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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他追悔莫及(穿越重生)——中州客

时间:2024-09-12 09:34:07  作者:中州客
  难道是因为莲君占了谢昙的地盘,他发疯来刺杀?
  谢昙倒台,他们都已成自由身,就算为了小雪,防风都不应该如此失去理智。
  安又宁不知他的目的,眼看对方身影一闪就入了栖梧堂内院,忙飞身几个腾挪,追了过去。
  他方落地墙角,就眼睁睁的看着防风推开了鸿鹄凌云纹的隔扇房门,轻声入了内堂。
  安又宁原地思索片刻,终是跟了进去。
  莲君实力高深,说不得能早早发现防风的踪迹,他不能冒进,但安又宁又实在想知道防风要做什么,便大胆的跟进了次间,隐藏在与内室相通的珠帘外侧。
  意料之中的打斗声却并没有响起,室内安静半晌,缓缓响起了平静的人声。
  防风语气平静,像无数次禀报情报的下属,态度恭敬:“主上,乾威将军已经赶到了双卢城,想问您什么时候出发,主镇军中。”
  一句话音未落,安又宁犹如晴天霹雳!
  防风、防风叫莲君主上?
  防风的主上向来只有一个,那就是谢昙!
  当初谢昙也还是费了一番功夫,才能让这么有能力的一个人臣服——防风他,现在为什么叫莲君主上?
  更重要的是,防风还提到了乾威将军,那个安又宁耳熟能详的谢昙手下的大将!
  若说只有防风一个人投诚,还勉强说得过去,可乾威那只吊睛白额猛虎怎么能说收服,短时间内就能收服的?
  自这次来了魔域,他平日里有意无意忽略的种种不对劲,此时忽一股脑的浮现出来,一个可怕的猜想差点冲击的他心都要跳出来,安又宁嘴唇颤抖,用力的掐着自己手心,才勉强不发出一丝声音来。
  他甚至以为自己此时是在做什么颠倒淆乱的梦,眼前的一切都是不真实的。
  内室里仍传来阵阵喁喁私语,安又宁脑袋嗡嗡,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他晕头转向的,一时之间他只想回熙宁院去。
  却不想神思混乱下,他回转身时右手尾指不小心触碰到了内室的珠帘,尽管是极轻微的一声脆响,内室话音却骤然一停。
  安又宁方抬头,珠帘就已噼啪作响,防风的匕首就按在了他纤细的脖颈上。
  看清来人,防风骤然脸色大变,匕首却是按也不是收也不是。
  “杀了回来便是,耽搁什么。”也许是僵持太久,内室传来了一句莲君极倦怠不耐的话。
  他此时似乎很是虚弱,只一句话,便又不住地闷咳起来,好半晌才止了声。
  防风冷汗顺着额角滑落,他又想片刻,似乎才下定了某种决心,将匕首收回,冲内室道:“主上,是……是安公子。”
  谢昙还在的时候,防风作为他的贴身侍卫,就已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
  若防风另投新主,介绍自己的时候定然会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不会多嘴自己真实身份,而是介绍自己为“宁公子”。
  可此时防风介绍自己时说的却是“安公子”。
  安又宁最后一丝侥幸破灭,再次确认了莲君的真实身份。
  内室之人似乎并未料到安又宁会来,还恰巧撞见,沉默了好一会,才似乎强打起精神道:“进来罢。”
  内室燃着极重的安神香,谢昙腿上盖着一床薄被,神色极倦怠的倚靠在床榻上,他抵唇闷咳几声,才斜斜的垂着眼皮看过来。
  “坐。”似乎觉得被识破了身份,他也不再将手边的鬼莲面具戴在脸上,整个人都透出极浓沉的疲惫。
  “不必!”防风没有一起进来,安又宁定定的看了眼前的人好一会,才百味杂陈语气艰涩的颤抖出声,“你没死?”
  得知谢昙并未戕害自己父亲的那一刻,安又宁再压抑不住内心疯狂汹涌的感情,那一瞬间他备受内心噬人的情感巨兽折磨,他多么的希望自己从未曾杀过谢昙,谢昙还活着。
  可他无比确认谢昙死了,还是他亲手杀死的。
  他杀死了谢昙,却无法斩杀自己内心噬人的怪兽,这种非人的折磨差点令他精神崩溃。
  如今,他得知谢昙回来了,谢昙没死,还好生生的就在他的面前,他本以为自己会激动不已,甚至是欣喜若狂的,可这一瞬间,安又宁只感觉到扑面而来的铺天盖地的恐惧。
  他甚至恐惧到控制不住的发抖。
  “你很失望,”谢昙眼神黯了黯,话未说完又是一阵闷咳,安又宁就站在原地看他缓了好半晌才又哑声道,“放心,活不了多久了。”
  安又宁身体仍是微微颤抖的,闻言却还是下意识趋前了半步。
  谢昙此时却没有力气注意他,刚说完那句话后谢昙就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眉头霎时拧了起来。
  谢昙本该咽气,彻底死绝。
  安又宁杀他之后,他一度置身黑暗,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却迸出了一团金光,他忍不住向金光走过去,在触摸到金光的那一瞬间,谢昙就再次睁开了眼睛。
  后来他才知道那团金光是蜃兽之魄。
  当初他们被蜃兽捕捉困于蜃境,谢昙被蜃兽的“造梦”吞噬,九死一生舍了自己的非毒魄脱身,没想到蜃兽十分狡猾,吞了他的非毒魄后还趁他临脱身之际,将蜃魄放入了他尚虚弱的身体内。
  谢昙自蜃境而出虽一直知晓此事,但蜃魄一直蛰伏,于他暂时无碍,便未曾及时想办法剖出,没想到安又宁一朝杀他,竟然激发了蜃魄苏醒。
  蜃魄毕竟是从上古神兽体内剥离而出,继承了原体的强盛灵力,这也是谢昙为何能死而复生的原因。
  可蜃魄让他生,却也让他生不如死。
  蜃魄本体前期存活是要以灵力为食的,后期成长才会以欲望为养分,谢昙体内的蜃魄还是小小一团,但胃口却与日俱增。
  起初它只吞噬谢昙自身的灵力,可它似乎发现谢昙能够提供的于他而言是杯水车薪,便开始操控谢昙身体,吞噬周边一切修行之人的灵力。
  谢昙本就敏锐,蜃魄第一次操控他身体时他便发现,强压了回去,后续供给蜃魄灵力愈发克制。
  平日里还好,谢昙神魂强大,可以无视蜃魄的不满。可谢昙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每月满月之时蜃魄受月华影响会比平日里霸道,他还是会有强压不住的时候。
  这也是他每月那几天为何回避安又宁的原因。
  可谢昙没想到,安又宁竟会在此时发现他的身份。
  谢昙体内双方的争夺令他十分辛苦,他倦意极浓,闷咳着额上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双瞳却渐起冷金之光,他立刻低头闭上了眼睛,艰难的僵持片刻后,谢昙忍不住冲体内那个玩意儿狠狠低斥“滚回去”,直到又过了片刻,他拧紧的眉头才渐渐地松开了些许。
  谢昙缓了片刻,这才抬眼复向安又宁看去,慢吞吞的开口,嗓音是嘶哑的,语气却是罕见的哀求:“阿宁,你过来些好不好?”
  安又宁强压下汹涌的情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谢昙踌躇着,直到似乎将掌心都掐出了血,他才鼓足勇气走了过去。
  “我知你恨我,”谢昙看向坐在床沿边,仿若火山爆发前沉默不语的安又宁一眼,缓缓道,“从前种种,是我不对,我把一切都赔给你,你……”
  谢昙嘶哑的嗓音虚弱至极亦艰涩至极:“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安又宁却呆呆的看着他,仿佛无法理解他说的话一样,半晌忽然答非所问道:“你的嗓音,变了。”
  谢昙就伸手,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脖颈,复又觉得自己似乎反应过激,好半晌,才淡淡的道:“是不是很丑?”
  他之前脖颈被安又宁用剑洞穿,本就有些失声,那时说话都是强撑。死过一次后他的嗓子却像残钟,彻底坏掉了,他不得不翻遍阵书,才发现了促人发声的法阵,以血画就,才勉强得了一副能说话的嗓子。
  音色自然与之前大不相同,亦留下了丑陋的法阵疤痕。
  谢昙却并未解释半分,他看着安又宁微皱的眉头,只平静的道:“你若不喜欢,我便再挖了去。”
  说的仿佛是挖野地里萝卜一样轻松。
  安又宁却被这气氛压抑的喘不过气,他终于忍不住高声:“谢昙,你疯了吗?”
  谢昙一怔,似乎没料到安又宁是这个反应。
  安又宁却像条溺水的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谢昙,你为什么要再来找我?”
  “你伤我至深,我杀了你,我们已经两清了,你为什么……还来找我!”
  安又宁说着眼泪簌簌而落:“我明明……你为何要再来招惹我?”
  看着安又宁落泪,谢昙不再像安又宁前世那时那般镇定,他眼神罕见的弥漫出一股手足无措,说着明知苍白无力的语言:“阿宁,别哭……”
  安又宁却猛然抬起了头,胡乱拿袖子擦干了泪:“谢昙,你伤我,我杀你,你我已经两清,你到底明不明白!”
  谢昙看着安又宁闪烁的眼睛,好半晌,却忽然冷了下来,道:“是因为鹤行允?”
  安又宁不解:“什么?”
  “你喜欢鹤行允。”谢昙再次道,也不知是否是受蜃魄摆弄情绪能力的强力影响,与方才的平静截然不同,提起这个名字仿佛激发了谢昙陡然的暴怒,他瞳孔深处再次漾起冷金光芒:“为何要如此珍视的戴着他送你的吊坠!”
  “你为何要喜欢他!”
  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吼出来后谢昙似乎也意识到了一些不对,可他仿佛再也控制不住,他情绪起伏激烈至极,安又宁下意识随他的话摸向颈边红绳时,谢昙几乎是再克制不住的同时伸手,恶狠狠的一把扯掉了他脖颈上碍眼至极的羊脂白玉的葫芦吊坠儿,谢昙看向安又宁的眼神极为痛苦,他嘶声哀道:“又宁,你喜欢他,你喜欢他!可我……我学的还不够像吗?”
  “你为何、为何还是不肯看我一眼!”
  安又宁只觉一道闪电陡激天灵,他霎时明白了初时接触莲君时的种种违和矛盾从何而来了——雪松冷香、逗弄他的相处方式无一不是刻意的学习。
  谢昙没死,却仍瞒他、骗他,甚至不惜自毁,毁掉个性、毁掉自我。
  只因为疯狂的执着于他。
  从前种种过后,事到如今,他不知谢昙是真的喜欢他,还是对他报复性的情感补偿。
  他不知谢昙的我执为何,却觉他这一刻求不得的自毁莫名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可安又宁觉得谢昙可怖的同时又觉得他可怜。
  ——曾经的天之骄子,竟沦落到有一天要模仿他人才能向人求爱。
  谢昙一向是居高临下的,克制自持的,傲世轻物的。
  却不想一朝倾覆,致使自矜者低头,居高者卑微,克制者沉沦堕落。
  谢昙的改变真的是因为自己吗?
  安又宁不想赌,也不敢再赌。
  谢昙没死,安又宁恐惧之下其实仍是欣喜的,毕竟是自己前世爱了一辈子的人,中间的血海深仇以惨烈的代价两清,如今他再见到曾心心念念的旧人,一颗心很难不再踊跃跳动。
  但就如他自己所说,谢昙伤他,他杀谢昙,他们二人早已两清,他还要再拿一辈子再去赌一次吗?
  重蹈覆辙的恐惧占据了上风,安又宁不能。
  安又宁看着眼前痛苦至极的谢昙,闭了闭眼,终于道:“你为何学他,你不必学他,谢昙,你真是疯了!”
  安又宁欲起身:“我今夜便会离开,你好好冷静一下。”
  谢昙却一把拉住了安又宁的手:“我准你离开了吗?”
  安又宁一怔,谢昙却双眼通红,透出一丝极致的癫狂:“我给过你机会!”
  “我给过你机会,”谢昙喘着粗气,一字一句强调道:“你那时既未离开,如今就更别想走!”
  谢昙说的明显是他给安又宁机会随宁母离开的事。
  安又宁却后知后觉的看着二人相握的双手,复陡然反应过来,瞬间却像又受了什么刺激,甚至来不及消化谢昙的话就一把甩脱:“谢昙!”
  用力之大,谢昙猝不及防间后脑就磕在了床柱上,他瞳孔深处的金光晃了一晃,灭了下去。
  谢昙这才似找回几分理智,二人间只余剧烈的喘息,沉默像缠绕了剧毒的蛇,令人窒息。
  好半晌,谢昙才开口,却固执着仍坚定着之前的想法:“我给过你机会,我不会放你离开的。”
  安又宁怒容刚起,谢昙忽又软了语气,倦怠虚弱至极的嗓音,是极尽的哀求:“又宁,你别走好不好……我活不了多久了,你就再……再陪陪我好不好?”
  谢昙伏在他肩头,嗓音颤抖:“又宁,怜我。”
 
 
第78章 终章
  安又宁向来心软。
  不止如此,前世他最受不了别人的哀求,可如今情况不同——耳侧是谢昙的呼吸,微促中带点哀切的热意,他忽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攫住,烘的他浑身发烫又颤抖不已。
  安又宁的身体竟似比理智排斥谢昙。
  他克制着闭了闭眼,屏息间终于忍不住一把将谢昙推开,接着看向谢昙抑制不住的剧烈喘息起来。
  谢昙眉目笼罩上极致的痛苦。
  失去——是最好的治愈良方。
  人一旦彻底失去什么,就会以回忆做底,时光为酵,剔除痛苦杂质,将过去的美好封存成一坛醇香美酒。
  就算身心都曾被人剧烈伤害过。
  这种情感美化无疑是荒谬的、错误的,是不可挽回下的“本能依恋”对“失去痛苦”的错位代偿。
  安又宁抬起右手按住自己剧烈颤抖的手臂,却无法按住胸腔内那颗咚咚乱跳的心脏。
  心跳声震耳欲聋——他又开始有点应激了。
  重生以后,他的情绪总是在不停地剧烈变换着——恨意贯胸的愤怒,大仇得报的畅快,情绪回落的人生空茫,压抑不住本能爱意的自厌,得知父死真相那刻骤然冲击下的自愧,无法抛却新身份肩头责任不能了却残生的克制挣扎与勠力撑持,以及日夜偷藏在心口那一点点对本能爱意难以启齿、敝帚自珍的艰涩惦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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