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这个人。
可他们没有做下去,最多就是互相用手,褚荀不敢次数太多,他觉得江昼会上瘾,就像接吻一样,会上瘾。
“褚荀……”江昼脖子上那块皮肉被吮出红痕,眼睫毛一扇一扇地扫过褚荀的脸庞,低低哀求,“能做吗?”
很多次了。
他想做下去。
褚荀抚摸着他光滑的脊背,冷漠地吐出来两个字:“不行。”
他去吻江昼的侧颈,这人敏感地颤抖了一下,“会上瘾。你要读书,没空天天上床。”
他们只能做到接吻和抚慰,不能再往下做。褚荀很确定,以江昼目前的情况百分百会对性上瘾,他不敢想象要是江昼沉迷在性里,他该怎么样把人拉回来。
“……那你亲我,用力一点。”江昼退而求其次,大着胆子索求。
褚荀掐着他脸,把他拉过来亲,冷俊的脸即使在情事里也很出色,染上红晕,色情到不像话。
第93章 带你兜兜风
江昼被他吻得头皮发麻,筋骨酥麻,两颊一抹红,整个人飘飘然,全世界只剩下亲吻这件事。
他们断断续续地亲,嘴唇分开一会儿又贴到一块,给彼此一个喘息的机会,很快又黏在一起。
天色彻底暗下来,他却不肯从褚荀身上下来,手攀附在少年的肩头,嘴唇抵着对方的脖颈,毫无章法地去吻。
褚荀喉结刚刚一动,被他舔了一下,眸色瞬间沉下来。
“小满。”褚荀声音没怎么沾染情欲,一贯冷清,“你有瘾了。”
江昼不听他讲话,又去吻他嘴唇,被他偏头躲过了。
为什么不让亲?
江昼好委屈,眼睛水润润的,一下子天就塌下来了,抿着唇很难过地看过来,“不行吗?”
褚荀按住他肩膀,让他坐好,瞳孔锐利冷静,“不让亲。”
“为什么啊?”江昼很不解,一种介于单纯和艳丽之间的神态,他很懵懂地问:“你不是喜欢我吗?”
“我是喜欢你……”
“那为什么不亲我?”江昼真的不懂,他觉得既然褚荀喜欢他,就应该想亲他才对。
好狡猾的逻辑。
褚荀听得冒火,咬牙道:“那我还想睡你,你看我敢吗?”
江昼说:“我给你睡啊,现在也可以。”
他不安分地去摸褚荀的腰,还没摸到就被捏住了手腕,褚荀烦躁地说:“要是睡你一顿,你不得上天?”
“……”
江昼不想听他讲,难堪地垂眼,“不亲就算了。”
他说着就要走,褚荀一把把他拉回来,重新抱住,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小满,我们去看医生好不好?你现在状态真的很糟糕,我担心你——”
江昼瞳孔颤动,“我没病,你自己说的,我没病!”
他哆哆嗦嗦地摇头,不肯承认自己的问题,痛苦地埋下脑袋,“我没病啊,我真的没病啊,我不要看医生,我有病吗?我……”
褚荀很用力地抱住他,死死按住他,“……没病,我们不看医生,不看。”
他没想到江昼居然还抵制医院。
“我有病吗?”江昼反而来劲儿了,一直追问他,跟魔怔一样,“我怎么了?我生病了吗?”
褚荀只好吻住他,靠接吻打断他的胡思乱想,密不透风的吻接连落下,把这个话题强行结束了。
讳疾忌医,自我折磨。
他不是很明白江昼为什么这样做。
就算是褚荀也有解不开的难题,他拿江昼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亲够了,褚荀捧着他脸,转变了策略,“小满,你最近压力可能有点大,国庆节我们出去旅游好不好?”
“不想去……”
“我带你兜兜风。”褚荀捧着他脸,“我会开机车,很酷,想让你看看。”
江昼眼睫毛轻轻煽动着,眼里倒映着褚荀的脸,他说:“好。”
旅行安排在一个临海小镇,民风淳朴,红砖白瓦的房子零散地布落。
坐高铁过去只要三小时,江昼靠在褚荀肩膀,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等他睁眼以后,就能看见海岸线。
这个镇是个旅游镇,假期人不少,但起码不算拥挤。这里没有人认识他们,所以他们大胆地在马路上牵手,有人看见了也不用撒开。
他们沿着海往前走,马路左边是沙滩,右边是几栋小洋楼,种满了不知名的花草树木,树林阴阴郁郁地汇成一片。
到了民宿,这里也很漂亮,坐落在杂乱的小巷,不同于精心打造的景观,四周能看见居民,隔音也很差,方言连绵不绝地传过来,一种充满烟火气的美丽。
江昼到了民宿才知道褚荀把谢京宥他们也叫过来了。
梁雁坐在民宿一楼的小圆凳上,身后是一个巨大的酒柜,怀里抱着一把吉他,眉眼耷拉着,随意地拨动琴弦。
他不穿校服,整个人气质就更显散漫冷淡了,见到江昼进来了,也只是仰起头淡淡道:“来了啊。”
江昼有点惊讶,“你们也来了?”
这个民宿布局十分混乱,一楼什么都有,书,酒,乐器,前台,不要的杂物,堆放在一块,偏偏又让人挑不出来错。
谢京宥坐在沙发上刷视频,他最近和梁雁气氛尴尬,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干脆就刷视频缓解尴尬了。
“公主,继母,你们来了啊!”谢京宥如同见到救星一样冲过来,“你们终于来了,我要闷死了!”
江昼看向褚荀,褚荀撇过脸,假装不看他。
到房间里放行李,只剩下他们两个,江昼才问:“你怎么把他们也叫来了?”
褚荀说:“热闹。”
“……是因为我吗?”
“不是。”褚荀说:“我喜欢热闹。”
他回过身亲亲江昼的额头,“玩得开心,这里很漂亮,没有规矩,没有约束,想疯就疯吧,我陪你。”
江昼一开始以为他们的气氛会很尬,结果梁雁跟个没事人一样,很快就嬉皮笑脸的,跟他开黄腔。
一行人在蓝天白云下漫步,梁雁望着天空,幽幽地吐出来一句,“苍天有井名空。”
江昼听不懂,问什么意思。
谢京宥笑得前俯后仰,“还是你牛逼啊小雁子!”
江昼又去看褚荀,“什么意思啊?”
褚荀面不改色,脸上表情特别正直,“天空很蓝的意思。”
又把梁雁给逗笑了,“他都这么大了,你还哄骗他呢!来来来,我跟你讲点大人该知道的……”
他把江昼拉过来,神神秘秘的,“你知道AV吗?”
褚荀又拉住江昼另一只胳膊,要跟他抢人,冷冷嘲讽道:“你敢?”
谢京宥手舞足蹈的:“昼哥晚上来我房间,我给你看点好东西!”
褚荀一脚给他踹过去,然后对江昼说:“不要听他们乱开黄腔。”
“哦?”江昼说:“什么好东西?”
一群人又笑成了一团。
梁雁溜溜哒哒的,看不出来任何问题,他依然笑眯眯的,“谢京宥,你女朋友不带出来?”
谢京宥这才恍然大悟,一拍脑袋,“嗨,忘了跟你们两个说了,我追到我女神了,改天请你们吃饭啊!”
褚荀挑起眉,眼神在谢京宥和梁雁之间来回流转,了然地笑了一声,“这样。”
第94章 聚拢是人间
江昼有点惊讶,“你小子也交得到女朋友?”
谢京宥简直是个二货,傻里傻气的,桃花眼弯成漂亮的弧月,“怎么交不到?我靠真心打动人。”
“叫什么名字啊?”
“叶林初。”谢京宥说:“她真的超级酷哦!她打游戏比我还厉害,每次都是她带我上分。”
“那她瞧上你什么地方了?”
梁雁侧过眼,没有吭声。
迎面是温柔的海风,带着淡淡的夏天的味道,有一些咸味。
谢京宥说:“大概是靠我无与伦比的魅力和出类拔萃的帅气吧!”
“笑了。”江昼挑眉道:“自恋狂。”
他又看向褚荀,悄悄地用小手指去勾褚荀的手指,对方没躲,任由他勾着。
两个人光明正大的,谢京宥都隔了好几分钟才看见,目瞪口呆,一下子跳得老高,“你们两个走路怎么还牵手!你们是基佬吗!”
梁雁噗嗤一声笑出来,声线凉薄,讥讽道:“瞎子。”
“不是,你们,诶,你们!”谢京宥急得团团转,在大马路上又蹦又跳的,“你们什么意思,你们两个真谈上了?你们不是说是兄弟吗?”
褚荀说:“你没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
“兄弟就是妻子啊。”
谢京宥瞳孔震动,崩溃地抓着头发,“你们两个浓眉大眼的居然背叛组织,谈恋爱还不告诉我!上次你们两个就是在家里学校亲嘴,你还骗我,说是江昼眼睛进沙子了!”
上一次他们两个在学校接吻,谢京宥和梁雁偷看,被抓到以后,褚荀随口扯了个谎,梁雁当场笑出声,而谢京宥却深信不疑。
认为真的是江昼眼睛进沙子了。
这么离谱的理由,他居然没有怀疑过!
褚荀瞥他一眼,“主要是我没想到你这么白痴。”
“……”
谢京宥恨恨地看向梁雁,“你早就知道他们两个在一起了?”
梁雁深深地看着他,“嗯。我知道。”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没必要。”梁雁冷冷地勾起唇,“你不是恐同吗?”
“啊啊啊啊啊啊!”谢京宥抓狂了,“我是恐同,但是,但是,哎,你们两个是我兄弟啊,你们就算是吃屎我也会支持你们的啊!搞基而已,我,我没意见!兄弟,我挺你们!”
他一脸视死如归,把江昼逗笑了,心里的阴霾也一扫而空,微笑道:“我们还不至于吃屎。”
真不至于。
和褚荀谈恋爱怎么能叫吃屎?
谢京宥偷摸看着他们相交的手指,只恨自己之前是个小龙虾,牙酸得不行,“难怪你们两个一天到晚腻一块呢,我还纳闷你们感情怎么这么好,原来……”
江昼说:“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吗?”
难道谢京宥真的是个傻子吗?
谢京宥说:“看不出来啊。”
的确是个傻子。
“因为你瞎。”梁雁语气平静,没什么情绪,“他每次看见班长就脸红,一说话就结巴,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谢京宥摊开手,很无辜,“他跟谁说话都脸红啊!”
“他跟你说话脸红吗?”
“……好像没有。”
梁雁眸光闪动,摊开手,“那不就很明显了?”
谢京宥如同拨云见日,“你们两个居然真的背着我搞上了!”
他又很纳闷,“为什么你们俩会搞在一块,你们不是死对头吗?以前一见面就掐架。”
江昼故作深沉地说:“大概是靠我无与伦比的魅力和出类拔萃的帅气吧!”
一模一样的话术,让所有人都忍俊不禁。
夜幕降临,海的边缘,天与海水天一色,乳白色的浪花扑在沙滩上又迅速褪去,夜晚的海风夹杂着一点腥味。
民宿可以吃烧烤,一行人在二楼搞了个露天派对,海风轻抚,带走了热气,只剩下炭火“啪嗒”的燃烧声。
梁雁拿吉他伴奏,唱了几首小情歌,曲调轻缓,吸引了隔壁的几个女孩,捧着脸一脸崇拜地看过来。
他也不害臊,露出雪白的牙齿,对着几个姑娘笑,最后干脆跑过去专门给女孩子们唱了一曲才回来。
谢京宥说:“你好像一只花孔雀。”
梁雁说:“彼此彼此。”
烧烤的热气蒸得人发昏,江昼站起身,“我去透口气,兄弟们晚点见。”
他慢悠悠地走到楼梯拐角的地方,趴在铁栏杆上,晚风把他额前的碎发吹起来。
想接吻。
江昼脊背微微弓起,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有瘾。
他看得出来,褚荀拿他没办法,所以才会把这两个活宝给叫来,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
没用,他还是只想接吻,只想困在一个屋子里歇斯底里。
他无力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心中的烦闷不停翻涌。
这样怎么对得起褚荀?
太他妈傻逼了。
“抽烟吗?”清爽的少年音响起来,江昼回过头,梁雁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身长腿长的,立在那格外惹眼,“压力大就抽烟吧。”
他熟练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细长的烟递过来,“来一根?”
“……”
江昼一下子想到什么,眉头皱到一块,“不。”
“好。”梁雁又收起来,跟着趴到铁栏杆上,“最近在烦什么?”
“褚荀让你来劝我?”
“算吧,不过我懒得劝。”梁雁眼皮子耷拉着,“没什么好劝的,大家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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