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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他追悔莫及(穿越重生)——中州客

时间:2024-09-12 09:34:07  作者:中州客
  安又宁仍皱着眉头,却未答言,穿戴整齐后向地牢通道口走,雪音就追上两步为他系上了手头的狐狸毛披风:“外头下雪了,虽比不得北地之寒,少主身子弱,莫着了凉。”
  安又宁眉头一直没有松开,神思不属,闻言才道:“去正院。”
  正院是无念宫宫主夫妇二人居住的地方。
  安又宁二人一路疾行,约莫一刻钟后进了正院。正院小厮见是少主,忙上前行礼,就有人疾行入内室禀报,还有人递了手炉过来,一阵忙乱。
  安又宁却不入内,也不接那手炉,反一撩袍,于正院中庭屈膝而跪。
  众人猝不及防,皆愣在原地。
  安又宁俯身低下头颅,以额触掌,就道:“孩儿肆意妄为,特前来请罪!”
  谢昙中牵机剧毒,本就强弩之末,被他于水牢中两剑刺下,注定只余片刻喘息,怕是连今夜都撑不过。
  魔君已死,魔域注定大乱。谢昙在这个关口突然横死,对比之下似乎算不得什么大事,毕竟人走茶凉,魔域中多的是重实力不重气节的墙头草。
  但谢昙质子身份毕竟特殊,尤其值此多事之秋,他擅作主张要了谢昙的命,就算人死如灯灭,追随谢昙之众翻不出什么浪花,正道各派又会怎么看呢?
  各方公私之心盘踞,不满肯定是有的……如此一来,他此举定然会给双亲带来麻烦。
  安又宁却不后悔。
  胸腔内汹涌的情感无处发泄,他只会变得越来越糟糕,既然向往新生,那么该他的责任他也要主动承担。
  若谢昙之死引发喧嚣之音,后果他将一力承担。
  安又宁眼神坚定,于漫天细雪中深深伏下身去,披风上的狐狸毛因风而抖,隐没他莹白的脸,却吹不动他如今磐石心性。
  雪音骤然回神,跟着一旁伏身而跪,口中却是劝说之音:“少主,地上寒凉,您先起来……”
  周围仆从皆反应过来,扑啦啦跪了一地,噤若寒蝉。
  中庭这般大阵仗,自然惊动了明堂宁母,她疾步而出,俯身向安又宁伸手:“初儿,这是怎么了?夜里风雪大,莫沾染了寒气,有什么事进屋说。”
  宁母身上传来令人心安的脂粉香气,爱意像一副柔软甲胄加身,安又宁抬起头来:“娘亲,自孩儿苏醒那日起,就不曾让您和父亲有过一刻安心,孩儿性情跋扈乖张,如今闯下大祸,恐累及家人,实不值娘亲如此相待……”
  “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宁母却急急的打断了安又宁的话,硬生生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将他胳膊挽夹在腋下,拖着就往内室走,“我已派人通知了你父亲,你犯没犯错暂且不论,有什么先进屋暖和暖和再说……”
  宁母贴身侍婢打起夹板棉帘,宁母拉着他穿行而过:“瞧瞧这小手冻的冰凉……”
  安又宁甫坐,便有侍婢奉上祛寒姜汤,宁母就再次催促下面人道:“着人去催催,宫主怎么还没来?”
  侍婢方应声要去,夹板棉帘一响,宁父就走了进来:“什么事啊,催的这般急?”
  宁母还未开口,安又宁已然再次郑重伏身而跪,嗓音肃穆中透出几分少年的坚定清亮:“孩儿闯下弥天大祸,前来请罪!”
  宁父不明所以的随着宁母去拉,这次安又宁却说什么都没有起身。宁父便冲宁母摆摆手,宁母不得已心疼的站在一旁,宁父就问及安又宁所跪何由。
  安又宁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杀死谢昙之事道出,只不得已隐下前世之由:“孩儿屡次受那谢昙羞辱,如今他为阶下之囚,孩儿没忍住杀了痛快……孩儿因一己私欲杀人,全然不顾父母亲平日里的君子教诲,不顾无念宫的立场,不顾天下大局,孩儿惹下滔天大祸,为父母亲惹来麻烦,孩儿有罪,还请父母亲凭此事后果决断,对外惩戒孩儿以示无念宫之公允!”
  安又宁自知宁父宁母对他极尽宠爱,如今就算他杀了谢昙,宁父宁母八成也会包庇他。若行包庇之事,魔域那边自顾不暇且先不论,正道这边嘴上不说,无念宫地位与声誉却定然受损,若被有心之人攻讦,为难的还是他的双亲。
  安又宁不愿父母为难,少不得要吃点苦头。
  宁母惊讶极了:“初儿你如此柔弱,怎会杀得……”宁母话头一哽,没有说下去。
  安又宁神情恭敬,头却垂的更低。
  宁父看着地上安又宁沉吟,沉默片刻,果然还是伸手将安又宁拉了起来,语重心长道:“我儿果真是长大了,会为父母考虑了。不过我儿不必怕,我和你娘虽日渐年迈,但爱你护你仍绰绰有余。”
  宁父一点都不装模作样,话里话外全是包庇之意。
  安又宁一愣,这与他的初心大相径庭,不由急切道:“父亲,我不是这个意思……”
  宁父却胸有成竹的打断他,一副“大人的事你别管了”的神情,只对下吩咐道:“来人,将少主带回霁云苑,就……”宁父看了安又宁一眼,“三个月内不许出门,好好待着反省反省。”
  这哪里是惩罚软禁,分明是把他圈起来保护着,免受外界攻讦。
  安又宁还待再说,外头却有小厮来报:“有人闯宫!”
  宁父跟着疾步而出,安又宁紧随其后,就听那禀告的小厮道:“大人,是水牢方向……”
  安又宁立刻意识到,防风发现他调虎离山之计了。
  守己师兄之所以如此顺利得手,是因为他看准时机,派人以小雪的名义传给了防风一封信,信上是让他去别地会面的信息,他本以为防风至少还要耽搁两日,没想到这么快就转回来了。
  安又宁就问:“多少人?”
  “据守己师兄说,约莫二三十人……”
  宁父这才发现安又宁仍跟着他,事发之地凶险,他断不能让安又宁跟去胡闹:“你怎么还跟着?来人,把少主送回霁云苑,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出!”
  祸是他闯的,他自然要去料理,安又宁急切道:“父亲……”
  奈何话还未完,宁父身边的人就一人一边扶住了他的胳膊,将他强送了回去。
  月上中天,雪粒细细密密的落着,愈发衬得水牢方向打斗之音辽远。
  安又宁在霁云苑不知情况,如热锅蚂蚁,急的团团转。
  雪音早就派出小厮去打听消息,小厮以一刻钟为时不停来报,安又宁焦急情绪才略微舒缓。
  除了防风,劫狱众人皆黑衣蒙面,必然是谢昙培养的死士众。而无念宫府兵众多,也不知是否能拦下他们。
  今夜无风,安又宁望着水牢方向,于廊下静静的站着,颈边的狐狸毛织锦披风将他的下颏淹没,浑似一尊白玉雕琢而出的小像。
  院中山茶花树枝忽而簌簌,抖落几下积雪来。
  安又宁方注意到动静抬头,颈边的狐狸毛就被微风拂动,一把长剑横于他颈项。
  一把笑嘻嘻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劳烦少主随我走一趟。”
  安又宁心中一震,继而悚然。
  何北望!
  魔域北望城城主何北望!
  他此时不该在魔域吗?何时竟悄无声息的来了无念宫!
  他来无念宫做什么!
  安又宁心中不过一转,立刻明白过来——不会是来劫谢昙的罢?
  安又宁心中大震,这二人关系何时如此之近了!
  他前世在魔域,这二人还曾约战,又因毗邻常有领地之争,关系一向剑拔弩张,此时怎么会为了谢昙,亲自来正道无念宫犯险?!
  电光火石间,安又宁脑子里突然闪过谢昙的蜃境——他当时还纳闷为何何北望会在谢昙蜃境之中,只不过这细枝末节对他来说不重要,他便没有去细想,此时不由醍醐灌顶,这二人怕是打着关系紧张的名义,故意联手糊弄魔君,好方便各自行事罢!
  谢昙不愧老谋深算,太狡猾了!
  当初他一心扑在谢昙身上,从不关注外物,此举竟将他也骗了过去。
  安又宁垂睫看向颈项之间寒光凛凛的长剑,吞咽了下,稳了稳心神:“你是谁?你要做甚?”
  何北望出现的突然,动作又极轻快,雪音终于如梦初醒,立刻便要上前:“少主!”
  “别动!”何北望语带威胁的笑道,“你再上前一步,我不保证他的脑袋要不要换个肩膀放。”
  雪音骤然停步,脸色煞白。
  何北望不答安又宁问话,只道:“劳驾。”接着薅着安又宁肩膀轻松一提,二人就纵跃而出,如墨点跳跃上雪白宣纸,弹丸般穿梭于细细密密的雪粒中。
  不过片刻,安又宁就被带到了水牢之外不远处。
  雪地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谢昙的黑衣众与无念宫私兵仍打的不可开交。安又宁就看到父亲在不远处的廊亭下坐着,周围府兵把守,父亲眼睛望着这边,正镇定的吹着手上茶盏辍饮。
  何北望停的地方十分刁钻,是个视线盲角,平日里若不仔细查看,一时之间都难发现此隐蔽之处,更别提当下注意力全被水牢口打斗吸引。
  “动作怎么这么慢,”何北望似乎没有带人即刻现身的打算,他朝水牢口望了一眼,下意识皱了下眉头,复看向廊亭下的宁父,不免嗤笑:“下雪天饮茶杀人,宫主真是好雅兴。”
  安又宁就道:“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不过你救了也白救,谢昙已经死了。”
  “说什么胡话?”何北望脸色登时冷了下来,一把将安又宁头按在雪地上,用力几个来回,安又宁颊侧被冷雪初激的寒意消退,霎时火辣辣的疼起来,“睡醒了吗?”
  安又宁喘了几口粗气,咬牙没再吭声。
  好在何北望并不以折磨人为乐,水牢口是时传出动静,何北望就将他用剑挟持着,重新拉了起来。安又宁抬眼,就看到防风浑身是血的用宽布绳捆着一个人,背着杀了出来。
  谢昙凌乱肮脏的散发混着血色与尘土遮住了他的面容,手自然下垂着,手背肌肤却白的过分,透出青蓝色的纵横纹路。
  防风眼眶红肿,颊侧仍湿着,面对府兵的围合绞杀,手中剑却愈挥愈勇。
  何北望挟持着他跳了出来:“怎么样了?”
  防风带着哭腔于雪夜中喊道:“城主没气儿了!”
  他不用“死”这个字眼,甚至都不说“陨”,只道“没气儿了”,显示出防风有多么的不愿相信。
  空气一时沉寂压抑。
  何北望不可置信,短促的笑道:“这种时候,你开什么玩笑!”话尾已带上不可抑制的怒音。
  若是寻常人,安又宁已然开口劝降。可何北望是惜败于谢昙的实力,鹤行允又不在,他方才说出谢昙死讯就是个试探,果然何北望与谢昙不是什么泛泛之交,他此时便担心何北望一怒之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再伤了父亲,便抿紧了嘴,半点不敢再激怒于他。
  周围府兵在看到安又宁时,霎时皆停,踌躇不前。
  廊亭下传来“噼啪”的碎瓷音,被挟持的安又宁余光就看见,父亲黑了脸色,疾步过来。
  宁父厉声:“放开我儿!”
  何北望回神,好在他似乎还没有丧失理智,知晓此时不是仔细分辨之处,便收回看谢昙的目光,看向宁父,冷冷道:“好啊,等我们出宫,就放了贵公子。”
  守己登时拔剑而出:“贼子猖狂!”
  话音未落,防风捆背着谢昙就已走到了何北望身旁,他抬臂侧首将颊上湿意胡乱擦去,重新面向了宁父。
  谢昙的手就随着他的动作自然垂动。
  何北望适时紧了紧长剑,安又宁霎时脖颈一痛,看向谢昙的余光就收了回来,耳边就再次响起何北望的声音:“我不介意给他脑袋搬个家。”
  守己急怒:“你!”
  宁父伸臂,将守己拦下,毫不犹豫道:“莫伤我儿!我答应你。”
  何北望一行很快退出了无念宫,直到驾车行出半日,才将安又宁扔了下来。
  密雪已停,天边已隐隐露出朦胧的青意。
  安又宁狼狈的回走片刻才遇上不敢跟太紧的父亲,父亲看到他终于松了口气,近前检查一番,见他无大碍又见他这番折腾下来又困又乏的模样,忍不住抬手抚抚他的脑袋,让他先睡。
  安又宁被下令在霁云苑不得出,便无法亲自前去探问消息。好在宁父只是不让他出门,并不限制霁云苑的仆从进出,雪音便会打听了消息回来报与他听。
  无定派与摧山派争斗,自顾不暇。驭兽派向来厌恶纷争,此次得了消息仍隐而不出。因此当下只有丹心派的赵玉春与芙蓉派的静持仙子,作为主事人来到了无念宫。
  二人听闻魔域的消息,果然先问起了谢昙,父亲三言两语只道谢昙已然逃脱。好在二人向来与父亲交好,便没再多做追究。
  魔君之死对正道来说全然好事,毕竟攘外必先安内。魔域内斗实力削减,新主继任短时间内定也挑不起什么争端,若正道无有心之人浑水摸鱼的搅弄,顺利的话百年内将四海升平。
  赵玉春与静持仙子向来都不是好战之人,自然没有掺一脚的想法。
  可纸包不住火,魔君之死的消息传遍正道也只是早晚问题,这样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正道之内也难免会有有心之人搅风搅雨。他们皆身负修为倒也无妨,可各自派系领地还有很多普通凡人,难免波及。
  早前正魔两道因争夺紫光阁灵脉大战,凡人已饱受家破人亡之苦,若之后局势愈发混乱……
  纵使之前正道内也明争暗斗,但赵玉春与静持仙子面对弱小仍保有一份悲悯之心,难免心盈顾虑。
  这也正是父亲顾忌的地方。
  他们因此讨论了许久,一旬过去却仍久久无果,雪音日日来报的也是他们提议章程后又各自推翻。
  不过又三五天,事情便彻底改变。
  起初只是个别门派零星几封来信打探,后来雪花般的书信纷至沓来,魔域魔君之死的消息终于人尽皆知。
  父亲三人在议事堂彻夜相商,天亮前终于拿出了一个正经章程。
  ——由无念宫起了一封告正道书,内容简明扼要,以正道第一学宫联合丹心派芙蓉派之名义告诫正道诸派,值此多事之秋,立正修心,方能求得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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