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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他柔弱可欺(玄幻灵异)——神殊

时间:2024-09-12 09:38:43  作者:神殊
  他在姒荼华贵的衣裳和配饰上一扫而过,又联系了下对方出尘的气质,才打消了疑惑。
  或许,每个家族都总会有那么一朵奇葩吧。
  他瞧了眼楼岸隐隐破碎的淡定从容,再瞟了眼那微红的耳朵和没忍住想要上翘的嘴角,摇头叹了口气。
  有个这么跳脱不着调的弟弟,当哥哥的应该也挺不容易的,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楼岸没再耽搁,直入主题,联系卷宗上的信息再次细细盘问了一遍相关问题。
  “事情就是这样,”李员外喝了口茶,长叹一声:“两位若是想要查看尸体,得去趟县衙,自出事后,尸体就都被存放在县衙的停尸间了。”
  他站起来朝俩人拱了拱手:“祁仙仪式近在眼前,李某实在不敢担上不详之罪名,扰乱仪式。还请两位小公子帮帮忙,抓住歹人,李某必有重谢。”
  二人忙回礼,连道不敢。又是一阵客套后由管家引路,离开了李府。
  谁知,俩人前脚刚出门,后脚便从墙外又翻回了李府。他们让马车自己回了客栈,伪造出离开的假象,自己再次拐回来探查。
  因为对于李员外说的话,他们始终保持一个态度,信,但不完全信。很多细枝末节的事,真相还是得靠自己调查。
  两人蹲在花丛中,等不远处巡逻的家丁离开。
  楼岸拨了拨姒荼耳边的碎发,有些好笑地轻声问道:“哥哥?楼茶?”
  姒荼摆了摆手,害了一声,用气音回他:“出门在外,总得找个身份。”
  “叫你声哥哥怎么了,”他笑盈盈地看着某人:“如果你想,我还能叫你好哥哥,嗯,情哥哥也不是......”不可以。
  话还没说完,嘴就被楼岸一把捂住了。
  少年耳根脖子红成一片:“别乱说。”
  姒荼无声地弯眼笑起来。
  楼岸羞恼地抿着唇,眸光深沉。这个人真是,什么话都敢说,简直,不知死活。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姒荼见某人隐隐有些恼羞成怒的味道了,伸手戳了戳他的腰侧:“家丁离开了,我们也走吧。”
  两人起身,成功混进了李府的后院。
  与前院主要用于办事、接待来往客人不同,后院分了几处区域,分别住着李员外的姬妾和儿女们。
  眼下姒荼他们路过的这一处,院门口的匾额上写着窃香居,结合暗桩给的消息,便知道是李员外家中幼子的院落。
  姒荼看着院名皱了皱眉:“这名字,起的真不文雅,透露出股猥琐来。”
  楼岸也蹙着眉:“这李琬是李员外最小的儿子,平日里总学着文人墨客附庸风雅,好美人歌姬,似乎还发了不少称颂美人的诗词。”
  姒荼表示不能理解这种不伦不类的风格。
  两人交流间,那院子里出来了个小厮,手里端着药盅往外走。
  姒荼挑了挑眉,随手捡了个石子用指尖一弹,便径直命中了那人膝弯处的穴位。
  小厮只觉得腿上的经脉突然抽痛起来,他踉跄了一下便朝前倒去,手里的药盅被打翻,洒落了些许的药汁和药渣。
  他揉着腿爬起来,暗骂一声晦气,也没多想,拿起东西离开了。
  躲在暗处的两人上前,查看起了地上遗留的痕迹。
  楼岸用指腹蘸取了些药汁,嗅了嗅:“都是些安神镇定的药。”
  “不过......”他思索片刻:“似乎用药很重。”
  俩人对视一眼,又偷摸溜进了院里,看到了昏睡在床病容憔悴的李琬。
  趁李琬刚喝了药昏睡着,楼岸搭上了他的脉。
  片刻后,他朝姒荼点了点头:“最近才病的,忧思成疾。”
  “这就奇怪了,”姒荼撑着下巴:“李府门口出现的尸体......李员外看着没多害怕,他方才的表现,更像是觉得晦气。”
  “但偏偏,一向张扬风流的李小公子却病了,忧思过重到卧床不起?”
  两人均是若有所思,难不成,那些死猫和无头女尸,与这个李小公子有什么联系?
  他们回到了院门口,刚准备离开去别处查探,姒荼眼尖,突然发现了一处不寻常的地方。
  他指着院门口的一块青石板疑惑道:“那是什么?”
  二人上前,发现了石板缝隙中残留的暗红色血迹。
 
 
第24章 本座喂楼小岸吃甜糕
  “这是......没处理干净遗留下来的血迹吗?”
  两人蹲在地上, 伸手碰了碰石板缝隙里和泥土混在一起,早已经干涸的血。
  联系起李琬现下的症状,姒荼和楼岸对视一眼, 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所想的答案。
  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了。
  姒荼当即拍板:“去李府前门。”
  .......
  两人目力极好, 不一会就仔仔细细将地上每一处的缝隙都检查完了, 没放过任何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
  果然。
  他们的猜想得到了印证。
  死猫和女尸真正的抛尸地点被李府隐藏了, 换了个看起来似乎无伤大雅的正门门口。
  李府的人在被问询时提到, 死猫被发现时七窍流血, 尸体甚至还是温热的。
  而李员外当初为了凸显李府的清贵高雅之气,建府时在正门前铺满了时下文人墨客最流行的丹青墨石板,这种石板的确高贵典雅颇有格调,但却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那就是构造独特, 其上布有天然的沟壑小孔, 难以清理。
  更何况, 石板间是有缝隙的,若是血液流淌进了缝隙里和尘土混在一处, 让仆从的打扫清理难上加难。就算真的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缝隙里的尘土清扫出来, 那也会留下新添的痕迹, 姒荼他们势必能看出来。
  但现在,干干净净, 什么都没有。
  既然尸体带血,那么正门门口就不可能干净到没有任何痕迹存在过的影子。
  那只有一种可能,这里不是抛尸地点。
  许是见二人在门口停留的时间有些长,李府的仆从跑上前询问他们是否还有其他要事。
  姒荼闻言, 收了面上的思虑,朝上前询问的仆从弯着眼温声道:“无事, 不过是我粗心,以为方才将玉佩遗失在了这府门口,带着哥哥陪我回来寻罢了。”
  “现在想来,应当是落在了客栈。”他柔柔一笑:“不是什么大事,无需惊动你家老爷。”
  那仆从被他的笑晃了眼,愣愣地称是。
  等两人相携离去后,他挠了挠头,才暗道这楼家不愧是江湖第一大派,里头出来的小公子长得真水灵,那眼睛笑盈盈望过来,就无端地让人多生出些好感来。
  ......
  到此,似乎显而易见了。
  鬼影的原抛尸点定然是李三公子的门前,但由于种种不可告人的原有,被李府瞒了下来,改成了是在李府正门处发现的尸体。
  这也能解释得通李三公子为何回因忧惧太过,卧病不起了。
  至于为什么要瞒,估计只会是那些尸体同李三公子的关系更大,李员外为了粉饰太平,悄悄改了地点,寻常人也瞧不出错处。
  祁仙节近在眼前,只消一力促使他们抓住那个捣乱的鬼影,其余的最好一概不管,如此,便能掩饰住背后的真相,保全些什么。
  但可惜,青晏堂遵循当年楼自青的志愿协理江湖事,必不会草草了案,又碰上了楼岸这样一个完美继承了当年楼大侠君子风骨,如此负责到底的人接受了案子,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可就不会被轻巧遮掩过去了。
  方才同李员外谈话时,对方提及让姒荼他们在明日寅时左右蹲守在李府后门,那里是几天来鬼影抛尸后逃窜的必经处。
  抛尸地点的蹊跷之处,从这里也可见一斑。既然要抓人,在抛尸时抓岂不是更好,鬼影要经历把尸体搬过来、抛下这一系列动作,耽搁的时间会更久,必然比逃窜时要好抓得多。
  李员外只让他们在后门处等候,想也是怕他们发现被隐瞒的真正抛尸地。
  “你怎么看?”
  楼岸见姒荼一路拧着眉,面色比他这个正经来查案的人还要严肃,以为对方是发现了些什么,于是认真问道。
  姒荼摸了摸肚子,叹了口气:“我觉得......我们该吃饭了。”
  楼岸:“......”
  他眨巴眨巴眼:“饿了。什么都想不出来。”
  楼岸叹气:“好,吃饭。”
  姒荼闻言笑着一把勾住了他的肩膀,朝前面的酒楼带去。
  “我这身无分文的,可是还要靠哥哥多多接济呢。”
  “你尽管吃,”楼岸被他带得身子稍稍弯了弯,颇为不自在道:“还有,别叫哥哥。”
  他问:“为什么?”
  他道:“很怪。”
  姒荼满不在乎:“咱俩这关系,称兄道弟的不是很正常。哎呀,你就是听少了,多听几次适应适应就不会了。”
  随即,便是一连串地哥哥哥哥哥哥......
  楼岸:“......”
  称兄道弟是没错,但就算是这样,按年龄来说,不也该是我管你叫兄长吗?
  这样反过来真的像极了......你到底懂不懂......
  楼岸看着毫不设防挂在自己身上的少年,隐隐有些崩溃。
  ......
  在一顿色香味俱全的饭食后,姒荼往后一靠,感觉浑身经脉都被打开了,眉眼间都流露出舒坦的意味。
  美食,果然是能让人迅速快乐起来的神丹妙药。
  吃饱喝足后,姒小荼感觉自己的脑子回来了。
  他神神秘秘靠近楼岸,压低嗓子:“我觉得,今晚那道鬼影不会来了。”
  楼岸心道果然,这人又和自己想到一处去了。
  他略一沉吟:“你是想说,那个所谓的鬼影,是李府里的人?”
  姒荼有些讶异地睁大了眼:“对,我就是想说这个。”
  “哥哥果然懂我,”他弯着眼睛,笑意盈盈:“咱俩果然是心有灵犀,天生一对!”
  楼岸:“......天生一对不是那么用的。”
  姒荼害了一声,摆摆手:“差不多差不多,无伤大雅。”
  “李府占地面积可不小,方才去时我就发现了,李员外子嗣众多,妻妾也不少,都住在一处,后院弯弯绕绕的,能在众多院落里准确找到属于李三公子的院落可不容易,我们方才纯属是运气。”
  “其次,那鬼影似乎极为了解李府家丁的换班情况,在不惊动巡逻的前提下抛尸数次,被发现后也是游刃有余,还能在家丁熟悉府内布置的情况下轻松抽身离开,若是个对李府不熟悉的人,绝对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他托着下巴:“若我们的推测成立,那个黑影必然已经得知李员外找来了能治他的人,当然不会来白白送死。”
  “他的目的必然不会单纯是抛个尸吓一吓人那么简单,”楼岸点头:“的确,在真正目的还没达到前,他又岂会让自己这么轻易的被抓到。”
  “但,那道鬼影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警告吗?”楼岸蹙着眉,神色颇为认真:“目前看来,李三公子是目前较为关键的突破口,我一会儿就去暗桩一趟,找找李三公子过往的信息,看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
  他又想了一会儿道:“现下还早,一会儿可以去县衙一趟,看完尸体后,或许也会多些线索。”
  姒荼默默看了他一会儿,没接话,却倏地夹起一块甜糕塞进楼岸的嘴里。
  楼岸:“......?”
  他被迫止住了话头,疑惑地看着姒荼。
  “你看看你,饭不好好吃,眉却拧的死紧,”姒荼语重心长般拍了拍他:“这车到山前必有路,桥到船头自然直,信我,你在祁仙节前绝对能查个水落石出。”
  艰难咽下甜糕的楼岸:“......是船到桥头自然直。”
  “不重要,”姒荼见他表情没有那么凝重了,很是满意:“甜糕好吃吗?要不要我再喂你几个?哥哥?”
  还没下山前,楼岸被楼老妇人约谈了一次,这位年老的掌权者似乎深喑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道理,赏了楼岸不少东西。
  姒荼怕被发现没跟着去,是以并不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只是隐隐察觉到回来后的楼岸心情似乎不太好。
  彼时,姒荼看着那一堆笔墨文玩、发带玉冠之类的赏赐嗤之以鼻,只觉得虚伪至极。
  他也问过楼岸,但当时少年抿唇沉默了许久,只说不管怎样,楼老夫人是他的祖母。
  在父母都离开后,楼岸就只剩下了这么一个还算得上亲厚的长辈家人了。
  姒荼着看他默默将东西收好,感到有些气愤,但偏偏不知道为什么,心脏处密密麻麻的又疼又酸。
  他下意识想要楼岸开心点。
  所以当他得知楼岸接了案子要下山时,一向不喜欢多管闲事的姒荼提出来一道前去,明明,他可以什么都不管,偷偷逃了的。
  但他还是来了。
  他只是单纯地觉得,楼岸好像有些孤独。若是身边能多个人冲他发发牢骚,调笑两句,或许能稍稍好过一点,起码,不会那么的......让人心疼。
  再比如现在,他盯着楼岸蹙起的眉,只觉得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下意识就想要帮对方抚平。
  他的确,总想让楼岸能开心点。
  ......
  楼岸本来好好的,却被姒荼一声温言软语的哥哥弄得呛了呛。
  好一会儿没缓过来。
  姒荼颇为嗔怪地瞧他一眼,似乎在说怎么这也能呛到,但还是颇为乖觉地凑上前给他拍了拍,简直做足了一派兄友弟恭的模样。
  他这么想着,楼岸那边可就未必了。
  少年如玉的面颊在侧,背上是其轻柔的抚顺,耳边仿佛还环绕着方才温软的语调。
  “要我喂你吗哥哥......”
  楼岸僵着身子,崩溃地闭上了眼。
  救命,他好像,出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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