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荀濛来到玄尘的房间里,为玄尘点燃香炉。
这里面放的是上好的熏香,皇室贡品,每年都只有很少的量。
荀濛要刷玄尘的好感度,有什么珍贵不错的东西,通常都会来送给玄尘一份。
他盖好香炉,似闲谈道:“师兄,你说会是谁拿走了藏宝图呀?”
玄尘端坐在床上,闻言睁开眼睛,道:“不知。”
荀濛走过去,也坐在床边,晃着小腿,肩膀挨着玄尘的肩膀,模样亲亲蜜蜜:“师兄真的不知道吗?”
“师兄这么厉害,怎么会有人进入藏经阁内却不知道呢。”
玄尘垂眸,眼神平静无波:“我也是凡人,凡人并非无所不能。”
“居然有人比师兄都还要厉害?”荀濛惊讶道。
玄尘未语。
荀濛便笑了笑:“师兄早些休息吧,我先走啦。”
待他蹦蹦跳跳地离开后,玄尘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香炉。
香炉冒着袅袅烟火气,应有淡淡的香味,可现在,他却什么都闻不到。
荀宁等人还留在玄感寺里冥思苦想藏宝图怎么会不见时,魔教教主沈鹤轩闻讯赶来。
他深知玄感寺内有玄尘坐镇,还有萧云盛和慕词安两人联手,他一定不会是对手。
所以沈鹤轩偷偷潜入玄感寺,在被玄尘发现之前掳走了荀濛。
他留下一张纸条,想要救人,就拿藏宝图来换。
但关键问题是,荀宁等人并没有找到藏宝图。
沈鹤轩将荀濛藏在一个地方,拿到藏宝图才放人。
荀宁深知沈鹤轩的难缠,他的武功和萧云盛不相上下,又有魔教一众牵扯。
在赶去救荀濛的路上,慕词安被魔道势力引走。
沈鹤轩又不相信荀宁等人没有得到藏宝图。
无法,荀宁只得请玄尘出面相助。
玄尘一出,沈鹤轩自然避让,说出了藏匿荀濛的地点。
可当他们赶到那里时,却得知荀濛早已不见的消息。
魔教的下属重伤倒地,留下最后一口气道:“不、不知是何人突然出现带走了他,我们不敌,噗。”
那人说完最后一句话就咽气了。
玄尘道了句阿弥陀佛便转身离开。
荀宁急忙道:“玄尘大师,您去哪里?”
玄尘留下一句:“去找他。”
随即飘然而去。
而此刻荀濛,却是被慕词安救了下来。
慕词安不是从魔教藏匿的地点带走荀濛的人。
事实上,他虽然早已打探出人被沈鹤轩藏在了哪里,也正打算去救,可另有一伙人却比他动作更快。
当慕词安带着人赶到时,荀濛早已被带走。
但出乎意料的是,大概那伙人路上遇到波折,他追上了带走荀濛的人。
那伙人不敌慕词安,但在逃走前却朝着他们洒出一片粉末。
慕词安急忙屏息,不曾吸入体内,但荀濛却没有任何武功,当即中了招。
慕词安接住人,见他脸颊绯红,蹙眉,伸手握住脉搏。
荀濛迷迷糊糊的,伸出双手搂住慕词安的脖子,一吻便落在他的脸上。
慕词安一顿,感受到荀濛身体的炙热,他低声道:“春药?”
第48章 (3)【一更】
“热、好难受……”荀濛嘟囔着往慕词安的身上靠, 红唇嘟起,毫无章法地亲吻在慕词安脸颊上面。
以慕词安的武功,哪怕荀濛抱他抱得死紧, 想要躲开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第一个吻落在脸颊上时,慕词安心中一愣,却没有升起任何反感。
就这一停顿的功夫, 慕词安就又被荀濛接连吻了好几下。
荀濛神志不清醒,搂抱住慕词安的腰身, 一边吻一边胡乱蹭着他,差点将慕词安蹭出火气。
他手底下是荀濛滚烫的身子,垂眸, 就可瞧见荀濛泛红漂亮的脸颊,因为中了春药的缘故,竟还显出一点艳色春情。
而他身下……
慕词安闭了闭眼睛, 稍稍推离一些荀濛的身体。
就在这时, 荀濛呜呜哭了起来:“难受, 我难受……”
慕词安动作一停,就又被荀濛缠了上来。
他早已知晓荀濛的存在, 当然也知道他一直住在玄感寺,从未经人事,未曾有过那方面的经验,想必以他如此天真的心性,怕是连自己解决的时候都少的可怜,又或者,他从来没有过一次?
慕词安低头, 眼眸深邃,原本因双眸无光无聚焦的模样, 此刻竟准确无误地落在荀濛身上,看着他眉染春色,秀色可餐,连脖颈处都泛着红粉的颜色,领口被扯得微微敞开,不经意便可瞥见诱人的白。
还真是金贵的小皇子,皮肤竟是毫无瑕疵,不知脱去全部衣裳,又是怎样的一番模样。
慕词安眼底翻滚着不为人知的阴暗,面上却还是一副君子模样,他道:“三皇子先暂且忍耐,我马上想办法解除三皇子身上的药性。”
他直接点了荀濛的穴道,让其晕倒。
紧接着找了一处客栈,让人弄了桶凉水到屋内。
可当慕词安再去看荀濛时,他竟是不知何时冲破了穴道,浑身滚烫得厉害,人也昏昏沉沉。
慕词安顿时蹙眉,看样子这春药的药性不小,连穴道都能被迫冲开。
他迅速脱掉荀濛身上的衣服,将人放入浴桶。
冰凉的水刺激下,荀濛打了一个哆嗦,神志有稍许清醒,但也只是一点点。
他下意识抓住慕词安扶住他肩膀的胳膊,红润白皙的脸庞挨过去,可怜巴巴地流眼泪,就像是一只小奶狗呜呜咽咽的无助的转着圈,胖嘟嘟的小尾巴都没有力气摇晃,迈着不稳的小步伐想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趴下。
慕词安任他倚靠着,眼神却不禁从他的脸上滑落至泛粉的肩头、胸前、再到水下……
他将荀濛脱个精光,该看的、不该看的全部都已经看到了,确实白玉无瑕,粉雕玉琢,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更加诱人。
该说多亏了荀濛对他的特殊,以至于让慕词安大饱眼福吗?
他是个外在君子,实则心性却冷酷无情之人。
倘若不是荀濛对他有着特殊的意义,他不会这般费心费力的去救人,更不会伸手去碰一个男人,去替一个男人脱掉全身衣服,还要看护他解除药性。
若是旁人,慕词安只会冷眼旁观、不管不顾,又或者,最多是让属下去办事解决。
但荀濛,他却是没有一点排斥,在还未意识到什么时就已经亲力亲为了。
慕词安的手抚上荀濛的脸颊,低声道:“三皇子,还望莫要怪我,你中的春药药性太强,需得解决一下。”
“现在去找一个女子尚且来不及了,我来帮你,可好?”
荀濛迷迷糊糊地呜咽一声,根本已经无法思考慕词安在说些什么。
就连冰凉的水此刻都不再起作用,他寻找着更为舒适的东西挨靠、磨蹭。
慕词安的嘴角不着痕迹地挑起一抹笑意。
他便犹如早已守在坑边的猎人,居高临下的看着猎物直直往他的腿边撞来。
在猎物终于贴近他时,猎人只需要微微伸出手,就能扼制住猎物的命脉。
所以慕词安的手慢慢往下,摩擦着荀濛的脖颈,指腹下便是脖颈跳动的脉搏,他享受着掌控荀濛生命的感觉,指尖划过他的锁骨、胸膛,又在泛粉的位置稍作停留……
荀濛挺了挺身子,扭动着想要躲开。
慕词安的另外一只手按下他的肩膀,水花溅出一些,浸湿了他的袖口。
荀濛眼睛半睁,微微启唇,红润的舌尖若隐若现。
慕词安眸色一暗,再次感叹恢复光明的幸运,他低下头,毫不犹豫含住了荀濛的唇,舌头探入。
他的手继续往下,唇舌纠缠,霎时便将荀濛难耐喘息的声音全部吞下。
……
待荀濛彻底清醒后,他已经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
慕词安就守在他的床边,等他醒来,便神色愧疚地将全部事情告知。
他这番模样,即便荀濛气恼,也不能将过错都怪罪在他的身上,毕竟慕词安本就是无辜的。
所以荀濛道:“不怪你,都是那些恶人的错。”
“不、不过,我们没有发生些什么吧?”他揪住衣领,神色忐忑。
慕词安笑道:“自然没有,我只是用手帮三皇子解除了药性而已。”
还不到发生什么的时候。
他其实本没有这种想法,可在用了手后,却未免生出一点遗憾。
或许,得到荀濛也是一个不错的报复抛弃他之人的办法。
单单是听到用手,荀濛就已脸色泛红,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
慕词安心中想到他果然不曾经历过这些,表面却仍旧维持着双目无神的样子,问道:“三皇子,你可知晓后来从魔教手中掳走你的又是何人吗?”
荀濛摇摇头:“我不知道,他们突然冒出来,趁魔教看守的人措手不及之际就闯入将我带走了。”
慕词安若有所思。
先是第二份藏宝图消失不见。
再就是有一股势力从魔教手中带走荀濛。
这背后仿佛另有一只手在搅弄风雨。
那么,这伙人也想要利用荀濛从他们手里得到藏宝图吗?
这时,荀濛扯了扯慕词安的袖子,开口道:“姐姐一定很着急吧,我们快些和他们会合吧。”
慕词安回神,笑道:“好,我已经去信给他们,大概后天,你就能见到荀宁了。”
但还没有到第二天,晚上,荀濛就先一步见到了玄尘。
“师兄?”荀濛惊讶,随即弯起眉眼道:“师兄,你是来救我的吗?”
好感度是不是刷多了?
原书剧情里也没见玄尘出现救过原身。
在原书中,原身虽然也一直待在玄感寺内,但和玄尘并不怎么亲近。
现在荀濛,却是从小相当于被玄尘带大的,少年带着孩童,在寺里经历过许多春秋。
玄尘走近荀濛,打量着他。
他情绪波动一向很淡,此时也没有多大表情。
玄尘在确认荀濛有没有受伤,可是,当他的视线落在荀濛的脖颈上时,却蓦然一顿。
——他露出衣领的颈上赫然有一抹粉红的痕迹,暧昧又刺眼。
玄尘手中的佛珠磕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道:“有没有受伤?”
“没有,幸亏慕公子来得及时,救下了我。”
玄尘看了慕词安一眼,眼神古井无波,指腹却按压在一颗佛珠上,问:“这里,怎么回事?”
“什么?”荀濛一愣,没有理解玄尘在说哪里。
玄尘便伸出手,微凉的指尖触碰到那抹红痕。
他才点在那上面,荀濛就躲了躲,脸颊又染上绯红,嗫喏着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我、这是……”荀濛小声说道:“师兄,我不小心中了春药,是、是慕公子帮了我。”
“不过我们没有发生什么。”他又赶紧补充道:“慕公子正人君子,当时情况紧急而已。”
慕词安目不能视,像是才弄明白什么事情。
他道:“确实不得已而为之。”
玄尘不再说话。
荀濛却觉得气氛莫名古怪。
他道:“师兄,我去给你开一间房。”
然而去问客栈老板,却说客栈已经没有空房了。
“无碍,我和你住一间屋子。”玄尘道。
“好。”荀濛点点头。
反正玄尘晚上也只是打坐。
这时,慕词安道:“不如三公子和我同住一间屋子,也免得打扰大师清修。”
荀濛刚想同意,就听玄尘道:“不必。”
慕词安便不再说什么。
晚上,玄尘在榻上打坐,而荀濛则是躺在床上。
一般除非念经的时候,否则玄尘很少吐露语句,他就像是无风无波澜的海面,深不见底,也叫人轻易猜不透心思情绪。
但就当荀濛要入睡时,突然听到玄尘的问话:“你怎会中春药?”
荀濛睁开眼睛:“师兄,我不会武功,毫无抵抗能力,别人要害我,我自然是躲不过的。”
“是躲不过,还是不想躲?”玄尘看向荀濛。
明明他的神情依旧是平静的,眼神也丝毫没有变化,可却带给荀濛很大的压迫感。
荀濛脸上的笑意微敛,慢慢从床上坐起,蓦地又笑起,无辜道:“师兄,你难道不应该关心我被人掳走两回,到底害不害怕吗?为何问我一个这般奇怪的问题,如果躲得过去,我自然是想躲开的。”
玄尘:“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我从少年时期起就带着你。”
“你很小的时候,我还会陪伴你入睡。”
“你仿佛天生就知晓如何讨好人,陪我诵经念佛,春天为我种花,夏天为我采荷,秋天又捧起一堆银杏落叶作为书签夹在我的经书里,待到冬天,你又会在我房中的瓶子里放入梅花朵朵。”
“你我相伴在玄感寺内走过多少个春夏秋冬,我了解你,正如我也深切知晓自己。”
“世人皆道玄尘佛理高深,可玄尘却深知,我心已有瑕疵,愧对佛祖。”
“住持早已让我接管玄感寺,但……”
玄尘略微垂眸,叹了句阿弥陀佛。
他就如佛陀垂目,神情悲悯世人,可何人又悲悯陷入迷障的他。
哪怕高强如他,也不能自救。
甚至他在泥沼里挣扎,却反而越陷越深。
荀濛心中思绪翻涌,有些惊讶,面上却还是一副听不懂的模样。
玄尘再次看向他,道:“你可是喜欢慕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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