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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酒(近代现代)——弗芮

时间:2024-09-11 10:28:43  作者:弗芮
  ……
  周树言和林明启依旧坐上了最后一班公交车。
  “没吓着你吧。”车子稳当起步之后,周树言开口。
  林明启愣了愣,随即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没,哪那么娇气。”
  周树言笑了笑,“嗯。”顿了两秒之后又说:“怕为难到你。”
  林明启想了想,周树言说的这个为难应该指的是周树言舅舅刚刚要拉着他上车的事。
  其实还好,他肯定是站在周树言这边的。所以就算第一次见面就拂了余成铭面子,而导致对方对自己印象不好,也无所谓。
  他要的又不是余成铭的好感。
  公交车上只有他们两个,司机在他俩刚上车的时候就问了个清楚,一路未停,直达目的地。
  他俩一前一后从车上下来,他们终于在同一个目的地下了车,踏上了同一条回家的路。
  而在这之后,林明启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里。
  他发现自己开始隐隐生出些期待。
  比如,他期待着在早上打开门的一瞬间能看见周树言也刚好从楼上下来。
  或许是真的有什么东西冥冥之中在护佑着他的心愿,他在打开门的一瞬间,发现期待成真。
  周树言刚好从楼上下来,离他家门还有三步远。
  他有些不敢相信,下意识垂了下眼去掩饰自己的情绪,然后听见周树言开口:“这么巧。”
  林明启故作不在意地点了点头,“是挺巧。”
  两个人这么碰上了,就一块坐公交上学。
  从这天之后,他们俩每天早上都能碰上,林明启记得上次跟周树言碰上的点,每次卡着上次一样的点出去。
  十分奏效,回回都能碰上。
  基本上一个月的时间都是这么过的。
  林明启再次觉得,从进入重高开始,他好像真的开始转运了。
  -
  运气之神庇佑着他,一直到月半,他们全市联考。
  联考的这几天阴雨连绵,林明启总觉得自己被一股潮湿的气息笼罩,还有一缕挥不去的丧气。
  说不上来为什么。
  他没想那么多,只觉得只因为空气的沉闷导致他心里也有些许不舒服。
  直到最后一天,下课铃打响,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下起绵绵细雨,不伤人且无声,但待上一会就会一身湿。
  林明启走到教学楼出口,撑开伞,往雨里走。
  没走两步他就发现他的伞在漏雨。
  不知道什么时候破的,他抬头看,也没看见明显的划痕或口子。
  但是雨渗进来的速度却不慢,还不仅仅从一个地方进来。
  好一个,一方有难,八方添乱。
  他因为查看雨伞而顿住脚步,周树言看身边人没了踪影,走出两步之后也顿住步子,往回走了两步:“怎么了?”
  林明启有些无语地看着他的伞架,叹了口气,“漏雨了。”
  周树言闻言将自己的伞摞在他伞上面,“那你把伞收了吧,打我的。”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
  林明启收了伞,两人隔着一个伞柄的距离。
  夜晚的雨总是要凉一些,但好在没风,要是再刮起风,这一把伞怕是顾不住两个人。
  不过也许正是因为没风,林明启感觉自己好像一点雨没淋着,所有雨滴都被隔绝于伞外。
  直到走到家门口,跟周树言告别的时候,他才发现,周树言左侧肩膀湿了一大块。
  从这之后的一个星期后,周树言感冒了。
  一开始是小感冒,后来慢慢严重了许多,一直延续到月尾。
  一开始周树言只是觉得自己说话的声音有些闷,也没觉得哪不舒服,并没有在意。
  又过了两天之后,他突然就开始头重脚轻了,一到下课就得趴着睡会,眼皮重得不行。
  林明启是最能明显感受到他不舒服的人。
  平日里一块上学放学,虽然大多数时候他们俩也不说话,就安安静静待在一起,但是这几天,林明启明显感受到了周树言的无力和虚弱。
  尤其是第二天,周树言感冒重了许多,怕传染给林明启,出门的时候干脆戴上了口罩。
  林明启看着前面趴着的人,起身往前走,拿起周树言放在桌子边的杯子,去教室旁的开水房接水。
  他很快接完两杯水,步子匆忙往班里走,跟尹雯和周安安擦肩而过。
  尹雯看见林明启的时候偷偷戳了戳周安安的腰,等他走过去了,尹雯开口问周安安:“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对他不热情了?”
  周安安走到饮水机前,把杯子放在下面,重重叹了一口气:“还说呢,自从咱俩在背后说完周树言坏话之后,我连续做了三天的噩梦!”她伸出手指比了个三出来,“等我后来鼓起勇气准备借着问数学题的理由去找他,结果发现他跟周树言几乎每天都是一块来的教室。”水接满了,周安安盖上盖子,握着水杯,一脸愤愤,“周树言那个屁股,就好像黏在凳子上了一样,基本都不怎么出教室,但凡是要出教室,他俩又像连体婴一样!平时也没觉得他俩关系到底有多好啊!”
  尹雯捧着水杯笑开,“周树言有这么可怕吗?”
  周安安瘪了瘪嘴,“反正我现在对林明启也是敬而远之。”她俩抱着杯子往回走,“算了,天下帅哥千千万……”周安安又故作痛心疾首的模样,逗得尹雯笑出声,安慰了她两句,两个人往班里走。
  -
  周树言的感冒持续一个星期,到了月尾,放月假那天突然爆发。
  回到家后,他就直接瘫在了沙发上,感觉全身都发烫。
  林明启前几天给他买的几盒药,都装在他书包里,他吃了两天,也没见好。
  周树言想了想,自己的感冒越来越严重,可能是这个季节本来流行性感冒就容易肆虐。再加上他搬家还没有一个月,大约有些适应不了。
  当时刚去余成铭家里的时候,他就无法适应,整夜整夜的失眠,过了两三个月才好了点,慢慢适应生活。
  搬到这来也是一样,他很难适应新的环境,这一个月来总是失眠。但他这个人,还充分利用了失眠的时间,睡不着就跑起来做题。
  不仅熬了夜,抵抗力下降了,脑细胞也死了不少。
  于是本就不堪重负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
  他脑子昏昏沉沉,不知道是梦里还是现实,有人在叫他。
  还伴随着敲门声。
  周树言努力睁开眼,脑子依旧混沌一片,努力去分辨着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树言?”
  “树言?!”
  是燕琳的声音。
  周树言感觉自己全身发软,只能一点点借着沙发上的力撑着坐起来,脚步虚浮地往门边走,他拉开门,手放在门把手上,接着力撑着他站稳。
  “你干什么呢,怎么喊这么久才开门?”燕琳手里提着饭盒,微微皱眉看他一眼,饶过他往屋里走。
  余齐嘉也跟来了,在燕琳身后一句话不说,跟着一起往屋里走。
  周树言轻轻推了下门把手,门虚掩上,他也转身跟着进去。
  “你舅舅这两天忙,他一直担心你吃不好,让我做了点饭给你送过来。”燕琳说着将饭盒放在桌子上。“昨天一想起你放月假了,就赶紧让我来看看你。”
  周树言跟着她走到客厅,燕琳在沙发上坐了下去,周树言坐在一旁宽大的沙发邦上,微微弓着腰,低垂着头。
  他浑身无力,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哪怕想装模作样说句客套话,也只是动了动唇,嗓子眼里连音都发不出来。
  燕琳没察觉到他的不适,只打量着四周,“上次来的时候也没仔细看,这次好好看了看,倒也还行。”她扫了眼茶几,“虽然说小区环境一般,但是家里住着舒心就行,你说是吧?”
  周树言依旧垂着头,嗓子眼里挤出一声“嗯。”
  燕琳一心盘算着自己心里的问题,听见他回应了之后立刻开口,“那这房子应该不贵吧,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地段,一看就老房子,租金应该不高。”
  周树言发着烧,脑子钝,反应几秒才明白燕琳要说什么,他实在觉得心累,不想跟她周旋,“租房子钱是我爸我妈留给我的。”他抬眼看向燕琳,“没事的话,您回去忙您的吧。”
  燕琳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正准备走,谁知余齐嘉却突然拉住她的袖子,“妈,我想上个厕所。”
  燕琳瞟了一眼周树言,弯着身子跟余齐嘉讲话:“那要征得你哥哥的同意。”说完,她又看向周树言。
  周树言闭了闭眼,“直走左转。”
  不知道是因为让燕琳那两句话问的发烦还是什么,他眼前突然天旋地转,耳边的声音也都开始虚空。
  下一秒,周树言晕了过去。
 
 
第21章 
  林明启一直都挺担心周树言的状态。
  两人分别的时候,周树言看上去就不太妙。脸颊微微泛红,眼下一片困倦。
  他从家里的柜子里搜出来一支体温计,又从冰箱里拿出几盒治发热的药。
  然后一把夹在手里,往楼上走。
  林明启走到周树言家门口的时候,发现他家里的门是虚掩着的,露着一条缝隙,他顿了顿,推门而入。
  恰好看见周树言往地上倒。
  林明启两步跑过去,在周树言后脑勺跟地面接触的几秒前接住了他。
  林明启额间渗出冷汗,他还没来得及擦,就听见有个女人惊恐开口:“你谁啊?”
  林明启耳朵里听不见任何话,抱着周树言就往外跑。
  医院离他们小区实在太远,林明启想起来他们小区楼下有个诊所,慌里慌张就往诊所跑。
  他抱着人,手腾不出来,侧着身子用胳膊肘将门怼开。
  这诊所的医生他熟悉,布局他更熟悉,所以他进了门就抱着周树言直冲里面摆着的那张床。
  本来医生是坐在那,看见林明启着急忙慌跑了进来,他也吓得从座位上弹了起来,跟着跑到里面。
  “咋了咋了?出车祸了?出车祸可不兴往我这送啊,我这治不了!”张明边跑边喊,地板有些滑,他还差点摔一跟头。
  林明启额头上的汗顺着往下落,斜了他一眼,“他发烧了。”
  张明松了口气,走到床边,“妈的,吓死我了,我看你急成这个样子,我以为出车祸人不行了呢。”
  出车祸。
  你看见血了吗你。
  也不知道说点好的。
  林明启看着周树言皱着的眉,忍不住催着张明,“能先看看吗,再不看,我真怕他烧死了。”
  张明不急不忙,“放心吧,”他走到旁边拿了个消过毒的体温计,“先给他量个体温。”
  “他……”
  “他先是感冒,没有咳嗽,就头晕。大概一个星期,今天才发的烧。”张明还没开口问,林明启就把情况全说了出来。
  张明看他一眼,笑了声,“了解挺清楚啊?好哥们儿?”
  林明启没搭理他,“还有多长时间。”
  张明看了眼表,“再夹两分钟。”
  林明启没吭声了,视线落到周树言身上。
  过了一会,林明启看时间差不多了,将体温计拿出来,他看了一眼,递给张明。
  “我的妈,这孩子也烧得不轻啊,四十度了,烧傻了该。”张明边说边甩着体温计,“给他输个水。”
  要是低烧的话,也不至于直接晕那了。
  林明启看着张明跑外面忙来忙去,半天也没进来,他走出去,“要帮忙么?”
  张明正搬着挂吊水的杆子,另外一只手拿着针管,那杆子看上去跟千斤重一样,张明半天就往前挪了一步。
  林明启快步走过来帮忙,“你是时候开点药壮壮你自己了。”
  虚成这样。
  说着,他伸手去搬杆子。
  靠。
  “你这是祖宗八代传下来的铁疙瘩啊?”重成这样也不舍得扔,搬一个来回能把人累死。
  “哪能啊,这么新呢,你看看那上面刷着的漆,这要是祖宗八代传下来的不早就生锈了!”
  林明启提一口气,把铁疙瘩往里面搬。
  周树言顺利输上水,林明启也稍微松了口气。
  “我说,你们高中生这么拼么?上个学病成这样,还拖着。”张明在一边站着跟林明启唠了两句。
  “你不知道么,”林明启看向他,虽然他姿势看上去懒散,依着旁边的柜子,语气却是一本正经的,“未来是靠双手拼出来的。”
  张明一脸无语,他还以为要说什么事呢,搞了半天念了句标语。“我当然知道,我上学那会学校里就贴着这标语。”
  他俩扯着皮,床上的人动了动,微微皱眉,睁开了眼。
  林明启起身站直,一双眼盯着他,动了动唇。
  周树言头往旁边歪了歪,有些困倦,又闭上了眼。
  “我先出去,不打扰你这朋友休息了。”张明说着起身往外走,“最主要是,待会来了病人我也看不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
  “好点了么。”林明启拉过旁边的椅子,坐在床的一侧。
  周树言垂着眼,听见他说话,眼皮掀了掀,“嗯,没事。”
  还没事呢。
  没死还差不多。
  林明启点点头,“嗯。”
  林明启看着他,突然扯着唇角笑了笑。
  周树言看见他唇边的那抹淡笑,“笑什么。”
  林明启眼神落在他脸上,酝酿着,“想起上次我进医务室的事。”
  跟现在有种莫名的重合感,不过躺在床上的人倒过来了而已。
  周树言看他一眼,气定神闲说道:“那还是你比较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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