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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思春期/明人不搞暗恋(近代现代)——李怀沙

时间:2024-09-11 10:04:56  作者:李怀沙
  他人缘好,大家愿意给他这个面子,齐刷刷鼓起掌,几个男生开始吹口哨,“小雁子你又要开始装逼了吗?”
  梁雁挤眉弄眼的,“我还是单身,班上漂亮姑娘瞧得上我的等下加一下我微信啊——”
  许文婕笑骂道:“你就是个花心大萝卜,谁喜欢你啊?赶紧唱,唱了滚下来!”
  大家又笑成一团。
  没了学业压力,大家彻底玩疯了,就连龙傲天都没有阻止,只是站在教室的角落,目光沉沉地看过班上每个孩子的脸。
  梁雁拿起吉他,嗓音轻柔,“这首歌叫做《只是朋友》,送给大家。”
  他的手指搭在琴弦上,轻缓的音乐慢慢流淌。
  梁雁的嗓音很有故事感,就像他自己说的,看狗都深情的丹凤眼和狗听了都落泪的小情歌,说白了,梁雁连狗都不放过。
  “黑夜里落了空的手/街道里熄了灯的楼/回忆里你泛黄如锈/掉进人潮洪流化为乌有……”
  调子升高,梁雁垂下眼,没有看任何一个人。
  “只是朋友把思念伪装成问候,
  只是朋友把爱变成一场阴谋,
  爱到把结局参透还是不罢手。
  只是朋友想你了要怎么开口,
  只是朋友凭借口去给你温柔,
  你又何必愧疚,我们只是朋友。”
  歌声越来越弱,直到消失。
  教室里没有一点声响。
  江昼抬起头,他好像察觉到什么,和梁雁短暂地对视。
  下一秒,梁雁对着他笑了。
  站起身,“只是朋友嘛,大家有喜欢的人要勇敢啊!”
  台下观众终于反应过来,有个女生大声吼出来:“梁雁蛊王!”
  “梁雁蛊王!”
  梁雁抱着吉他,只是弯着眼睛笑,从台上下来了。
 
 
第127章 难道喜欢你
  时针指向了九点,夜色彻底降临,零食吃得差不多了,表演也走到了尾声,龙折莲走上讲台,抬起手,“好了,大家安静下来。”
  原本吵闹的教室第一次如此迅速、整齐地归为平静,数十双眼睛齐刷刷看向龙折莲。
  龙折莲每个字都说得很有力:“虽然大家玩得很开心,但是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同学们,恭喜你们,从雅颂毕业了。从今天开始,你们将会迎来新生。”
  说罢,她又自己笑起来,“你们脱离我的魔爪了,恭喜你们通过了大逃杀,在我手底下存活下来了。”
  过去这几年,班上同学恨她恨得牙痒痒,还给她取了很多外号。可真当她自己玩起梗,同学们心里又难受,争先恐后地要发言。
  “也许过去大家对我很有怨言,但不管如何,你们永远都是我的学生。如果以后出息了,愿意回来看看老师,老师永远欢迎你们。”龙折莲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咽。她撇过头,取下眼镜,坐在前排的女生立刻就给她递了纸巾。
  经历过的人都知道,这种友谊叫做“革命友谊”,一起吃过苦,一起挥洒过汗水,一起热血过,也一起沮丧过。
  同生死,共荣辱。
  只不过现在都将烟消云散了。
  “好了,我不多说了。你们出监狱了,把教室打扫好,走读生可以提前离校了。”龙折莲努力绷着脸,指挥着同学们做事。
  褚荀起身帮忙指挥,很快教室就被打扫干净,同学们却都没走,徘徊在走廊。
  龙折莲走出去,有点迷茫,“干嘛呢?还不回去?”
  “老师,拍个照吧!”
  龙折莲脸上的表情像是被暴晒在阳光的冰淇淋,突然就融化了。她被拉进人群里,还在教室里的同学们也被叫出来了,一堆人挤在狭小的走廊,对着镜头傻乎乎地笑起来。
  原本计划九点半就能走,最后出学校都十点半了。
  同学们都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聚在一起了,互相添加联系方式,约再会时间,有的人跑去找老师,非要合影留念……不管他们再怎么拖时间,再怎么不愿意离开,这场狂欢还是走到了结尾。
  江昼去车棚取出来自行车,他说不清楚自己现在的感受,的确松了一大口气,压在肩头的担子终于卸掉了,取之而来的是无穷无尽的茫然。
  是他们这种年龄段最常见的茫然。
  用一句热梗来表达:“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做什么。”
  真的结束了吗?
  他回过头,夜色里,零星几个人在朝车棚这边走。
  江昼推着车,跟着褚荀一起离开了学校。
  彻底走出校门的那一刻,他没忍住回头。
  雅颂。
  雅颂。
  雅颂。
  褚荀抬手摸摸他脑袋,轻声说:“还会有机会回来的。”
  江昼也没想哭,他只是觉得心里有点空,“褚荀,我没想到我会完完整整地读完,我以为我会半途而废。”
  “你做到了。”褚荀的眼神在黑夜里也很亮,琥珀色的瞳孔簇拥着一把永不熄灭的烈火。
  “我想以后也和你在一起。”
  “会的。”
  出了巷子,是一条香樟路。两个人骑上车,在树荫的笼罩下走进了大道。
  风从身边呼啸而过,江昼握紧车把手,“褚荀,我跟你说件事啊,你别笑我。”
  “不笑。”
  “今天梁雁不是上去唱歌吗?他唱完以后,莫名其妙看我一眼,我靠……魂都要给我吓没了。”
  褚荀挑眉,“看你一眼怎么了?”
  江昼耳根子发烫,“那首歌是情歌嘛,我……他突然这样看我,他该不会喜欢我吧?”
  话音刚落,褚荀就笑了,明显是没绷住笑,只笑了两声就偏过头,强行把笑声给压下去了。
  就江昼这种木鱼脑袋,居然还能脑补出这种剧情!
  还不如不开窍呢。
  江昼向来感情迟钝,这突如其来的一眼的确是把他给看懵了,他琢磨了半天,又害怕别人继续骂他木头,终于脑补出这个答案,没想到褚荀一听就笑,摆明了是在嘲笑他。
  他下颌线紧绷,声音僵硬,“你笑什么啊?你们总是说我迟钝,这次我察觉到了。”
  “你不是最迟钝的,最迟钝的那个还不如你。”褚荀笑够了才说:“你怎么会觉得梁雁喜欢你呢?”
  “他那首歌叫只是朋友啊!然后他还盯着我看……”江昼小声嘟囔,这真的是他深思熟虑以后得出来的结果了。
  “他不是看你,他在看你身边的人。”
  江昼脸更白了,“他喜欢你?”
  褚荀又笑了,这次真的绷不住了,停下车,趴在车头笑了好半天。
  这也太难为江昼了。
  他能察觉到梁雁奇异的感情已经很不容易了,褚荀不停地安慰自己,总算是笑够了,才说:“小满,你怎么傻乎乎的?让你开窍也不是这种开窍法,总不能别人看你一眼就是喜欢你吧?还有,你觉得他敢喜欢我吗?”
  别人喜欢他,他看不出来。
  别人不喜欢他,他脑补一大堆。
  江昼面无表情,“怎么不敢了?”
  褚荀笑着摇头,“他也不喜欢我。”
  “那他喜欢……”江昼顿了顿,“该不会是沈凌雪吧?”
  看来他一辈子也猜不出来了。
  褚荀没打算告诉他正确答案,只低头微笑,“你猜啊。”
  江昼嘟嘟囔囔好一会儿,松口气,“反正别喜欢我就行了,靠,真不知道怎么拒绝他,朋友变恋人太诡异了。”
  他又反应过来自己和褚荀也是朋友变恋人,赶忙找补,“我们两个不同,我们是互相喜欢……”
  重新迎着风前进,褚荀说:“有句话挺好玩的。”
  “哪句?”
  “兄弟就是妻子,之前网上看到的。”
  “那我兄弟那么多,我有多少个妻子?”
  褚荀说:“妻子当然是兄弟里长得最好看,最合你眼缘那个啊。”
  江昼沉吟片刻,一本正经道:“我看张飞也是姿韵犹存。”
  “我看你是皮痒。”褚荀冷眼扫他。
  电话铃声响起来,褚荀接通了电话,是妈妈打来的,女人轻柔的嗓音传来,“小满,小荀,恭喜你们毕业了。不管结果如何,妈妈今年都要带你们出去旅游,明天就出发!”
  褚荀说:“妈妈,他们更想利用这个假期睡觉。”
  妈妈眼巴巴地问:“真的不和我去国外度假吗?”
  江昼刚要开口就被褚荀伸手拦下来了,他沉声道:“不行妈妈,这个假期我们需要二人世界。”
  妈妈在那头哀怨好半天,最后给褚荀打了一笔钱过来,“给小满买新衣服的钱。”
 
 
第128章 一起啊褚荀
  六月初已经窥见了夏天的炎热,江昼把自行车骑得歪歪斜斜的,好几次都差点撞到树上。
  春末夏初的风吹过耳边,带着一丝丝热气,江昼感觉自己浑身燥热,树影斑驳,少年的身躯被拉得很长、很长。
  “褚荀,要是当初你没有捡我回家,你觉得我会是什么样的?”
  “应该也挺不错的。”褚荀说:“你会找到别的路,我相信你不是那种轻言放弃的人。”
  不是的。
  当初他只想找个楼跳一下。
  可是江昼没有反驳,而是很慢很慢地笑起来,点头道:“对,不会轻言放弃的。”
  路灯一盏盏被点亮,前方的路一片光亮。
  江昼又说:“那你怎么会想着把我捡回去?”
  褚荀很严肃地说:“捡回去了就有可能得到一个老婆,我又不傻,为什么不捡?”
  “我一直想接近你,但你都不理我。他们不要你,我要。”
  江昼喉咙发紧,“你……”
  “你知道思春期吗?”
  “什么?”
  “就是有这么个阶段,只要看不见你我就会想念你,看见你我就会脸红,我想把全世界的爱都捧到你面前,我想和你牵手走在小路上,我想你能像我喜欢你那样喜欢我。”
  褚荀的脸一贯的冷清正经,一板一眼道:“可惜我脸皮好像比一般人厚一点,脸红了也看不出来。”
  江昼笑了,“你也知道你脸皮厚啊?”
  “不厚就追不到你了。”褚荀挑起眉头,轻飘飘地笑起来,“还好骗到手了。”
  也许少年时期都会有这样一段思春期,蠢蠢欲动的爱恋,易碎的骄傲的,躲在榕树后偷看对方投篮的一瞬间,又害怕被发现,又害怕不被发现。
  他突然踩下刹车,很急促,停在路边。
  江昼也跟着停下来,“干什么?”
  褚荀说:“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变魔术似的从袖子里摸出来一根铁丝,拿出打火机点燃顶端的燃料,黑夜里,热烈的火焰照亮了彼此的脸庞。
  江昼说:“这什么东西?”
  褚荀垂着眼:“虽然可能早了点……”
  火焰即将熄灭,一眨眼,铁丝上就多了一朵艳红的玫瑰花。
  江昼给逗笑了,“好老套的魔术,你哪里学的啊?怎么想着哪里泡我?你不怕我骂你老土啊?”
  褚荀说:“你猜。”
  他把玫瑰花塞到江昼手里,瞳孔清透,细碎的树影间,他的脸庞是一块暖玉,嗓音似吹过的风:
  “明人不搞暗恋,我喜欢你。”
  江昼接过玫瑰花,像是拥抱着一团火焰,抱在怀里,低声笑,“可惜我胆小如鼠,只敢偷偷看你。”
  下一秒,褚荀拉过他的左手,一枚冰凉的小巧的戒指就这样套进了他的手指间,被推到指根,牢牢地套住了。
  江昼愣住了。
  他在这一秒失声了,盯着自己手指间的戒指,瞳孔闪烁。
  “我光明正大,不仅要表白,还要求婚。”褚荀轻轻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江昼这才发现,他竟然早就戴上了戒指。
  两个人的戒指抵在一块。
  “小满,你之前问我是不是在逗你。不是,我没有逗你,我想过跟你求婚。”
  褚荀慢慢说:“你年纪还小,我想着,等你毕业了再求婚吧。未来很长,我们可以一起长大,一起变老,一起去看梁雁的演唱会,前提是他真的能火。”
  江昼憋了一整晚的眼泪差点没绷住,他慌乱地垂下眼,“妈的……”
  他一边擦眼泪,一边说:“本来今天毕业了就想哭,你怎么选今天啊?我不哭一场你心里难受吗?谁让你今天求婚啊!你这样我到底该笑还是该哭啊!”
  “你可以又哭又笑,也可以哭笑不得,还可以笑得比哭还难看。”
  “滚蛋啊!”
  江昼很快平复下来情绪,伸出手指,“那就说好了,等梁雁火了,一起去看他的演唱会。”
  “万一他不火怎么办?”
  “那你砸钱捧他啊!”
  褚荀说:“他家庭背景那么强大,轮不到我给他砸钱。”
  江昼小心翼翼地摩挲着戒指,不得不说,褚荀真的好古板,就连求婚都只会用最庸俗的红玫瑰。
  还好他也是个庸俗的人,喜欢红玫瑰。
  以前他觉得褚荀是个逼王,总有一天他要褚荀跪着给他唱征服。
  现在他发现,他以前的看法真的没错。
  这个人就是个逼王,还是那种装逼装得毫无痕迹,实际上每时每刻都在思考怎么装逼的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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