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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他追悔莫及(穿越重生)——中州客

时间:2024-09-12 09:34:07  作者:中州客
  承载他人生重量的人死了。
  他本以为若能再次见到活生生的谢昙,见到那个占据了他大半人生的人,消弭了父亲的误会,他会自由循心不顾一切的奔赴……但事到如今,他从前备受伤害过的身体与理智都在告诉他——他抗拒谢昙似乎成了条件反射。
  本能教唆他想要触碰,生理性反应却唤醒他对靠近的恐惧。
  恐惧像一座大山。
  安又宁恐惧再被拉入那不见天日无法喘息的情感泥潭。
  “别、别碰我!”安又宁激烈的喘着粗气,牙齿打战,抖个不停,浑身上下的排斥意味几乎将谢昙淹没,“离、离我远点……”
  谢昙眼底骤起疯狂蚀骨的痛色。
  他情绪激荡,嘴唇微动半晌,才终于开口:“……又宁,你就如此厌弃我?”
  安又宁一言不发。
  他努力缓了片刻,待那阵觳觫之意微过,就踉跄着扶着周遭桌椅墙壁往外挪。
  谢昙等不来回答,他煎熬的要发疯,眼瞳冷金光芒再次蠢蠢欲动。
  安又宁没走几步,谢昙就已重新站在他面前,安又宁稳住有些发软的双腿,抬眸看了过去,就见谢昙冷金瞳中尽是贪婪的光。
  “你好香啊……”他突然说。
  谢昙此时离安又宁极近,他不错眼的紧盯安又宁的反应,像一头等待猎物反扑的猛兽。
  安又宁吓住了。
  ——那瞳孔是猛兽看食物的眼神,是贪婪的、冰冷的、充满恶意的。
  安又宁骤然反应过来谢昙发病了,他此刻面对的是蜃兽那个喜食灵力的怪物。
  蜃兽喜望满月。
  此时薄雾散去,满月当空,冷辉透窗而入,照在谢昙冷金色的瞳孔上,透出说不清道不明的冰冷与兴奋。
  安又宁僵在当场。
  剑拔弩张的气味在僵持的二人间缓缓流淌。
  防风忽拨珠帘而入,二人同时看过来。
  防风每月都会为谢昙守门,眼看局势失控,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进来。
  他动作极快,趁局面还算可控,他挡在安又宁前,掩护他疾速而出。
  金色瞳孔漾起盛怒,飞扑而来,防风冷汗直流,他闪身按下桌案下一个暗格,轰隆一声,玄铁牢笼从天而降,机关将被满月影响的神志不清的谢昙困在其中。
  这是自谢昙苏醒发现自己身体异样后,为了防止失控暴走就给他的命令。
  防风擦了下额上的汗,退了出去,默默伸手掩上了门。
  栖梧堂一番惊心动魄,安又宁疾步回到熙宁院,方稍微舒缓了些心绪。
  他扶着桌案缓缓坐下,逐渐陷入沉思。
  不知莲君是谢昙之前,安又宁尚可遵循母亲的指示暂留四方城。如今事发,若要安又宁安心住下去,却再不能了。
  安又宁起离往之心。
  满月大如银盘,窗扇半开,月辉静静流淌入内室,如水波逐渐揉曳上他的衣角。一片寂静之中,忽有扑翅之音倏近,继而响起窗棂啄响之音,引起了安又宁的注意。
  他循声望去,就见一只圆滚滚的鸽子矫健的停在了窗棂处,此时正歪着头咕咕的看过来,它眼圈周围掺着极细小的青色染羽,不仔细看都注意不到。
  安又宁却眼神一动,骤然回神——这是鹤行允饲养的信鸽。
  他起身将鸽子捧在手心,果然在爪脚处看到信筒,安又宁抽出展开,鹤行允信笺言简意赅的述说了近况。
  鹤行允受当前局势牵绊暂时脱不开身,他通过母亲去信知晓了自己暂时安全,但仍对自己目前的处境表示担忧。
  安又宁只觉得鹤行允的来信简直是及时雨。
  若说安又宁向“莲君”请离暂且还有几分可能,向谢昙请离……怎么看他都不会轻易放自己离开。自己目前修为也不高,比不得前世来去自由,若想要离开魔域,必然要借助力量。
  安又宁思索片刻,转身抱着鸽子走到次间书案,裁剪信纸,提笔将自己的打算诉诸之上,随之将其裹进信筒,又走回内室窗牖将信鸽放飞。
  胖嘟嘟的鸽子动作迅捷,微风吹过便隐匿于夜色中。
  自这次圆月之后,谢昙再次开始刻意回避安又宁,却在熙宁院又加了一倍护卫,似乎这样才能带给他一丝安全感。
  安又宁也将心事埋藏在心底,他仍是矛盾的,加诸动荡时局,他又要走……无论出于何种原因,他都更加无法鼓起勇气去见谢昙。
  一旬已过,安又宁每日注意窗边动静,盼望着信鸽早日到来,却在几日后的夜里等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夜色朦胧,左昊穿着一身暗褐色的常服,像是在躲什么人,匆忙而狼狈的快速闪进了熙宁院的内室。
  安又宁这些时日本就因等待信鸽眠浅,隔扇门响动的一刹他就惊醒了,迅速披衣起身。
  左昊看到室内有人一怔,待借着微薄的月光看清对方长相时,怔忡即刻变为惊讶,片刻又转为隐隐的亢奋。
  安又宁住在四方城主府的事至少府上众人皆知,左昊作为谢昙的幕僚怎会不知,安又宁不懂他为何意外讶异,就更不懂他讶异后接踵而至的情绪。
  况且现下深夜,实在不宜拜访,就算以如今的身份,他与左昊还没到可拜访的交情。
  安又宁直觉一股莫名危险。
  二人互相警惕的对视片刻,左昊先开了口:“谢昙真是好深的心思,把你藏这么深。”
  安又宁攥着衣服皱眉装傻:“左昊大人怕是吃醉酒了罢,谢昙早已死了,如今这里是莲君的地盘,左昊大人才是,深夜现身此地不知是何意?”
  左昊挑了一边眉头,忽笑了一声:“原来宁少主还不知……谢昙没死,莲君不过是他改头换面的新身份罢了……”
  安又宁恰到好处的露出几分惊讶:“左昊大人莫要胡说。”
  左昊眯眼打量他片刻,道:“明人不说暗话,我没有与你说谎的必要,”接着他警戒的向室外瞟了一眼,又往前走了几步,到屏风桌案处坐下,神情这才稍稍放松:“只是,若非我今日误入,怕还不知这府上有宁少主如此人物。”
  左昊人精也似,安又宁知晓这傻装不下去了,他看着左昊没说话。
  左昊停顿一息,再次打量起安又宁来:“像,真像……可惜,终究不是他。”
  接着他佯作叹息的顿下了手中的茶杯。
  安又宁对他的故弄玄虚很是反感:“左昊大人说什么,在下听不懂,”他皱紧眉道:“夜深了,左昊大人逗留在此恐怕诸多不便,还是请回罢!”
  “我不过好心提个醒,”左昊嗤笑一声,声音冷了下来:“着什么急?”
  安又宁抿直了唇。
  “让我来猜一猜,”左昊说道,“宁少主如此尊贵的身份,若不是谢昙‘相请’,怕是少主自己追随来的吧?”
  “宁少主以为,谢昙对你是真心?”左昊撇撇嘴道,“宁少主恐怕还不知晓熙宁院的来历罢?”
  谢昙以莲君的身份将他带回城主府,外人不知,至少谢昙贴身服侍的人知晓他的来历和缘由,譬如防风,在见到他的时候并没有显示出他不该出现在城主府的惊讶。
  左昊竟然全然不知?
  左昊不仅不知,对他言语间还尽是让他听起来都色厉内荏的唬人猜测。
  他甚至觉得左昊言语上有些外强中干。
  难道左昊与谢昙之间出了问题?
  只是……左昊如今在这里对他大谈熙宁院作甚?
  安又宁被他说的更迷惑了:“你是何意?”
  左昊道:“宁少主入主熙宁院以前,这里一直空置,是城主府的禁地,但在此处成为禁地之前是曾有一任主人居住的……想必少主应该听说过——原飞云阁少阁主安又宁。”
  大半夜的左昊突然造访就够怪了,无缘无故的又提他前身作甚?
  安又宁疑窦丛生,闭口不言。
  左昊也不在意,自顾自道:“安又宁与谢昙年少相识,一路又共患难,二人情谊绵长,是故安又宁死后,谢昙悲痛欲绝,将熙宁院列为禁地,外人不得出入。”
  安又宁拧眉打断他:“左昊大人怕是记错了罢?我怎么听说谢昙与那安又宁并无几分情谊,传言也只那人一厢情愿,谢城主应付都勉为其难,一度将其视为麻烦,避如蛇蝎,谈何情谊绵长?”
  左昊忽然阴恻恻的笑了:“谢昙演的一出好戏!”
  “我曾与宁少主是相同的想法,谁知后来才发现,我竟被谢昙骗的团团转……”他再次从窗缝瞟了眼外头安静的院落,才继续道,“谢昙刚当上四方城的城主的时候,我就曾良言劝他,莫要被人抓住‘情’之把柄,成就大业之人,是不能有任何软肋的。”
  “谢昙那时方得权力,不以为然,后来却不知怎的,带安又宁去了一趟年宴回来后像变了一个人,开始疏远冷落安又宁,甚至每每派其出使危险的任务,后来更甚,他带回四方城了一个颇得宠爱的美人。我曾以为是谢昙开窍了,明白权力巅峰才是我等有志之士该追求的,谁知最后我才发现,一切都是谢昙安排给外人的假象。”
  左昊语气恨然:“谢昙魔功还没有大成,又是老魔君的刀,他表面顺从,实际与老魔君又不是一条心,还因此得罪了不少人。他倒是聪明,不忍心杀掉自己的软肋,就让所有人都误以为他没有软肋,甚至多次引导,将别的东西错当成他的软肋——比如那个被他带回四方城的白姓美人。”
  “谢昙对那白姓美人看起来极尽宠爱,我却是知道,自那美人入住城主府,不过几日,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就至少挡了数百次的掳掠与刺杀,而谢昙真正放在心尖上的安又宁,却是安安稳稳的在熙宁院度日。”
  “谢昙越冷落安又宁,安又宁就越安全,”说至这里,左昊忽的笑了,语气蓦的颇有玩味,“不过真是可惜了,安又宁最后不还是死了。”
  安又宁一眨不眨的看向左昊,面上不显,心下大震。
  ——这与他知晓的真相截然不同!
  前世谢昙的冷落、辜负,在左昊口中竟全然是为了他的安危而不得已为之?
  可他的委屈、绝望又算什么?
  谢昙他又为何……不与他说?
  安又宁控制自己冷静下来,掩下心中情绪,质疑道:“左昊大人真是越说越离谱了,若谢昙真的将那安又宁当作心中所爱,又为何会挖了他的心给别人?左昊大人编的故事,未免过于可笑了些。”
  “若非如此,当初我也不可能被谢昙瞒骗,”左昊却带着莫名的愤懑道:“谢昙此人,冷心冷血,为达目的手段过激是常有的事,他能狠下心挖意中人的心,不过也是因为老魔君差点看穿他那套伪装的把戏。毕竟那飞云阁的少阁主修为高,挖个心又不是不能活,人能保住就不错了。”
  站在谢昙立场,左昊似乎十分认同谢昙挖心的做法,他说挖心都像在说一件极寻常的小事,譬如剪甲、穿衣。
  安又宁在袖中紧紧攥住了颤抖的手。
  他眼神冷下来,看向左昊,冷言道:“所以呢?”
  左昊微愣,很快便道:“所以我没有骗你。”
  安又宁不想再与左昊周旋,已然开始不耐烦起来:“好,我信你没有骗我,只是你大半夜的跑来和我说这些作甚?”
  安又宁道:“你不是谢昙最忠诚的幕僚吗,你为何跑我这拆他的台?或者换个说法——背叛他?”
  安又宁看向左昊的眼睛:“你究竟有何目的?”
  “我的目的……”左昊却道,“我不过是好心提醒宁少主一句,安又宁是谢昙的心中明月,你不过沾了长的像的光,才得谢昙几分好颜色。我劝宁少主还是早早摆正自己的位置,早做打算为妙,免得到时一腔真心错付,落得个替身也被抛却的凄惨下场……”
  “我是替身……”安又宁猝然微妙的嚼着这几个字,脸色却更添冷意,“我劝左昊大人还是少管闲事,多操心操心自己为好——你此举背叛谢昙,不怕他要你的命吗?”
  左昊沉默片刻,却慢慢将嘴角扯了上去:“不愧是宁少主,一猜便中。”
  心中猜测被证实,安又宁更加觉得左昊来着不善,他不动声色的向床头退后半步,枕头下还压着那把他偷偷藏匿的削水果的小刀。
  “我与你说这么多,不过是想同你做场交易。”
  “如你所见,我之所以会背叛谢昙,是谢昙发现了安又宁的死有我的手笔,他爱惨了那人,怎么可能放过我,我只恨太晚发现谢昙的伪装,察觉之时已叫自己先失退路,”左昊愤声道,片刻后才缓了语气,看向安又宁,志在必得道,“不过天不亡我,让我遇到了宁少主。”
  “宁少主你身份如此尊贵,怎可委曲求全做人替身?况且谢昙此人冷心铁血,是个很难动心之人,你若天真的想以自己来打动他,只怕天方夜谭。想来宁少主又不是那种一辈子模仿他者的讨好之人,你也不想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的影子里罢?”
  左昊道:“不如你我做场交易,各取所需。”
  夜空雾气渐散,月光如水银流淌进室内,映在了左昊半边身子上,安又宁这才发现左昊哪是穿了一件暗褐色的衣服,是有血从他身上透出来,一块一块的洇湿了常服。
  左昊的脸色也透着失血狼狈的苍白。
  他看起来明显像慌不择路逃进熙宁院的。
  左昊的认知仍停留在熙宁院是禁地,显然为了借这个名头躲避才进来的,怕是不知熙宁院内早已住了人。
  正面遭遇对他们双方来说都是场意外,自己只不过格外倒霉罢了。
  而在看到自己的短短片刻,左昊竟就能想出什么“交易”——呵,能说不愧是间接导致自己前世死亡的罪魁祸首之一,不愧是曾为谢昙屡出奇策的幕僚吗?
  安又宁倒想听听他能与自己做什么交易。
  安又宁看向左昊,沉默片刻后道:“什么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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