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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上系统整顿大理寺(穿越重生)——渎浊

时间:2024-09-12 09:55:10  作者:渎浊
  果然,这皇城就是个巨大的、依托血缘和利益织就的一张大网。
  马车速度减缓,外面喧闹异常,岑晚撩开帷裳向车窗外看去,入目的竟是前两日刚刚来过的庞府正门。
  他们正赶上铁翼骑查抄庞府,那身材肥大的庞士被一名铁翼骑如提溜小鸡似的甩到一旁,府中财物也尽数搬出。他只能跪在地上哀求各位大人手下留情,却因太过聒噪被一个人顺手将地上一块破抹布塞到嗓子眼儿。
  岑晚看向薛寒星,对方却笑得纯良:“柴佥事手下正有队铁翼骑闲着,便借来用一用。”
  谁不知道柴佥事手下人那雁过拔毛的狠劲儿,孙家山庄搬不走的红漆柱子都要砍上两刀才肯罢休,岑晚心里明镜儿般,他就是故意的。
  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又没几步远,马车停在了距离庞府颇近的一处在阳光下更显璀璨的府邸,上书“典黎别苑”。
 
 
第75章 坠亡
  “史国公曾随先皇开疆拓土, 功勋卓著,这典黎别苑便乃先皇御赐。”
  门童见岑晚来了,忙将人引入院内。
  听说岑晚与铁翼骑薛佥事一道前来, 史国公也带着自己的儿子相迎。
  史国公长了一张国字脸, 端方正派, 不怒自威,岑晚可以想像他往日必定也是精神矍铄,毫无老态。然而现在他挺拔的身姿已微微弯曲,似乎承受着难以言说的重负,可见亲孙子之死对他打击甚大。
  他向岑晚与薛寒星微微拱手以作问候,随后又抓住岑晚的手臂,制止了他的回礼。
  老人语气悲怆:“岑大人无需多礼,此次某只希望大人可秉公执法,还我孙儿一个公道。”
  提起死去的史志远,他的语气逐渐变得激动起来:“虽然我孙子是个不成气候的, 得罪了不知多少高门公子,但他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更不是那会轻易寻短见的窝囊废!那些庸碌无能之辈开口便说他是酒醉登高, 失足坠亡,可一个喝醉的人,往往全凭自己本能行事, 他最是怕高,又怎么会去登高望远?”边说着, 史国公的一双铁拳握得咯吱作响。
  眼看着史国公的情绪难耐,他身后的中年男人上前一步, 扶住几欲呕出血来的老人:“父亲莫要太过激动!”
  来的路上岑晚听薛寒星提过,史国公有且仅有的这个儿子名为史单利。可或许是因为史国公早年随军作战, 而他的妻子又是一个仁慈至愚的母亲,导致他这唯一一个儿子懦弱无能,如今也年过不惑,却只能在朝中做一个镶边的芝麻官。
  史单利转过头,面向岑晚与薛寒星解释道:“陛下听闻噩耗,特派了太医来照顾父亲的身体。刚刚太医才瞧过,若不对情绪多加控制,以父亲现在的身体状况,很可能会邪风入体。”
  岑晚也颇认可地点点头,的确,这史国公看上去脾气就不太好。刚说没两句,脸现在都涨成了赤红色,要是真不小心中风,可真是雪上加霜。
  这边道了两句节哀,史国公也不愿再耽误时间,带着两人来到案发现场。
  因为对岑晚探案的习惯有所了解,所以这里都还保持着刚刚发现尸体的样子。连仵作也未能及时尸检,因为史国公发了狂,不许他们碰史志远的尸首。
  尸体头朝下,四肢张开,趴伏在一座三层的锦绣小楼前。
  “昨晚,我家公子就是在这楼上坠下的。”史志远的贴身小厮指向三楼一扇大开的窗户。据他说,当时史志远就在屋内饮酒,喝到尽兴之处,把他们全都赶了出去,所以事发时没有一个目击证人。
  岑晚站在尸体旁,先是抬头看了看那扇窗,而后又半蹲下来,仔细翻看起尸体的情况。
  这尸体的落地点有一块大石头,史志远的头面砸在石头上,血肉完全糊成一团,无法再从面部分辨其身份。
  只是在发现尸体后,先是小厮侍婢确认了这人的衣服鞋袜都与少爷一般无二,其后史单利又再三确认了史志远身上的胎记和其他特点,这才算完全断定死者正是史志远。
  “吾儿顽劣,好与人争斗,最严重的一次他的右臂被人打折,至今那胳膊上都还能摸出骨痂。”
  岑晚的手顺着尸体的小臂向上捋,果然摸到了骨折的痕迹。古代医疗水平还不够高,比较严重的骨折是无法依靠骨头的自愈能力完全恢复的,这才留下了这确认身份至关重要的线索。
  “国公,尸体我们或许要先运回大理寺,通过验尸来确认史公子死因,还望您应允。”
  史国公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不愿有人糟蹋自己孙子的尸体。他身后的史单利则反应更为激烈:“我不允许你们侮辱我儿尸身,这是要让他死了还不得安宁啊!父亲……”
  接收到史单利求救的信号,史国公却闭上了双眼咬咬牙,说道:“随你们去,只一点,一定要将一切查个水落石出,否则无论你是何身份又是谁的儿子,我都会舍命弹劾!”
  薛寒星招招手,过来两个差役就要将尸体抬走。
  史单利却又突然发难,拦在前面,看向史国公,眼中盛满悲愤:“父亲莫要再执迷不悟,国公府上下纪律森严,怎会有外人轻易出入?先前他们明明都说了远儿他是吃多了酒想去吹吹风,却又不小心被高处风景所慑,失足衰落,还有什么好查?”
  他用袖子抹了把脸,拂去水痕:“父亲你向来不爱管家事,现在又何必……您不愿接受这个事实惹得耗费这些人力物力,待查出来远儿真是意外身亡,我们家在朝堂上该没脸了啊!”
  被儿子这样说,史国公也犹豫了,自己多年对这个儿子多有亏欠,如果这样一番撒泼闹下去,惹得儿子以后难在朝中立足如何是好?
  岑晚却挑起了单侧眉毛,将话茬接走:”谁说令公子的不幸是场意外,依下官看,倒是谋杀的可能性更大些。”
  这话如平地惊雷,史国公与史单利都被震了个外焦里嫩。
  不愧是经沙场历练过的老将,史国公最先回过神来,他上前一步紧紧扣住岑晚的手,语气颤抖:“你说的可是真的?!”
  激动之余,手上也失了力道,像两只铁钳将岑晚手握住,叫他有些吃痛。薛寒星将史国公的手掰开,对方也毫不在意,只盯着岑晚,等他开口。
  “不管是意外坠亡还是自杀,与被人推下都有明显的差异。如果令公子是失足坠楼的话,落地点会被人推下更近才对。因为当凶手从死者背后施力时,会给他一个更大的初速度。”
  岑晚站在尸体脚边,迈步走向小楼的墙根,走了足足五步。
  “我的步幅有五尺,令公子距离小楼足有二十五尺之距,而这楼仅三层,看来凶手行凶时,可用了不小的力道。”
  在场的人除了薛寒星和祝文峻若有所思,谁能听进去,又能明白‘初速度’是个什么东西?不过看岑晚头头是道的样子,不禁有些信服。
  史单利依旧不认可:“你这黄口小儿说的都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岑晚也不恼,走到尸体旁示意几人凑进来看。
  “自杀跳楼者或坠亡者往往有更严重的头部和脊椎损伤,而被人推落则更可能造成死者的全身性伤痕,这与其落地时的姿态关联较大。“
  ”你们再看,他身上有血肿与划痕,衣服上还残留皮屑,这说明在被推下去时,曾与凶手发生过短暂的厮打。”
  史国公忍着悲痛凑近看,果真如岑晚所言。
  “这么说远儿可能也在害他的人身上留下了证据?”
  岑晚拉起史志远的手给史国公看,指缝中有一丝衣服的纤维和血肉,“这很有可能就是他抓伤凶手后留下的。”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史国公愤怒嘶吼,像一只濒死的老虎:“给我把府里所有人都叫出来,我要看看到底是谁身上还留着远儿的抓痕。”
  盛怒之下,下人的反应也都变得迅速,没一会儿国公府的下人就挤满了院子。
  紧接着,这些人又一个接一个接受检查,奇怪的是,却没有一人身上留有抓痕。排查的过程中,岑晚带着手套,将那根丝线纤维从尸体指甲中捻出,只是染了血,已经难以分辨材质和颜色。
  岑晚心念一动,对线头使用了证物描述的功能,看到这丝线材质,他微微一笑。
  “国公爷,贵府上能穿真丝纺织衣物的人,应该不多吧。”
  霁朝北方的真丝主要依赖江南地区进贡,数量少的可怜,断不是下人穿得起的。同时,在夏日,真丝服饰又以它恍若无物的触感深受名流追捧。
  “这是自然,只有主子才有这个资格。”
  当岑晚道出凶手行凶时很可能着了件真丝衣衫时,史国公的脸都气成了猪肝色,嘴唇颤抖好一会儿没能说出话来。
  “你休要胡说!”史单利突然暴喝,扶住身形摇摇欲坠的父亲,“我看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就是你,我现在请你出去!”
  紧接着,抬手作势要赶人。
  “既然此案有疑,尸体我们也先带走了。”岑晚也无意再做无谓纠缠,叫人抬了尸体就要走。
  史单利忙上前阻拦,可他手还没抬起,就被史国公狠狠捏住了胳膊。一瞬间,史单利疼到表情扭曲,又飞快调整好面部肌肉,“父亲,这人挑拨我府中关系,该打出去才是。”
  史国公不言语,也似乎是已经气到说不出话来,只是手上力道不断加重,史单利也痛得忍不住讨饶:“父亲,您这是做什么?”
  没一会儿,殷红的鲜血在史国公指间洇开。
  史单利的脸上已然没了血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是孩儿的错,昨夜我碰到远儿喝了个酩酊大醉,想到他平日不上进的样子就没忍住训斥了两句,他竟没认出我,上来就打!”
  “我,我只想将他推开,是失手啊父亲!”
  史国公双眸紧闭,不愿再看史单利一眼,岑晚则与薛寒星交换了一个眼神,默默离开了。
  在霁朝,父亲斥责孩子,体罚致死也是有的。皇帝重孝道,故而即便史单利失手杀了自己的儿子,多半也只是两年牢狱之灾,还是可以用银钱赎刑的那种。
  简言之,交点罚款,这事就过去了。
  可二人出了别苑,都觉得有些如鲠在喉,却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听闻史单利对自己的儿子极为溺爱,没想到会酿成这样的悲剧。”
  岑晚脑海中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发现异常,到史单利的承认,这一切都快如闪电,也觉得不大寻常。
 
 
第76章 变脸
  上了马车, 岑晚在脑海中疯狂搜刮着自己刚刚目之所及的一切,死者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和伤痕累累的身体不断闪回间,他突然抬起头, 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祝文峻吓得一抖, 不悦道:“一惊一乍, 没有点身为朝廷命官的矜持吗?”
  岑晚没理会他,扭头对薛寒星道:“这里还暗藏玄机。”
  “停车,调头!”薛寒星一声令下,车夫勒马转向,又踏上来时的路。
  祝文峻完全看不明白这两人在做什么,一个跟神降似的突然一哆嗦想到了什么,另一个就问都不问清楚偏听偏信、马上付诸实践。
  “等等,等等!史国公现在正在悲痛之中,你们已经将人家府上搅成一团乱麻,还要去给人家伤口上撒盐吗?”
  在祝文峻看来, 国公府如何管教孩子不是外人该干涉的,那史志远竟敢对自己的父亲动手, 死不足惜。
  现在岑晚将事实捅了出来, 在他看来反而不该,有了史志远这条人命横亘其中,想必现在及未来史国公与史单利这对父子再难寻回真情。
  因为马车并没来得及走出太远, 所以几句话的功夫,几人便又折回了别苑门口。可与刚才不同, 别苑现在大门紧闭。
  直到薛寒星上前叩门,才有一小童将门开了条缝钻出来。那门童看上去颇为讶异, 不理解这人去而复返有何用意。
  岑晚开口道:“此案既不是意外,根据规矩, 我们必须得将史公子尸身带回大理寺查验。”
  门童听了这话,没敢直接给二人开门,而是一溜烟跑了回去,还不忘顺手将大门紧闭。很快府中又传出来自史国公的口讯。
  “回少卿大人,国公爷说,如今案情已水落石出,全凭公子以一己之力,神口断案。这事儿他一定会叫陛下知晓,大人您前途不可限量。只是如今家中尚有要事处理,不便迎客,至于是小公子的尸身,我家老爷也不忍再被糟践,您且请回吧。”
  史家上下的态度转变之快,连祝文俊也发觉似乎不对劲。前一秒史国公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现在却连见一面都不愿。且这话里话外竟有威胁之意,似乎是叫岑晚莫要继续多管闲事,这案子已经板上钉钉,没有了改口的机会。
  这边吃了闭门羹,回到马车上,车内陷入沉默。
  祝文峻心中好奇却不好意思出言发文,还是薛寒星先说到:“阿晚,你说此案有疑,可是发现了什么?”
  “是牙齿,死者的脸被砸烂,牙齿也漏出大半。”
  祝文峻还一头雾水,岑晚继续解释道:“其实人的牙齿也可以反映年龄,因为牙齿的磨损是不可逆的,虽然不同人的饮食习惯有区别,但也还能推测个大差不离。”
  那死者的牙不仅磨损程度偏重,还有严重的龋齿,在这个人牙子都要依牙口定价的年代,大多数贵族家庭对牙齿的保护相当重视,已经出现了由茯苓等药材煮制的牙膏和用天然猪鬃扎成的牙刷饭后必得清理一番。
  综合这两点,那死者该是比史志远大上了五岁左右,且家境远不及国公府,甚至或可算在寒门以下。
  岑晚突然想到一个今日刚听祝文峻念过的名字,“我记得当初入职大理寺时,史志敏似乎颇为不服,扬言自己是寒门子弟?”
  “这……他虽属史家旁系,实则家道中落,若不是考中进士入朝为官,史家又怎会接纳他。”祝文峻突然明白了岑晚的言外之意,不由震悚道:“你是说,这怎么可能,虽然这段时间史志敏抱病在家,他也确实比史志远大上六岁,可好歹是朝廷命官,怎能人人随意戕害?”
  岑晚摇摇头,“这也只是因巧合引发的一个猜测,史志敏究竟如何要亲眼见了才知道。”
  史志敏住的地方离史家别苑不远,但这一片儿明显寒碜得多,听薛寒星说,此处是圣上为那些家中没有产业的官员分配下的房产,可实际上大部分官员都以住在这里为耻,因为他们多觉得这堪比在脸上黥墨,刺下低人一等的烙印,宁可咬牙将钱掰成两半花,也要在外头开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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