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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不乖(近代现代)——林啸也

时间:2024-09-13 09:07:15  作者:林啸也
  靳寒都关机了还吱个屁。
  -不说话当你同意了。
  -发现个小书房,我进去了。
  -捡到个保险箱,我撬了。
  -保险箱里掉出来台电脑,帮你捡起来了。
  20分钟后。
  -电脑我拿走了,你记得早点回家。
  霍深做事向来追求效率,一来一回不到一个小时,拿到了裴溪洄这辈子都搞不到的东西。
  裴溪洄看着电脑空空如也的屏幕,不明所以:“这上面什么都没有啊……”
  “要破译一会儿。”
  霍深让他俩去一边玩,自己看着专业人员破译电脑。
  裴溪洄紧张得手心冒汗,一边想知道电脑里到底有什么,一边又害怕自己接受不了。
  “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不会是让你害怕的东西。”霍深递给他一杯热可可,安慰道。
  早些年他在枫岛跑船时和靳寒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也有一个弟弟,曾和靳寒互相约定,如果他们其中一个人回不来,那活下来的那个就负责把两个弟弟养大。
  霍深早就把裴溪洄当成自己的亲弟弟看待,看他这样子不心疼是假的。
  裴溪洄白着一张小脸:“有我哥的下落了吗?”
  “快了,排查半个岛了。”
  “电脑解开了!真有那个装置!”破译电脑的人把电脑转过来,喊他们过去看。
  霍深拉住裴溪洄,没让他过去:“小洄,我要先和你说一件事。”
  “三年前,靳寒答应帮我去曼约顿做一件大事,作为回报我要帮他找到一套军用装置。”
  裴溪洄懵懂地眨眨眼睛,“是我腿里的定位器?”
  “对。”
  可他不明白:“一个定位器,很难找吗?”
  “不一样,他要我找的装置是战时特供,因为不符合军事需要只生产一批就停产了,目前世界上仅存一套,就在你们身上。”
  “等等!”裴溪洄一下子捕捉到关键词:“你说,我……们?”
  “对。”霍深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这套定位器,一式两个,分为子装置和母装置,子装置在你身上,母装置在他身上,对你来说这套装置除了定位外没什么特别的,但对他来说,那是一个警报,当子装置离开母装置直线距离超过70公里时,母装置会在他体内释放电流。”
  裴溪洄手里正握着一杯热可可,因为太烫所以没有喝,闻言他手上一松,杯子“啪”一声砸在地上,溅起的可可汁混着玻璃碎片一股脑泼在他脚上。
  还冒着热气呢,他却像丝毫没感觉到烫。
  他脑子僵住了,人被定住了,殷红的双眼直勾勾盯着电脑屏幕,明明听清了霍深的话,却怎么都处理不出相应的信号。
  母装置在哥哥身上……超过70公里……会在他体内释放电流……
  他语无伦次地问霍深:“你说明白点,到底是什么意思?”
  霍深尽量把声音放得柔和。
  “意思就是说,每当你离开你哥的直线距离超过70公里时,他手臂上的追踪定位器,会以每小时三次的频率向他释放80hz的电流,以提醒他,你已经远离安全区。”
  霍深把电脑推过来,打开刚破译出的装置界面,上面赫然出现两个正在旋转的蓝色人体模型。
  两个模型一大一小,身上各有一个红点,表示定位器的位置。
  小一号的是裴溪洄,红点在左侧小腿。
  大一号的是靳寒,红点在……左手臂。
  裴溪洄甚至不敢看那两个模型,只是很远很远地指着屏幕上,代表哥哥的小人:“他身上也有这个东西,那每次阴天下雨的时候,他是不是……和我一样疼?”
  霍深没有回答,低头默认。
  裴溪洄眼前一黑,跌坐在椅子上,心如刀绞。
  “他从没和我说过,一次都没有……每次我疼的时候都找他给我按腿,他总是按得出一头汗,我还笑话他是不是体虚,按这么一会儿就累了……”
  原来不是按累了,而是他疼的时候,哥哥也在疼。
  他每次疼得死去活来在心里偷偷怨恨哥哥为什么要这样对他时,哥哥正在忍受和他一样的疼痛。
  可他手臂上本来就有伤,本来阴天下雨就会疼,再往里面放这么一个东西,他怎么受得了?
  裴溪洄的心脏被撕碎了,变成一地碎渣。
  他慢慢挪到电脑前,把手指放在哥哥的模型上,轻而又轻地碰了碰他的手臂。
  “为什么是……70公里呢?”
  “你自己看吧。”
  霍深关掉模型这一页,打开下一页。
  屏幕上出现一面枫岛地图,地图上有一个米粒大小的粉色猪头标志。
  霍深告诉他:“这个标志代表你,你每去一个地方,地图上就会弹出一只小猪,我现在调出你这大半年来在岛上所有的活动轨迹。”
  他按了几下鼠标,地图上骤然出现一片密密麻麻的小猪,几乎把整座岛都铺满。
  “如果把你的活动地点全都标注出来,再把靳寒办公的中心大厦和后海码头标注出来,就会发现,你的活动范围正好在以中心大厦和后海码头为圆心,直径70公里的两个圆内,而这两个圆交叉重叠的部分,也就是整座岛上最安全的地方——”
  地图上出现两个蓝色的圆,将所有小猪一只不漏地覆盖在里面,而两个圆交叉重叠的深色部分,霍深把它点开、放大、再放大、放大到极限。
  裴溪洄看到四个字:——得闲茶社。
  “你的茶社是你大学毕业那年他买下来送你的吧,中心大厦是他三年前选址督建的吧。”
  “小洄,他不是要控制你,而是保护你。”
  “他用三年时间,用整座岛,建了一个专属于你的安全区。”
  霍深关掉这一页,又调出下一张地图。
  地图上还是那两个圆,但没了小猪标志,换成了密密麻麻的眼睛标志。
  他告诉裴溪洄:“靳寒在这个安全区里,安排了二百多名眼线,每个眼睛都是一个人,不管你在什么地方失踪,他都可以在最短时间里把你找到。”
  “这些眼线我不知道你发现了多少,但其中有一个人你一定很熟。”
  他点击小河湾广场的眼睛标志,弹出一个男人的头像和基本资料。
  裴溪洄认识他,是卖鲷鱼烧的大叔。
  “你最爱吃的那家鲷鱼烧的老板,他是前海军退伍上校,我不知道靳寒每年要给他多少钱,才能让他心甘情愿地做个卖鲷鱼烧的小贩,只为在你每周去两三次时保护你的安全。”
  “而他每天向靳寒做的工作汇报,你自己看吧。”
  霍深关掉地图,调出一个压缩文件,把电脑让给他。
  裴溪洄早已泪流满面,哭得站都不住,跌坐在椅子上,颤抖着把文件打开。
  里面是每名眼线每天做的工作汇报,他找到标注【鲷鱼烧老板】的文件夹。
  12月3号:
  少爷买了两个鲷鱼烧,都是巧克力的,我给他放了很多酱,他心情很好,一直在哼歌,但哼得十分难听,你给钱多我就忍了。
  穿着:如下。(很暖和)
  走路姿势:如下。
  出行载具:如下。
  没人跟踪,安全。
  靳寒批注:下次把鲷鱼烧放凉点,他喜欢吸酱,容易烫嘴。
  12月27号:
  他崴脚了,脚腕鼓起好大一个包,来买了两个芋泥的鲷鱼烧,抱在怀里没有吃,我问他怎么不吃,他说接他哥回家时和哥哥一起吃。
  这小孩儿真有意思,听说你们不是亲生的,能不能让他认我做个义兄?不行就算了当我没说。
  穿着:如下。(有点薄了)
  走路姿势:如下。
  出行载具:如下。
  没人跟踪,安全。
  靳寒批注:不行。
  1月13号:
  他骑车经过小河湾,身后两辆车跟踪,车牌号分别为:xxxxx.
  我已解决,晚上把人送到你那里,你自己审吧。
  穿啥没看见,蹿太快了。
  靳寒批注:审了,是东岸码头的人。
  2月7号:
  少爷看着心情不好,哭鼻子了,回去你哄哄。
  没人跟踪,安全。
  靳寒批注:哄了,下次再看到他哭立刻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他,别让他一个人。
  3月18号:
  两人尾随,是扒手,我已解决。
  靳寒批注:多谢。
  4月9号:
  少爷在旁边摊位吃了碗牛肉面,看着味道不错但牛肉有点少,他嘀嘀咕咕半天说没吃够,要不你把那牛肉面也换成咱们的人吧?
  没人跟踪,安全。
  4月10号:
  你还真换了,他又来吃了,给他两大勺牛肉,小孩儿乐坏了,在这感恩牛肉大神呢,哈哈。
  真不能认我做义兄吗?
  没人跟踪,安全。
  靳寒批注:最后一次,不能。
  ……
  ……
  这个压缩文件里,光是【鲷鱼烧老板】的文档,就有几百个。
  汇报的人把它当职业,但靳寒却把它当生命。
  他事无巨细地照顾着裴溪洄的饮食起居,保证他的安全,给他尽可能多的自由。
  他明明有更加省时省力的办法。
  比如把裴溪洄关在一个小院子里,告诉他不要出去,外面有危险,出去了我就保不住你了。
  但他知道弟弟喜欢玩闹,喜欢闯荡,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所以他不能说“我保不住你”,他要说“你可以无所畏惧地去任何地方”。
  他把一整座岛打造成弟弟的安全区,在这片区域里,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他弟弟。
  年长者的爱啊,是倾尽了所有的爱。
  它就像一壶烧了又凉,凉了又烧的温吞水,水面下却藏着无时无刻不在沸腾的火山。
  裴溪洄呆坐在椅子上,像一具行尸走肉般按着日期一个一个翻看,发现即便在他们刚离婚的时候,靳寒都没让大叔停止过汇报,还让人家把鲷鱼烧放凉点再拿给自己,别烫到嘴。
  胸腔不断传来撕裂的遽痛,喉咙里哽咽难鸣。
  眼泪流干了,嗓子也哭哑了。
  他再也看不下去了。
  那一个个文档一行行批注简直要变成小刀刺进他的眼球。
  脑海里不断闪过昨晚哥哥流着泪质问他的话——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你以为我做这些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
  “裴溪洄,我只是想要你……”
  可是……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裴溪洄哀嚎着把脸埋进膝盖,扯着嗓子失声抽泣,脚背被玻璃碎片划出了很多血,顺着他毫无血色的脚趾滴到地毯上。
  他紧紧攥着自己被植入定位器的小腿,泪水和血滴在地上混成一滩。
  霍深拍拍他的肩膀:“真正的控制狂不是这么个控制法的,要做到这种程度,我猜只有一种可能:他曾经失去过你,但你好像没有相关的记忆。”
  裴溪洄从膝盖上抬起满是泪水的脸。
  “能不能送我去南屏山顶,我知道我哥在哪了……”
 
 
第50章 真相【下】
  南屏山顶的石头古堡,曾经对裴溪洄来说是世界上最恐怖的地方。
  没有窗户的暗无天日的牢笼,酷似坟茔的形状,婴儿手臂粗的铁链,这些都意味着他将失去自由,剥脱意志,变成一个被脚镣束缚着的等待主人临幸的私有物。
  但是现在,此时此刻,站在浓雾弥漫的南屏山顶,面对这堆沉静冰冷的石块,裴溪洄确信里面不会有任何让他害怕的东西。
  霍深没下直升机,把他放下就走了。
  高速运转的螺旋桨在山顶卷起狂风,半人高的杂草像大海里的软体动物,扭着腰肢向一侧倒去。
  裴溪洄穿着单薄的睡衣,赤着脚,踩在碎石和沙土铺成的地面,肿得快要睁不开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古堡大门,心跳声如擂鼓。
  大门是密码锁,他想都没想就按下数字,1025,靳寒的生日,也是哥哥捡到他的日子。
  滴——大门弹开。
  一束狭窄的暖光透出来。
  裴溪洄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门,走进光里。
  一股熟悉的味道迎面扑进鼻腔,裴溪洄愣愣地站在玄关里,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他曾经那么惧怕的地方,心跳呼吸短暂停滞。
  古堡只有一层,是个巨大的厅,没有房间,没有隔断,灯光很亮,是他最喜欢的橘色暖光。
  屋里充斥着小时候哥哥给他洗衣服用的老式皂角的味道,闻上去就像一个陈旧的夏天。
  而在他正前方,客厅的其中一整面墙壁上,高高地挂着一张写真艺术照——他十八岁成人礼那天,站在后海别墅的楼梯上,被哥哥拦腰抱起放肆大笑的照片。
  照片右下角斜斜地写着一行字——小猪十八岁生日快乐。
  不光是这一面墙壁,也不是四面墙壁,应该说整个古堡,每一个角落,每一寸地方,除了地板以外到处都是他的照片。
  从少不更事到年少有成,从蓝白校服到西装革履,从五六岁时胖嘟嘟的脸蛋到十七八时叛逆的寸头,再到现在,漂亮男孩儿留着一头耀眼的金发,蹲在阳光下吹蒲公英玩……
  这根本不是什么暗无天日的牢笼,而是叫做“裴溪洄”的收藏馆。
  是靳寒留给自己的一岁一礼。
  在怦怦狂跳的心脏声里,裴溪洄几乎快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了。
  进来不过几秒钟,他的双脚却如同被钉入地面般沉重,迈开步子时甚至还踉跄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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