送入虎口的,也让夏王妃看起来分外愚蠢和……活该。
  萧燧勃然大怒,一把将姜南风推到宫墙上,伸手捏住他的脖子。
  “你自己要听的,现在生气了?”姜南风明知故问。
  萧燧声音嘶嘶的,好像是从喉咙中艰难挤压出来的:“年初的时候,母亲留书自缢了,纸上写‘悔做萧家妇’。这次不与你计较,以后不准再提起我母亲。”他丢开姜南风衣领,转身离开。
  萧燧步子迈得很大,步伐凌乱,一身银甲叮当作响,与跳下树干时的灵巧截然不同,姿态狼狈不堪。
  姜南风眼中愧色一闪而过。
  死者为大,若知道这番变故,他确实不该对萧燧提及夏王妃的事情。
  不过,比起对其他人的软弱情绪,姜南风反而从萧燧一句话里品出了更让人胆寒的事情。
  姜南风:“三个月前……”
  三个月前,夏军与魏军决战大胜利,锁定胜局。
  照理说,夏王妃那时候应该开开心心地等待夏王问鼎天下,自己做皇后,可她却选择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是什么让在甘愿后院蹉跎一生的女人再无法欺骗自己,彻底失去活下去的勇气?
  夏王妃至少还有个名扬天下的好儿子啊,难道连萧燧都无法成为她的精神支柱吗?
  姜南风一寸寸抬起头,看到凤栖殿门口高悬的匾额,“凤栖殿”三个金字流光闪耀。
  凤栖殿,皇后居所。
  夏王破城后,连老对手都顾不上,急着赶来的地方。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