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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不乖(近代现代)——林啸也

时间:2024-09-13 09:07:15  作者:林啸也
  他俩从小吵到大,一喝酒嘴里更没把门的,也就陈佳慧能镇得住,提着裙子翩翩走过来一人一巴掌:“消停点!都多大了还吵!”
  裴溪洄:“我给我姐面子,不跟你计较。”
  夏海生见到老婆也消停了,“小鸟依人”地贴着她肩膀。
  裴溪洄抬头看看新郎,又看看新娘,脑海里闪过他们幼时豁牙子的模样,眼眶没来由地发烫:“真好,真般配,结婚太好了。”
  “哎哎,别整这套啊,好像你没结过似的,你和靳总不是更般配。”
  裴溪洄有苦说不出,点点头又灌了口酒。
  陈佳慧忙活半天累够呛,让夏海生去前面招待客人。
  夏三儿说:“我先去喝杯咖啡,困死了,这个礼拜就没三点前睡过。”
  结婚要准备的事多,他又什么都想给陈佳慧最好的,自然要忙一点。
  裴溪洄冷笑:“熬呗,谁能熬得过你啊,头发掉成火云邪神你看我姐还要不要你。”
  他灌太多酒,胃里跟着火了似的难受,赶紧拿两个小蛋糕垫了垫。
  陈佳慧给他倒了杯酒:“溪仔,明天我和夏三儿飞F国度蜜月,那儿温泉特别好,你之前不说想要泡温泉吗?要不要叫上靳总一起去?”
  “你们去吧,我俩不当电灯泡。”
  “嘶,你和靳总是不是吵架了?”陈佳慧一脸狐疑。
  裴溪洄手一顿,侧头看她:“我俩吵什么,别瞎说啊。”
  “他身上穿的,是去年的衬衫。”
  “去年衬衫咋了,家里几个矿啊不行我们穿旧衣服。”
  “别说你家真有几个矿,你家就是穷得叮当响,你也不可能让他穿旧衣服出门,上周我去jason店里,他说你给靳总做的衣服放了两周都没取!”
  裴溪洄一怔,仰头喝光杯里最后一口酒,把杯底的冰块也顺一颗进嘴里咔咔狠嚼。冰块和他的小舌钉在嘴巴里“kingking哐哐”地打架,他嚼到后面把自己嚼笑了。
  陈佳慧说的不过是一件小事,放在别人那儿根本不足为奇,但在他们家绝对不可能。
  靳寒个子高,有一九二,腰细肩膀宽,因为常年劳作上臂和背部的肌肉尤为发达,标准尺码的衬衫他穿着都紧,所以裴溪洄每个季度都会给他定做新衣服。
  他爱臭美,更爱打扮靳寒。
  新衣服放一周不去取,让他穿旧的来参加婚礼,要说他俩没点事鬼都不信。
  “真没事,衣服没拿是因为前段时间忙忘了,他早起穿的是新衬衫,出门时我闹他给弄脏了。”
  “真的?没闹矛盾?”陈佳慧问。
  “嗯,真的。这话以后千万别问了,靳寒最讨厌别人挑拨我俩感情,让他知道我也保不住你。”
  “我又不怕他,你俩好好的就行。”
  好好的?
  裴溪洄在心底重复着这几个字。
  这算哪门子好好的呢?
  一大杯酒精下肚,他意识断片了。
  应该说他这大半年的意识都是断的。
  每天睁眼就在酒吧里醒来,偶尔还会发现自己躺在车库的地上。
  生活只剩下喝酒、悔恨和偷看靳寒这三件事,但靳寒十次有九次半不会给他看,剩下半次也只是个上车或下车时的侧脸。
  当日子过得太浑浑噩噩时,是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的。
  他以为他和靳寒只分开了半个月,以为等靳寒的气消了就会让他回到身边。
  直到那天接到夏三叫他来参加婚礼的电话,他才惊觉已经过了半年。
  半年了。
  他这辈子第二次离开靳寒这么长时间。
  第一次还是靳寒十七岁时,跟着一群水手离开枫岛,去跑一条随时会被海盗劫住而送命的船。
  一去五个月,回来时他变得又黑又瘦,却高兴地和裴溪洄说:哥攒到了给你上学的钱。
  他自己一天学都没能上过,攒的第一笔钱却是供一个和他完全无关的陌生小孩儿上学。
  裴溪洄垂下头,用力搓了把脸。
  前面闹轰轰地乱了起来,是夏海生在给狐朋狗友炫耀他和陈佳慧的结婚证。
  两个红彤彤的小本子拿在手里,他脸上的表情就像开屏的孔雀那么欠。
  朋友们大呼他真是好命,居然能娶到童年女神相伴一生。
  夏海生遂把头仰得更高,举着结婚证朝陈佳慧挥手,陈佳慧骂他傻子。
  此时此刻的幸福氛围就像空气分子,在每个人周遭流动,只有裴溪洄被隔绝在外。
  他抬起眼,对陈佳慧说:“姐,如果夏三儿和你生气了你怎么办?”
  “还能咋办,道个歉,认个错,哄回来。”
  “要是……哄不回来呢?”
  陈佳慧知道他想问的不是自己。
  “咋可能哄不回来,靳总那么疼你,你又做什么惹他生气了?”
  “我抽风了,他快让我气死了,可我再气人也没想这样啊……”裴溪洄额头抵在自己手腕上,仿佛自言自语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想不出答案,又一连喝了很多酒。
  侧枕着手臂趴在高脚桌上,看向水榭里被绿植遮挡住半边肩膀的靳寒。
  一伙人从前厅找过来,要和靳寒攀谈。
  裴溪洄着急回去给他挡酒,起身时没注意撞倒了香槟酒塔。
  整七层全装满的香槟杯顷刻倒塌,酒液混着玻璃碎片溅在他裤子上。
  他只感觉眼前一黑,脑袋里嗡嗡作响。
  身子往前一晃,被一股大力扯进了个再熟悉不过的怀抱里。
  他的脸被人扣在胸前,听到靳寒佯怒着笑道:“一个没看住就醉了,谁给我灌的?”
  宾客们早在裴溪洄撞倒酒塔时就围了过来,此刻连连拱手讨饶。
  靳寒一手按在裴溪洄后颈,一手搭着他的后腰,对夏海生说:“抱歉弄坏你的酒塔,我一会儿让他们送个新的过来。”
  “害没事,倒了正好还省着喝了。先看看溪仔吧,也不知道他抽什么风喝那么多。”
  “嗯,我带他上楼。”
  他把人从怀里挖出来,低头去看。
  裴溪洄也醉醺醺地看着他,看着看着傻笑一声,突然仰头亲了上去。
  众目睽睽之下,靳寒不动声色地躲开,贴着他的耳朵让他别闹。
  之后他和众人道别,把裴溪洄拖到楼上。
  楼里只有寥寥几人,一路上靳寒的态度都不冷不热。裴溪洄却像是醉糊涂了似的,把他的旧衬衫扯出来,执意要给他脱了。
  “这个季度也给你做了新衣服的,daddy。”他颠三倒四地说道,“就在jason店里,我看过了,都很好看,我们今晚去拿回来好不好?我今晚和你回家住好不好?”
  “哥,你让我回去吧……我想家了……”
  他借着酒劲儿发起混账,就像只横冲直撞又委屈巴巴的小公牛,把靳寒推进包间,按在墙上,扑上去一把扯开他颈间的丝巾,鼻尖埋进颈窝里痴迷又急切地嗅。
  “干嘛不让我回家啊……”
  “犯错误了就连家都不能回了吗……”
  他小声哭着,一抽一抽地哽咽。
  靳寒伸手推他,他哀求着不要,两只胳膊往上一圈勾住靳寒的脖子,用尽了醉鬼全部的力气。
  丝巾上淌满了他的泪,混着靳寒身上他们俩用惯了的衣物洗涤剂味儿。
  这个味道让裴溪洄的眼窝溺亡。
  眼泪落得无声无息,他哭得那么可怜,浑身上下却透着股狠劲儿。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亲人还是在啃人,逮到哪块是哪块。
  他叼住靳寒的唇,撬开他的嘴,每一次碾动都让灵魂跟着战栗,浑身发颤却也不舍得放手。
  房间里拉着窗帘,一片昏暗。
  他慢慢阖上眼睛,眼泪淌在脸上亮亮的。
  藏不住的狼狈反应就那样直白地显露人前,他臊得想把自己藏起来。
  靳寒却猛地掐住了他的腰。
  裴溪洄脑子一僵,激动得浑身都麻痹了,后背竖起一大片茸毛,连呼吸都放得很轻很轻。
  可下一秒,靳寒却托着他毫不留情地扔到了一旁矮柜上。
  “啪”一声,灯光亮起。
  裴溪洄被刺得闭上眼睛,再睁开时那些混沌的醉意消失不见,满眼清明。
  他手指动了下,抬头看靳寒。
  靳寒垂眼,目光轻飘飘地落到他脸上。那双眼睛里假装了一下午的温柔宠溺再也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看向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的冰冷漠然。
  如同一阵冷冽刺骨的风,吹过裴溪洄满是汗水的脊背。
  满含嘲弄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靳寒开口:
  “裴溪洄,我们已经离婚了。”
  “你要泄火,别来找我。”
  裴溪洄眼底一片破碎的光斑,喝进去酒精并没有随着理智清醒就蒸腾消失,全都泅在眼睛里。
  他的肩膀一点点塌陷下去,背弯了起来。
  他垂下头,捂住眼睛,肩膀颤动着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没想真做什么,我就想借着酒劲儿,抱抱你……”
  “我真的知道错了……哥……”
  最后那句话,声音很轻很轻,轻得仿佛从喉咙眼里逃出来的一样。
  可偏偏听在人耳朵里又很重,重得就像一粒冰,融化后掉下来,在杯底敲出个响儿。
  离婚到现在半年了。
  半年前的那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裴溪洄到现在也不能完整地回忆出来。
  只要想到那晚发生的事,想到自己说过的话,他就后悔得恨不得穿越回去,把自己的嘴巴缝上。
  作者有话说
  小裴:我这辈子从没吃过什么苦,连爱情的苦都没吃过。
  靳寒:张嘴。
 
 
第3章 半年前
  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时候出问题的,这谁也说不清,但绝对不在一朝一夕。
  问题出在裴溪洄身上,靳寒发现得不算晚。
  那是一年多前,他按照习惯将他和裴溪洄的聊天记录整理出来打印成相册。每半年整理一次,他那个保险柜里光存聊天记录的册子摞起来就有一人高。
  相册拿到手的时候他下意识掂了一下,比以前的轻很多。
  这不太正常。
  裴溪洄是个大话痨,就愿意和人聊天,没人的时候他自己和自己也能聊,还经常把自己给聊笑。
  那张嘴长在他身上性价比都比别人高。
  靳寒则和他截然相反,话少得可怜。
  所以他俩的相处模式就是一个叭叭叭不停说,另一个就看着他专注听。时不时笑一下或者摸摸他脑袋,让他长着嘴不要只顾说话,偶尔也干一下别的。
  靳寒工作忙,白天在后海码头和中心大厦两点一线。
  裴溪洄就轻松很多,上午守着自己的茶社,下午满枫岛乱蹿,蹿到哪儿报备到哪,吃了什么干了什么都要和靳寒分享一下,就像只旅行青蛙。
  因为他,靳寒的微信总是很热闹,一钟头能响十几次。
  靳寒性子沉闷,不是什么浪漫风趣的人,但裴溪洄的每一条消息他都会认真回,让他知道自己一直在听、在看、在等他结束外面的行程回到自己身边。
  -哥哥!我今天调了新酒,好辣!和我一样!
  配图是杯蓝色的鸡尾酒。
  靳寒回他:那晚上喝你。
  -daddy救命!速来小河湾,海鸥大盗在围殴我的下午茶。
  配图是他站在河边喂海鸥吃鲷鱼烧。
  靳寒:下午茶不要了,保命要紧。
  -靳妃,看你在后宫无聊,给你找了些姐妹。
  配图是他在河边钓鱼,旁边排队站着一串等鱼吃的流浪猫。
  靳寒吃醋:晚上回家前解散后宫。
  -报告老板!我还有五分钟洗完澡,今晚用这个味儿的好不好?
  配图是一包草莓味小雨伞。
  靳寒问:在家里怎么还发信息?
  -因为我现在是你的秘书,趁你弟不在来你家私会,求你一会儿务必兽x大发和我嘿嘿哈哈。
  靳寒推开浴室门:“那今晚不用了,抓紧时间。”
  他俩这些聊天记录,随便拿出一本来都够直接出版成小说。
  靳寒每次加班到深夜一个人坐车回家时,都会在车上随手翻开一本相册。
  他喜欢看裴溪洄跟他耍宝,和他撒娇,就像一棵生机盎然的小树,只对他舒展开枝芽。
  那一保险柜的聊天记录他翻过几十遍,熟到看到上一页就能脑补出下一页。
  所以一旦裴溪洄不再那么热情地和他报备时,他一下子就能发现。
  他翻开手机找到他和裴溪洄的聊天界面,发现对方随时随地的分享在上周的某一天戛然而止。之后大多是他在说话,问裴溪洄中午有没有好好吃饭,下雪了不要臭美多穿点。
  他的消息裴溪洄以前都是秒回,从那天开始忽然就变得爱搭不理。
  晚上到家后靳寒问他怎么不回话,他就摸着后脖子眼神躲闪说:“忙忘了,抱歉啊。”
  他的生疏和冷淡就是从靳寒上周去外地出差开始的,知道他不喜欢自己走太远,所以靳寒尽量把时间压缩到半个月。
  可半个月后回来,裴溪洄却像换了个人。
  他开始三天两头地夜不归宿,车库、茶社、夏三儿那里换着睡。
  白天靳寒更别想看到他。
  要他过来就推辞说有事,提议自己过去又说走不开不能陪他。
  等到靳寒真的动怒,亲自到茶社抓他,他又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扑人怀里,说哥我好想你。
  “想我一个礼拜不给见?我想见你一面还得现抓人。”
  裴溪洄摇摇头,眼睛出神地望着虚空中一个点:“我们回家吧,我想家了。”
  他一口一个想家,却越来越不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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