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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他追悔莫及(穿越重生)——中州客

时间:2024-09-12 09:34:07  作者:中州客
  安又宁从安霖之膝弯抬起头,皱眉不解:“这与我们何干?”
  安霖之摸摸他的后脑勺,语气轻缓:“说来是巧,那小公子的生辰竟与我们阿宁是同一天,也是正月十四。师父作为飞云阁阁主,自是走脱不开,便无法赶过来为阿宁庆生。”
  原来如此。
  安又宁反应过来。
  不过大师兄提到父亲阁主的身份,却突然触碰到了安又宁敏感的神经——飞云阁如今在正道本就行事艰难,大师兄又这般大张旗鼓的入魔域看他,若被有心人看去,恐惹一身数不清的麻烦!
  安又宁想至这里,霎时忍不住焦急询问:“大师兄,你们一路行来可还安全?又是以什么身份入得魔域寻我?”
  安霖之却给了安又宁一个放心的眼神:“正道怎可踏足魔域地界?我们不过凡界一队行脚商贩,倒自然可入魔域,在年节时分做做交换有无的小生意。”
  安又宁一楞,登时放下心来。
  大师兄做事果然靠谱。
  不见母亲,父亲又常年在外,安又宁自小便算是由大师兄一手带大。
  大师兄不苟言笑,训练严苛,却扎扎实实的是他为数不多的亲人之一,尤其在大师兄向来不待见谢昙的情况下,竟还肯前来魔域为他庆生。
  安又宁心中总归是忍不下的雀跃,便自然的转身为大师兄空了的茶盏上,续上一杯热茶,乖巧的双手奉上,满眼都是遮掩不住的笑意:“大师兄,喝茶。”
  安霖之自然能感受到他的情绪,伸手接过茶盏,抿了一口后,终于问出了他甫一见安又宁就想出口的问题:“阿宁,见为兄还要戴着面具?”
  安霖之本以为安又宁是为了遮掩正道身份,所以魔域在外行走之时才会锡银面具覆面,倒也正常。
  谁知,他不过普通的随口一问,安又宁竟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情绪过激的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右眼,连连后退道:“别、别看、别看,太丑了……”
  安霖之的心霎时沉了下来。
  安霖之向来知晓安又宁胆小本分又爱黏人,能让安又宁做出如此大的反应,这事定不简单。
  他霍然起身,疾步向安又宁,捧了安又宁的脸,强掰向自己,手指抚上安又宁左眼底下那颗黑色泪痣,神情肃穆认真的看过来:“阿宁,别动。”
  精致锡银面具遮盖下的右眼,整体呈灰色,晶莹剔透,瞳孔却不会感光膨缩,一眼看去,就知是一只毫无作用但漂亮至极的琉璃珠子。
  是义眼。
  安霖之额角青筋勃然暴起,声音肃穆中是毫不遮掩的罕见戾气:“我杀了他!”
  .
  谢昙吩咐好各项事宜,自栖梧堂洗去一身风尘之后,已冷月当空,夜已三更。
  他随意倚坐于栖梧堂多宝阁旁的罗汉床上,以肘支案,穿戴黑色手衣的手指修长,不断揉捏着他疲惫的眉心。
  下首圈椅上入座的左昊斟酌道:“魔主到底什么意思?事到临头,竟无一句准话。”
  谢昙道:“那位向来心思叵测,怎会平白就让人瞧清了意图。”
  左昊为难道:“那如今我们是否要再做部署?”
  谢昙沉吟片刻,突然问道:“乾威还在和那个驭兽派的小子纠缠不清?”
  左昊不语。
  “罢了,”谢昙道,“让雪琅去叫,近日恐多事变,万兽涧的兵马还在等他们的将军。”
  左昊领命欲退,突然想起什么转头,果然见谢昙微偏头,向熙宁院的方向微微出神。
  左昊竟微妙的察觉出谢昙的一丝心神不宁。
  左昊不禁心下一沉。
  谢昙是他一眼看中甘愿屈居侍奉之人,他还要将他一手扶上魔主之位,让自己嚣张的本家再见他时皆噤若寒蝉,谢昙是要成就大业之人,他怎容谢昙耽溺于儿女情爱?
  虽然谢昙一直否认,今岁年宴府中又多迎来一位,看起来谢昙对那位安公子似乎真的可有可无,但左昊还是忍不住想提醒一句,遂退前开口道:“城主胸有丘壑,想来定不会忘了灭门之仇与魔域大业。”
  谢昙沉冷的眼神倏忽转过来,片刻,突然冷笑:“左大人想说什么?”
  左昊垂首,顶着头顶巨大压力,不卑不亢:“无他,只是白提醒城主一句,大业为重,还是莫要耽溺于儿女情爱。”
  “耽溺情爱?”谢昙慢慢咀嚼着这四个字,眼神变幻莫测,半晌,方轻笑一声。
  左昊正头皮发麻,就听上首谢昙沉冷似铁的嗓音传来:“也罢,好教左大人放心……”
  谢昙漫不经心,语调举重若轻:“不过是件趁手的杀人刀,刀若卷刃,樵柯烂尽,必定无人问津。”
  “左大人听明白了吗?”
  谢昙继而笑道:“左大人还想问什么?”
  谢昙向来心有城府,运筹帷幄,轻易不容人置喙。左昊知晓自己方才的试探对谢昙来说已算过线,他立刻见好就收,见防风入内,立时借机告退。
  防风从外面掀帘进来,与左昊擦肩而过,垂首禀告:“那位安置在了旁边的冷翠阁,如今已吹烛歇下。”
  谢昙漫不经心的点点头,手指搭眉,继续揉按疲惫,那截揉眉腕骨上攀了三圈的紫檀佛珠随之微动。
  谢昙下意识看了一眼腕骨下垂坠轻晃的福禄葫芦,稍倾,忽再次问道:“他怎么样了?”
  防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以为谢昙问的仍是冷翠阁那位,虽方禀报过,还是琢磨着回了不同的话:“白公子身弱,一路风尘,歇前胸痹之症隐有复发,服了安肌丹方放心歇下。”
  谢昙揉按眉心的手指停了,忽抬目沉沉的看了防风一眼。
  防风霎时心下一突,却被这目光看的头皮发紧,一时摸不着门路。
  谢昙却未再废话,起身走下来,防风忙携了鹤裘跟上。
  直到跟随谢昙拐过角门,进入夹道,防风这才回过味来,原来谢昙后一句问的是熙宁院的安公子。
  谢昙身披鹤裘,大步流星,未几便入了熙宁院。他于主屋庑廊前停顿一息,伸出手指方要掀帘推门,主屋内突然传出噼啪之音,似乎有人碰倒了花架,一道陌生的青年男音传了出来。
  “你既未自废正道修为,如今仍待在魔域算怎么回事!”
  那道男音怒不可遏:“不行!你今日必须随我回家,飞云阁少主万万没有沦落在外任人欺侮的道理!”
 
 
第8章 
  是飞云阁大弟子安霖之的声音。
  谢昙扶上棉帘的手指垂了下来。
  内室安公子的声音倒是不大,似乎在说着什么,声音模糊破碎,隔了帘门听不真切。
  防风紧张的看了谢昙一眼,却见谢昙眉目疏冷,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谢昙忽垂目冷嗤,转身离去。
  安又宁不知谢昙方才的来去,他神色惶急,脸色涨红,正抱了安霖之的胳膊笨嘴拙舌的劝:“大师兄,不、不是你想的那样!眼睛、眼睛是当初不得已,不是谢昙,是意外,现下我很好的,真的!”
  “很好?”安又宁的劝慰无疑火上浇油,安霖之失声冷笑,“你倒是容易满足!”
  “过去你好歹是飞云阁的少主,不说身份尊贵,万无人敢轻易伤你。如今你却跟着那个人当了个不明身份的侍卫,这便也罢了,竟连眼珠子都丢了一颗!”
  “你还敢跟我说你很好?”
  安霖之怒视过来:“阿宁,你不痛吗!”
  安又宁鼻头一酸,整个人忽怔住了:“我……”
  痛吗?是极痛的。
  剜目之痛怎可一两句道清?
  可、可他有阿昙啊!
  他捧着一腔跳动的热忱,别无他求,只殷期着与阿昙熬过月寒日暖,共煎人寿。
  阿昙是懂得的!
  安霖之看他模样,咬牙冷静下来,重新肃容就坐,稍倾才循循善诱道:“早前你想报恩,我飞云阁知恩图报,你又贵为一阁少主,自当表率,自不会有人拦着你报谢昙那救命之恩。”
  安霖之蹙眉,眉心褶皱愈深:“我们不拦着你接近谢昙,可谢家遭难之前你便已于生死之间救过他一次,恩情报尽,且还险些再次丢了自己的性命,这本就已足够。”
  “谢家遭难之后,就连与谢昙有过婚契的无定派少主都倒戈相向,你却硬是凭一己之力闯牢狱,救谢昙,叛正道,入魔域,声名扫地,竭尽全力的救他。如今更是帮他在这偌大的魔域站稳脚跟,他予你早已没什么恩,反倒欠你的怕数到下辈子也还不完!”
  安霖之叹息:“你已仁至义尽,如今固守魔域藩篱,只为当谢昙手底下一个无足轻重的无名小卒,你贵为飞云阁少主,岂可如此自轻自贱?”
  安又宁脸色红白交加,额头发汗,却仍咬唇辩解:“不是的,阿昙待我很好的,当时、当时眼睛虽然很痛,但是恢复的很快的,大师兄你知道的,自从很早以前阿昙救过我的那次后,我自愈能力比修为高深的修士还要强上几分的……而且我现在、也已经不是飞云阁少主了……”
  安霖之立刻想到安又宁在偌大修真界擅自发布的飞云阁干系决绝书,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好,你好的很!”
  安霖之气他竟如此执迷不悟,不自觉冷声:“你既如此决绝的与飞云阁撇清关系,为何不干脆将正道功法一并自废,好修魔功?”
  “你既觉正道已无你容身之处,你在群狼环伺的魔域却行正道功法,难道魔域之人就能容的了你!”
  安霖之恨铁不成钢:“阿宁,你怎还如此天真?”
  安又宁从没想到过安霖之所说这些,一时只觉脑子有些纷乱,说话就有些语无伦次:“大师兄,我,我没想那么多。我不炼魔功,我守着你们教的正道功法,就像守着爹爹和你。当初逃命的时候我太害怕了,我害怕……我就想留着心法,把你们偷偷藏在心里留个念想……”
  安又宁泪盈于睫:“我、我平日里不出门的……阿昙也会护着我的……”
  安又宁不曾察觉平日不出门有何不妥,他现下一心只想让安霖之安心,让安霖之相信他在魔域过的真的也很好的。可安霖之听来,尤为刺耳。
  平日里不出门?
  那安又宁如今岂不是除了谢昙处,再无处可去?
  安又宁这是在自掘坟墓!
  安霖之用力咬了咬后槽牙,还是没忍住逼迫他,陡然提声:“安又宁,你给我听好了!”
  “我来魔域,就是为了带你回家。”
  安霖之站起身来:“你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跟我回飞云阁,重新做回你的飞云阁少主!”
  安霖之森然的目光转过来,安又宁抖了一下,安霖之语气却愈发冷硬:“你今次若不随我走,此后,便是真正与飞云阁划清界限,再无干系!”
  安霖之倾身过来,带着巨大的压迫感:“你走,还是不走?”
  安又宁生性怯弱,安霖之本不想如此逼迫恐吓与他,可他一手看顾大的弟弟如今身陷囹圄竟还毫无自觉,他痛惜不已,他不准允。
  谁知,安又宁爱钻牛角尖的执拗性子上来了,安霖之看他下唇都快咬破了,也没说出一句软话,更别提随他离开。
  在外人面前一向端肃从容的安霖之,终于被安又宁气的一连说了好几声的“好”,拂袖而去。
  二人不欢而散。
  待安又宁反应过来,追出去的时候,安霖之却早已带着来时的人离开了魔域四方城城门,寻无踪迹。
  安又宁失魂落魄的回到了熙宁院。
  他知晓自己向来是不讨喜的。
  就像母亲厌弃他。
  可他还是不知道事情怎会如此急转直下,变成这样。
  他又惹大师兄生气了,他笨拙的想。
  大师兄还会原谅他吗?
  飞云阁真的……再不要他了吗?
  鸡鸣二声,夜已丑时。
  安又宁坐在床沿,在自己新岁的生辰日里,陷入了巨大的空茫。
  .
  安又宁不知自己何时睡着的,也许白日里见过了大师兄,他梦见了小时候。
  大师兄拿着戒尺,一下一下,居高临下的打在他手心,他眼眶中蓄着泪,却强忍着不敢真的哭出来。
  大师兄言辞恳厉:“你以后是要撑起飞云阁门庭之人,怎可如此懈怠懦弱,不许哭!”
  他没忍住抽噎一声,大师兄面色变幻不定的从头顶看着他,良久,忽叹息一声,扔了戒尺,疲累赶他:“出去罢。”
  他捂着红肿的小手跑出了武堂。
  假山内暗流淙淙,却视野模糊,幽凉静寂。
  安又宁将自己蜷缩成小小一团,镶嵌在假山内凹缝内,假装自己与假山浑然一体。
  假山无处不在的包裹着他,像一个巨大的拥抱。
  他小声抽泣着伸出舌头舔舔红肿的手心,假装是被口水蛰疼了,名正言顺的落下泪来。
  安又宁便又一次在夏日午后的假山内安心的睡着了。
  直到附近打扫的仆从惊醒了他。
  他小心的竖起耳朵,就听到他们在说母亲和自己的坏话。
  安又宁很思念母亲。
  纵使他记忆中并无母亲的模样,可一个孩童的孺慕是天生且毫无道理的。
  他知道母亲病了。
  可他每次提及母亲,想要去看望母亲,爹爹和大师兄皆不应允。
  他曾在东边阁楼上做功课时透窗见过别人的母亲。
  只一墙之隔的大衍阁内,有扎着乌黑发纂儿的白胖妇人,拿着拨浪鼓温柔的逗弄着怀中的婴童。
  安又宁便想,自己的母亲是否也如此皮肤白胖,暄软可亲。
  他很想知道。
  安又宁攥起小小的拳头,头一次没再遵循爹爹与大师兄的话,转头偷跑去了母亲的主屋。
  母亲主屋外种着丛丛的湘妃竹,风吹叶婆娑,十分静谧。
  下人们也不知在哪里躲懒午睡,安又宁很轻易的就走到了庑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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