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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他追悔莫及(穿越重生)——中州客

时间:2024-09-12 09:34:07  作者:中州客
  谢昙寻迹眯眼——下雪了。
  室内挨着床沿的唯一一个炭盆已经冷了,室外落雪无声,谢昙张口,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他仿若此方陋室,被人遗忘,被无边寂静掩埋。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忽传来“咯吱”“咯吱”的踏雪音,稍倾,门扉洞开,一个人影裹挟着一团寒气进来。
  那人浑身缠满绷带,背着一捆七上八下的可以压弯凡人脊梁的覆雪木柴,身前则抱着一个巨大的箩筐,也不知里面装着什么,只见盖着防雪麻布,被此人小心翼翼的护在胸前,身前身后夹击下,他本人仿佛更瘦小了。
  谢昙覆下眼皮。
  ——果然……是又宁。
  他方才还在他们二人的大婚典礼上,如今是在做梦吗?
  “咚”一声,是重物坠地的重响。
  安又宁不可置信的声音传过来:“阿……阿昙?阿昙你醒了?”
  谢昙方转眼,安又宁就三步并两步矮身床边,紧紧握住了他的手。绷带缠缚下,他虽看不清对方表情,但对方唯一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睛,已伴随呜咽扑簌簌落下了眼泪。
  怎么又哭了?
  谢昙皱眉。
  从前他很烦安又宁哭,只觉这人哭起来又聒噪又不讨喜;后来他仍然很烦安又宁哭,却是被这人哭的心神不宁,每次都心烦意乱;再后来却不知从何时起,安又宁强忍着落泪的模样,只想让他再那样狠狠地欺负一通。
  谢昙伸手去抹安又宁睫下泪珠。
  安又宁立时呆了,仿佛他从未对他如此春风化雨过。
  谢昙咳嗽起来。
  安又宁忙慌张的轻抚他脊背:“我、我马上烧水。”
  他几步走到箩筐前,掀开防雪麻布,小心翼翼的将上好的银霜炭替换到取暖炭盆内,搁在谢昙床边,这才转身将悬吊水壶下的柴火烧起来。
  他手指冻得通红,还有未愈合的冻疮叠在旧疮口上,烧起的火光映着他的小脸也红通通的,只瘦的厉害。
  谢昙虚弱的靠在床头,看着安又宁忙碌的背影,恍惚起来。
  过去的事仿佛已经是上辈子发生的了,他已记不大清初入魔域时与又宁的相处,只记得当初的自己在经历灭族之祸、爱侣背叛之后已心灰意冷,一心求死。
  谢昙知晓现在发生的一切都不太对劲,可他一时却抓不住不对劲的关键点,甚至还有点耽溺的观察着眼前的人。
  谢昙毫不遮掩的目光却把安又宁看毛了。
  他坐立难安,待水烧开,侍奉着谢昙喝了一些润了润嗓后,才忐忑的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阿昙,是不是我又哪里做的不好?”
  谢昙一愣,眉目遂缓和下来,只提了个毫不相关的问题:“今年是哪年?”
  安又宁乖乖的答了,并有些高兴的道:“四方城今年要办灯会,等你好些了,我们也去逛逛罢?”
  谢昙疑惑道:“灯会?”
  “对!”安又宁兴奋的像个小孩子,“据说灯笼要挂满整条主街排架,城内四方河和画舫上也会有,各式各样的,肯定很热闹!”
  灯会……灯?
  电光火石间,谢昙脑内一闪,看向安又宁的眼神就闪烁起来。
  半晌,他才对着满眼期待的安又宁,慢吞吞的问:“你的主人在哪里?”
  安又宁眼中的恐惧一闪而逝,却被他藏的很好,他甚至若无其事的表现出几分恰到好处的莫名其妙,看向谢昙的眼神夹杂上一丝担忧:“阿、阿昙,你怎么了?你在说什么呀?”
  谢昙对安又宁招招手。
  安又宁就靠了过去。
  谢昙一把掐住安又宁的脖颈,冷笑:“既然敢愚弄我的记忆,自然也得敢现身。”
  谢昙看向虚空处:“你说对吧?蜃兽?”
  他的话音方落,手中的“安又宁”就立刻现出了原形——如同之前蜃气化境中死去的那些蜃兽分.身。
 
 
第56章 
  春信脚步匆匆的从前院跑了进来。
  安又宁正藉由写字平复这些日子烦躁不安的心绪,见到春信便问道:“怎么样?”
  气候还算春寒,春信却跑的满头大汗,“咕咚”“咕咚”喝过一盏茶后,才喘上气回道:“各位大人吵的不可开交,赵掌门很担心魔宫问责,静持仙子仍逼问宫主玄紫秘境出的差错……”
  安又宁伏在桌面的手瞬间攥紧。
  玄紫秘境本是为了给各门派年轻一代历练的宝境,历届奇遇宝物皆是有缘人得,闭境期间会由不同门派派人驻扎稳固秘境。
  然而无论哪届,无念宫作为正道第一宫,行监督之责,都脱不开关系。今届玄紫秘境出了意外,各门派折损许多精英弟子,纵然人各有命,却难免气不顺下找无念宫的麻烦,咄咄逼人的问责。
  安又宁是在自己的房间清醒过来的,距今已过两旬。
  众人从玄紫秘境逃出来后,不知为何,对秘境内发生的种种事情,记忆都一片模糊,但唯一记得清清楚楚的就是蜃兽真真实实的现身了。
  蜃兽作为一种破坏力极强的存在,无论对正魔哪道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众人不知玄紫秘境中有蜃兽,自然不知如何惊动了它,更不知它这个不稳定因素在接下来会作何动作,便在接回弟子后,皆紧张的严阵以待。
  蜃兽却好像只是沉睡中打了个哈欠,再无动静。
  顺利关闭境门后,各门各派松下一口气的同时,却由于精英弟子的严重折损岌岌自危起来,唯恐别的门派为扩大势力,趁火打劫将自家灭门或吞并,开始忍不住互相攻讦起来,一时乱的不可开交。
  最终还是明心宗及无念宫联合压下了乱局。
  明心宗一贯出离俗世,很快带着自家弟子回了山门,无念宫便不得不接手了这个烂摊子。
  小门小派还好,纵使不甘也不敢多说什么,很快各自辞行回山,五派及下辖阁门却时至今日仍停留在无念宫内。
  真正奇怪的却是魔域。
  安又宁在玄紫秘境中的记忆虽然有些已经模糊,但将谢昙推进“造梦”之事,如今仍觉历历在目。
  谢昙必死无疑。
  魔域却时至今日都没什么大动静,安静的很——这太奇怪了。
  当初,安又宁方清醒时,从春信口中得知,防风已不知来他院子求见过多少次。
  他知晓防风来意,虽心如擂鼓,仍撑着尚且虚弱的身子见了防风。
  防风果然问他谢昙的踪迹。
  他心中一颤,面上却不显,只冷哼一声,道谢昙与他何干?
  防风脸色难看,匆匆忙忙的退了下去。
  接下来,他一边将养身子,一边不断让春信打听四方城及魔宫的消息,却发现毫无动静。
  安又宁难免心焦。
  他知晓杀了谢昙会乱了时局,却也已打算好,若魔道逼上宫来要人并威胁开战,大不了以他性命在正魔两道前以保全无念宫的二老。
  谁知却久无动静。
  他不免猜测,难道防风为了从虎视眈眈的魔域中保全四方城,故意隐瞒了谢昙失踪的实情?而且还没有放弃寻找谢昙?但他又如何笃定谢昙未曾在秘境中出了意外?
  安又宁一想到这里都不免心如油煎。
  当下让他更为心烦的却是留在无念宫的其他门派对父母亲的逼迫。
  正烦躁不宁着,却有个小厮在门外探头探脑。
  春信见了,抬首看了一眼安又宁,便出得门去。那小厮与春信耳语几句,便跑开了。春信脸色迟疑又凝重的走进屋内。
  安又宁终于注意到他的异样:“怎么了?”
  春信回禀道:“无定派传来了讣告,说是无定派掌门仙陨了。”
  安又宁惊愕的睁大了眼睛。
  无定派掌门?不该是无定派少主薛灵吗!
  他明明……在秘境中他明明亲眼看到薛灵的脑袋搬了家,讣告怎么会是无定派掌门薛长山呢?
  薛灵身为无定派少主,在秘境中殒命,无定派本应在众人逃出秘境的不久就传出动静的。谁知事情发展却出乎安又宁的意料,时过两旬,甚至直到方才,无定派都一直安安静静的毫无消息。
  安又宁甚至要怀疑自己的记忆出了差错。
  但薛灵之死对他的冲击甚大,他确信自己没有记错。
  那这就非常奇怪了。
  安又宁忍不住问道:“确定是无定派掌门薛长山的讣告吗?”
  春信点点头。
  安又宁脸色发青,虽然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正往一个不可控的诡异未知的方向发展而去。
  他不安的跌坐在书椅上,双手无意识的在袖内攒紧,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也不自觉,半晌,才想起来问:“鹤行允还没有回来吗?”
  自从秘境中出来,安又宁还未曾见过鹤行允。
  娘亲笑话他刚醒就要见人,打趣他竟一刻都离不开吗?
  他刚死里逃生,正心乱如麻,还没配合着笑一下,眼泪就掉了下来。
  娘亲见他神色不对,不疑他心中藏着诸多事,只以为他秘境中受了惊吓,心疼的不行,禁不住哄他半晌,最后才道,鹤行允是奉其师父廖老之命,去调查玄紫秘境失控,蜃兽世出一事了,叫他不必担心。
  也就是说,安又宁着急见人也无用。
  自那之后,鹤行允也一直没有消息……
  春信再次听到自安又宁醒来之后,已进行过无数次的问话,再次沉默的摇了摇头。
  各门派都收到了无定派的讣告,死者为大,停留在无念宫的诸派一时间倒也消停下来。
  等到了日子,诸派便也置办了奠仪,得了无念宫的同意,便也与无念宫一同出发,前往无定山祭奠薛长山。
  丧葬本不是什么好事,安又宁生辰时又曾与薛灵发生过冲突,身子骨又弱,无念宫夫妇宝贝他得很,此行便不欲他随行,宁父想让他随母亲在家,谁知安又宁却不同意。
  安又宁心内始终不安,想去无定派亲眼看看,薛灵是否真的还活着,便坚持同往。
  宁父拗不过他,只好点他随行。
  无定派掌门大丧,无定派丧礼仪仗盛大——从无定山山脚下城镇主路开始,两边就立了灵幡,商铺大多店门紧闭,只店门口飘荡着白灯笼,整个城镇之人仿佛都被噤声,偶尔有人经过,也是畏缩着低头快步,安静肃穆。
  道路两旁的白色灵幡响动,白日惨淡。
 
 
第57章 
  无定派作为五派之一,前来祭奠门派众多,安又宁踏着山阶,随行在队伍后面,很快就入了山门到了奠堂。
  安又宁在奠堂棺椁前见到了守灵的薛灵。
  薛灵身披大孝低着头,跪在火盆前默默烧着白色纸钱,火盆内是层叠的黑色余烬。
  白事知宾高声报上无念宫名号,安又宁随父亲上前上香惜别时,薛灵抬起了头。
  薛灵还同以前一样漂亮,只消瘦了许多,他看到自己时眼神却毫无波动,透露出一种悲恸后的麻木。
  安又宁心神颤动,不可置信。
  那颗脑袋好端端的长在薛灵肩膀上,难道自己之前所经历的都是一场虚梦吗?
  安又宁手握长香,心乱如麻。
  祭礼冗长,无念宫众人祭奠过后就被安排到了客房稍歇,不过片刻,丹心派赵玉春和芙蓉派静持仙子找上门来。
  宁旌岚与二人目光一对,静持仙子就摇了摇头:“棺椁内的确是薛长山。”
  安又宁心中微讶。
  原来不止是他怀疑,薛长山一直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暴毙。
  赵玉春就道:“我本欲上前细细探查,结果被阻拦,毕竟死者为大,我也不好做的太过……最后还是薛家小儿亲自把我送出堂来……”
  “讣告上说是隐疾,”宁旌岚思忖了片刻后道,“就算是有隐情,毕竟是无定派自家的事情,我们外人也不好插手,薛家小子既然阻拦,我们就只作祭奠一番。”
  赵玉春与静持听了也不免同时点了点头。
  安又宁听几人说着,还在消化他们话里的内容,就听得外面白事知宾忽然高声报道:“明心宗凌霄散人座下,云敛君鹤行允惜别!”
  安又宁心神一震,脚步立刻下意识向外而去。
  父亲却叫住了他,他驻身回头,春信连忙拿了披风与他系上,父亲这才笑了笑:“别着了凉,去罢。”
  安又宁在奠堂近旁的庑廊下驻足,不过片刻,鹤行允果然从奠堂走了出来。
  “鹤行允!”安又宁小声的冲他挥手,“这里!”
  鹤行允循声望过来,就侧头与领他去客房的侍从说了几句,大步走了过来。
  “你怎站在这里?”鹤行允整个人都风尘仆仆的,他对安又宁的问话虽温和,脸色却仍是凝重的,说着看向了一旁的春信。
  春信眼看就要额头冒汗。
  安又宁拉住了鹤行允的衣袖,声音有些急切:“你见到薛灵了罢?”
  鹤行允目光转回来,注视向安又宁:“怎么了?”
  安又宁一愣,这才恍悟,蜃境中薛灵脑袋搬家之事只是他亲历,鹤行允还不知晓!
  怪不得他不解自己的问话!
  安又宁刚要张口,鹤行允却有些疲惫的闭了闭眼,罕见的打断了他的话头:“我这段日子去调查蜃兽异动之事了。”
  这事他知晓,自醒后娘亲就已告知他了。
  安又宁点了点头,不明白鹤行允为何突然提这个。
  谁知鹤行允见了,却不解释,只依然深深的注视着他的眼睛,逐渐的,这让安又宁有了一种不太妙的预感。
  他看向鹤行允,口中不自觉重复:“蜃兽异动……”
  鹤行允果然接过话道:“蜃兽异动和你……”他顿了一下,纠正了措辞,“你前身应该有些干系。”
  蜃兽作为古老妖兽,他前身有何特别之处能与之发生干系?
  ——除了那个不知在他前身内何处也不知真假的碧落沧海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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