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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不乖(近代现代)——林啸也

时间:2024-09-13 09:07:15  作者:林啸也
  植物大战僵尸里那个噗噗噗吐泡泡的紫色小喷菇,一个不需要花阳光购买、不心疼被僵尸吃掉、即便前方一无所有也会默默守护着身后家园的蘑菇。
  小喷菇后面只跟着一个字:
  -疼。
  这一个字把裴溪洄的心砍成了好几块。
  他关上手机,什么话都没说,任何甜言蜜语在此刻都苍白无力。
  红灯一过,他一脚油门踩到底,最快速度赶到中心大厦。
  午夜将至,高耸入云的大楼亮着寥寥几扇窗,他能精准定位到哥哥在哪一扇窗里。
  抬头看了一眼,他飞快跑上楼,把东西放在靳寒办公室门口然后躲到楼道拐角去,拿出手机给他发消息。
  -哥,我给你送了药,在办公室门口。
  靳寒不回他,也不出来拿。
  裴溪洄急得整颗心被揪起来,大着胆子发条语音:“求你了哥哥,出来拿好不好?”
  大约两三分钟后,空荡荡的楼道里响起齿轮转动声,裴溪洄瞬间蹿起来跑向门口。
  他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冲出拐角了才想起来不该出现,于是紧急刹车想退回去。
  可靳寒已经打开门,精准地看向他露出拐角的半边身体。
  两人之间相隔不到一米。
  靳寒身后亮着灯,裴溪洄站在一片阴影里,他们对视了很短暂又很漫长的一眼。
  裴溪洄的手指紧紧扒着墙边,拼命克制着没冲出去,很小声很小声地哀求道:“我不出去,哥你用药……”
  靳寒不说话,站在光里沉默无声地看着他,直到裴溪洄急得想冲过去把药塞他嘴里时,他终于不轻不重地开口:“裴溪洄。”
  裴溪洄感觉自己的耳朵边炸开一朵小烟花,他很努力地睁着眼睛,不让眼眶变红,下唇不自然地抖动几下,以至于发出来的声音是颤的:“……嗯?”
  “我让你追人,没让你淋雨。”
  “……淋、什么?”
  裴溪洄眨巴下眼,低头看,自己身上有一层小水点,又扭头看窗外,居然在下毛毛雨。
  但他出来得太急,跑得太急,一路上全部思绪都被那个“疼”占据,根本没发现下雨。
  雨浇在他身上,他都没注意到在下雨。
  他站在阴影里,他哥却可以一眼就看到他身上延迟的雨滴。
  裴溪洄从心窝里呼出一口气,眼睁睁看着靳寒窄窄的一条背影被门缝吞没,才退回阴影里,靠在墙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太酸了……
  鼻腔连着脑仁酸得发疼。
  心脏仿佛被开了个洞灌了一碗醋进去。
  他顺着墙壁慢慢滑下来,把自己蹲成一小团,摸了摸身上的衣服,不太湿,只是落了层雨点。
  送进去的药上面都贴着服用说明,但他怕靳寒看不到,仔细地发了条语音过去。
  “哥,那个紫色盒子的药你吃两粒,红盒子的吃一粒,吃药之前先喝点汤,我给你送的晚饭里有乌鸡汤,吃完药你把那个油纸包打开,里面是中药,拿出一片来贴在肚脐上,那个是发热的,贴着会舒服点。”
  消息发过去后他就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机看,期待着小喷菇再次闪现。
  走廊里的声控灯灭掉了,他的手机屏幕就是唯一光源。阴恻恻的光打在他急得皱起来的脸蛋上,画面恐怖中还带着几分喜感。
  左等右等小喷菇也不出现,他怕靳寒根本就没用药,斟词酌句地试探:药会苦吗?
  下一秒一张照片啪一下发过来,是一贴打开的中药贴。
  【小喷菇】:这个贴很难闻。
  小喷菇的攻击特效是吐泡泡,靳寒顶着那个头像发消息就像吐了一串泡泡。
  裴溪洄如临大敌,用力看着那行泡。
  难闻?有那么难闻吗?
  他提前打开试过只有一股艾草味啊。
  而且他哥什么时候嫌药难闻过,以前用比这个再苦再难闻的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啊。
  他噼里啪啦打字:你是不是在撒娇啊,我觉得它没有很难闻。
  【小喷菇】:骗你好玩?
  裴溪洄吓得半死:没有没有!哥这么说那应该确实是很难闻的,那咋办啊,忍忍行吗?
  【小喷菇】:再忍也难闻。
  -那要不然,就不贴了?
  -就……放我进去给哥揉揉,行吗?
  -我抱着给哥捂捂?我脸上热乎。
  三句话发过去他紧张得呼吸都屏住了,又着急又紧张又有些不应该的期待,三种情绪杂糅在那双瞪得溜圆的眼睛里,像是眼底亮着两把小火苗。
  可刚发过去没几秒他又后悔了。
  十二点多了,还是先让靳寒睡觉要紧。
  他十分违心地打字:
  -算了哥哥,我不进去了,吵你休息,明天我来给你揉好吗?
  小喷菇没动静。
  -你要不想看见我的话,我戴个口罩?
  -再不行,我整个头套?打劫的那种?
  小喷菇还是不动。
  裴溪洄沮丧地抓抓头发,心道不见就不见吧,不能操之过急,要进退得宜。
  正要给靳寒发条晚安就走人时,忽然发现他拍来的那张照片背景是沙发。
  -怎么还坐在沙发上啊,去床上睡吧。
  小喷菇居然动了!还弹了条语音过来!
  他速速点开,就听哥哥说:
  “横竖就我自己,在哪睡不一样。”
  裴溪洄瞳孔骤缩,一双眼以过敏的速度迅速湿红,在心里骂了一串:操操操操操!
  去他大爷的操之过急进退得宜,他心疼得要爆炸!今天这个门他就是硬闯也得进去!
  他急得在楼道里转圈,研究该怎么闯进去才显得自己不像个土匪,想来想去发现怎么都像,于是他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消磁卡,礼貌地给他哥发消息:我撬下你锁行吗?
  小喷菇再次沉默。
  但裴溪洄一分钟都等不了了。
  他心一横眼一闭,在撬锁前给哥哥发过去一只汤姆猫双爪合十拜拜的动图表情包,后面跟着条十二秒的语音。
  靳寒躺在沙发上把那条语音点开,听到弟弟没脸没皮的声音传来:“小喷菇啊小喷菇,再给我吐点泡泡吧,求求啦世界上最伟大的小喷菇,和崽崽见一面吧。”
  这话说完,裴溪洄自己给自己臊得都够呛,被光照着的一张脸通红发胀。
  七岁时求哥哥给买糖的小花招,二十三了居然还搬出来用,自认为十八年过去已经长成个硬汉的小裴老板恶狠狠地打了个寒战。
  他按灭屏幕,背靠墙壁,拿后脑勺狠狠给了墙壁一拳,同时祈祷世界上掌管蘑菇的神仙快快显灵,最好能把他弹射到哥哥面前!
  作者有话说
  离婚前的猛1靳哥:
  手臂差点被机器整断,不告诉小狗。
  离婚后猛1变娇1:
  这个药不好闻,我弟不哄我就不贴。
  小狗双手合十祷告:全宇宙掌管蘑菇的神仙啊,快显灵吧!
  ——
 
 
第17章 叭叭叭叭叭
  午夜十二点了,掌管蘑菇的神仙可能是不值夜班。
  小喷菇非常冷酷地给他吐出来八个泡泡:
  -不可以,回去换衣服。
  噗噗噗噗——裴溪洄犹如僵尸被打掉了脑袋。
  他耷拉着耳朵,有些神经质地啃咬自己的大拇指甲盖,揪着衣服下摆上比较干的一块布料拍张照给靳寒发过去,非常小心地说:“就一点点水,都让我蒸干了。”
  【小喷菇】:讲不听是吧?
  “没有没有!我听!我可听了!但是你贴药了吗?胃还疼吗?不疼了我再走。”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
  啊啊啊完蛋了!!!
  裴溪洄看着那么老大一个鲜红的感叹号,嗖地蹦起来。
  这么小心还是被拉黑了,早知道就不多说那句话了!
  他丢了魂似的扒在靳寒办公室的门板上,铛铛敲两下门。
  “哥你不要生气,我这就走了。”
  “真的走了!我听话了!”
  为了让靳寒听到自己真的在走,他故意把步子踩得很重,一路都很用力地走到电梯口。
  叮一下电梯来了,再叮一下又走了。
  他藏在楼梯间里,做贼似的贴墙站着。
  这里是监控死角,第一次发现是因为靳寒把他扯过来偷偷接吻。
  之后他就经常藏在这里接哥哥下班还不告诉他,等人出来再突然冲出去跳进他怀里。
  他太淘了,一天不欠就浑身难受。花样也多,接人下个班都能搞出那么多节目。
  记得有一年万圣节,一个朋友在得闲包场搞化装舞会,他跟着凑热闹,披了张白床单扮小鬼儿,脑袋上还顶俩小恶魔角。
  晚上舞会结束,他故意没换衣服,跑来大楼鬼模鬼样地躲进楼梯间,想等哥哥出来吓他一大跳。
  结果人没吓到他先把自己等睡着了。
  没办法,太暖和了。
  这里本来是出风口,因为他老往里面藏,靳寒就让人安了排暖气片。
  大冬天的他披着床单、抱着暖气、窝在那么个小角里,呼哈呼哈睡得昏天黑地。
  等他醒时对面大楼的灯都灭了,他迷迷糊糊睁开眼,觉得旁边有人,歪头一看,靳寒正斜靠在暖气片上,拿腿给他当靠枕。
  “……哥?”
  他揉揉眼,看清真是哥后就露出个傻乎乎的笑,有点不好意思。
  “你咋出来啦?我还没准备好呢。”
  靳寒一脸无奈。
  “我等你吓我等半天,你也不来,我以为你跑去吓别人了。”
  “怎么可能!别人我也不想吓啊。”
  他坐久了腿麻,又睡得浑身没劲儿,就朝靳寒伸手:“哥抱。”
  靳寒俯身兜着屁股把他抱进怀里,拿大衣把他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个脑袋出来。
  裴溪洄支着脑袋,靠在哥哥肩膀上,头顶的小恶魔角扎得人脖子痒痒。
  “咋不给我叫醒啊?我睡了多久?”
  “二十分钟。”靳寒抱着他走进电梯,“一直在笑。”
  “嗯?什么一直在笑。”
  “我说你,睡觉一直笑,做什么美梦呢?”
  “哈哈,我说了你别揍我,我梦到我披着床单冲出去给你吓一跳,你当场蹦起来了!”
  “我猜就是。”
  靳寒太知道他弟的尿性了。
  看到他窝在墙角靠着暖气片睡得可怜巴巴,从剪了一个洞的床单里露出来的脸蛋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却挂着奸计得逞的坏笑,真跟个小恶魔似的,就知道他肯定在梦里成功捉弄到了自己。
  既然成功了那就是个美梦,美梦就不要叫醒了,让他多高兴一会儿。
  裴溪洄打了个哈欠,“我下来走吧。”
  靳寒没让:“睡你的,就到车库了。”
  “别了,我怕抻你手。”
  他始终惦记靳寒那只伤手,再想赖在哥哥身上也会忍住,推推人肩膀要往下蹦,还没蹦下去呢就让人在后面抽了一巴掌。
  “干什么揍我!”他无辜地瞪着眼,委屈死了,“我都没吓到你呢!”
  “那赖谁?”靳寒睨他一眼,“一天没见了,我抱会儿都不行?”
  他这样说裴溪洄心里又软乎乎的了。
  “行!咋不行!哥想和我车振都行。”
  “闭嘴吧,到家再说。”
  “好啊。”裴溪洄坐在他手上,两条腿咣当咣当地晃,把他当摇摇车骑,骑一会儿突然想起来,“哥你知道万圣节怎么要糖吗?”
  “不知道。”
  “有一句咒语,我教你吧。”
  “你别教。”
  “?什么啊你明明就知道!你是不是不好意思说?”他双手捧着哥哥的脸左看右看,“你就是不好意思!”
  靳寒让他烦死:“说一天话了嘴不累吗?”
  “不累,留着力气吃你呢。”
  靳寒脚下一顿,撩起眼皮看他,充满欲望又竭力克制的眼神迫摄又危险。
  “没完了是吧?”
  裴溪洄有点怕又忍不住欠,赖赖叽叽地招他:“没完,你说了我再完,哎呀说吧哥哥,我想听你说,我刚才都没吓到你呢。”
  靳寒让他磨笑了:“敢情你没吓到我,我还得补偿你?”
  “那你就补偿一下么,说吧说吧,求求哥求求哥求求哥求求哥——”
  “停。”
  靳寒一个字让他打住,托着他的两只大手微微下移,一左一右掐住他。
  那个地方最胖,他又掐得不轻。
  裴溪洄一下子老实下来,只感觉一股小火苗腾地烧起来把他从头燎到脚,燎得他心里咕嘟咕嘟冒泡泡儿。
  他这次是真想跑,跃跃欲试地往下蹦。
  靳寒怎么可能让他跑得掉:“你敢下去我就在这抽你。”
  “你……”裴溪洄赶紧收回脚,搂着他脖子哼哼,“你干嘛啊……”
  “不是要糖吗。”
  靳寒抱着他,走在自己的私人停车库里。
  夜深了,车库里一片昏暗,只有远处窗口漏下浅浅月光。
  他挑了辆底盘不低不高的跑车,把裴溪洄扔在冰凉的引擎盖上。
  裴溪洄娇气巴拉,激灵一下弹起来,又被靳寒掐着按回去。
  那一道浅浅的月光正好打在他们俩身上。
  裴溪洄身子后仰,指尖痉挛着在车盖上划。
  靳寒一手按着他,一手撑着车,低头用唇一寸寸拂过他脸颊,“万圣节怎么要糖?”
  裴溪洄都烂成一滩泥了,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身上披着的布单早就被靳寒扯了,垫在车盖上,上面全是他挣动时弄出的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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