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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他追悔莫及(穿越重生)——中州客

时间:2024-09-12 09:34:07  作者:中州客
  安又宁小手紧紧的搂着爹爹的脖子,抿着唇不说话。
  爹爹却不甚在意,抱着他来到了母亲养病的湘竹院。
  院中的湘妃竹风叶婆娑,一如记忆中寂静。
  母亲却一反常态的坐在廊下的美人靠上,膝上搁着笸箩,在落日余晖下,正一针一线的绣着夏日用的扇帕。
  母亲看起来非常康健。
  母亲脸色红润的要从爹爹手中接过他,嘴中竟亲昵的嗔着:“宁儿又淘气了?”
  安又宁紧张又诧异的在爹爹怀中转过身来,却在母亲手指要碰到自己时下意识一抖,脸色发白。
  母亲的手指停在半空。
  “这孩子,”爹爹看了母亲一眼,笑道,“今日是怎么了?”
  爹爹说着就牵了母亲的手指向廊下走。
  待转到廊下,安又宁才发现母亲笸箩旁有一只燕子纸鸢,母亲伸手拿了起来,罕见眉目和善的哄他道:“我们陪宁儿一起去放纸鸢好不好呀?”
  安又宁疑惑的望了过来,迟疑片刻,对母爱天然的渴望终是占了上风,轻轻点了点头。
  爹爹带着他们一起来到了后山。
  春日里晴空万里,风却拂面不息,是个适合放纸鸢的好天气。
  爹爹与母亲站在后山蜿蜒的浅溪边,手中握着线辘,他则在风中举着纸鸢飞奔起来,待风满纸鸢,他手猛的一抬,燕子纸鸢便霎时乘风而起,尾带飘飘。
  风盈满襟,郁气骤散,安又宁终于难得开怀的笑起来。
  他抬着脸跟在纸鸢下奔跑,冲溪边的两人欢呼:“爹爹,母亲!”
  下一瞬,却长线骤断,安又宁愣着停下,目光顺着看过去,那燕子纸鸢飘飘摇摇,竟不知被风吹往了何处,眨眼消失在天际。
  安又宁霎时沮丧的垂下头来。
  他回身欲往溪边的爹爹母亲走,却陡然发现,爹爹和母亲身影竟开始模糊起来。
  安又宁心底一揪,一股强烈的不安霎时沿着背脊蹿上来,他顿时也如同断线的纸鸢,随着自己的意志向二人奔去。
  母亲却笑着看向他道:“好孩子,就到这里罢。”
  爹爹也冲他摆手:“回去罢。”
  安又宁心底油然而生一股莫大悲恸,他奔跑着大哭起来:“爹爹,母亲,你们去哪儿?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爹爹与母亲却一直温柔慈爱的笑着看向他,待他飞奔而至的前一刻,二人身影便淡化消失在原地。
  安又宁却似看到两道流光乍然飞向一旁浅溪,他忙低头俯身伸手去够,却于泪眼模糊间只看到两条漂亮的锦鲤游弋其中。
  他身子骤然不听使唤,跌落下去。
  那浅溪却不知何时变作幽深的湖泊,湖面薄冰乍破,寒凉的湖水四面八方向他涌来,隔着水波,岸上音声模糊,安又宁意识再次陷入进无法自控的昏沉。
  .
  安又宁是被渴醒的。
  他喉咙又干又痛,耳边嘈杂之音不断,模糊之际便听到一直有道女声在他耳边,哀哀的哭着。
  他艰难的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的右手被床边一个中年女子握在掌心,被她的泪水沾湿。
  这个中年女子……安又宁不认识。
  他头疼欲裂,脑子纷乱,顿时局促又紧张的想将手抽出来,却发现自己使了最大的力气,竟也只是动了动尾指。
  安又宁心底登时惊疑不定。
  这极微小的动静却瞬间惊动了中年女子,中年女子一抬头,便与安又宁四目相对。
  她脸上还挂着香粉泪珠儿,下一刻却惊喜的大喊:“丹医,丹医!初儿醒了,初儿醒了!”
  安又宁却被这声惊了一下,惊天动地的咳嗽起来。
  暖阁呼啦啦进来三五个丹医,为安又宁看诊把脉,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暖阁终于再次安静下来。
  安又宁被搀坐倚靠在床头,那中年女子端来一碗浓稠的药来,欲喂他喝下,安又宁却始终没有摸清楚状况,惊惶之下自然不愿,便使了最大的力气将头扭向一边。
  中年女子神情一顿,却在下一刻骤然想到什么,惊疑不定的看向安又宁,略带试探的道:“初儿,乖,喝了药才能退烧。”
  安又宁在四方城时,身子积劳成疾本就容易起烧,是故对起烧的症状熟悉至极,如今他浑身滚烫,便知自己又发热了,不过这算不得什么,最让他慌张和恐惧的是自己的身子竟不听使唤,如今他又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身边还是陌生人,不免心中疑窦丛生,警惕心拔至了最高。
  他一张口,嗓子却是火辣辣的。
  安又宁强忍着难受,只发出了一个颤抖的气音来:“水……”
  “咔啪“一声。
  中年女子的药碗在她的惊愕中跌碎在地,她霍然起身,猛地上前捧了安又宁的脸,泪眼婆娑的问道:“我儿,你、你开口说话了?”
  安又宁被迫看过去,慌乱的想伸手推开中年女子的手掌却不得,张口嗓子哑的不成样子:“放、放开……”
  话却未完,就被中年女子一把抱入怀中。
  一股珍珠香粉的温暖气味霎时侵占他的鼻腔,女子激动的嗓音在头顶响起:“我儿,我儿终于回来了!”
  接着便大喊道:“快去告诉宫主,少主元神归位了!”
  就有丫鬟飞快的掀起暖阁珠帘,飞奔而去。
  安又宁却有点被中年女子的动静吓到了,他下意识瑟缩了一下,急切的想挣脱女子怀抱,向床内躲,身子却不听使唤,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霎时憋得满脸通红。
  女子放开了安又宁,改握住他的手,旁边侍女端来茶水,女子温柔和蔼的亲手喂向安又宁,安又宁犹豫片刻,终还是就着她的手喝下了。
  中年女子开始絮絮叨叨,同他讲起话来。
  安又宁听着,心中从不可置信到惊疑不定到最后满脸迷茫,终于大致明白了他眼下状况。
  这里是天下第一宫无念宫,眼前的女子是宫主夫人,而他则是那个丢了元神整整一十八载的无念宫少主宁初霁。
  在这整整一十八载,无念宫少主宁初霁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被全宫上下小心翼翼的精心照看着,只会本能的吃睡,话都没有神识可讲上一句,是故宫主夫人在听到他开口之后,才断然判断宁初霁元神归位,大喜喊人。
  可……可他明明是安又宁啊,怎么会被错认成宁初霁呢?
  安又宁忽想到什么,悚然一惊。
  他忙轻声急切道:“镜、镜子……”
  安又宁自湿过唇后,虽身子仍不大听使唤,可说话容易了不少,听他所言,一旁侍女忙拿了靶镜过来。
  宫主夫人接过来替安又宁举着。
  安又宁看向靶镜中的人,心底骤然冰凉一片。
  果然。
  他方苏醒的时候只觉眼前明亮,却没多想,如今镜中之人小脸白净,却是双眼俱全的模样。
  最让安又宁觉得惊悚的却是,镜中之人竟与他自身的长相一模一样,甚至连左眼下的那点黑色泪痣的位置都相差无几。
  安又宁觉得诡异。
  安又宁更觉得荒诞。
  眼泪却不可抑制的疯狂流下来,霎时扑满了他雪白的小脸。
  安又宁想起了他苏醒前的梦。
  ——所以爹爹和母亲是在与他告别吗?
  安又宁想不明白。
  可安又宁觉得自己不应该占了别人的身子,还隐瞒欺骗别人的至亲。
  他是安又宁,他不是宁初霁。
  宫主夫人温柔的拿巾帕去擦安又宁的泪水,心疼道:“我儿可是哪里不舒服,告予娘亲,娘亲替你叫丹医来看。”
  安又宁却气力艰难的开口道:“夫、夫人,我不是、你的儿子,我、我叫,我叫安又宁。”
  宫主夫人的手一僵,心疼如催道:“我儿在说什么胡话!”
  接着她惊疑不定的来回小心的打量安又宁:“莫不是回家的路上损了元神?”
  安又宁刚想否认,暖阁珠帘却是一响,迎头疾步走入两个高大的男子来。
  中年男子激动之情溢于言表,疾步俯身过来:“我儿醒了?”
  安又宁却没有开口说话,只因为他完全被中年男子身后的青年吸引了。
  那是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明心宗天雪峰凌霄散人门下首席大弟子鹤行允。
  无念宫主见安又宁并不答话,疑惑的顺着他直勾勾的目光看过去,就见鹤行允不明所以的摸了摸鼻子,不免回头笑安又宁道:“怎么,我儿竟也知行允生的好看?”
  安又宁却愣愣的看着鹤行允。
  无念宫主不免小动作的偷偷戳了宫主夫人胳膊一下,眼神示意:“怎么回事?”
  宫主夫人亦是一头雾水。
  这时,安又宁却直勾勾的看着鹤行允,开口就是惊雷:“我认得你。”
 
 
第33章 
  话一出口,在场之人俱惊。
  无念宫众人皆知,少主宁初霁的前一十八载,说难听点就是个无知无觉的傻子。因为没有元神,所以不会走不会笑,除了本能没有别的反应,更别提认人了。
  就算是他的生身父母,这一十八载间他照样认不出。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刚苏醒就说认识鹤行允呢?
  ——就算鹤行允碍于廖家的情分,总是过来精心看顾于他,也大不应该啊!
  众人惊疑不定的看过去,却见床上那位少主仍一脸坚毅的看向鹤行允。
  宫主夫人心中打鼓,看了眼身旁站立的鹤行允,又看了一眼床头盯着人家不放的自家儿子,迟疑开口:“初儿,你……何时认得的行允?”
  安又宁方要开口,鹤行允却在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会儿后,忽然开口道:“伯父伯母,我想单独和小初说会话,可以吗?”
  宫主夫人立刻向自家儿子瞧去。
  在瞧见自家儿子神色未动,确实没有丝毫害怕抵触的神色后,才略放下心,迟疑的与身旁宫主对视一眼,站起身来。
  宫主夫人俯身,用拿着巾帕的手,轻轻拍拍安又宁的手背,语气带着十足的安抚意味:“娘亲就在外边,想要什么记得喊娘亲。”
  从未得到过母爱的安又宁,却对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嘱托十分不适应,局促又赧然的低下了头,没有应声。
  宫主夫人也没有生气,反怜爱的摸摸他的头,和宫主携手而出。
  暖阁内伺候的人也散了个干净,一时只剩鹤行允与安又宁二人一坐一立,室内寂静,落针可闻。
  鹤行允不坐圈椅不坐床榻,只斜斜往一旁的多宝阁隔断上一歪,不大正经的抱臂斜倚道:“说罢。”
  安又宁并不讨厌他的反客为主,倒免了自己多费口舌。
  安又宁抬目过去,认真道:“不知鹤公子是否还记得前段时间去魔域时,走错了路认错了人?”
  鹤行允挑了挑眉:“是你?”
  安又宁一愣,眼神亮起来,他没想到鹤行允竟能这般快反应过来,且能毫无障碍的接受此事,难免有些激动:“对,我不是宁初霁。”
  “哦,”鹤行允很是平常的应声,“所以你就这么和伯母说了?”
  鹤行允说的伯母就是无念宫宫主夫人廖娇娇,是这具身体的亲生母亲,也是方才他一醒来就见到的温柔和蔼又对他关切至极的中年女人。
  安又宁看着鹤行允,轻轻的点点头。
  鹤行允却被他噗嗤逗笑了:“小朋友,所以伯母相信了吗?”
  安又宁一愣,眼神黯淡下来。
  是个人都能通过安又宁的反应看出来——宫主夫人并没有相信。
  鹤行允便又道:“你是夺舍了吗?”
  安又宁一愣,诧异又急切的辩解:“我没有!”
  鹤行允自然知晓他没有。
  小初的情况是他师父亲自卜算,且师父又早早在小初身上下了重重禁制,就是为了防止不轨之辈起歪心思,作法夺舍。
  以他师父已然不世出的修为,当今除了魔域魔主尚有一拼之力,等闲奈何不得。
  元神是自然归位。
  鹤行允说道:“那就是了,机缘命数说不得,你既已得了这具身子,那就该替这具身子活下去。”
  安又宁一惊:“可我不是真的宁初霁……”
  话却未完,就被鹤行允轻飘飘打断:“你怎知你就不是宁初霁?”
  安又宁张口,想说难道我连自己的来处都不知晓了吗?却骤然想起宁初霁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容貌,顿时语噎,哑口无言。
  鹤行允收起斜倚的身子,走过来摸摸他的头:“小朋友,我曾在古卷上看到过一魂双体的记录,既然不是夺舍,你是或不是谁又说得清呢?”
  鹤行允直身收手,半是戏谑的轻笑一声:“若你实在不满,大可再次舍了这具躯壳,只是……既得新生,何不舍弃旧往,往前走走试试?”
  舍弃旧往?
  安又宁登时想起他恨不能食其血啖其肉的谢昙,他舍不下!
  鹤行允很是敏锐,即刻便道:“我可以帮你。”
  安又宁愣住了:“帮我?”
  鹤行允十分坦然道:“你若舍不得既往,你想做什么,我可以帮你。”
  安又宁却疑虑重重:“非亲非故,你为何帮我?”
  “你如今占着小初的身子,怎么就是非亲非故了?”鹤行允摸着下巴道,“不过确实有个条件,我帮你,你不得再在伯父伯母面前提任何既往之事,如何?”
  鹤行允这是让他承诺并认下宁初霁的身份。
  安又宁抿紧了唇。
  明明这是他占了大便宜的事情,可安又宁真的不想骗人。
  但到了现在,他又很难不信那一魂双体之事,他没办法肯定自己绝对不是宁初霁,心态就一时煎熬反复不已。
  良久,他终于下定决心,认真又郑重的点了下头。
  他话刚完,床前身影便骤然倾俯,安又宁还不及抬头,就觉一只大手用力的揉了揉他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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