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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不乖(近代现代)——林啸也

时间:2024-09-13 09:07:15  作者:林啸也
  “嗯,我的宝宝很厉害,你比哥哥勇敢,也比哥哥坚强。”
  做催眠的那天,裴溪洄被打了两支镇定剂,短暂地恢复神智。
  他躺在后海别墅卧室的床上,周围围了一圈亲人朋友,大家都在哭,只有裴溪洄在笑。
  他笑着和朋友说:“好啦别哭啦,来大家排好队一个个和我拥抱,告别,然后就出去吧,我要把时间留给我哥啦,如果我醒不过来,就让我哥把我的财产给你们分一分。”
  夏三儿和陈佳慧都走了,最后房间里只有靳寒和老裴。
  老裴跪在床下,向儿子忏悔。
  裴溪洄没有看他,只淡淡地说了几句话:“你生了我却不养我,来找我却把危险带给我,到最后还要逼我哥来做这样的决定,你走吧,我不想和你告别。”
  裴听寺走了,房里只剩下靳寒。
  他躺在床上,把裴溪洄抱在怀里,那可能是弟弟这辈子最后清醒的时刻,所以他录了一段视频。
  三年后,视频被投影在古堡的天花板上,他们两个依旧躺在床上,看着视频中的自己。
  裴溪洄已经瘦得不成人形,身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但靳寒把他打理得很干净,看不出一点精神病人的邋遢和狼狈。
  视频是从上往下对着床拍的,类似监控的角度。
  裴溪洄苦中作乐:“哇!这么死亡的角度我哥依旧帅气。”
  靳寒轻笑一声,搂紧他说:“这段视频我一次都没看过。”
  视频里,靳寒在倒水,裴溪洄的目光追逐着他,说:“哥,我自己签字。”
  靳寒没说话,裴溪洄又重复:“我自己签你听到没有啊!我不可能让你签的,最后是好了还是傻了都由我自己承担,和你没关系,不要摊到你身上。”
  靳寒喂他喝了半杯水,躺到床上,握着他瘦骨嶙峋的手,在嘴边亲吻,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崽崽,你也才过了九年好日子啊,哥真的舍不得……”
  裴溪洄摇头:“不是九年。”
  “我从五岁起就在过好日子了,遇到哥之后的每一天我都在过好日子,我很知足了。”
  “小时候吃糠咽菜也叫好日子吗?”
  “我吃糠咽菜过吗?我小时候吃过最差的饭都是包子,还是肉馅的,吃糠咽菜的一直都是你。”
  “好不容易变好了,我们的日子好不容易好过了,怎么会这样呢……”他把脸埋进哥哥怀里,抽噎着哀嚎,“哥,我不甘心,我答应过要陪你一辈子的……”
  靳寒说:“这样也是一辈子啊,只是稍微有点短而已。”
  “那我如果真的变成傻子了怎么办?”
  他曾去养老院见过痴呆病人,口歪眼斜,大小便失控,身上是没擦干净的屎尿和饭菜油污,没有一点尊严,只是一坨还在苟延残喘的烂肉。
  靳寒知道他在害怕什么,低下头来,亲吻他消瘦干瘪的脸颊。
  “如果真有那一天,哥就把你带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每天都把你打扮得干干净净帅气逼人,不管变成什么样,都是哥的漂亮宝宝。”
  “可我不想像傻子一样活着……”
  裴溪洄哀求他,恳求他,希望他能找到第三个办法。
  可靳寒也已经走到穷途末路。
  “对不起,哥没保护好你,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那我们就睡一觉。”
  “你想活,哥就陪你活,你撑不下去了,哥也会陪你走。”
  “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没能力改变它,我也不能帮你打败它,但我们还能打败自己。”
  “别害怕,哥永远都在你身边。”
  徐呈在外面敲门,留给他们的时间还有最后五分钟。
  裴溪洄开始交代后事。
  他说,如果真的是那50%,我们就选一个风景好的地方长眠。
  不要墓地,那太小了,他跑不开,要在山顶盖一个房子,最好像海绵宝宝的菠萝堡那样的。
  靳寒答应他:“哥给你盖一座漂亮的古堡。”
  裴溪洄又说:“不要开窗,我不想外人看到我们,但我还想看星星。”
  靳寒无所不能:“那就做一顶天窗好了,地址就选在南屏山顶。”
  视频里,裴溪洄安静地在哥哥怀里睡去。
  视频外,裴溪洄在靳寒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是他自己决定要抹除记忆,是他自己要一个没有窗户的漂亮古堡,可他把那些事忘记之后就全都不认了,甚至仅仅因为几根铁链就误会哥哥。
  偏偏靳寒又一个字都不能解释,因为他和裴溪洄提起任何细节都可能唤起他可怕的记忆。
  “南屏山顶是我们两个长眠的地方。”
  “你和我离婚之后,它就变成了我一个人的埋骨地。”
  靳寒吻着他的眼泪,声音比风还要柔软。
  “我是个天性悲观的人,活了三十年,都没发觉人生有什么乐趣。我每一天都在熬,有你在,生活勉强算多姿多彩,你不在,就度日如年。”
  “你和我提分手的那天晚上,我坐在医院的长廊里吊水,我当时就想,如果你真的和我过够了,过烦了,我就放你走,把你安顿好,然后一个人回到这座古堡里。”
  到时候暮色四合,旷野寂静,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归处,他会在弟弟的陪伴下,结束这段早在十三岁时就该了却的生命。
  “我没有过够!怎么可能过够啊……我要赖你一辈子的……”
  裴溪洄崩溃地哭喊着,抱着哥哥的手臂用力到青筋鼓起,眼泪成行滴在哥哥脸上,像一条条枷锁,锁住靳寒的灵魂和躯体。
  视频里徐呈开始给他催眠,很长时间,靳寒就像一座雕塑般守在旁边。
  催眠做完时徐呈告诉他:他累坏了,先让他睡一觉,第二天一早就知道结果了。
  于是靳寒抱着裴溪洄睡了长长的一觉,第二天晨光漫天时,他起床帮弟弟洗脸刷牙,换上干净的衣服,床头柜上摆着一瓶足够两个人的安眠药。
  裴溪洄在他怀里睁开眼睛时,他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对视了好几秒,裴溪洄突然笑嘻嘻地扑进他怀里:“早上好daddy,今天好冷啊,早餐我给你煮牛肉面吃好不好?”
  靳寒就那么看着他,泪水无声地滑出眼眶。
  裴溪洄一下子吓得不敢动了。
  “怎么啦?怎么哭啦?我不会煮得太难吃的!”
  下一秒他整个人被揉进一个紧到发疼的怀抱。
  “谢谢你回来,好孩子。”
  靳寒哑声说:“我好想你……”
 
 
第51章 公布离婚
  “哎媳妇儿,你要喝的那家糖水今天没开啊,咋整我换一家行吗?”夏三儿走在小河湾广场上,给陈佳慧打电话询问。
  早上七八点的小河湾人满为患,来来往往的行人从他身边穿过。
  一个阿姨正在和同行人闲话:“那小裴老板到底犯什么错被靳总甩掉了,结婚这么多年了说离就离——哎!小伙子你拽我干什么!”
  夏三儿电话还没挂,一脸惊慌地拉住阿姨:“您刚才说什么?谁被谁甩了?”
  “就小裴老板被靳总啊,你没听说吗?”
  夏三儿急了:“哪个小裴老板?哪个靳总!”
  “不是,咱们枫岛还有哪个靳总啊,就是你想的那个。”
  “他们离婚了?不可能啊!您从哪听说的?都有谁知道啊?”
  “哎呦全枫岛的人都知道了吧,报纸都卖疯啦。”阿姨朝他扬扬手中的报纸。
  夏三儿拿过来,急急忙忙展开,看到那么大一个版面明目张胆地印着靳寒和裴溪洄的结婚照,从中间撕开成锯齿状,差点把报纸给撕了。
  “完了,这把真完了!”
  难道那天晚上靳寒真的被小裴气狠了?好端端的怎么说离就离了!
  他一瞬间慌了神,和陈佳慧匆匆交代几句挂上电话,立刻给裴溪洄拨过去。
  那晚他和陈佳慧离开后海别墅后就一直没联系上裴溪洄,只听徐呈说看到他坐着直升飞机上山找人,一天一宿没回来,之后就再没下文。
  夏三儿还以为靠他那张死缠烂打的嘴早就把靳寒给哄好了,却没想到是离了!还登报了!
  “喂?溪仔!”电话一接通,他急吼吼地问:“你和靳总怎么回事?怎么还上报纸了?”
  “嗷,忘了和你们说,我们离婚了……”
  裴溪洄的声音听起来很是伤感,还隐隐透着哭腔。
  “咋整的就离了?谁要和谁离的?”
  “他和我离的,我太气人了——唔好烫,慢一点啊——他不要我了。”
  “什么东西好烫?”夏三儿听到裴溪洄那边传来“咕嘟”一声,“你干啥呢?”
  “吃面啊,好烫我吹吹。”
  “吃——”夏三儿一口气没顺上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吃面?还吹吹?!”
  “怎么啦,离婚了不能吃面吗?那我下顿吃米好了。”
  “不是,是吃面吃米的问题吗!赶紧去哄哄靳总啊!没准他还能回心转意!”
  “回不了了。”裴溪洄很害怕地说,“我一和他说话他就凶我,还揍我,完全不想搭理我。”
  “揍你?靳总?靳总怎么可能揍你,他看上去就是干si你都不舍得揍你!”
  “我天你小声一点!”
  怎么净说实话!
  裴溪洄脸蛋红红地捂住手机:“你这个人真是粗鲁!我很伤心不想和你讲话,挂了!”
  他把手机扔到一边,刚想解释嘴巴就被顶开,一大坨卷在筷子上的面被喂进嘴里。
  “唔。”
  裴溪洄嚼嚼嚼。
  好不容易嚼完,他张开嘴:“我跟你说——咕嘟。”
  一勺汤被喂了进来。
  他侧身坐在靳寒腿上,翘着两只受伤的脚,眼神幽怨地看着哥哥。
  靳寒垂眸睨着他:“你再瞪我?”
  裴溪洄立刻挤出个大大甜甜的笑脸,双手抱住哥哥的腰说:“我哪有瞪你,我是在欣赏你!”
  靳寒把面碗放到一边,从后背扯出他的手,看那两只手上雨露均沾地分别顶着两个水泡,没好气地板着脸:“刚夏海生和你说什么了?”
  裴溪洄一脸无辜:“说你看起来可以把我弄si。”
  这话糙理不糙。
  就凭裴溪洄不作就不舒坦的尿性,要不是靳寒真喜欢他舍不得太过,早把他折腾坏了。
  靳寒脸色都没变一下:“你也知道你欠啊。”
  裴溪洄非常不怕死:“那你倒是来啊。”
  “你犯了错还想我奖励你?”靳寒掐着他的下巴,拇指指尖抵进唇缝,只这一个动作就把裴溪洄收拾得雾眼迷离,“昨晚我说什么了?重复一遍。”
  一提起这事裴溪洄就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低着脑袋连头发丝都透着失落,可爱极了。
  “你说!一个月内都不和我上床了!”
  说完又是一阵悲恸。
  昨天晚上他们从古堡回到后海别墅,徐呈和裴听寺都走了,家里只剩他俩。
  裴溪洄就和哥哥说起大K。
  大K三年前被老裴杀了,一枪命中脑袋死得透透的,但他还有个同伙逃之夭夭至今不知所踪。
  同伙躲在暗处蛰伏三年,是因为靳寒把裴溪洄保护得太好,他一直没找到机会下手。
  可裴溪洄不想再过这样提心吊胆的生活,更不想定位器继续折磨哥哥,就提出以自己做饵,公布离婚,让同伙以为他被靳寒抛弃孤立无援,赶紧动手。
  但公布离婚说得简单,带来的连锁反应却是无穷无尽的。
  以靳寒在枫岛的地位与威望,一旦离婚的消息传扬出去,公众会一边倒地认为是裴溪洄犯下大错,无可救药,踩到靳寒的底线才被狠心抛弃。
  到时候那些曾经看在靳寒的面子上对裴溪洄多有照拂的达官显贵,一定会为了奉承靳寒对裴溪洄落井下石,他之前得罪过的仇家也会闻风而动。
  茶社生意铁定遭重创不说,他也免不了要受一番折辱磋磨。
  靳寒不可能同意,当即驳回。
  裴溪洄天真地举起手:“这是家庭会议,我投票公布就要听我的!”
  靳寒反手在他嘴上拍了个小巴掌:“想都别想,我把你养到这么大不是让你去冒险的,你想公布离婚除非我死了。”
  他态度这么强硬,就是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裴溪洄左思右想思来想去,恶向胆边生,干脆先斩后奏!
  趁靳寒去放洗澡水的功夫,他就拿哥哥的手机假作无意地将消息透露给了业内知名大嘴巴,还暗示媒体不用顾忌他,尽情爆料。
  靳寒出来就见裴溪洄站在窗边拿块小抹布擦百叶窗,假装很忙的样子,两只狗狗眼叽里咕噜一通乱转,就是不敢和他对视。
  “你偷着干什么了?”靳寒看他那样就知道他没憋好屁。
  “啊?谁啊?我吗?没干什么啊。”
  裴溪洄放下抹布,伸着懒腰说困了要洗澡。
  靳寒一拿手机,他拔腿就跑,靳寒拦腰把他抱回来丢在床上。
  小狗嗷嗷叫唤着反抗,被哥哥无情镇压。
  靳寒一只手摁着他,一只手翻手机。
  半分钟后他把手机扔在一边,对裴溪洄冷冷地丢了句:“自己去拿条皮带。”
  裴溪洄当场冒出一层冷汗,同时后面不自觉地缩紧。
  这事他干之前就知道要挨揍,知道要挨揍他还是干了,那就肯定是留有后手,毕竟小洄哥被收拾这么多年也不是毫无长进——擦窗户之前,他把他哥的皮带全接着窗户扔楼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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