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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是被逼的(古代架空)——金铃子

时间:2024-09-14 08:40:17  作者:金铃子
  魏兴城的城墙一面高而厚,另一面低矮破败。雨水冲刷在城墙上,石头缝隙之间淌下粘合石块的黄色泥沙。
  城墙上,魏王的长子赵明宇举着长剑喊着慷慨激昂的话动员战士。
  “萧燧小儿尚未及弱冠,之前赫赫战功不过是夏王为他儿子虚张声势,夸大其词,儿郎们随我出城迎敌,斩了萧燧!”
  豆大的雨珠顺着魏兴城的战士脸颊滚落,冲得他们睁不开眼睛,他们却跟着赵明宇高喊:“斩杀萧燧!”
  赵明宇语气越发激昂:“得夏兵一首级,赏银百两!杀队长者,赐爵!出城,夺回大魏江山!”
  “夺回大魏江山!”
  喊完这一嗓子,赵明宇扬起脖子,让下人给自己带上头盔,终于从伞下走进雨幕之中。
  赵明宇坐在马背上,回头看了一眼赵家奢侈地庭院,眼角泪水和雨水混合,无声落下。
  口号喊得响亮,是因为赵明宇知道不论他诺言许得多么慷慨,这些口号和诺言都没有兑现的可能。
  萧燧要是无能之辈,父王怎么提前把三个儿子都安排到不同方向?父王是知道他们对上萧燧都没有生还的可能,给他们找活命的机会,盼着能多活一个儿子也好!
  赵明宇不知道弟弟们是不是愿意一辈子苟且偷生,但他守着祖坟,无论如何也不愿意隐姓埋名。
  想到此,赵明宇猛地解下头盔,然后一件件把身上厚重坚实的铠甲全都卸下来,扔到地上,打着赤膊用力一夹马腹冲进萧燧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调集来的大军之中。
  可萧燧连困兽之斗的机会都没留给赵明宇。
  夏军阵前摆放着魏王的棺椁,萧燧单人一马站在棺椁旁,夏军列队站在主帅背后。
  赵明宇带着一万士兵如同洪流冲向萧燧,萧燧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从箭囊中掏了一支箭,展臂开弓。
  狂喷的暴雨竟然在这一瞬停歇,明黄的光辉洒向大地,凝结在少年箭尖之上。
  金光携带万钧之力飞驰而来,下一瞬赵明宇的坐骑头骨崩裂,脑浆飞溅而出混着血水撒了他一脸。
  在赵明宇还没明白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害怕地闭上眼睛,一屁股摔在地上和坐骑的尸体一同翻滚几圈,又狠狠马尸压住。
  “啊——!!!”惨烈地哀嚎从赵明月口中窜出,他不顾一切地用腿蹬踹往日爱护不已的战马。
  当他终于把手臂从马尸下拽出,右臂已经以一个奇怪的角度弯折成了五段,连他的每一截手指都指向了不同的方向。
  主帅失去战斗力,下属的雄心也像被戳破的泡沫似的碎裂开来。
  萧燧站在阵前再次拉开他玄铁精炼而成的强弓。
  前方的魏军看到赵明宇在泥水中翻滚的惨相,恐惧地勒马停步,后方战士却没没办法同样敏捷的停住,他们相互拥挤在一起,碰撞、摔倒、踩踏。
  短短一瞬间,魏军已成人间炼狱。
  萧燧面无表情地看着魏军自我湮灭,直到魏军最后方的士兵听到前排的惨叫转头逃跑,他终于下令:“逃兵不追,去捡武器——小心点,别被藏着的匕首割了。”
  大嗓门的传令兵照着萧燧的吩咐连着高喊了五遍,亲兵自发分成四队,在浓厚的血腥气中收集武器、确定死亡人数、拽出伤兵送去捆绑和救治。
  斜后方的竹林中,观看了整场“对阵”的姜南风沉默地放下千里镜。
  姜南风遗憾低语:“竟是如此……”
  战场上的萧燧竟然是如此杀神一般的面孔和气势。
  他终于明白萧燧是如何以十八岁的年龄压制住数万大军了。
  ……也明白萧渊为何不喜欢这个儿子了。
  夏王自比烈日,照耀万民;可真正拥有烈日之威,让战士不敢直视的人却是萧燧。
  夏王能喜欢比他还像个君王的儿子才有鬼!
  “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一连串的笑声从姜南风喉间传出。
  姜南风笑了很久,直到笑得眼角流出泪水,他才停下笑声。
  亲兵看到姜南风忽然发笑,不明所以地问:“姜候?”
  姜南风从怀中掏出手帕,捏着柔和的白绢轻轻压在眼角,吸干眼尾的泪水。
  一双含情的桃花眼斜睨向守将,摇头示意:“无事。”
  深潭似的眼眸染上了笑意,压在朝服下的活色生香在这一刻喷涌而出,具象化的美喷在守将脸上,守将的脑子顿时变得空荡荡的,把自己准备的话全忘光了。
  守将眼睛里只剩下姜南风大笑过后颧骨上的一抹绯红,他嘴巴张合了几下都没发出声音。
  “刘将军,有事要问玉鹤吗?”姜南风放下手,把手帕揣回袖笼,站直身体,戴回往日刻板的假面。
  浮越在深潭上的光芒熄灭,姜南风又是那个优雅却高高在上的玉鹤公子了。
  美则美矣,却失于木讷,再无动人之处了。
  守将猛地一哆嗦,脸上和腰腹间都烧得慌。他尴尬地弯起腰,背过身体不敢再与姜南风对视了。
  再好看也是个男人,怎么就鬼迷心窍突然有歪心思了。
  守将尴尬地强行抓了句话说:“咳,那什么,姜候,开始打扫战场了,回车上歇歇脚吧,最快三刻就能进城了。”
  男人没有不懂那种怪异姿势的含义,姜南风心下不悦,“嗯”了一声抬脚返回马车,但不是去自己车上,而是上了周慧的车。
  姜南风离开之后,守将总算松了口气。
  他别别扭扭走回队列里,被同僚看到,惊讶地压低声音说:“你跟姜候说几句话至于成激动成这样吗?”
  守将干巴巴地回答:“看了几天以为习惯了,谁想到他笑得跟牡丹花开了似的,我就当人面丢丑了。幸好姜候大度,没跟我计较,否则我是没脸活了。”
  “行了,别说废话,你去路边吹吹冷风。赶紧把这股劲儿压下去。”同僚说着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念叨,“姜候比你高出一个头,你也敢瞎想。”
  魏王后车驾内,周慧把装了蜜渍杏干的碟子推到儿子面前。
  姜南风捻了一块甜杏干送入口中,丝丝缕缕甜味飞快在口中散开,他绷着的脸总算放松了。
  周慧不放心地询问:“我听车外战士的意思,萧燧大败魏军,咱们安全无虞,你怎么还绷着一张脸。”
  姜南风点了点自己的脸皮,垂眸认错:“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人人都懂,但单枪匹马站在万军之前,射杀将领的胆魄却万中无一。我看得开心,露相引得萧燧亲兵动了不该动的念头,心烦。”
  周慧一听,就心疼地把手搭在儿子手背上。
  因为这这张脸,他们母子不好的遭遇实在太多了。
  但其实在姜南风没长成的时候,遇见这种冒犯多了,甚至那些人都是带着邪念和恶意的,姜南风心里清楚,他现在的状态根本不是因为守将的冒犯——是萧燧决定胜局的一箭带来的震撼太强,箭矢中未散的杀气在姜南风骨头缝里流转,令他无法排解。
  陌生又燥热的情绪顺着血管流淌,几乎让姜南风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他垂下手臂按住靴筒中的匕首深呼吸几次,过去万分有用的法子现在却完全丧失了功效。
  不行,他一定要找个办法排解,否则他无法冷静地谋划。
  姜南风重新抬起眼,迅速选定了用赵家宗族撒气。
  他笑着询问:“母亲,您到底是来给魏王守孝的,古人要求守孝者结庐而居。我想您肯定不愿意住赵家祖宅,让赵家给您另造一间茅屋吧。”
  “让他们做结实点。”周慧好脾气的叮嘱。
  姜南风马上抽了张宣纸在马车中的桌面上铺开,在上头画上二层竹楼:“盖的不结实,就让他们重新盖,不用替赵家节省人力、物力、财力。”
  周慧违心地说:“不结实,我也能凑合住。”
  姜南风摇摇手指:“母亲,您身上挂着两层夫孝,魏兴的房子坏了,你就两地往返,再去看看更前头那一个。”
  他生怕母亲品不出话中深意,进一步提示:“到时候,您就这里住几天陪陪魏王,过几天就赶快让侍女收拾行礼,驾车到韩地住一住。若是思念两个丈夫不够,我爹、末帝他们几个也都是您的前夫。你这么深情厚谊的女人,当然会不忘旧人,厚此薄彼。既然照顾一个了,其他的四个都要探望到——路上总得有点意外,你疲了或者生病了休息这都是平常事啊,所以,遇见那山清水秀的地方,多停留几日修养身体是合情合理的。”
  “你这孩子!”周慧顿时乐不可支,赶紧推了姜南风的手腕一把,“快快住口,我哪有那么贪玩,我在房间里最坐得住了,这二十年来,我都没出过宫。”
  姜南风微笑:“您放心出去玩,没人敢胡言乱语。”
  周慧:“你说什么呢?我都听不明白。”
  “母亲,我读过父亲留下的手札,里头有他偷藏的您的墨宝——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记山川之大,观百川入海。”姜南风轻轻握住母亲的手,“您过去强逼着自己忘了,没关系,我会帮您记着。您能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了。”
  周慧看着儿子,双唇颤抖。
  她没有忘。
  从来都没忘。
  她只是不敢相信,还有能让她不只是做梦。
 
 
第18章 奴颜婢膝
  姜南风的视线始终落在母亲的指甲上。
  周慧现在的指甲干干净净的,剪的也很短,是方便她读书写字的长度,不再是为了讨男人喜欢时候刻意用凤仙花染红了的尖尖长甲的样子。
  他用力捏了捏母亲的指尖:“母亲,就当是儿子送给你的生辰礼物,我现在有这个能力了。”
  江南风:“再说,您别把外出游玩当成轻松的事。每换一个地界,您都得写游记发给我。”
  姜南风放轻声音:“跟您出去的人,有几个擅长测绘的,我想让他们帮我搜集些各地情况,校正现存的地图。”
  周慧这么些年一直把“保护儿子”当成生活的信念,一时间要让她完全抛开姜南风享受生活,周慧未必能喜欢,但只要再带上姜南风“测绘”的请托,周慧反而更好接受。
  果不其然,一听儿子有事情求她完成,周慧再也不推脱了,笑着答应:“游记?成,我玩到哪里就记到哪里。天底下的人不论是不是喜欢我,都不敢阻拦我的,你安排给我的人,我保证能把他们带进所有他们想去看看的地方。”
  测绘的活听起来简单,仿佛只要付出时间和辛苦就能得到精确数据,但实际上,如今九州之内野兽出没、匪盗横行,世家豪族和各大势力霸占着土地,已然有了占山为王的气候。根本不是带着工具下去测绘,就真能把路走通,测出来地形地势的。
  实则根本没多少人知道,只有与军机档案相关的部门才能够接触到地图!
  周慧即便答应儿子,帮他派过来的人带在身边,显然也没意识到这些人从事的属于情报工作。
  “等等,你让人测绘,是不是想好回洛阳之后去哪个部门任职了?”周慧猜测,“听你的意思,是要去国子监教书育人么?国子监好,成天都和没封官的书生打交道,不用你费心思。”
  姜南风:“……”
  测绘出来的地图并不是能够任人查阅的知识,他母亲似乎误会了。
  不过,看母亲的神态,似乎觉得“国子监”不错?
  唔,每天只需面对志向高远,心思却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书生们……
  有确实是个混日子的好地方!
  姜南风稍微一顿就改变了之前的计划:“是,母亲,我觉得国子监挺好的。平日读读书,写写字,清贵。”
  “你安安全全的我就满足了。”周慧双手合十祈祷一声,母子之间结束了这个话题。
  魏军大溃败。
  魏兴城内原本一万守军,数量远超夏军;但魏军太多人在萧燧一箭威力下吓破胆往回跑,导致的了踩踏,光是踩死和在人群里被压死的就有六百多人,重伤的还有近二百,轻伤的士兵也破三千了。
  一时间魏兴县内充满了伤者的哀嚎,军医根本忙不过来。
  萧燧冷着脸从战俘伤病之中走过,身后跟着几个领队的亲兵。
  刘虎等人一一向萧燧禀报战俘的情况。
  萧燧点头吩咐:“查清楚战俘户籍,伤残的送回家,健康和轻伤的分到军营去,不要留在魏兴县内。魏兴的青壮太多了。”
  青壮多便意味着随时能够拉出一支有战斗力的队伍,闲人生事,对萧燧来说便是不安定因素。
  他既然对魏兴动手,就要把魏兴的气焰彻底打碎。
  “赵明宇怎么样了?”萧燧沿着魏兴县内的大道继续向前走。
  刘虎摇头:“活着,不过听军医的意思,手被马压了那一下子算是彻底废了。养好之后,这辈子也就最多不影响拿筷子,提笔拿刀都不可能了。”
  “赵明宇能喘气就行,不耽误我把他带回洛阳。不自量力的东西,只带一万人居然还敢与我对阵。”萧燧不为所动,冷淡地评价着赵明宇的过度自信。
  刘虎几个低下头,只敢在心里嘀咕。
  人家有一万大军呢,他们才多少人呐,就算有从附近兵营调拨的三千士兵,都不到赵明宇手下士兵三分之一的数量。也就他们将军一上战场就变杀神,令人胆寒,才能如此坦然的觉得带一万人不配与他对阵。
  谈话间,几人走到了魏王发迹前的祖宅。
  高门深巷,庭院深深。
  平日关闭的大门现此时彻底敞开,门房已经换上萧燧的亲兵把手。庭院中,跪了一地的遗老遗少,各个衣着华丽却神情惶恐。
  见到萧燧,这群人整齐高呼:“殿下千岁。”
  他们边喊竟然边从旁边扯出几个堵了嘴的女人,又抬出了几具躺在门板上的孩子的尸体。
  领头的老人一脸讨好地说:“赵明宇的几个姬妾都已经灌了打胎药了,保证他再没孩子存世了。”
  萧燧本就没有表情的脸色表情越发冰冷:“你出的主意?”
  老人点头哈腰:“我们赵家懂规矩的,战败了不能留血脉。是赵明宇强行把我们留在宅子里,我们没办法才等到二殿下您过来才向您见礼的。他的人我们都收拾干净了,绝对不劳二殿下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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