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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不乖(近代现代)——林啸也

时间:2024-09-13 09:07:15  作者:林啸也
  要不是他反应快,别说这只手,整个人都得被缠进去绞碎。
  这事过去很久了,那处伤也早好透了,日常生活没什么影响,但裴溪洄就是在意,在家什么都不让他用这只手做,夹菜都怕他疼。
  “不用,就这么吃。”
  “哎呀来吧,一会儿这边还要上菜,撞到你又得疼。”
  靳寒没动,就那么冷眼看着他。
  几秒后,他发出今晚第一个发自内心、却满是奚落的笑。
  “裴溪洄,你真在乎过我疼不疼吗?”
  裴溪洄张张嘴,眼底一片暗红血丝。
  这话太狠了。
  他的心即便是铜墙铁壁,此刻也快被万箭刺穿了。
  旁边都是耳背的老人,这句话就只有他听到,只对他起效,只在他脑袋里嗡嗡作响。
  “别这么说,哥……”他苦着脸,恳求一般,“别这么说话,我真受不了。”
  靳寒沉默地盯了他一会儿,直到婚礼开始都没再出声。
  侍应开始上菜。
  裴溪洄把自己左边的位子空出来,让他们从自己这边上,不挨到靳寒。
  靳寒不给他换座,却没不给他夹菜。
  虽然有点别手,但裴溪洄还是给靳寒剥虾、夹菜、剔鱼肉,妥帖细致地弄了一小盘。
  小时候是靳寒给他喂饭。
  揣在兜里一直捂着的热包子,一块一块掰开给他,裴溪洄坐在凳子上大口大口吃得挺乖,推推手让他也吃,靳寒不搭理他,直接掰开他嘴全塞里。
  十六岁后就调换了过来。
  裴溪洄不再吃小桌板,凡是靳寒去的局,只要带上他的,他就没让靳寒夹过菜。
  枫岛人都海量,靳寒不可能一杯不陪。
  裴溪洄就总在他喝酒前给夹上一堆好消化的食物,让他垫垫胃。
  不算太长但也绝对不短的十八年,他俩就是这么过来的,一个大孤儿捡了个小孤儿,没爹没妈没人疼的,俩人就互相疼,跌跌撞撞着长大。
  所以靳寒那句话才让裴溪洄那么难受,好像在说他这么多年从没被爱过疼过一样。
  裴溪洄抱着碗悄悄吸了下鼻子,正吸着呢身后不知道谁突然嚷了一嗓子给他吓一大跳。
  “让你们敬个酒这么磨磨唧唧!”
  裴溪洄扭过头,看到后面那桌坐着个熟人。
  罗勇,东岸码头的水手,挺出名一人。
  第一任老婆孩子被他打跑了,他又娶来个新老婆接着生接着打,这种局让老婆闺女给大老板敬酒,安的什么心连猪都知道。
  靳寒本来在喝水,随着罗勇嗓门越来越大,他眉头渐渐拧紧,放下手去摩挲腕间的表。
  这是他生气时才有的动作。
  裴溪洄也烦到了极点。
  后面罗勇跟发狂犬病一样,把老婆扯起来抬手就要扇:“臭娘们儿我让你不识好歹!”
  没等巴掌落下,一只凳子猛地撞到他腿上。
  他吃痛放手,跌坐在地,正要喊“哪个不长眼的敢撞老子!”就看到对面角落里——
  裴溪洄侧身坐在椅子上,一只手垂在前面,手里拿着个空酒杯,像看狗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不咸不淡道:“大喜的日子吵吵叭火的,你他妈嘴里吃喇叭了?”
  罗勇的脸唰一下白了,半个字没蹦出来。
  他听说过这少爷的性子,他这时候敢出声,裴溪洄绝对会让那个酒杯碎他头上。
  裴溪洄也不想把事闹大,左右等婚礼结束会有人料理他。
  他把空杯递给女人:“麻烦帮我装点冰。”
  其实是借机让她带女儿离开。
  再让她们留下去,绝对不止敬酒这么简单,那畜牲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裴溪洄在心里骂了句混蛋,扭过身,脸上的阴狠还没消,看到靳寒碗里的菜一口没动,一瞬间又变得软塌塌的:“怎么什么都不吃啊,手又疼了吗?要不然我喂你?”说着就要拿筷子。
  “吃你的饭。”靳寒按住他。
  “……喔。”
  裴溪洄挨说了就老实了,乖乖坐那儿,从砂锅里舀了勺圆子。
  他心里搁着事儿,看都不看就把热圆子放嘴里,夹心一咬出来瞬间疼得他“嘶”一声,嘴里颠来倒去地,好像整个口腔黏膜全被烫掉了似的。
  “你急什么。”靳寒皱着眉给他倒了杯水。
  他连灌好几口才觉得好受点,可嘴里还是麻,就习惯性看向靳寒,张开两瓣被烫红的唇,露出陷在里面的可怜兮兮的舌尖,上面嵌着颗蓝色钻石小钉。
  “好疼啊哥。”他露着那颗小钉,朝靳寒咕哝,“舌头好像烫坏了,帮我看一下。”
  裴溪洄是个漂亮男孩儿,这毋庸置疑。
  他唇色天生就偏红,皮肤又那么白,一颗离经叛道的小钉打在粉色舌面上,又野又性感。
  因为被烫狠了此刻眼睛里还水润润的,就这样无知无觉地张着嘴巴向靳寒展示自己。
  靳寒搭在他椅背上的那只手瞬间绷紧,眼底暗得完全辨不清情绪。
  “裴溪洄,你长点心眼是不是全用在这上面了?”
  这句话用力到就好像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可裴溪洄偏偏无辜可怜得很:“没有,是真的疼,我觉得烫破了,你看有口子没。”
  靳寒盯着他看了两秒,贴到他耳边一字一句问:“你是疼了,还是痒了?”
  裴溪洄猛地闭上嘴,脸颊通红一片。
  这颗心里要是装着水,早就被靳寒给烧沸了,咕嘟咕嘟冒小泡。
  他臊得无地自容,红晕烧到了耳朵根,伸手拨愣拨愣自己的小揪儿假装很忙:“亲哥,求你了,大白天的别聊这些带颜色的……”
  “是,和我有什么好聊的。”
  说完这句,靳寒的脸彻底冷了下去,看着他的眼神不带一丝情绪,比看陌生人还冷漠。
  裴溪洄想起之前的事,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
  “我不是那意思!我、我……我是说……”
  他急得上火,嘴里疼都顾不上,可越是急越不知道该怎么圆话,磕磕巴巴半天只蹦出几个字,甚至带着委屈的哭腔。
  “不是聊不着。”他攥住靳寒的手,直白又可怜道:“是我听了,容易起反应。”
  “哥,分开半年了,你一直不肯见我。”
  “我想你想的,都快疯了……”
  作者有话说
  开更了bb们,还是每周一三五七晚七点更新
  老规矩开文前说几句哈。
  过去架空背景,不要考究现实。
  年上爹系养成,破镜重圆追夫
  1V1,两人身心只有彼此,没出轨没第三者没乱七八糟的一切。
  酸酸甜甜,拉拉扯扯,不留遗憾的he。
  点击就看小裴花式钓老公&冷面靳总训小狗
 
 
第2章 没想真做什么
  裴溪洄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他眼眸的颜色随了Y国的母亲,很深很杂,金色、浅棕、还有淡淡的橘红色交融互汇,小狗一样的下垂眼里汪着湿润的泪,怎么看怎么可怜。
  靳寒沉默地看着他,恍惚间竟想不起他上次露出这样的表情是多久以前。
  从小到大,靳寒都没让他这样委屈过。
  即便是最难的那几年,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时,裴溪洄都能养成个严重挑食的毛病。
  葱姜蒜花椒八角不吃,味精辣椒不吃,调味重了还不吃,就是勉强吃进去也会吐出来。
  别人都说他矫情。
  家里都揭不开锅了你还在这挑食?
  靳寒却从没因为这个说过他。
  不能吃就是不能吃,他又不是装的。
  家里条件不好赖他这个当哥的,不能因为穷就逼孩子吃不能吃的东西,他有力气有脑子,年轻肯干,早晚会把日子过好,到时候弟弟想吃什么他全给买来,摆一大桌子。
  所以说裴溪洄五岁开始跟在他身边,十八年,没吃过一点苦,没受过半分罪
  他人生最大的难关就是十八岁情窦初开时发现自己对哥哥动了歪脑筋。
  可靳寒刚看出他的心思,就赶走了所有给自己张罗婚事的媒婆,等着裴溪洄来要。
  他要靳寒就给,不要就等他开窍。
  他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给裴溪洄的。
  但现在看来,他到底是把人惯坏了。
  “你有什么好委屈的,不是你要分开的吗?”靳寒收回视线,冷冷地扔了一句。
  “可我没想这样,我只是说——”
  “闭嘴。”
  靳寒没功夫听他把话说完,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边上一丝声音都不可以有。
  裴溪洄哑然,收回抓着他的手。
  前面典礼已经结束了,新郎新娘开始给各桌宾客敬酒。
  夏海生懂规矩,把前面几桌老人敬完就来到水榭,要敬靳寒。
  裴溪洄直接把他杯子一扣。
  “他胃疼,喝不了,我跟你去敬。”
  再呆下去一颗心得被捅成网纱的。
  裴溪洄几乎是落荒而逃,搭着夏海生的肩,扛着一箱子酒,一桌一桌地对瓶吹,别人喝一杯他陪半瓶,解恨似的哗哗往里灌。
  夏海生看着都害怕:“快别喝了,你回去吧,靳总一个人坐那也不合礼数。”
  “什么礼数不礼数的,我回去他更烦,再说这都多少年了你怎么还这么怕他。”
  “什么叫怕!我那是尊敬!靳总是我的救命恩人,要没他咱仨现在早成小死鬼儿了。”
  他说的咱仨,除了他和裴溪洄,还有今天的新娘子,陈佳慧。
  他们仨是发小,老街上一起长大的小孩儿。
  七八岁的时候仨孩子大半夜不睡觉,相约去迷路海探险。
  迷路海以前叫玻璃海,是枫岛最漂亮也最危险的一片海域。
  白天无风的时候,蓝绿色的海水清澈得如同块玻璃。可一到晚上,海岸就会形成大片大片的离岸流,把岸边的人卷进海里带走。
  不管水性多好的人,被卷进去都找不到出来的路。
  所以枫岛有句老话——要是想找死,就天黑去迷路海,保准让你死个痛快。
  小孩儿不知道轻重,胆子又比个子还大,一人套着个游泳圈冲到岸边。
  结果就是无一幸免,全被卷了进去。
  海浪把他们往大海里拉,他们就拼命往岸上游,明明看着岸就在眼前却怎么都游不到。
  靳寒打着手电筒找到他们时三人都没意识了,就像没在流沙河里一样,看不见头和身体,只有胳膊腿儿竖在外面。
  有经验的人一看就知道救不了了,不仅救不了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可靳寒想都没想,砸开岸边急救箱,找出固定架凿进礁石里,用绳子把自己绑在架子上,然后毫不犹豫地冲进海里。
  进去容易,他很快抓到孩子们,一手拉一个,脖子上还套一个,双脚死命踩进沙子里,顶着汹涌的水流一步一步往岸上走。
  短短三米的路,他走了十分钟,无数次被海水卷回去,直到筋疲力尽也没能走出来。
  最后可能是老天看不过眼了,一个大浪把他们拍到岸上。
  靳寒拼着最后一口气抓着仨小孩儿,连滚带爬地跑到了安全地带。
  夏海生和陈佳慧的家长找来时魂都吓掉了,抱着俩作死的孩子哭天抢地,又打又骂。
  只有裴溪洄没被打,也没被骂。
  靳寒拍拍他惊魂未定的惨白脸蛋,平时那么冷的一个人此刻却那么温柔。
  “吓着了?别怕,哥抱抱。”
  裴溪洄“哇”地一声大哭出来,一头扎进他怀里,说再也不敢了。
  那一晚他们兄弟俩个是最后离开海岸的,因为靳寒的腿抽筋了。
  救人时没发现,稳当下来才感觉到疼,疼得两条腿后面的韧带要撕裂了似的。
  但不管多疼,他脚下都是稳的,怀里都是暖的,稳稳当当地像抱着只小考拉似的抱着弟弟走回那个没有亮灯的小家。
  那一年靳寒十六岁,也是个孩子,也刚从大海里死里逃生,却没人问他怕不怕,没人要抱抱他。
  诸如此类的陈年往事还有很多很多,桩桩件件都印刻在裴溪洄脑袋里,清晰、深刻得如同一条不用冲洗就能翻看的胶卷,一条刺进他记忆长河里的刺青。
  以至于裴溪洄自己都想不通,他半年前到底是中了什么邪,居然对靳寒说出那种话。
  “这是酒啊还是水啊,让你这么灌?”
  新娘子陈佳慧从自己的姐妹团里厮杀出来,坐在裴溪洄面前,挑起他的下巴,“怎么啦愁眉苦脸的,谁欺负你了和我说。”
  裴溪洄从往事中挣扎出来,看着她,笑出个小酒窝:“有这位美丽的女士在谁敢欺负我啊。”
  论年龄陈佳慧比他大两岁,打小就是个泼辣的小霸王,那一整条街上的孩子全听她的,谁敢不服上去就是个大脖喽。
  裴溪洄刚搬到老街时因为个子小被欺负过几次,靳寒工作忙注意不到,是陈佳慧坐在孩子堆里,朝他霸气地一扬下巴:“这一片是我罩的!我看看哪个饱饭撑的敢欺负你。”
  小裴溪洄刚到陌生环境就被天降姐姐拯救,感动得直冒鼻涕泡,要把所有玩具都给她。
  结果没几天街上来了个子更小的夏海生,比他还挨欺负,裴溪洄眼睁睁看着陈佳慧又一次神兵天降救那个小胖子于水火,还把一模一样的台词又说了一遍,连语调都没变。
  原来姐姐不是想和他玩,只是喜欢拯救弱小。
  陈佳慧还没说话,旁边夏海生先给了他一肘:“下巴拿开!别和我老婆拉拉扯扯的!”
  “昂,你老婆怎么不找你,可见我姐还是更中意我。”
  “中意个屁,中意你二十三了毛都没齐?”
  裴溪洄一下子就急了:“卧槽你说别的我不搭理你,你说这个那咱们就比一比!”
  “比就比,我还怕你个白斩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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