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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不乖(近代现代)——林啸也

时间:2024-09-13 09:07:15  作者:林啸也
  裴溪洄的指尖不自觉地在屏幕上摩挲,只觉哥哥的每一处五官,都刻在他心窝。
  “难受吗?吃饭没有?”
  “还好,不难受。”
  “今天都干了什么?”
  裴溪洄苦笑,心道你有什么必要问我呢。
  但还是把自己一天的行程事无巨细地报备了出来,包括去靳家。
  靳寒垂眼听着,并没说什么。
  裴溪洄拿不准他的心思,主动坦白:“哥,今天中午,我其实没吃你给我买的那个鲷鱼烧。”
  “我知道,鸡汤里有花椒怎么还傻愣愣地喝进去。”
  “走神了,没注意。”
  “以后一个人出去吃饭,记得先检查,就算是我给你点的也一样。我在能提前帮你看,我不在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每次都吐成这样,你就算不心疼自己,也心疼心疼我。”
  裴溪洄鼻腔发酸:“哥,我是不是太矫情了……”
  从小就是这样,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家里日子本就过得苦,哥哥在外面干一天苦力,回来还要费心帮他弄饭。
  靳寒失笑,“小孩子挑食很正常,不算矫情。”
  “我都二十三了,就你还把我当小孩儿。”裴溪洄翻过身来,裹得严严实实的外套被扯开一些。
  靳寒看到他露出来的一小条白皙肩头:“穿的什么?”
  裴溪洄脸一红,倏地把外套盖到头顶:“哥给的那件衣服,就是没味道了。”
  “里面呢?”
  “嗯……”他哼哼两声,从外套里钻出半张脸来,蚊子似的说:“空的。”
  靳寒一双眼黑得似深潭,恨不得立刻把他抓过来囚禁在潭底:“想我想成这样?”
  没离婚时,他每天晚上都会让裴溪洄脱光了一丝不挂地睡在自己怀里,裴溪洄也早就习惯被哥哥的气息从头到脚紧紧包裹。
  这样最原始的亲密方式,能让他们感觉灵魂都在彼此贴合。
  “一年半了,我想得都要疯了……”他觉得温度可能又上去了些,眼眶变得很烫,好似下一秒就有泪流出来,很依赖地软声叫着:“哥哥。”
  “我问你几个问题好不好?你不想回答就跳过,但是别骗我,好吗?”
  靳寒并不意外,仿佛就在等着他来问:“嗯。”
  “靳炎死了,你知道吗?”
  “知道。”
  “是哥做的吗?”
  “不是。”
  “那……是我做的吗?”
  “不是。”靳寒似乎觉得挺好笑,“我不会让你沾这些脏事儿。”
  “那我失去的那段记忆,和他们有关吗?我真的是因为脑袋里有淤血才会失忆吗?”
  靳寒蓦地垂下眼,冷面阎罗般吐出一句:“这件事到此为止,别再查了。”
  和裴听寺一模一样的说法,从他嘴里出来,带着强硬不容忤逆的力度,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裴溪洄一口气堵在喉头,声音哽咽:“如果我执意要查呢?我想知道真相。”
  靳寒没作声,手肘撑着膝盖,就那么坐在投影仪对面,冷硬的脸颊被覆上一层暖光,喉结上下滚动几番后,沉声说:“你要真相,还是要我?”
  裴溪洄猛地瞪大眼睛,咬着下唇的齿尖没控制住力道,渗出一缕血丝来。
  他没想到哥哥会用这个来威胁自己,吓得瞳孔骤缩,声线都在发颤:“知道了,我不查了,别这么说,干啥吓唬我啊……”
  看他这可怜样,靳寒心里酸得很,站起来走到室外去透气。
  曼约顿的雨停了,但廊檐下还是有雨珠滴答,他脚下的小水洼里倒映着头顶一弯月牙。
  “崽崽,知道这件事对你没好处。”强硬又温柔的语气。
  裴溪洄猜到一些:“那是一段对我来说很痛苦的记忆,对吗?”
  靳寒闻言皱起眉,眼睛快速眨动了几下,他很少这样,光是想起某件事就感觉不适。
  “好了,我不问了,哥不要皱眉。”裴溪洄隔着屏幕都想把哥哥的眉心抚平。
  “会难过吗?”靳寒问他。
  “嗯?难过什么?”
  “我要求你不能对我有所隐瞒,可我却瞒着你。”
  裴溪洄想都没想:“不会。”
  “不管哥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
  “我永远永远,都站在你那边。”
  即便你在欺负我……
  靳寒垂眸苦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包含着很多东西:痛苦、愧疚、不得不做、甚至某个瞬间想要和盘托出的荒唐的冲动,但到最后只变成眼底两圈涟漪。
  “别太纵容我了,我想要的很多东西,你都给不了,再这样下去——”他警告似的看了弟弟 一眼,“我会忍不住自己去取。”
  那你就来取啊。
  裴溪洄自我放弃地想:我已经见过了你所有的阴暗面,还是想爱你。
  -
  和哥哥结束通话,他坐到窗边看月亮。
  今晚月亮很低。
  黄黄薄薄的一小片,栖在红枫树的枝桠里。
  他小时候总以为月亮是块糖,那么老大一个看着又甜又脆的,还沾着糖沙。
  他就天天求月亮,快掉下来吧,快掉下来吧,掉下来能够他和他哥吃好久,哥就不用去打工了。
  后来靳寒真给他搞来一块月亮形状的橘子糖,有他的头那么大,要拿两只小手抱着啃,他自己吃一口给哥哥吃两口,开心得摇头晃脑,还问靳寒:“哥你打哪儿整来的糖啊?是不是我对月亮许的愿望实现啦?”
  靳寒告诉他:“下次不要再对月亮许愿,来找我许。”
  “找哥许的愿望都能实现吗?”
  “要看你许什么愿望。”
  裴溪洄心想:那我想要哥哥的愿望全实现,把哥想要的都给哥,但有一些,即便他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还是不太能做到……
  忧思易生怖。
  他这一晚上辗转反侧,噩梦不断。
  不知道第几次被穿着哥哥衬衫的靳炎吓醒后,他拿手机给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发了两条短信。
  -靳炎的手机在我这里,找个懂的人来修。
  -去曼约顿查一个叫徐呈的人,前枫岛三院神经内科主任医师,我的主治大夫。
  发完他就把手机放在一边,闭着眼睛假寐。
  烧还没退脑袋昏沉,反应就有些迟钝。
  手机响起来时他没能及时去拿,耽误了三秒。
  就在这短短三秒里,亮起的屏幕上弹出一条短信:你没搞错吧?三院确实有过一个大夫叫徐呈,但他不是神经内科而是精神科的,据说是国外深造回来的心理学博士,极其擅长催眠。
  第四秒,裴溪洄拿过手机。
  与此同时,那条短信消失了。
  他看着什么都没有的屏幕还纳闷,刚才确实响了啊……
 
 
第32章 接吻糖
  这一夜注定难眠,裴溪洄半夜醒了就再没睡着。
  好在明天就是哥哥回来的日子,他昏昏沉沉地熬到早上,起来就屁颠屁颠地跑到院子里鼓捣他那个大到够杀完人装尸的黑包。
  锅碗瓢盆往里划拉了不少,最后拉上拉链往背上一甩——嗖地一下,他被坠得当场摔了个屁股墩儿。
  “啊——”
  人呈大字形躺在包上,屁股好险被摔成四瓣,他疼得龇牙咧嘴怀疑人生,趁着没人看见赶紧爬起来,狠狠踹了包一脚,改为拖在地上恶狠狠地拽着走。
  路过小徒弟时被叫住:“师傅,大早上的您去哪啊?”
  “机场。”
  “去机场干嘛?出差吗?”
  裴溪洄一甩头:“露营!”
  他哥只说不让接机,没说不让露营啊。
  小河湾机场是他家开的又怎么样,机场外面总没人管吧。
  他开着敞篷跑车,一路风驰电掣,恨不得直接开到曼约顿把飞机扛回来。
  后视镜里一闪而过他今天的发型和装扮,可以说是非常的有心机。
  看似简单的灰色无袖T其实暗藏玄机,袖口是松紧的设计,能直接扯开把手伸进去摸到小樱桃。
  一头耀眼的金发在头顶高高扎起,露出雪白的后颈,戴着刻有哥哥名字的chocker。
  嘴巴上涂着水亮亮的润唇膏,真润唇的,不是上次买错的润那个地方的。
  舌头伸出来,一颗晶莹剔透的水蜜桃小钉卧在上面。
  其实它不是舌钉,而是糖。
  裴溪洄专门定做的接吻糖,舌尖伸进去舔到它,能尝到桃子的甜味。
  靳寒很喜欢这个糖,以前裴溪洄每次戴,都是他给吃化的。
  等会儿就这样往哥哥面前一站,哼哼,勾不死他!
  裴溪洄眯起眼睛,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一想到哥哥今天回家就觉得空气都甜腻。
  然而他算盘打得再好,等到机场外面站没两分钟人就蔫了。
  实在太热了!
  刚九点就三十八度了,脚底下的柏油马路都烫得慌。
  他蹲在一棵大树底下,小狗似的呼哧呼哧直喘气,就这样了还是闲不住揪狗尾巴草玩。
  也别整什么美男计了,再晒下去等他哥出来他直接成黑煤球了。
  赶紧掏出手机向小徒弟求救:“龙龙啊,你给为师送俩瓜来吧。”
  -
  得闲有口四方古井,围着井一圈是他小徒弟种的瓜田。
  夏天摘两个瓜洗干净了往井水里一泡,吃的时候捞出来擦干净,一个刀尖正当中杵进去,西瓜当即“嘭”一声自己裂成两半,里面的瓤红得都发透,一根白丝都没有。
  裴溪洄挖一勺送进嘴里,冰冰凉凉沁着甜,朝徒弟竖大拇指:“这瓜种得真不错。”
  “是吧,不用杀就自己裂了。”
  裴溪洄打开黑包,从里面拿出个帐篷,扎在草坪上,招呼徒弟进去。
  他也进去,给帐篷背面剪个洞,把长筒摄像机从洞里伸出去,镜头正对着靳寒会走的通道出口,等他哥出来就咔咔一通拍。
  “这是干啥呢?”龙龙直觉师傅要干坏事。
  “不说了露营嘛。”裴溪洄眼睛怼到镜头前。
  “露营在大马路边上露啊?”
  “嗯,感受一下城市的喧嚣,就不觉得你很吵闹了。”
  小徒弟一噎,心道你个大话痨还嫌我吵。
  “对了师傅,昨天下午有个拍清宫戏的剧组过来,说想租咱们茶社拍几个月戏,租吗?”
  “不租。”
  他不喜欢家里来外人。
  “一点不考虑啊?”
  “不考虑,拒了就行,哎来了来了别说话了!”
  放大数倍的镜头里,靳寒带着两个保镖走出通道口。
  一米九二的个子,像是来走秀的平面模特。
  入目先是一双被西裤包裹着的长腿,胯部被微微撑起,两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自然垂在腿侧,纯黑衬衫勾勒出劲瘦的腰身,胸口则鼓囊囊的显出明显的肌肉轮廓。
  “咕嘟……”帐篷里传来吞口水的声音。
  裴溪洄小脸通红,对准哥哥先局部再整体大拍特拍。
  小徒弟还停留在上个话题,怕他太直接得罪人,苦口婆心道:“可人家说一个月给我们老多钱,还能给得闲免费宣传,听说是走杜老板的关系来的,不卖杜老板个面子吗?”
  “不卖不卖。”裴溪洄满心满眼都是他哥,还能听得进去什么。
  “但早上杜老板刚打电话说——”
  “说什么都不好使!裴溪洄怒了,想到这个关系那个面子的就烦。
  你想给人行方便你自己行呗,强迫我干嘛?
  他转过脸来,对龙龙说:“谁的面子我都不卖,你告诉杜老板,他想充大能就自己充,别找我,拍个戏要曝光我家还说给我免费宣传?脑子让海鸥啄了吧,真啄了就拿几把想想这像什么话!”
  说完他一秒都不耽误地再去看镜头,人没了!
  与此同时,帐篷外响起一道冷到结冰的声音:“想什么?”
  裴溪洄先是一愣,然后猛地爬起来往外钻。
  “哥!你怎么知道我——唔唔唔!”他刚拉开帐篷把脑袋钻出来,就被哥哥的大手精准按住。
  被按住了也不闹,反手将哥哥的掌心扣在自己脸上,像小狗在主人手心蹭脑袋一样狂蹭,鼻尖挤进他指缝里痴迷地顶顶:“嘿嘿,这可是哥先摸我的。”
  “……”靳寒无语,要收回手。
  裴溪洄不干,捧着哥哥的手“叭叭叭叭叭”手心手背的亲了个五六七八下,亲完喜气洋洋地抬起脸来,和对面站着的两个保镖四目相对。
  小裴老板当场去世。
  “……都、都在呢啊。”
  保镖齐齐转身,一个望天一个看地。
  靳寒忍着笑,屈指在他脑门敲个烧栗:“谁让你来的?”
  “你让我来的!”裴溪洄梗梗着脖子,都被看到了还害臊个鸡毛。
  “我哪句话让你来了?”
  “哪句都让了!哥也想我了我都知道!”
  靳寒睨他一眼,看向帐篷里另一道影子:“谁在里面?”
  “啊,是我捡的流浪汉!救济一下。”
  他追求哥哥以来树立的一直都是不怕困难的坚韧人设,可不能让他哥知道他这么会儿就闲不住把龙龙叫来扎起帐篷吃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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